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摆摊日记

    秘书老妈在外面挑事不是一两回了,这次竟然惹到了他顶头上司的“女朋友”,真是倒霉透顶!


    为了在大boss面前挽回印象,赔点钱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你母亲掀了我的摊子,摔了我的手机,其他的我也不多追究,只要把这些照价赔偿给我就可以了。”路遥又陈述了一遍事实,小心翼翼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秘书哪敢不答应,掏出手机就要转账,被喻景白打断:


    “她手机摔了,收不了转账。”


    秘书尴尬得直挠头:“那……”


    调解员贴心道:“对过就有个手机店。”


    喻景白没在说话,算是默认。


    秘书如蒙大赦,火急火燎出了派出所,去马路对面买手机去了。


    路遥没拦住人:“我都没说我是什么型号的手机……”


    “不会比你原来的差。”喻景白无所谓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遥脸皮薄,小声嗫嚅道:“我也不想占别人便宜。”


    她姿色不俗,姿态的扭捏也看得人赏心悦目,就连调解室里的女警员都忍不住侧目。


    会议桌对面的王翠玲见到儿子如此卑微的态度,彻底偃旗息鼓,不敢再耍横,只是眼睛依旧瞪着路遥,恨不得把她活活看死。


    喻景白见状轻嘲一声,将自己手机调出计算机页面,推到身侧:“算算有多少损失吧。”


    路遥于是敲敲点点算了起来,葱白般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几个数字,突然顿了下。


    她忽然抬眼看向喻景白,含珠唇微动,极小声说了句,“谢谢。”


    男人喉结滚了滚,掩饰般咳了声,别过目光,不再与她对视。


    秘书拎着没开封的新手机进来时,王翠玲刚看清儿子手里的纸袋,立时心疼的直拍胸口。


    “你给她买个二手机就差不多得了!怎么买个新的,还买个这么贵的?!”


    “妈,少说两句吧。”秘书把手机递过去,小声道歉:“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用的啥手机,就随便买了。”


    路遥却觉得这人一点也不随便,因为那袋子里装的是个小折叠频的机子,价格比她原来那支还手机高了两千来块钱。


    还贴心的买了女生会喜欢的颜色。


    路遥用耳钉代替卡针把卡装进去,登录上账号,诚恳道:“我把差价补给你吧。”


    秘书哪敢收,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摊位上损失多少,我直接转你。”


    “不用了,手机的差价够了。”


    路遥不想占别人便宜,不只是说说而已。


    喻景白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秘书没法,只能去看他的脸色。


    “收着吧,一巴掌不能白挨。”他语气无波。


    路遥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太敢反驳这个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帅哥,只好打开微信收款码,将刚刚算好的摊位损失数字告诉他。


    她的摊位不值钱,但颜料和纸挺贵,一套琉璃杆的水笔也摔碎了,总共损失一千七百多块钱。


    “你转我一千七就可以了。”路遥给他抹了个零。


    秘书直接扫了她两千,坐在桌沿的王大妈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儿子瞪了回去。


    这边谈妥了,街道监控也调出来了,死角范围虽然只拍了到了一半,但也基本确定是王翠玲寻衅滋事。


    得到补偿的路遥也不打算抓着不放,签了谅解书。


    王翠玲差点被拘留,刚出派出所大门,庆幸完了又追悔莫及。她儿子前前后后花了万把块钱,还不如让她被关几天,也省了这个钱。


    被扶着出去的时候,她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你给她花这么多钱干什么!要我说赔她几百块钱就得了!她那手机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还能不能修!”


    秘书在微信上回着信息,本来就一肚子气,闻言语气不自觉重了些:“妈,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少带着浩浩出来,你把他带出来学坏了,慧慧又要生气。”


    “你娶了媳妇就忘了老娘了?什么叫我带坏浩浩?你不也是我拉扯大的,现在发达了,万把块钱花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什么时候舍得给你老娘我花过这么多钱?!”


