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失控

作品:《献祭前夫后她登基成女帝了

    “我观过幽州志录,今日幽州离不开几位的付出。”


    “可莫要胡说!”


    明家主往后退一步,做抱拳维护状,道:“幽州今日,并非我等盘踞所为,这口锅扣我们头上,我可不认!”


    郑鱼听便知晓他是误会了,解释道:“明家主莫恼,我并无责怪两位之意,幽州本就地处偏僻,难以同外间往来,全靠自给自足,当初若无几位同刘刺史建造,又出钱又出力,哪有今天。”


    说起刘用,两人都顷刻间有些眼红。


    这块被放弃的土地,在太平之时,也来过几任刺史,无一人可以适应地方条件恶劣的,不出半年便以各种理由离开,也正是因无人管辖,才任由地方权制集涨。


    拳头就是硬道理!


    花家因为祖辈蒙荫,累下不少的家资,算富足一方。


    他们不算好人,也不算恶,在当时想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家的家财度日,不辜负了祖辈留下的这些东西,然而守财哪有那么容易,自己想安稳过日子,旁人却并非做此想,其它几家通过私募家丁,征收良田,以及各种手段扩充自己的财力,从手无寸铁的百姓,到最后,他花家的东西也被割舍了一大半。


    剩下的另一半,是得以刘用出现,才免遭于难。


    那是个有雷霆手段又心怀慈悲的好官,他拖家带口于此,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才使得幽州能在大冶这片土地上获得过一点的存在感,可惜他走后,后继无人呐……


    每每思及此,花家主都是一片痛心疾首,也由此更加憎恨谢衡与崔令宜,若非他们过来,又带走了唯一的女世子,幽州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礼官玩弄其中。


    而他们呢,登了高位,浑然已经忘了这里是曾经在危难之际给予他们片瓦遮雨的地儿,在那昌都吃香喝辣……


    这次“崔令宜”带女世子刘瑛回来,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当初在一众家主中率先跪拜,不过是看着刘刺史过往的情谊罢。


    说白了,他并不信这个女郎能做出什么成就来,也不信她会真心的为幽州百姓着想。


    或许这不过又是她跟姓谢的一番策略罢,只是这几日刺史府的动静他也听说了些许。


    包括她在西三道发生的事,只是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毕竟他们错信过一回了,现在的幽州,担不起任何的错差。


    “你直接点罢,这么大费周章叫我们过来,目的为何?”


    “爽快!”


    郑鱼在幽州好几年,对这两位家主过去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也是她敢这么大胆做这个决定的缘故。


    她道:“我想重建幽州,希望两位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落,两人分别对视了一眼,郑鱼继续说:“我知道,大家阔别多年,且如今世道纷乱,人心难测,你们对我有所疑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二位……既然已经如此,何不再试一次呢,左右已经不能更加糟糕了?”


    郑鱼话说得慷慨激昂,然而他们两人却各自有自己的考量,并未当即答应,相视一眼过后,起身抱拳道:“此事相关甚大,我等需要时间去考虑。”


    “自然。”


    郑鱼也不勉强,“我在此等候二位回复。”


    ……


    “嬢嬢,大费周章的把他们带过来,为何不直接逼他们签下那道合作的契约书,万一他们回去反悔了如何是好?”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啊!”郑鱼拉着她坐下,握着人的手,问:“你可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九安摇头,“那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了,就记得这里每年的冬日都好冷,冷得我睡不着,阿娘抱着我,将我的脚伸到她怀里,我哭着喊着说要回旧乡去,但最后也没回。”


    “是了,那你知道,为何没回吗?”


    九安点头,她说:“阿娘说,爹爹在这里,我们要和他一起,一家人在一处。”


    “对。”


    郑鱼摸摸她的脸,重复她的话,“一家人在一处。”


    “你阿爹阿娘,为了这座城,倾付了自己许多的心血,包括你的三个兄长,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会有人看到的,所以……也会有人站出来,不会任由幽州城这样下去的。”


    “可那些世家都重利,咱们做的事,不仅对他们没有好处,反而会伤损他们的利益,人真的会帮我们吗?”


