9.自省

作品:《[排球!!]王者进化实录

    ‘!…别开玩笑了!’


    ‘你的球太强人所难了!!传出那种打不到的球根本没有意义吧!’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让人禁不住就想要软下筋骨的暖意,飞雄用被枕的发麻的手臂撑起上半身,手指抵在右额角下支起有些昏沉的脑袋。


    这段时间总会在困倦袭来后如期而至的那道沉重的咚——的闷响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空空的脑中只余下阵阵残响。


    那天的那场决赛中,原来他们也有过那样的…反馈啊。


    他把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从笔记下来拿出来,按亮屏幕,影像在打瞌睡的时候已经播放完毕,随着屏幕的熄灭回到了最开始,他又点开视频中间的那个三角形,让它靠着塑料笔袋,拿起笔点在写了一部分的笔记上。


    视频没有剪辑过,能够看到最开始的热身,他看到了国见他们在尝试扣球,或许最开始也有想展现强力一面,给正关注这边的对手制造一些心理压力的目的。


    他看着面向四号位传球的自己,只是用那种标准和普通的姿势,想要借此看看国见他们的状态如何。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抱了这样的想法,可为什么打着打着又——忘记了呢?


    是比以往要更大量的出汗几乎要模糊了他的视线?


    还是对面的选手出乎意料的很有针对性?


    又或是被监督叮嘱过的‘不要执着于速度’,却还是在启用后变得一发不可收了呢?


    他把手机又倒扣在桌面上,注意力从咯吱咯吱转的风扇转到讲台前的幕布上,黑色的字母构成一行行外国语言,偶尔也有特别空出来的地方,出现了些似曾相识的题目。


    飞雄对英语没有太大的兴趣,为此投入最多精神的时期还是小升初的时候,哪怕北川第一就是当地的学校,这种私立国中还是要参加一般入试。


    姐姐想过了很多方法,最后只能以‘像现在很多职业选手都会发视频,飞雄如果不会英语的话,说不定连他们在说什么你都不知道额。’,他记得自己当时不明所以地回了句‘为什么要知道他们说什么?’。


    然后就看到姐姐的表情变来变去,又抓着头发像是要冲这边忍无可忍地大叫……‘可是啊,如果他们出教学视频呢。还有不是很多人都会拍纪录片嘛,像热情大陆之类的,那小飞雄岂不是没办法学习新技巧了吗?’。


    从医院打完吊针的爷爷想出了一个他能够接受的理由。


    可英语的语法他还是弄不明白,明明口语能够沟通的很流畅,可一写在试卷上却被会被大扣分。


    而且他根本不想记得什么香蕉之类的词语,但熟悉的shove,block,middle之类的词却不会出现。


    渐渐的他就觉得英语和要理解这个,解释那句话的国文一样的枯燥和难懂。


    ‘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下课。’一上起课来就会出现的想法今天也在低空飞过,他把看着幕布的视线又沿着墙壁朝另一边的教室移去。


    虽然不是升学班,但B组的人来的很少,在上课前大家像是已经商量好的那样班级和班级的分开来坐……金田一,飞雄看着坐在最西边第二排的那个时不时低下头抄录着板书的身影。


    虽然第一节课的时候去了附近的医院,但这节课却乖乖地回来了,不过他跑来参加补习才是最少见的。


    就算整日排球排球的飞雄也能够记起每次比赛前都要参加一次惊险补习的人都有谁。


    ‘真想早点下课啊。’


    他感觉自己脑袋里还逗留着的瞌睡虫在呻/吟,四处乱晃的视线又一路扫过和自己同排的人。


    隔着一条走廊的尾上冲这边眨了眨眼,又低头去按藏在桌肚里的手机,嘴角时不时上扬,飞雄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想象到他的笑声了。


    ……无聊。


    平时很少会出现的情绪冒了出来,他立即从倚靠着的姿势调整到坐直,又凝视着面前的笔记本。


    这自然不是记录什么补习内容的笔记。


    每场比赛结束后他都有着记笔记的习惯,在那场决赛结束的晚上,他也在家里的书桌完成了那一次的记录。


    混杂着情绪的语句,多次写错和错行的虚浮笔迹,以及快要戳通纸张的示意图,还有[如果我可以打所有位置——!]的不甘。


    但比这些更多描述的是光仙的拦网,1号和7号有太多值得在意和注意的地方了,他手不自觉地抚过油性笔写下的‘金田一勇太郎’这个名字,回忆着当时在书桌前记录下这篇笔记的自己。


    是在下意识地比较了吗?


