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纵我(二)

作品:《恶毒女配的求生法则[穿书]

    正值黄昏,夕阳余晖洒在少年的肩头。


    镜辞安整个人沐浴在光中。


    少年绮丽清冷的容貌变得柔和起来。


    他们现在距离丰州仅二十里地不到。


    “怎么停了?”


    卫衍往外探脑袋。


    崎岖的山路让马车颠簸不已,坐的每个人恹恹的。


    “天色不早了,今夜歇一歇,明天就能到丰州了。”


    镜辞安说完,抬头望了望即将入夜的天。


    幸好附近还有旅店开张。


    羡枝懒洋洋地打了哈欠,点头道。


    “也好,赶路的马肯定也累了。”


    少女转头看在角落的何月泱,她脸上的神色并未有变化。


    从始至终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连疲惫都被隐藏得无影无踪。


    羡枝无奈摇了摇头,看来何月泱是生怕自己会害她。


    一路都保持高度警惕也是难为她了。


    这四周的旅店很多,丰州向来是商人富贾途径的要塞。络绎不绝的商人来回穿梭。


    不乏绮户绫罗,美玉良马,佳人美眷。


    城外的景象已然繁华奢靡,城内更是如此。


    羡枝注意到了大部分商贾都带着大批的美眷,穿着样貌堪比宏都城御前献舞的歌姬,甚至还要更佳。


    胭脂水粉的气息浓烈,掺杂诱人深陷的香甜,勾得人挪不开眼睛。


    “大哥,你怎么带这么多美眷呀?”


    羡枝凑上前问道。


    这位商贾面容浑圆,秃着颗大脑袋,衣裳上缀满了绮丽的宝石。


    连手上都戴满了纯金贵戒,看起来还算和善。


    “你们是第一次来丰州吧?谁人不知大名鼎鼎的扶卿公子呀?”


    “这些美眷都是我们商贾搜罗的异域胡姬献给他的,不仅容貌夺目,还能歌善舞。”


    羡枝听完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


    “这,这扶卿公子是何等人物,有福消受这么多佳人美眷啊——”


    “小姑娘说的什么话呢,是献给扶颐公子在丰州城里开的歌舞楼阁,叫渡月阁。”


    “这么多美人,渡月阁都照单全收吗?”


    羡枝望了眼相顾低语的美人们。


    她们大都手里抱有琵琶,丝竹等器乐。


    商贾左右环视,侧身小声答道。


    “当然只有上等的舞乐歌姬才会得到渡月阁的收留。”


    “能被渡月阁要走一个舞姬就是泼天的富贵了,我的竞争对手可多着呢,谁不想靠渡月阁发家致富呀。”


    “不跟你说了小姑娘,我还着急去丰州呢。”


    羡枝长吁一口气,不禁感叹真拼。


    连小说里的商贾都要冲业绩,连夜加班。


    渡月阁?


    在外久负盛名,而宏都城内却全然听过其姓名。


    看来阁主绝非寻常人等,能一手遮天。


    其幕后必然与丰州凉王有关。


    “愣在这想什么呢?”镜辞安目睹了羡枝与商贾的对话。


    “小心被来往的商贾骗了。”


    “他们要的可是绝顶美艳的西域胡姬。”少女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四周美人如云,少女馋得直流口水。


    “花痴。”少年云淡风轻地耸耸肩。


    所有美人在他面前都成了无差别的人偶木桩。


    “...”


    羡枝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没兴趣准备转身离开。


    倏忽间,镜辞安背靠旅店摇晃的木门,少年缓缓低头轻声喃道。


    “都没有你好看。”


    所有人里面,我可以只偏向你。


    羡枝听到了少年的话,身体微僵片刻。


    只当是全然不知,强忍笑颜去整理住店的行囊。


    “羡清枝你脸色怎么比菜叶子还难看?”


    卫衍惊声尖叫道。


    “你不会是中毒了吧?”


    “没有,一边玩去。”羡枝语塞。


    “她当然死不了,祸害遗千年。”


    何月泱轻飘飘从他们身边经过,冷冷挖苦道。


    “你怎么说话的?”卫衍刚想上前讨公道。


    忽而嘈杂的声音骤起,聚集的旅客们乱成一团,惊叫声不绝于耳。


    浓烈的血腥气在人群堆里炸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人群正中央摊倒着命若悬丝的白发少年。


    他的皮肤白的惊人,惨白脆弱,毫无生命力。


    少年的眼睛处蒙着层流光的黑纱。


    鲜血不断从他的手腕处涌出,像是被人为割断的。


    “这人——我们要不要去救啊?”


    卫衍蹙眉发问。


    但他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连住旅店的盘缠都是勉强凑出来的。


    “不救。”


    羡枝决绝地转身离开。


    经历过柳静姝和陆钦明的事情,让羡枝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救。


    很有可能自己救的就是张承这样的人。


    “羡大小姐这时候怎么不发善心了?”


