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追问

作品:《献祭前夫后她登基成女帝了

    将刺史府的事解决,郑鱼让人去接羊大郎等人入城。


    “就暂时安排在驿站住着罢,支出方面,暂由刺史府这边来出。”


    “是。”


    不过进城住下,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关键还得让他们在此扎下根儿来,这扎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屋子,还有能够长期维持生活的路子,否则早晚也是会出现问题的。


    这该当如何呢?


    一时之间,郑鱼并没有想好。


    “别想了。”


    文弥提着一壶热酒走进书房,“别做了,事不可能都一下子做完的,我们先喝一盅,说不定喝完就有结果了呢?”


    郑鱼无奈笑笑,却是没反驳,她笑声训斥道:“人说彭城王贪画贪酒,我看你这也不比他差,我请你回来,那可不是为了有空喝两杯的,你手上的事做完否就贪杯?”


    “呦,好了郑鱼我发现了,你这才上任几日啊,就开始学着那群老家伙的做派了,再多些时日,怕不是我在你面前,酒都碰不得了。”


    他哭丧着个脸道:“你可知晓这七日我在外头那过的什么日子吗?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跟一下子回到当年似的,看我,都饿瘦了,结果我这回来你不曾问候一声便罢,还同我讲这种话,有没有良心啊你?”


    “人家出去那会儿,还刚受了惊呢。”他补充。


    郑鱼合了书简绕过桌案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酒放在小铜炉上温着,给人倒了一杯茶。


    “这还差不多。”


    他浅浅抿着,“还行,这茶不错,合我的口味。”


    “所以……让你去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又来!”文弥不满,准备放下那杯茶,郑鱼拦住,盯着他问:“有结果了吗?”


    “有了有了。”


    他收敛住吊儿郎当的神色,道:“这几日我在幽州境内走了一遭,发现这幽州土地空旷严重,许多地方分明都是良田,但是无人耕织。”


    “有问过是何缘由吗?”


    文弥道:“问了,据乡间的百姓说,这些田地都是几个士族的地,韩慎在时,将佃农的租金涨到了三百文,许多百姓租不起,士族又不愿意降下来,自然就荒了。”


    “嗯。”郑鱼若有所思,“这事,沈弘也曾经同我说过,他说如今大冶境内的士族土地兼并尤其严重。”


    文弥皱眉,声音闷沉的说道:“这是今晚,你第二次提到沈弘了。”


    “有什么问题吗?”郑鱼不解,“他在高位上多年,与那些世家斗的比我多,有经验,也看得远,方才我还正在修书,打算就幽州如今的状况问过他呢。”


    当日沈弘提出合作,将自己的副官跟护卫都给了她,但他并未陪同前往。


    一来是要将五伏天师带回彭城。


    五伏过来幽州,借用天道之名,可以更好的帮助她争位,甚至说不定可以兵不血刃,然而太过招摇,一旦风声透出,谢衡、张郦、徐术、甚至川蜀那边,也虎视眈眈。


    她如今手上也不过寥寥几人,这要被其中一方势力围剿,根本无法抵抗。


    出于种种考虑,暂将五伏天师送于彭城。


    二则是因为近日,彭城内也出了一些事,须得他亲自回去处理,方不得不分别。


    过去的郑鱼并不是很信任沈弘,对他处处警惕,可经过些时日相处,也算了解些,对自己初上手,不太熟悉之事,也愿意听一听他的意见。


    她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一切都是为了稳坐幽州主的位置,获得在这乱世中能争一方之权。


    文弥目光怔怔地瞧了她许久,但并未说些什么。


    “没事。”


    “酒温好了。”他扯开视线,将温好的酒给她倒了一杯,“来,尝尝,这可是我跑遍这幽州才找到的呢,很不错的酒。”


    “好。”


    既然人不再说,郑鱼也不会揪着这不放,她抿了一口,唇间留香,“确实是很不错的酒,很甘冽清甜的味道。”


    “识货!”


    文弥道:“这酒啊,又唤落雪,是用以天寒峰上的雪水凝炼而成,所以酒中还带着一股雪的淡雅清甜香,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他说话间,郑鱼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道:“长冲,你说,若是我在这幽州城中开放制酒业如何?”


