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掀起来。”刘主任说。


    方勇把桔子衣服，慢慢撩起来。


    屋里不冷，但猛地露肉，桔子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方勇抓住她的手，攥进手心。


    手上发暖，心里也跟着踏实下来，探头放在肚子上，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探头来回滑动一会儿，刘主任指着电脑屏幕，叫方勇过来看，“这是心脏……正常，这是小脚丫和小手……”


    方勇看着屏幕，嘴角浮起微笑。


    “我看看小脸儿……这次检查，要重点排除唇腭裂……”刘主任说。


    桔子躺着，看不见屏幕，有点心急，“没事儿吧？”


    “给你看看。”刘主任把电脑屏幕，转到桔子那边，指着说：“这是孩子的眼睛，嘴巴，都正常。”


    黑乎乎一片，桔子看不懂，但是听刘主任说都正常，心头松懈下来，


    和方勇对视一眼，笑了。


    刘主任看着屏幕，接着说：“目前看，孩子胎位也正常，没什么问题，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正说着，小护士推门进来，有点急，“主任，七床那位妊娠期高血压产妇，生产过程中有大出血征兆，李医生请您去产房。”


    “主任，您忙。”方勇扶他的小桔子起来，说：“有其他问题，再找您咨询。”


    刘主任也顾不得说别的，站起来，就往外头走。


    整理好衣服，桔子跟着走出去。


    大夫，护士，一个接一个往产房跑。


    产房外头有人在哭，“大夫，救救我老婆……”


    听着揪心。


    方勇扶桔子下楼，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一下，微微呼出一口气，问，“妹妹，想吃什么？”


    桔子想了想，“吃红烧肉。”


    路上，买了点肉。


    晌午太阳好，屋里还生着暖气，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


    桔子脱掉外套，方勇接过来挂上，就去厨房了，“看会儿电视，吃饭。”


    “哦。”桔子洗了个苹果，坐沙发上啃，瞥见茶几底下放着的几张光盘。


    封面全是曲明恩。


    天王的演出服，还是没什么点子，本来想再放个影碟看一看，找找灵感，又怕像昨天晚上似的，出来的是爱情动作片。


    不得不说，昨天晚上那电影的导演，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恐怖镜头，挺震撼。


    比如漆黑雨夜里，穿着雨衣的杀手，还有那把滴血的刀……


    想到这儿，有了点灵感。


    她啃了口苹果，放下，拿起纸笔，在纸下头垫了本杂志，靠在沙发上画。


    款式，风格，尽量往天王的要求方面靠拢。


    不过，还是那句话，舞台服是为了烘托某种气氛而存在的，还是要符合歌曲意境。


    最好听一听歌曲，再修改优化。


    专辑买不到，那就借吧。


    她想起一个人，她们家肯定有。


    画好草稿，拿起电话，拨通工作室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喂……”


    “老师，我是桔子，小雪在吗？”


    “在，等一下。”


    “喂，桔子姐姐，找我有事啊？”


    桔子说：“你家里有没有曲天王的专辑？”


    “有啊，每一张都有，曲天王发了新歌，我第一时间就买了，收藏了一箱子。还有曲天王的电影光盘，歌曲mv，姐姐，你想看？”


    影碟……就算了，桔子说：“我能借两盘磁带听听吗？”


    小雪说：“没问题。我回家收拾一下，给你送过去。”


    “谢谢。”桔子说：“改天有空，请你和赵奇吃火锅，最近忙不忙……”


    这边聊着，厨房里飘出香味儿，方勇炖上肉，走到阳台，拿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刘主任，我是方勇。”


    “说吧。”


    “请您安排一下，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我要进产房，陪产。”


    ……


    “妈……”铁头回来了，外套在手里提着，还是满脑门儿汗，一看就是跑回来的。


    他把书包一扔，就去厨房了了，“爸，今天吃什么？真香……”


    方勇说：“洗手，吃饭。”


    铁头喊了声，“妈，吃饭啦。“


    桔子放下电话，站起来，去吃饭。


    肚子吃得饱饱的，铁头拿上弹弓，提溜着书包，又没影了。


    桔子把饭碗一放，拿出纸笔，准备画图，还没开始，纸被方勇拿走了。


    他解下围裙，说：“妹妹，休息一会儿再画。”


    刚说完，手机响了，是方勇的手机，就在桌上放着。


    他拿起来，接通，“约到一个小时以后……”


    别的，桔子听不见，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忙，扶着后腰站起来，嘱咐他，“路上慢点儿。”


    方勇把电话挂断，扔一边，捏住她下巴，“亲两口再走。”


    老夫老妻了，什么事没干过，可是，他亲上来的那一下，手指脚趾，还是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砰，砰，砰。”有人敲门。


    桔子觉得大概是小雪，推开方勇，稳了稳心跳，走过去，打开门。


    外面，果然是小雪。


    小雪搬着个大纸箱子，“桔子姐姐，你要的曲天王专辑。”


    “快进来。”桔子请她进屋。


    小雪进屋，“放哪儿？”


    桔子指了下茶几，“就放这儿吧。”


    桔子把箱子放茶几上，打开，里面一大堆磁带，摆得整整齐齐，里面还有一摞光盘，也是整整齐齐的。


    另外，还有一本曲明恩的写真集。


    这也太多了。


    “最新专辑是哪个？”桔子问。


    小雪拿出一盘磁带，还有一张光碟，“这是歌曲，还有mv，都是正版。”


    小雪说完，挽住她手臂，接着说：姐姐，这次，我也接了套曲天王的演出服。”


    这个，桔子没有惊讶，小雪能在服装大赛，杀入决赛，还是很厉害的，“好好干。”


    “嗯。“小雪点头，看眼表，“我先走了，赵奇他们等我去选面料。”


    她也挺忙，桔子就没多留，把她送到门口，和她再见。


    关上门，桔子一转身，见方勇就在面前，知道他要走，给他开门，“路上……”


    “妹妹，不着急。”方勇伸手关门，把她抵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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