    飞雄又想起在上课前走廊上的那个金田一。


    他将纸页翻到另一面,决赛后的部内练习也进行了许多次,赛前的那些串联和模拟逐渐变成了单项训练。


    笔记上那些自扣自发的纠正和参照某些教学视频自学总结下来的心得也越来越多,偶尔也会出现‘波津扣球时不够流畅’‘宫本的小动作太多。’‘深草挥臂动作还需要改。’这样的内容。


    飞雄看着这页笔记的最下方——金田一今天也在练扣球,似乎是指导安排的专项训练,但是……


    笔迹到这里就消失了,那天的自己在想什么呢,他嗅到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飞雄快速的把变沉的纸页往后翻去,一直到最新的,七点前到校后被高桥指导留下来的那段时间内,在摄像机下看完比赛后的想法。


    底线视角清楚的让他看到了自己当时的传球高度,国见他们多次的调整,金田一无奈之下的吊球,还有自己数次的失配,以及两端选手都反应不及的…糟糕速度。


    第一次看完后他始终有种‘这真的是我在传球’的荒谬,但很快就深刻地明白这确实是他打出来的。


    从这一年开始他就积极的启用快攻,而在和光仙的决赛里,快攻的节奏已经超出了他们平时训练的范围。


    ‘热身的时候,在新石没到位的那种情况下,我不是早就摸清楚了吗?’。


    为什么那种时候,我会觉得金田一和国见他们能够跟得上呢?


    往对面的光仙都来不及反应,那个7号的长松也已经轮到了后排——那个时候,我到底在急什么?


    再回忆那场决赛,球过来后的刹那思考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有一阵阵的‘更快!更高!’的尖锐声音还在心中回荡——如果还想赢的话!


    ……尽全力的配合我,如果你们还想赢的话!


    就像是真实回忆的开关,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捂住脸颊,窗外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以至于让他现在觉得热不行。


    “金田一说的没错,我或许真的是个混蛋。”


    传出那种不是攻手的舒适区域里的球,还需要靠攻手自己来处理的那一刻,自己真的是想去全国吗?


    确定不是为了……脑中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就像是过电那般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心中忽然生出种奇怪的感觉,。


    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窥视着下方被写的满满当当的排球笔记。


    这样就可以了吗?


    看完整场比赛后,自己的不足,队友的表现,被忽视掉的对手的状况。


    可这样真的可以吗?


    是否还有自己没有提及到的,最重要的,也被自己忽略的最彻底的——扣不了球或许是人球关系处理的不好,那自己作为二传呢……


    脑中似乎有一层薄薄的东西,或许是雾,又或许是透明的又看不见的某种习惯性认知,被清醒地扫开。


    他想起上课前副攻那高兴的笑容下所说的话——因为你没打过自己的传球,也没办法知道那是怎么的一记球。


    心里没有惊讶,也没有不甘,好似早就在等待着这一事实被揭露的那一天。让位置上毫无冲突和竞争的攻手说出输掉或者赢了这种话……


    “我或许犯了比要‘下场冷静’更为严重的错误,也说不定。”


    飞雄放下遮盖住脸的手,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扑打在脸颊上时,感受着那种久违的凉爽,他重新拿起笔在翻开笔记的新一页,轻轻地落下一笔。


    “你们带便当了?”


    “没有,直接在食堂里吃得了。”


    “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我还想着去买炒面面包呢。”


    “对哦,不是放假了吗?现在食堂还开门?”