    “天寒峰上的雪水终年不化,是最好的制酒水源,而这幽州境内,其实也并非如此荒芜,周遭梅子树就成林,更不消说一些季节性的花和果子,这世间很多可食用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来做酒的。”


    文弥道:“想法是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这东西做出来,卖去哪儿,东西一多,万一卖不出,积压下来,那又会成为新的问题。”


    “怎么会卖不出去呢?”


    郑鱼道:“这些世家跟稍微有点家资的最是爱酒了,不说他们,就是平头百姓,也会经常有买来二两黄酒取乐的,这东西,还是很有前景的,当初我在崔家之时,便有人愿意花两百石钱一月让我过去给他家制酒。”


    郑鱼对这法子很有信心。


    这世道再乱,人总是要吃喝拉撒的,只要需要,就可以发展。


    “而且要是这酒业做起来,可以缓解一部分因为士族良田租金过高导致的问题,届时或许可以趁机打压一下,将田赋税过高的事解决。”


    说罢,她想起前两日苏立整顿府上内务时说的,“有些东西,是需要破掉,才能立起来!”


    大冶境内同前几朝一般,饶是再乱,依旧是抑制商业发展,更重农田,可这些农田只要好一些的,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上,寻常百姓不过几多薄田,还要面对极为重的田地税……让不曾下地,不知天时的士族掌握着最为重要的生产资源,长此以往,又如何能好呢?


    文弥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说:“这会动到许多人的利益,并非一句话那么容易,不过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那一切就有劳长冲了。”郑鱼言:“你这两日,去找一下苏先生,同他做出一个具体的实行方式来。”


    她说罢,忆及红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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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药虽是彭城王的人,不过在彭城王府上担副官,管理账务各项事宜多年,颇有才能,深得沈弘信任,若是拿捏不准的,也可以多问一下她的意思。”


    文弥不言语,只是长饮了一口酒,郑鱼以为他是介意红药的身份,劝道:“如今我们这才开始,这幽州虽不比其它地方严重,可也是世家盘踞,要撼动他们,不是一朝一夕,或者一个账薄就能永远威胁拿捏的,此时正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际,还望长冲可以放下那些成见,不要争这一时之勇。”


    “我对她并无意见。”


    文弥说:“我只是不喜你三言不离沈弘罢!”


    他计较郑鱼总提那个人,计较她曾经说过的话。


    他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出身,所以也做不到像沈弘那样,可以随意调度许多的人或物资帮忙解决问题……


    “我并非那个意思。”郑鱼想解释,可人已经将杯中酒饮尽,起身离开。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也早点歇着罢。”


    “好。”


    郑鱼应声,但人离开后,并未回房歇着,而是提着那一壶温好的热酒,来到了院子中。


    今夜天儿甚好,风并未如前几日那般嚣张肆虐,天际乌云渐散,露出斑驳的星点。


    是个极好喝酒饮茶的天,若是再和三两知己好友一块,则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哉。


    可惜那个好友被她气走了。


    郑鱼苦笑一声,长饮一口酒,甘甜的酒香伴随着一阵香风而来,一个女郎坐到了她跟前。


    “嬢嬢这深夜一人独饮,好不够意思啊!”


    “你怎还未睡?”


    九安道:“我本来歇下了,但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便又起来了,不曾想,撞到嬢嬢你一个人在此偷香。”


    郑鱼:“……”


    “这词……似乎并非这个用法。”


    她书念得不多,但谢衡沈弘都是文学教养极高之人,同他们在一块有些时日,总会耳濡目染一点,加之宫中那两年,谢衡还特意给她请了师傅……


    郑鱼纠正她的用法,不过九安摆摆手,并不在意,“管它呢,我喜欢这般用,它就是这般用法。”


    “你啊!”


    郑鱼无奈的笑了,她跟九安,确实有诸多甚像母女之处,就比如这点,两人都不是很爱那些之乎者也的酸涩文章,注重那些词典用法,也不在意世人对自己的诸多看法。


    她给人分了一半的酒,道:“来,你尝尝,你阿兄特意从外边带回来的呢,说是用天寒峰的雪水做的,那外边可没有。”


    “我知道。”


    方才她过来找人,在外边书房,听了个大半,所以这会儿她也不藏着掖着,很直接的说:“嬢嬢,其实你知晓阿兄是什么意思对吗?”


    她问得突然又直接,郑鱼怔了一瞬,但随即否认了。


    “我不认为……”


    “你在说谎!”


    九安望着她,问出自己一直很想问的话。


    “对于阿兄和彭城王,你究竟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