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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中原中也？实验体之间的羁绊已经这么深了吗！？


    还是说他二十一岁的年纪已经看不懂这个年龄段（特指2-4岁）的小孩了？


    ——兰波决定继续观察。


    三人坐在一家老旧的小面馆里，这里的老板是一名极为温婉的中年妇女，眼角处带着浅浅的细纹，嘴角总是若有若无的噙着一抹笑，看人的目光很温柔。


    她笑着将三碗面食放在桌面上，又拿出筷子摆好，温和地看着三人，柔声说：“真是可爱的孩子。”


    艾尔和中原中也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道：“谢谢/谢谢阿姨。”


    摆在艾尔面前的是一碗寡淡的清汤挂面，不过他向来对吃食不太关心，在向老板拿了个小碗后才挑了些面吃，不过在吃了两口后，艾尔就不愿意继续吃了。


    兰波对艾尔挑食的习惯已经了解了个大概，因为魏尔伦也很挑食，还是非常挑食。


    “不吃了吗？”中原中也歪头问。


    艾尔摇了摇头，将剩下的清汤挂面往中原中也那推了推，悠悠道：“你吃，你要多吃。”


    兰波在一旁若有所思。


    几人吃饱喝足后，兰波二话没说就抱起了艾尔，再拒绝了艾尔的抗议，兰波的心情变得更差了，肉眼可见的头顶上乌云密布。


    挑了个还算干净的路口，拦了辆的士，兰波带着两个小孩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开始发呆。


    艾尔牵着中原中也的手，小声地在他耳边：“一定不要忘记你的能量给我一半喔。”


    见此，兰波在心里又给艾尔加了个标签，心想着一开始说是只要一点点重力，现在就开始要一半了。


    “好。”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随着时间的相处，能感受到艾尔身上的亲和感越发浓重。


    到家后，兰波目的明确地玩二楼卧室走，徒留下艾尔和中原中也站在客厅干瞪眼。


    中原中也有意想要询问，但只可惜艾尔一问三不知。


    “兰堂就是兰堂。”艾尔如此说。


    不过一些基础信息，中原中也倒是知道了。比如‘兰堂’和他一样，也是两年前在横滨镭铂街失忆，但失忆前的身份尚不知晓，目前是在一栋很高的大楼工作。


    中原中也目前对于重力的理解并不多，只会很基础的使用重力对物品进行挪动，完全没办法做到艾尔所说的，将空气中的重力压缩成一个单独的能量球。


    没来得及实验，兰波就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手里拿了件贴身的卫衣，三步做两步走到艾尔身边，就开始要给艾尔换衣服，没有避讳中原中也的想法。


    脖颈处的项圈是最醒目的，亮黑色的项圈在莹莹发光，大小合适很贴身，不会紧也不会松，刚好卡在喉结的下方。


    其次最醒目的还是身上的伤痕，一处地方就这样叠加了数道伤口，上一道口子还没完全愈合，下一道口子就这么来了，本来还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但现在怕是涂祛疤药膏也很难无痕了。


    换好衣服塞好吸汗巾，兰波这才放下心，不去理会中原中也莫名的神色。


    像〖甲二五八番〗这样拥有唯一成功性质的试验体，即使主研究员再如何想要解剖，都要顾及〖荒霸吐〗的意志。


    兰波垂眸看着艾尔的发顶，当初在实验室里他误打误撞想要提取〖荒霸吐〗的能量作为人形异能，却不小心提取到了〖甲二五八番〗的人格程序，这才造成了〖荒霸吐〗的暴走。


    不能强行剥离〖荒霸吐〗作为独立能量储存，也不能刷新〖甲二五八番〗的人格程序，还真是幸运。兰波如此想道。


    “我的名字是阿尔蒂尔·兰波，一名情报员，隶属于法兰西特殊战力总局——巴黎情报局。两年多前，我和我的搭档保尔·魏尔伦接到了一起特殊任务，探查来自极东之地的异常异能波动，也就是高能量未知生命体。”


    寂静的室内，青年突然开口道，他说得很平静，像在诉说他人的故事。


    艾尔缩了缩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中原中也呼吸停了一滞，像是无意地问：“难不成我是那个异常异能波动？”