    “我也不太清楚,但棒球部和足球部的那群家伙不是来了吗?难不成他们都自带便当?喂,金田一,你是排球部的吧,你知道食堂那边的情况吗?”


    将笔袋和书本放进包里的金田一头也没抬地道。“开了,毕竟还要继续部活动,运动部的消耗也蛮吓人的。”


    尤其是没有课程的时候,一整日可能都要进行体能,对抗之类的锻炼,他自己从今年开始就能够吃那种三碗被压实的米饭了。


    不过真有那种训练的时候反而不敢这么放开吃。


    “那就还去食堂勒。”


    中饭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敲定,同班级的几个似乎打算继续共同的行动——‘金田一你也去吧。’,前面的中岛这么问时,他也顺应了当时的气氛。


    其他班级的人好像也是这么计划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边吐槽刚刚的老师,又说起最近的游戏。


    ‘到食堂后估计就要他们分开了。’在一起走出多媒体教室的门时,金田一在心中暗想。


    分开倒也不是不想和同班的同学一起,而是遇到排球部的人后,他大概会在被打招呼的时候顺势加入进。


    而且这样聊天也不会遇到那种自己听不懂的尴尬情况。


    不过想到排球部时,他还是下意识透过窗户看向刚刚的教室内——啊,那家伙!在教室的另一头,课桌上正趴着一个身影…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走过窗户,视线又被墙壁挡住,就连平日总是大敞着的后门都一副紧闭的样子,他有些不放心的朝后看


    E组的那群家伙还叽叽喳喳的根本没有发现。


    不对!该不会是没人叫醒他吧!他不由回想对方在体育馆时的状态,如果不是要配合,谁会没事主动的上前?


    说到底那家伙在班级里会有普通的朋友吗?


    “金田一!”


    中岛叫了他一声,金田一不得不把注意力从那堆胡思乱想抽出来,但低头一看,中岛他们已经走到了下一段楼梯,E组的家伙们正从他身边超过去,嘴巴里咕哝着‘那家伙真是笑死人了’。


    ……他们是在议论影山吗?


    金田一心里有些打鼓,听别人在后面小声地说这种事情和自己在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啊。


    他有些生气地瞪着拐下去的E组学生,就对中岛他们道。“我忘了东西,你们先去吧!”


    “好吧。”


    “抱歉拉!”


    他又补了句,转身冲上楼,但心里又莫名松了口气,也不是不喜欢和班上的人玩,但有时候闲聊起来总觉得好像和他们有些脱节。


    又觉得那种脱节很可能就是代沟。


    国见倒是用很成熟的话语总结过——这大概就是归宅部,文化社团与体育会系的不同吧。


    随即又特别附送了一条情报——我们到高中说不定要训练到八九点,那时候或许更说不上话了。


    ‘那影山绝对能够适应。’


    训练结束后的回忆突然冒出,他几乎能够清楚的回忆起自己脱口而出这句话时的理所当然,与国见脸上‘确实如此’的认同,以及正大口吃着肉包,绝对没有在听,但对自己名字却异常敏感的影山那副有点好笑又有些杀气的脸。


    原来他们也有过这种…共度过的时间啊。


    “影山。”


    他站在教室外叫道。


    正低头写着什么的人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来。“我现在就来。”飞雄看到门外的人眼睛亮了亮,他立即关掉手机,把桌上的东西扫进背包。


    金田一却觉得他的动作急匆匆的,像是要干什么场子,又非常的高兴,反正奇奇怪怪的,不过影山奇怪也不是一两天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突然不自在起来,总有种影山把那种奇怪也一并传了过来,于是他粗声粗气地道。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看着对方精神十足地跳下教室里的大阶梯,金田一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担心这家伙的自己真像个白痴!


