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妈看过奖状，铁头又把奖状拿到厨房，给他爸看。


    方勇夸了好几句，然后喊，“小猪们，吃饭了。”


    田田吃饱了，小手直揉眼睛，就是不睡。


    桔子就抱起她，去厨房了。


    “来，赶紧，喂饱我的小桔子。”方勇把田田接了。


    正好，他手机响，把小肉团子面朝外，搂住小肚子，接电话，“喂……老吴，到了……”


    桔子一边吃，一边和铁头聊天，问他，有没有刷过牙，洗过脚。


    铁头说有时候洗，有时候太困，就不愿意洗了，还说，在他王叔家，晚上写作业，有不会的题，就问婷婷婶婶。


    婷婷婶婶一讲就会了。


    婷婷可是电子厂研究各种芯片的高材生，有她专门辅导功课，怪不得拿奖状。


    吃饱肚子，桔子就接了田田，去浴室给小家伙洗了个澡，抱她回房，躺床上，喂她吃奶。


    家里的床就是舒服，主要放心，不用担心睡着了丢孩子，小家伙吃着吃着，就睡了。


    桔子也有点犯困，打个哈欠，闭上眼睛。


    中间醒了一回，习惯性地去摸方勇。


    摸到他暖呼呼的胸口，钻进他怀里，接着睡。


    一觉，睡得又香又沉，几乎连孩子吃奶都没印象，睁开眼，天就亮了。


    神清气爽。


    小田田也刚睡醒，打个哈欠，一骨碌，爬起来，小腿一蹬，就往桔子这边爬。


    桔子把她拨拉过来，喂她吃奶。


    “我上班去了，看好你妈，还有你妹。”外面，方勇说：“有事打电话。”


    “知道了，爸。”铁头吃着饭。


    方勇系着领带往外走，似乎还是不太放心，转身回房，走过来，弯腰亲了他的桔子一下，


    “妹妹，我走了，拿好手机，随时给我电话。”


    “知道了。”桔子说。


    田田也不吃了，小胳膊一拍，看着她爸，大眼睛一眨，嘟囔，“呀，呼呀。”


    方勇摸摸她小脑袋，转身出门。


    看眼表，不早了。


    桔子想起来，约了冯宁去看夏艳，琢磨着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


    起床，抱着田田去尿了个尿，俩人去吃饭。


    “妈，给我。”今天星期天，铁头不上学，放下饭碗，接了她妹，就去看电视了。


    桔子坐下吃饭。


    桔子正想去接，屁股还没离开凳子，铁头已经把电话接起来了。


    “喂……冯姨……我妈回来了，嗯，行。妈，我冯姨电话。”


    桔子拿着包子过来，接了听筒，“喂，冯宁。”


    “桔子，今天去不去夏艳家。”


    桔子说：“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打车去找你，一块儿去。”


    “行，在家等你。”冯宁说。


    吃过饭，桔子洗了把脸，就带着俩孩子打车，去找冯宁。


    到了冯宁小区楼下，给她打个电话，冯宁就抱着她们家小李政出来了。


    小李政六个多月了，胖得很，脸盘子比他妈还大，还是不哭不闹，小手手一揣淡定得像尊小佛。


    冯宁上车。


    桔子往旁边挪了挪，告诉司机夏艳家地址。


    司机一脚油门，往夏艳家去。


    车里，铁头喊了声，“冯姨。”


    小田田胳膊一拍，也呀呀两声，跟冯宁打招呼。


    “小田田。”冯宁捏捏田田大脸盘子，”又长肉肉了。”


    “小政政也长大了。”桔子拉拉小李政的手。


    冯宁握着小李政胳膊，和田田握手，“这是妹妹，记不记得？”


    田田手快，“嗖”就把李政的小肉手抓住了。


    小李政“咯咯”地笑，小屁股都快蹿起来了。


    冯宁也笑，“我们家李政，对什么都没兴趣，给个玩具看都不看，就喜欢妹妹。”


    “那等过几年，再生一个。”桔子说。


    冯宁说：“过几年再说，先上班。”


    “上班啦？”桔子问。


    冯宁说：“试了半个月了，我儿子跟他奶奶，饿了喝点奶粉，一点事儿没有。听说，你的厂子和……什么远合作了？”


    冯宁不在商圈，也不混服装时尚界，对航远不太了解。


    桔子说：“航远，就是一家服装代理公司，给做宣传的，对了冯宁，夏艳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冯宁说：“六斤……”


    一路聊着天，来到了夏艳婆家。


    下了车，桔子和冯宁买了点水果，才往夏艳家去。


    俩人抱着孩子不太方便拿，铁头就当起了拎包的。一手提着一兜子水果，跟在后面。


    一进院子，孩子哭声传进耳朵，声调奶声奶气，一听就知道是刚生下来的小孩子。


    门帘一撩，赵妈妈出来了，袖子卷起来，拿着尿垫子。


    “大妈。”冯宁喊了声。


    桔子说：“大妈，夏艳还好吧？”


    “好。”赵妈妈迎过来，微笑，“艳子天天念叨你们呢，快进屋。”


    “奶奶，我赵叔在家吗？”铁头提着两兜子水果问。


    别看就见过铁头一回，赵妈妈记得牢牢的，赶紧把尿垫子放下，洗过手，接了水果，


    “在呢，快进去，刚刚你赵叔还说来着，哪天有空，跟铁头见个面。”


    铁头嘿嘿笑了笑。


    撩门帘进屋，哭声就更响了。


    赵强抱着孩子，来回走。


    越走，哭得越响。


    夏艳床上坐着，腿上盖着被子吃饭，一见桔子她们来了，脸上浮起笑容，


    “你们来啦，快坐。”


    俩人拿凳子坐床边。


    桔子说：“孩子是不是饿了，奶够吃吗？”


    “刚吃过。“夏艳吃完饭了，把碗放一边，伸手朝赵强要孩子，“给我吧。”


    “你歇着。”赵强把孩子往上抱了一下，胳膊僵硬，大巴掌小心翼翼，像托着地雷似的。


    一看，就没怎么抱过孩子。


    铁头抬着脑袋说：“赵叔，你抱得不对，胳膊托着屁股，背，还有头。”


    赵强挪挪胳膊，托住孩子的背，“这样？”


    怎么看怎么不对。


    孩子还是哭。


    铁头挠挠脑袋，伸胳膊，“给我，我抱。”


    赵强看看看铁头，又看看夏艳，似乎很怀疑铁头会不会抱孩子。


    “人家铁头，可是抱孩子小能手。”夏艳说。


    赵强弯腰，把小被单裹着的小丫头，递到铁头怀里。


    铁头一搂，一只胳膊托住，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背。


    哭声变小，小丫头小猫儿似的哼唧两声，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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