    喻景白刚出公安局大门,就被迫看了这半场闹剧。


    秘书当着他的面尴尬的不行,小声斥道:“我领导在这呢!别在这丢人,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王翠玲听到“领导”二字,怂的干净利落,不再胡搅蛮缠,憋着不爽,一把抱起孙子,上了秘书停在门口的黑色轿车。


    秘书刚想问喻景白要不要送,就见他和刚才那美女肩并肩走出了一段距离,便识趣的没上前打搅。


    路遥和喻景白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两人都还没吃饭。


    身旁男人不紧不慢的和她并行走着,一句话没说,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路遥停住脚步问:“我请你吃顿饭吧,你想吃什么?”


    “你定吧。”喻景白不饿,对此事性质缺缺,但也没拒绝。


    路遥于是就在手机小程序上订了位置,带着他进了商场,直奔一家烤鱼店。


    餐厅包厢里,路遥推过菜单,笑眼弯弯,剪水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得喻景白喉咙干涩。


    “你点吧,这家店很好吃的,我没有忌口。”她说。


    喻景白便真的在清一色预制菜的菜单上随意钩了几道。


    珠帘拉出来的包厢没有隔音可言,耳朵边外面大厅嘈杂的音乐声。服务员送上来花茶,路遥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推到对面。


    餐桌有点窄,四个人位置,此刻空了两个,喻景白还是觉得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几乎他稍一垂眸,就能对上她亮晶晶满含笑意的眼睛。


    喻景白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事实上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从来都不缺美人投怀送抱,多的是小明星愿意对他献殷勤。


    但没有一个人是像眼前的她一样,能给他如此奇怪的感觉。


    从前喻景白在心底评价一个人,向来都是以挑刺居多,再好的人,在他这,也能被挑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毛病,从而令他失去兴趣。


    但眼前这个,长了一张艳胜桃李、如此有攻击性的脸,性格却温吞的跟绵羊似的,好像什么人都能欺负她。


    就连喻景白也想欺负她。


    但他见不得别人这么干。


    喻景白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对外双标的人。


    路遥见他在看自己,浑然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直白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巴掌印还没消掉吗?”


    “还没消掉,待会买支药膏,涂一下。”喻景白顺着她的话撒了个拙劣的谎言。


    哪还有什么巴掌印,只要她用手机的黑屏照一下,就能戳破气球一样的谎言。


    但她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信了。


    “找服务员拿个冰袋敷一下就好啦。”路遥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


    喻景白嗯了声,看着她在小程序上点了个冰袋。


    等餐的沙漏流了一半,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将卖相一般的预制菜摆上桌。


    等人出去,路遥拿过冰袋敷着脸,问喻景白:“你怎么不吃啊?这家的菜很好吃的,不用客气,我只是想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


    分明上午还刺过她,竟是一点也不记仇。


    喻景白回过神,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碗里,慢条斯理的拆下鱼皮,细腻的鱼肉抿进嘴里的瞬间直接化开,厚重的香辛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从前看不上的“垃圾食品”,味道竟意外不错,比国外留学那几年吃的健康白人饭强得多。


    路遥嘴上虽然说着没有忌口,但还是被喻景白发现了她有些挑食,不吃洋葱、不吃菠菜。


    洋葱味重,会影响到其他食材的味道,点菜的时候都可以备注不放,她却一直沉默,没有提出来。


    她是个习惯迁就的人。


    喻景白想。


    总把自己的需求藏起来,不是个好习惯。


    路遥以前其实也不这样,上大学后,来到物价飞涨的s市,生活难免有些拮据。原本工作后改善了许多,但她与前公司的同事关系不算融洽,被明里暗里嘲讽得多了,便克制着自己,不再“矫情”。


    其实多得是比她多事的人,但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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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漂亮,总是能吸引人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因此挑她刺的人,总比旁人更多。