    “睡了半节课。”


    飞雄没有遮掩的想法,教室里对补习兴致缺缺的人很多,他觉得自己只能算其中之一,而且还不是最过分的那个。


    “你啊……”金田一听到这句话,白眼翻得更厉害了,他想着对方以往得要自己和国见两个人一起拽的狗屎成绩,就想泼了盆凉水。“那之后补考你打算怎么办?”


    “唔。”这问题真难回答,飞雄皱着眉,像是看到了饮料贩卖机里两种难以选择的牛乳。“我记忆应该还不错。”


    他说的很没有底气。


    金田一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就想笑,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心道这和你在排球部的样子真不一样。


    “那‘现在’怎么说?”


    他可不是故意为难。


    “……!”


    没这种突然出题的道理。


    “想不出来吧,哈哈,如果补习过不了的话,说不定连集训都没有办法参加额。”


    飞雄眉头立即竖起来,他握拳以示决心。


    “我会加油的!”


    金田一见他表情又变得视死如归,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感觉你就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考试对我来说就和战场差不多。”飞雄有些垂头丧气,他对自己那两门科目的不擅长程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姑且大发慈悲的把笔记借给你。”不逗了他,金田一把脸转到一边,他担心自己看他的时候又会笑出来。


    “真的!”


    飞雄惊喜,刚刚的板书他可是半点都没有记,虽然补考也是之前考过的内容,但答案写对还是很有挑战的。


    “嗯,就算是给你集训的礼物吧,虽然不值得一提。”


    金田一没有把脸转过来,他看着墙壁上被人用硬物划出的,很深的一条长刻印。“对了,恭喜你了。这句话我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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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时间,终于觉得自己能够真心的和你说了。”


    飞雄停下脚步,眼中的群青色在楼梯的阴影里灰了下来,他看着副攻慢慢走下去的身影,又在下另一段楼梯时仰头看过来的眼睛。


    “你说…我们以后还能够一起打球吗?”


    问完这句,眼睛又不自觉地亮起来,金田一看着他这幅神态愣了一下,不由想起初一刚进部的那一天,眉毛不自觉地挑高。


    “是对手的那种吗?”反问后又在心中暗暗低估了句,自己还真是坏心眼,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如果回答完这一句,就会彻底结束的感觉,要这样结束吗?他问自己,答案却在问之前就已经浮出心湖。


    飞雄上身微微朝后仰去,他感觉自己胸腔内的动静又慢慢地归于平静,他不禁开始转动眼球,将视线努力从那张在意的不得了的脸上移开。


    “干嘛啊,那种表情!”真让人受不了,明明性格霸道的像个国王却要别人来哄,他抓了抓头发踩着楼梯下去。“要打球的话,至少要等我肩膀好了再说。”


    “可恶,要不是你之前要求的那么强硬和变态,我也不会把肩膀弄得那么痛了,反正这个假期我是绝对不会出来的。”咕哝完又仰起头,看着上方还没动作的人。“喂,你不吃饭吗?我可不会再等你了,影山。”


    飞雄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从他的回答中回过神,他飞快地冲下去。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你是笨蛋吗?”


    “……不是!”


    “我看你很像!不然怎么看不懂我是在顺应气氛的情况下说下去的啊。”


    “?”


    “你还真不好开玩笑。”


    “我带便当过来。”


    “干嘛突然说这件事啊!亏我还担心你会吃不上饭跑回来叫你,不过我也带了便当过来。老妈很啰嗦,说到底那都是为了悠司准备的吧,我只是被顺带的那个。悠司是我弟弟额,影山你是独生子吧。”


    “有个姐姐。”


    “吓!你这样的做派更像是独生子。我小弟才九岁,但一点都不可爱。”


    “美羽姐应该二十一岁了。”


    “年龄差好多。”


    “嗯,她在外地读大学。”


    “我也想有个大几岁的姐姐啊,可恶,你为什么只有你和国见有姐姐!”


    “国见也有吗?”


    “这种情况应该多关心关心我吧!嗯,他确实有,但年龄应该没有差那么大,我之前去他们家玩的时候有碰见过。”


    “那你没事吧。”


    “…!突然太老实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去国见家?”