    何月泱挥挥衣袖,散掉浓烈的血腥味。


    “这么多人看着他倒下来,有能力的人自然会出手,还轮不到我们。”


    “看到他眼睛上覆的黑纱了吗?上好的琉璃锦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贫苦草芥之辈?想救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宏都。”


    “何月泱,有空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如多留点时间休息,否则没到丰州,你的身体就垮了。”


    羡枝留下话后,直接上了旅店的楼。


    留何月泱在原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想塞羡清枝的嘴,没想到竟然被反将了一军。


    没过多久,旅店的小二就备好了酒菜。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虽然何月泱拉不下面子,但还是磨磨唧唧跟羡枝他们一起同桌吃饭。


    镜辞安不是贪酒色的人。


    奈何卫衍难挡丰州的葡萄美酒,与少年推杯换盏间也微微醺起了醉意。


    “真没想到,羡清枝你酒量也这么好呢。”


    卫衍脸颊通红,晕乎乎地趴在饭桌上,捧住自己滚烫的脸。


    “开什么玩笑。”


    羡枝也醉得晕头转向,勉强扶住木桌。


    “羡清枝!”卫衍醉醺醺地看向,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我说真的。”


    “虽然你以前在宏都臭名昭著,人人都说你跋扈骄纵,说你家势利凉薄,但我还真觉得你人挺好的。”


    “这些日子比我在宏都的那几年开心多了。”


    “还真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姐姐可能也逃不出何府的联姻。”


    羡枝醉得撑不住身体,笑道。


    “还是多感谢你自己吧。”


    “那日你穿你姐的婚服替嫁可是名动宏都。”


    “那算什么。”卫衍张牙舞爪地挥手。


    “何升要是真敢来接亲,我就替我姐姐多打他两拳。”


    “还有何月泱,你那个哥哥真是老古板,那天我还是第一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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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气成那样,看到我穿婚服下来脸都气青了,哈哈。”


    “你!”


    滴酒未沾的何月泱气极,却自知不敌发酒疯的卫衍。


    “你什么你,你们何家看起来光明磊落,背地里做的事不是跟羡家一模一样,不过是在明在暗罢了,你哥哥装什么假清高。”


    “要我说,我姐逃婚就是对的!”


    “无耻至极。”


    何月泱气得拍下筷子,提裙离场。


    少女头上的芙蓉玉钗也被气得扶不稳。


    “不过说真的。”卫衍醉意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即将靠近羡枝的那一刻,被镜辞安眼疾手快地揪衣领子揪了回来。


    卫衍痴痴地笑着,略有羞涩地挠挠后脑勺。


    “其实我还真,还真有点喜——”


    “你醉了。”


    镜辞安的愠怒声响起。


    少年强势地将醉成烂泥的卫衍拎进了旅店的客房。


    卫衍像鸡崽般被水灵灵地扔进了客房,像道残影在羡枝的面前晃过。


    但少年死活不肯进去,扒着镜辞安的衣袖不松手。


    “拦我做什么,呜呜,羡清枝!我,唔唔!”


    卫衍的嘴被镜辞安彻底捂住,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不下。


    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逃离了镜辞安的魔爪才松下气来。


    “你想说什么?”


    镜辞安伫立在客房前,伸手拦住了卫衍的去路。


    少年脸色差极了。


    “羡清枝,你怎么这么凶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嘻嘻。”


    卫衍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镜辞安。


    真是醉傻了,居然把镜辞安认成羡清枝了。


    “我好像有点喜欢——”


    “喜欢羡清枝。”


    镜辞安的脸上更是黑了好几个度,周遭的气压低得让人发怵。


    少年的不快情绪充斥着房间内部。


    酒席上的醉意后劲很大,让镜辞安一时也抛开了沉稳隐忍,跟卫衍怄起气来。


    “你不许喜欢她。”


    “为什么?我就喜欢!”


    “没有为什么。”


    镜辞安的话语凉凉的,面颊却热了起来。


    因为我也喜欢羡清枝,跟蓝河一样喜欢小枝。


    卫衍实在是醉得厉害,沉沉的睡意袭来,没说两句话就倒在床榻上酣眠,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胡话。


    “阿姐,我跟你讲——”


    “我跟你讲我有喜欢的人了——”


    “阿姐怎么不听我讲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呀。”


    “...”


    镜辞安关上房门后下楼,看见羡枝还趴在原来的桌席上,昏昏欲睡、


    少女的模样本就娇俏,醉酒后宛若瓣桃花落在席上。


    “枝枝,不要在这里睡。”


    少年的声音柔和清晰,如片云落在羡枝的心上。


    少女半眯起眼睛,仔细观赏镜辞安这张冷峻精致的容颜。


    少年神色郁郁,颀长的身形半附下来,任由羡清的手揉捏自己的面颊。


    他们都醉了,醉得不轻。


    “镜辞安?”


    羡枝轻启薄唇,在少年的肩头呓语道。


    “你要是蓝河就好了。”


    “不,你就算是蓝河,我也不能喜欢你。”


    镜辞安的心狠狠颤抖,借着微醺的酒意将少女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虔诚地亲吻羡枝的发尾,在指尖残存下些许菡萏花香。


    我把我的心都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