    只因为她漂亮,就不能有任何个性,不然就是“卖弄风骚”。


    喻景白此刻在想什么,路遥不清楚,只低头专心挑着鱼刺。


    这间“包厢”不靠窗,因为是白天的缘故,中控灯光不算强,墙上的钟表走到两点十分,房间暗得像是黄昏。


    天花板上挂着批发市场的玻璃水晶灯,开关在喻景白这边,他没有开。


    他莫名多了几分“灯下看美人”的兴致,不紧不慢的拆着鱼肉,偶尔抬眼,就能瞥见对面的路遥。


    喻景白有强迫症,工作上对做事温吞的员工素来没什么耐心,能得他重用的,譬如刚才来派出所处理事的那个秘书,做事手段都是雷厉风行挂的。


    和路遥当了一个礼拜的“隔壁摊主”,喻景白仍非常看不惯她柔软的作风。


    一边看不惯,一边又不自觉用更多目光看她。


    潜意识做出的行为好像在强迫他习惯她的存在。


    喻景白非常清楚自己性格恶劣,工作上因为个人喜好迁怒合作方负责人是常有的事,被他看不顺眼的交接人,通常很快就会被换掉。


    他从来没有在习惯上迁就过任何人,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不让扰他心烦的人或事出现在他面前。


    可偏偏在这个地摊画家这里,他不自觉一次次放低底线。


    他有无数手段可以不动声色的逼走旁边这个常把颜料水溅到他摊位的地摊画家,这种霸道的事他做过太多,毫无心理负担。


    就譬如这一次,他没有义务帮她,照他以往的作风,应该隔岸观火才对。


    即便和她一起去了派出所,在得知对面的闹事者是得力助手的母亲时,他也应当站在秘书这边替他撑腰,默许他仗势欺人才对。


    毕竟得罪一个陌生人,卖公司老员工一个人情,才是利益最大化。


    但喻景白在她身上的每一次选择,都与周密思忖的答案背道而驰。


    他深觉自己病得不轻,该空出点时间再去一趟医院了。


    一顿饭,两个人,灯光昏暗,气氛粘稠。


    路遥身在其中,浑然不觉。


    她难得胃口好,二斤重的一条鱼,几乎被她吃掉了一半,米饭也续了半碗。


    喻景白虽不怎么饿,但到底是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青年,也不算瘦弱。


    两人899的套餐,几乎不剩下什么。


    趁着路遥去前台结账的空挡,他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突然觉得手腕上的重量有些不对劲。


    腕表丢了。


    应该是刚刚在洗手台前摘下来时被人摸走了。


    他今天戴的是一支蓝盘鹦鹉螺,俗气点,多数人都认得,不值什么钱,但不代表他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喻景白悄无声息地走到路遥身后,默不作声看她结完账,淡声道:“你先回吧,我还有事。”


    路遥只能按捺住好奇,拎起包出了商场。


    水逆的人喝凉水都塞牙缝,她刚出商场没走多远,就碰到了飞车手,直接一把刀割了她帆布包带子抓着包跑远了。


    工作日大路上没什么人,只偶尔过几辆车,都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被抢了包的路遥追了两步没追上,猛然想起来,自己包里好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新手机和电动车钥匙都放在卫衣口袋里,帆布包里除了那台摔成六片的废品手机,就只有几个硬币和半包抽纸。


    她现在更该担心的是万一这些人抢了包回去一看啥也没有折过头来找她麻烦怎么办。


    路遥越想越后怕,加快脚步回天桥街骑上自己的小电动车了家。


    与此同时,烤鱼店内,正在看监控的喻景白眉头锁得更深。


    卫生间门口走廊的监控拍到了可疑人员,收银台的另一个画面也拍到那人,喻景白对这人有印象,基本可以确认是他拿走了表。


    得知失窃物品价值上百万,店长吓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随即选择了报警。


    刚出派出所半天不到的喻景白,作为失主,又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