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倒霉女配竟是我自己》 信王身死,在朝臣眼中看来,韶津之乱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至于活下来的信王世子,陛下是想宽容待之以彰天恩,还是想父债子偿连坐泄愤,并没多少人关心。
这世道,旁人的生死,还不如自家院中檐下一朵花的开谢来得要紧。
谢明鸾原本也不关心。
她又不认识裴颂安,也没和信王一家人打过交道。
但是第二天,到了燕王府里,谢明鸾立时就改变了主意。
她望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姿挺拔如青松翠竹,容貌俊秀出尘的少年郎,久久回不过神来:“方才那是谁?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信王世子裴颂安吧?”
垂野大惊,闻声立时否认,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没谁啊!谢小姐您看错了吧?”
他听闻最近太子殿下与姚家小姐走得极近,这谢小姐忽然在意起世子,莫非是觉得重病还需猛药治,一个他们家王爷不够让太子有危机感,所以还想再对世子也下手?
没门。
人家世子多可怜啊,家里已经遭逢这么大的变故,但凡是个人都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落入谢小姐的手心,从此沦为玩物。
他垂野誓死守卫世子的清白!
“好了谢小姐,您快点去后院吧,我们家王爷已经等您许久了,您再耽搁下去,一会儿日头高了,吃苦的可还是自己!”他张开双臂,挡在谢明鸾眼前。
谢明鸾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十分肯定地想,她才不会看错,不管那年轻郎君是谁,他头上插着的簪子,不正是之前她陪阿姐一块儿去给兄长挑的玉竹簪吗?
因那簪子通体洁白,只簪头竹叶沁了翠色,故而那掌柜的还跟她们夸下海口说,这玉竹簪乃是定京城仅此一支的孤品。
谢明鸾对这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可事实证明,她的确没见过第二支这样别致的簪子。除了今天。
但是她阿姐,什么时候和信王世子有了交集?
谢明鸾压下心里的疑惑,嘟嘟囔囔地跟着垂野到了后院,一眼便见着院子里的两匹骏马。
裴珩正坐在檐下捧卷读书,见她来了,微微抬眼,嗓音清淡:“来了就上马。”
谢明鸾面上笑意霎时僵住,她悄悄拔腿往后退了一步:“这、这就不用了吧?”
她上马干什么?她只是要学射箭,又没说过自己要练骑射。她是那块料吗她就练?
她七八岁便学骑马,学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将将能跑一段路。没办法,她根本不敢跑快了,万一一个颠簸让她摔下马,脸摔破相了又或者手啊脚啊的摔断了怎么办?
拽着缰绳跑马她尚且功夫不到家,要松了缰绳在马背上射箭……谢明鸾简直想都不敢想。
裴珩点头:“既然不愿,那便回去吧。”
他说罢,继续低头,翻开手上的卷册,研读起来。
垂野解释道:“谢小姐如今的射术,虽谈不上百发百中,但只要勤加练□□有出类拔萃的时候。这是要下苦功的事,不是光靠我们王爷指教点拨就能成的。但若换成骑射,那您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谢明鸾听明白了,反正就是她要只学射箭,回家练就行了。但如果要想更进一步,学一学骑射,就还能在燕王府继续待着。
技多不压身。
谢明鸾咬牙,她学就是了!
“就在院子里跑?”谢明鸾转头望向檐下的裴珩,有些为难。
这院子又不是马场,怎么跑?
裴珩不说话,谢明鸾只好悻悻地收回目光,走到院子里,绕着两匹马转来转去,总算选定了看起来更威武更神气的那一匹,而后拽住缰绳,踩上脚蹬,翻身上马。
她正拉着缰绳准备在院子里跑两圈,却听见裴珩开口道:“行了,下来吧。”
谢明鸾:“……”
一会儿上马一会儿下马,怎么没完了。
裴珩屈指敲了敲桌,抬眼看向她,眉心微蹙:“很早就想问了,谢三小姐,你从前随家中先生学习时,当真带了脑子?之前射箭便不说了,今日骑马,从缰绳的松紧到站位,都不对。”
他说这话时,眉眼冷淡,神情恹恹,一副对谢明鸾十分看不上眼的样子。
寻常人这样的嘴脸自然是可厌可恨,但偏偏这人换了裴珩,却又很不同。谁教他生得一副芝兰玉树的清贵模样,兼之出身天家的雍容气度,与手掌生杀的滔天权势……这么一个人,似乎无论如何审视挑剔旁人,都十分地理所应当。
普天之下,任是什么人,恐怕在他面前被这么一番言语攻讦,恐怕都要恨不得原地找个缝钻进去。
但谢明鸾才不。
自从把生活重心都放到了裴珩身上,谢明鸾早就将面子什么的抛诸脑后了。她双手叉腰,走到檐下,理直气壮地开口:
“我又不考武状元,骑马射箭这等事,年深日久地,技艺疏松了不是很正常吗!况且,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对,这才要请王爷费心教导嘛!这正是我与王爷的缘分所在!”