    九安很是怀疑这一点,包括郑鱼也是,她不确定,只是强行要求,势必会引来几方矛盾,这并非是抓或者杀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花家和明家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背后的家族,还有同层级的利益。


    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做得太过火,会叫他们出师有名,杀之而取代,当一座城池无了掌事人,全由地方门阀做主,那么对于下层阶级并无好处,只会将现在的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尽管有句老话说得好,不破不立,然而若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以怀柔说服,合作共赢为主。


    而且……这两家都曾经历过那样的时候,所以郑鱼还是愿意赌一把。


    万幸的是。


    她赌赢了。


    三日后。


    两人来书约郑鱼在城郊的十里河碰面,起初几人还担忧,“他们不会在那里设下埋伏,等你过去,杀了你罢?”


    郑鱼在赌,自然是选择相信赴约。


    “我相信不会。”


    “不行,还是得让荀木带人一块过去,以免有个闪失!”


    “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郑鱼拒绝了文弥的提议,这些人,当作更加有用的事,比如维护城内安稳,而不是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我带婵衣一人过去即可。”


    “不可!”文弥道:“既然你不愿意劳师动众,那我同你一块过去。”


    他的话大胆而又直接,九安也帮人说情,“是啊嬢嬢,让阿哥陪你一起过去罢,这样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其他人也认同九安的话,郑鱼犟不过,左右多带一人罢,也无妨,便答应下来。


    三人乘马车出城,来到十里河边。


    两位家主已然早早在亭上等着,郑鱼携人过去,“抱歉二位,有点事耽搁,晚了。”


    “无妨。”


    花家主摆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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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鱼上座,她也没客气,坐到了领首的位置,很开门见山问:“二位邀我来此,想来对于日前我所说之事,应当有个商量结果了罢?”


    “女郎是个爽快人,我等也非忸怩之徒,这事儿说来虽不免会折损些我等的利益,可若是成了,也算大功德一件,所以经我等商议,一致是认可,只要有需要,尽管开口。”


    “好!”


    郑鱼拍案而起,“两位快人快语,郑鱼在此谢过了。”


    她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承诺他们,自当不会辜负其信任。


    三人盟约达成,不多时,幽州城内颁布了新的政令。


    一,凡在幽州城内,无稳定居所者,可登记入册,安排住处。


    二,降低田地和行商等各行业赋税,鼓励民众自行发展择业。


    三,重建东西三道,并且这两处所居民众,可免三年税费,且不收束脩,到技艺学堂学手艺。


    “疯了疯了!”


    条令发出,有人欢喜有人忧,波及利益的世家急得团团转。


    “那姓郑的分明是冲着我等来的,什么叫降低田地赋税,要这一降,那群庶民,定然会趁机占便宜的,那还有什么赚头!”


    “不止呢,她还降了各业的税钱,这是什么,这是叫那群庶民说,哎呀种地可挣不着钱,养不活自己,你们可以想办法做点旁的事,学习那些奸邪的生意人,这要人人都不种地了,那粮食从哪里来,吃的喝的又从哪里找?”


    “以前觉韩慎狮子开口,现在看来,还不如他呢!”


    “我倒觉得,大家不必这么忧心。”


    “哦,不知先生有何见解?”


    身穿墨衣直裾,以暖玉做冠的男子淡然道:“她说是这般说,不过也得要进行得下去才行,那女郎心急,有的是空子可钻。”


    所有人目光看向他,恭敬道:“还请先生明示。”


    男人摸了摸手上的的断指,道:“那东西三道上住的可都是一些短命鬼,所谓穷生奸计,你说要是他们知晓,这些蝇头小利可是会要他们性命,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妙哉妙哉!”


    堂上掌声雷动,纷纷夸道:“先生不愧为断指毒士,这随意一出手,都是直戳要害的大计谋。”


    男人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坦然受下这些夸赞。


    ……


    “不好了不好了,西三道那边闹起来了。”


    郑鱼手上的文书还没放下,又听一小厮急忙进来报,“主子不好了,东三道那边也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


    小厮摇头,“不清楚。”


    知晓在他二人身上也无结果,郑鱼放下文书,命人看护好书房,不得她令,任何人不许入内,便匆忙赶往西三道。


    临时搭建的粥棚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争吵闹声响破天际,还有些被打出来的,浑身是伤,抱着头躺在地上,可饶是如此也无一人在意,他们还在喊着“奸人,想我们死,你们先去死罢!”


    说罢一个个举着那粗木棍子或者随手捡的石头冲上去。


    场面已然完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