    属于孩童温和的目光扫过自己，中原中也瞬间明白了。


    兰波用平静的声音说：“是啊，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和保尔都清楚，我们要来这里夺取的是什么。”


    “是我体内的……怪物？”中原中也想了个适合的词语。


    艾尔蹙起眉，他反驳道：“那不是怪物！那只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你不能讨厌它。”


    想想，当初杀死菲尔斯先生并且连带炸了一整座实验基地的壮举还是靠〖牠〗才能做到的呢，什么怪物，那明明就是自己的好伙伴啊！


    中原中也哑然，他问：“你也有？”


    艾尔骄傲地抬起下巴，“当然！这可是我的好伙伴，和你的可不一样！”


    兰波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这简直毫不意外。他试图拉回两人的注意力，开口打断道：“艾尔，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七岁，中也君。你就泡在一个装满液体的培养舱里。”


    空气突然变得凝固，艾尔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也有神吗？”


    “我……我是……那我是什么？”中原中也反问。


    兰波点头，打破了中原中也的幻想，“中原中也，你是中原中也，也是荒霸吐。原先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代号，保尔说，你是中原中也。”


    “保尔？”中原中也激动地问：“是我的哥哥吗？拥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血缘关系重要吗？”兰波反问：“你不在乎你的过去，反而在乎这个？保尔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他名义上的确算得上是你的哥哥，他是你的实验仿照对象。”


    艾尔也看向中原中也，说实话，同为实验体的经历让他不多得对中原中也加了几分好感。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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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中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这个的过往究竟算得了什么。


    兰波不给中原中也独自思考的时间，继续说：“支撑你的人格程序继续运转的基础是2383行代码，但维持你如今的意志，依靠的是你体内的〖荒霸吐〗。”


    “我要将你带回法兰西，回到我的国家去。”


    兰波的声音逐渐平静，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也更接近于看一串数据。


    中原中也握紧了拳，眯着眼问：“我是以什么身份跟你走？一个实验体，还是中原中也？我回去要做什么？既然保尔是我名义上哥哥，那他现在在哪？”


    “我会找到他的，两年前我们吵了一架，他坚持要带你回归田园生活。”兰波选择性的回答道：“当然是以中原中也的身份了，你现在是人类，又不是实验体。”


    “可是为什么呢？”中原中也卸了力气，往艾尔身边靠近了几分，“我一直都知道，我没有记忆，也和别人不同。”


    迷茫、悲伤、无奈的情绪充斥在那双蔚蓝色的眼眸里，如大海般包容的蓝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那张与魏尔伦极为相似的脸庞在此刻仿佛与记忆重叠。


    兰波忍不住放柔了声线，安抚道：“你不是什么特殊的人，你是什么人、你说什么物种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即使你只是用于束缚〖荒霸吐〗的人格程序，但你仍然可以作为独立的人存在着。”


    “什么？”


    中原中也蹙眉，不明白兰波怎么翻脸如翻书，一会冷一会热。


    “你就是你。你是中原中也。”兰波强调道：“所有人类、所有人生，都只是拥有独立思考的东西而已。大脑与□□是构造人类的基本，其余的东西只是装饰，就算是再华丽的装饰，也只是装饰。”


    “你现在不就在独立思考吗？你有大脑、有□□。除开这两样基础，在物质世界里，你的异能是你的装饰，体内的〖荒霸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华丽的装饰。你是中原中也啊，你要记得，你叫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地听着，默默消化着兰波话语里的信息。


    兰波看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一点一点变得清明，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涩。就带着保尔的生命继续延续下去，只要有他在，中原中也就必须活着。


    “藤野君说的没错，你和艾尔的感觉很相似。”


    中原中也快速地眨了眨眼，“啊？他……是我弟弟？”


    艾尔反驳道：“不可能！我活得可比你久。”


    “不是哦。”兰波解释道：“你实际上的年龄还不到三岁，但是艾尔今年四岁。”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啊？”


    艾尔抬了抬眼帘，怜爱地看着中原中也不说话。


    “你是保尔的弟弟，自然也是……”兰波突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转话题，有些不自在地说：“艾尔，你还没见过保尔吧？他会喜欢你的，别担心。”


    艾尔歪着头，无语道：“谁要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