裴珩懒倦抬眼,复又垂眸,扯唇一笑:“你一向伶牙俐齿,本王不与你争论,只一点,下月秋猎场上,你若是与那些贵女比试骑射输了,往后燕王府的大门,你再别想进。”
谢明鸾瞪圆了眼睛。
她就说好端端地,裴珩怎么在教她射箭这件事上如此激进,原来是秋猎快到了,她如今跟随燕王学习射箭的事已经传得满定京都是,到时候秋猎场上输了比试,连带得他也会跟着丢人……
原来是这样!
谢明鸾哼哼一笑:“那我若是赢了,给王爷挣足了面子,你预备如何?”
“你想要什么?”
谢明鸾慎重又慎重地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好。机会难得,她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但是一想到若真是赢了,裴珩就要答应她一个要求,谢明鸾就高兴地合不拢嘴,才咧开嘴笑了一下,又想起来他之前说自己笑得不端庄,连忙伸手捂住脸,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杏眼,弯弯地道:“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裴珩不置可否,起身去到院子里,给她示范了一番该如何正确地上马,而后又让她再上一遍,从头到尾纠正了她的错漏之处,方道:“今日便到这里,这匹马你牵回去,明日卯时,到城外红鲤山下等我。”
谢明鸾悄悄垮了下脸。
但在裴珩朝她看过来时,她还是立马条件反射一般捧着脸惊喜笑道:“这匹马是王爷特地寻来送给我的吗!如此神骏,想必我带到秋猎场上,定能一举夺魁!”
裴珩冷淡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巧言令色。”
谢明鸾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怎么又不高兴了?她方才露齿笑了?没有吧?
*
谢明鸾在燕王府用过了早膳,才牵着马出了王府。
担心裴珩送她的马有什么闪失,她也不放心交给身边的鹤影,索性自己牵着马往家的方向走。
方至朱雀街上,却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谢明鸾不明所以地抬眼望去,在看见来人是阴沉着一张脸的裴忌安后,更觉莫名其妙。
“借过啊。”她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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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隔开他的臂膀,却被裴忌安一把拽住,“我送你的赤夜马随手便转送旁人;他送你的却就往府里牵,谢明鸾,你好得很。”
谢明鸾恼怒地用力抽回手:“干嘛呀!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那你身为孤未过门的太子妃,整日出入燕王府,就像样了?!”裴忌安忍无可忍地低喝。
他看着眼前眉眼明丽的少女,心头涌动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化作无可奈何的悲哀与冷意。
整整一个多月,就连端午节礼他都只让东宫内侍去送,又刻意放任姚寄雪的那些小心思,任凭宫内宫外流言甚嚣尘上,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再踏入东宫一步。
这么久以来,他甚至没能等来一句质问。
她居然真的想和他退婚。
谢明鸾眨了眨眼:“那殿下作为我的未婚夫,整日和姚寄雪拉拉扯扯,就合适了?”
“你若是介意这个……”
谢明鸾飞快打断她:“我不介意。”她抬起脸,神情诚恳,“臣女非但不介意,还衷心祝愿殿下与姚小姐情深意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只要别来纠缠她,怎么都好。
裴忌安终于感到无法忍受。
他从前总是不喜她将全部的目光与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不喜她那些缠绵悱恻的少女心思,也不喜她与姚寄雪表面和气,但暗地里总是针锋相对……可直到这一天真正到来,她终于如他所愿,变得端庄大方起来,他却竟只觉得艰涩。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他心里,或许也是有她的。
只是从前那样的心思太浅淡,以至于他甚至毫无察觉。
直到现在。
他看向谢明鸾,冷声开口:“与孤定下婚约的人是你,只有你才该与孤情深意长,百年好合。”
“婚约定了也可以退。”
“孤不同意!”
谢明鸾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如若殿下执意不愿提出退婚,那就只好由臣女奏请皇后解除婚约了。”
谢明鸾叹了口气。
早知道最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她之前就不费那么多力气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为什么?”裴忌安没想到她为了退婚竟能做到这一步,简直全无顾忌了!他忍无可忍地问道,“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谁?
谢明鸾迷茫地眨了眨眼,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然而这一幕看在裴忌安眼中,却成了她移情心虚的证明。
他紧咬牙关,恨声冷笑:“他有什么好的?论身份地位,我难道不比他尊贵?我还比他年轻,与你相识时日之久,更是远胜于他,他有什么比我好?”
谢明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竟然误会自己喜欢上裴珩了。
她红着脸,眼神飘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比你好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我为什么一五一十地跟你说?我心悦谁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她说罢,匆匆低着头从他身边牵马走过。
不远处,嘴里叼着一只烧饼出门办事的垂野正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待谢明鸾一番话说完,他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连嘴里的烧饼掉在了地上也没功夫在意。
天菩萨!
谢三小姐居然假戏真做喜欢上他们王爷了!
他们王爷知道这事吗!
不行!他得赶紧办完事回府去和重江松循他们分享这个天大的消息!
至于要不要和他们王爷也提一嘴……垂野啧了一声,一路上思索了许久,也没想清楚到底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