    “只有补作业的几次拉,别露出那种吃味的表情拉,很恶心 ,还不是你根本不找我们玩啊。说起来影山你有line的吧。”


    “姐姐帮我注册过。”


    “来交换交换!”


    “现在吗?”


    “对哦!”


    两人掏出手机,金田一看着他熟练地操作着软件的各种功能,不由咂嘴。


    “我还一直以为你会是那种老古董。”


    “我好歹也生活在本世纪。”


    “这不是很会开玩笑嘛。”他看着加入进来的,顶着一个明显像是体育馆的账号,不自觉地笑了下。“你还记得那个吗?”


    “什么?”


    “就是加入排球部那天说的话。”


    飞雄抬头看着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的副攻,又把头低下去。


    [我是秋山小学毕业的影山飞雄,从小2开始打排球,请多指教。]


    [我是富冈小学毕业的金田一勇太郎,以前没有打过排球,但我会努力学会的,请多指教!]


    两人看着各自弹出的信息,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好早啊!我记得当时好像有人这么咂舌来着。”


    “岩泉前辈在你说完后就大声地说‘大家都是从新手开始的!’”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流露出相似的情绪,金田一率先把手机塞进衣袋,继续走下楼梯。


    “我决定退部了。”


    飞雄下意识地握紧手掌。“什么时候呢?”


    “下个学期吧,早上的时候还很犹豫,但现在总觉得能够放下了,虽然暑假高桥监督没有通知三年生,但我还是想过来帮帮忙。”


    “好好修养…要不然以后会挥不起来。”


    “嗯。”


    “金田一。”


    “嗯?”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站在上面台阶的影山似乎变高了不少,就连神情也柔和了许多,就是那种会让熟悉的人会惊讶的‘唉!这家伙也会露出这种笑容’的温柔。


    不过虽然是笑容,但他却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


    “谢谢你一直以来都愿意打我传过去的球。”


    果然果然——!


    不额!


    金田一慢慢的张大那张始终没有声音的嘴巴。


    …最后的那颗球我没有去打,连尝试的想法都没有——可这句话在眼前的笑容下却如何都吐不出来。


    然后他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声‘谢谢’是什么了。


    如果这种时候道歉的话,自己很可能还是没办法接受,因为那份‘对不起’也有他的一部分因素在里面。


    可是啊,影山,我真的好不甘心!


    但这份不甘心我可以和国见,和排球部的任何人说出来,都不能在你面前倾诉,因为那份不甘心里有着太多微不足道,又无法舍弃和释怀的东西了。


    “下次我一定会赢。”


    握紧的拳头慢慢地伸过来,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别扭,飞雄看着耳朵快要涨红的队友,用着同样攥紧的拳头轻轻地和它碰了下。


    “不——!”他第一次察觉自己的性格里或许有着恶趣味的一面。“赢的会是我们!这不是你在告诉我的吗?金田一。”


    金田一猛地收回手,转过身去。“啧……现学现卖!都要退部了,哪还有什么我们啊!”


    “你等着就好了。”


    飞雄擦肩着他的肩膀走到前方,打过那么多场的比赛,县内的选手他几乎了解了大概,县内能打副攻的选手的确有。


    光仙的长松或许就是其一,但金田一在身体天赋上依旧占据优势。


    哪怕教练心中有想要的球员,最后还是要从抽调上来的选手里进行一个选拔,他不可能让板凳空到没有半点余地的程度。


    只要有半点机会,就可以争取!


    我也不想就这样结束,哪怕只是几场比赛的机会!


    他又忍不住叮嘱道。“你要好好修养啊,快点回归。”


    金田一看着前方好似做下某个决定的身影,无奈地笑骂。“呵,臭屁国王。”


    只是注视着那道背影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生出一种或许还有机会的奢望,如果!如果还能够有那样,以[我们],而非[我],站在同一侧的场地的机会——“这次我就姑且遵命一次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