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聊得来

作品:《退婚后他被打脸了

    “心意相通?”


    苏屿思量着如何开口,想了一圈也没想出缘由来,神色淡淡地给裴夫人倒了一杯茶。


    她觉得裴夫人大概是打听到什么言语,过来向她询问个仔细。


    可何出此言呢?着实令人诧异得紧。


    偏又和这般的人打交道,不得不斟酌着用语,莫非裴敬禹竟与他母亲说了心悦于她?已经至于到了告诉母亲的地步?可裴夫人又为何这般直言于她?棒打鸳鸯来了?


    “恕苏屿直言冒犯,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盘算了个大概,还是决定装糊涂。


    “我家禹儿央了我来向你提亲。”


    裴夫人轻轻淡淡一句话,在苏屿内心翻起波浪,若不是从小的教育要端庄稳重,面皮不能塌,此刻一口茶水都得喷在裴夫人脸上去。


    怕是刚来这江浦两天都得被撵出城。


    饶是轻轻放下茶盏,眼里的惊讶之色还是被裴夫人捕捉到了。


    “禹儿既言了,我也不是个囫囵的,早把姑娘的身世打听了个清楚,索性敞开了说罢,若搁以前,是我家高攀无疑,实话讲想见姑娘一面都难,现在到底是今非昔比。”


    先把你捧高再说短处,这裴夫人也是个说话滴水不漏的,实在意思是如今她配不上,望有自知之明,目的如今明确了,果是来棒打鸳鸯的,苏屿淡淡听着,面上也止了笑意。


    之前的相谈甚欢皆是笑话,索性苏屿也从未放心上,京官的儿女,见惯了官场的波谲云诡,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相谈可甚欢,翻脸不认人。


    只是小镇生活的半年里,大家都直来直去,喜恶表现在明面上,让苏屿一直忽略了这些。


    裴夫人的敌意怕是搞错了对象罢,他愿求亲,她就愿嫁了吗?真是可笑。


    苏屿未言语,只一味品茶。


    “我打心眼里欣赏姑娘才貌双绝,只是做儿媳还得思量着。为人父母的,总得替子女多考虑些,否则你父亲亦不会千里迢迢把你送到齐家,姑娘说是与不是?”


    裴夫人不想错过苏屿面上的神色,可瞧来瞧去,瞧不出什么异样,反而苏屿的状态更为放松了。


    “需要我做什么,裴夫人直说便是。”


    说话朝着人心处使,深谙拿把柄之道。


    原是将她打听的清清楚楚了,苏屿淡淡笑着,她的把柄并非是这,就算她身世吵嚷的全江南东路都知道,她也没在怕的。


    “过几日赏菊会,我遍邀江浦妙龄姑娘和公子哥儿,届时在大家的见证下,我认姑娘做个干女儿可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裴夫人摸了摸茶杯,尚温,见苏屿未言语,故意道:“姑娘,茶凉了,我喝不了冷水,倒掉重新换一杯如何。”


    是以提醒她,关系冷却不要紧,换一种关系,继续维持罢了。


    苏屿是聪明的,女子中佼佼者的存在,可看人不止是看人好坏,她的禹儿将来前途一片光明,找一个能提携他的岳家,更上一层楼才是更好的选择。


    苏屿淡淡抬眸,莞尔一笑,却并未按照裴夫人所说重换一盏茶,而是将裴夫人的茶盏撇去一半水后重新续了水。


    “裴夫人有所不知,这普洱茶凉了之后重新续杯,虽茶香淡但风味更韵,比之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苏屿的反击,她在提醒裴夫人,她不屑于认干亲,维持这般不远不近,淡淡的关系最好。


    见裴夫人脸色稍变,苏屿轻轻后靠在椅子上,身子也并非再是做直的模样,而是更为放松。


    “我想裴公子向我求亲之事,大概是个误会,若夫人信我,由我和裴公子说清楚,此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


    裴府较之先前苏屿见过的刘府而言,装束显得庄严了许多,就连那冬青树也是修剪的整整齐齐,整个宅院少了点活人味,想必那江浦父母官裴大人平时亦是个作风严谨的人。


    苏屿此次明面上是来拜访裴夫人,实际上是来劝慰裴敬禹的,裴夫人考虑再三,还是应了。


    禹儿已节食抗议多日,母子关系岌岌可危,她能想到的法子就是从苏屿那边断,认为干亲,可苏屿若能劝慰动,岂不是最好?


    如此看来,果真是禹儿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即使关乎于自己儿子的将来,她依旧很欣赏苏屿,同为女子,她尚且可以抛却其他,单纯欣赏她这个人,就更不惶男子了。


    裴夫人遂不由地感慨着,若是齐珩的亲妹子,当真她亦不会阻止,主君欣赏齐珩的劲头儿,禹儿都尚且不及,若真如此,亲上加亲,美事一桩。


    跟着引路的婢女,一路就到了裴夫人的院子,院里很是清静雅致,也很安静。


    由着招待,上了茶水,她等着人去叫裴敬禹。


    苏屿其实不明白,所以她也就这般问了。


    “你为什么会想要向我提亲呢?”


    我们的感情尚且到了这一步吗?


    这句话苏屿未问出口,她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裴敬禹,有些不忍开口。


    他的模样较之前风清朗月自信的模样瘦了不少,茅山书院已经开课,齐珩前几日才去,尚且都去晚了,而裴敬禹现在还居家与母亲斗智斗勇,玩小孩儿绝食那一套。


    裴县令不知吗?能许他这般做,能许他这般沉溺于儿女情长?


    况且,苏屿又忍不住升腾疑问,还是刚刚的问题,且等着裴敬禹如何回答。


    “自是因为…”裴敬禹却很诧异,提亲还能有什么原因,“喜欢。”


    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裴敬禹却见苏屿眉头皱更深。


    在母亲说苏屿会来之前,他还是把自己闷在房里的状态。


    苏屿父亲苏勉,因行事清高文章讽刺之味过于露骨而被弹劾,以致抄家流放,母亲打听了苏屿,不同意这桩亲事。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想法与母亲相悖,便绝食抗议,已经四五日了,父亲一向忙得厉害,他说生病难受过几日再去学堂,他也没空管他。


    苏屿摇摇头,裴敬禹不解地看着她,急切着,“你是否怀疑我的真心?”


    “你确定我的心意了吗,就欲提亲,倘若你万事俱备,而我却要拒绝你呢裴公子?你应当如何?”


    并非苏屿一语中的,只是这难道不合该是考虑的事情吗?


    裴敬禹沉默几瞬,眼神淡淡看向苏屿,有些落寞地解释。


    “左右我想先把自己这方事确定了为好,再去确定你的心意,不然就算与你心意相通,没有家人的祝福也是苦恼事一件,不是吗?”


    他的话认真,没回答苏屿的问题,而是反问。


    他把父母那方摆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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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在不知她的态度时就敢一意孤行的行为,让苏屿一时拿捏不准他对自己的情到几何,亦有些难以拒绝。


    空气沉寂良久,苏屿才开口。


    “刘知远曾说他若中举会向我提亲,他没中举,所以没再提。但即使他中举,我也会大方的拒绝他,我想他也不会很伤心,你觉得为何?”


    裴敬禹没回答,事实上他觉得,是人大抵都会伤心一阵。


    得不到回答,苏屿自顾自言,“因为我知道,他对我其实谈不上喜欢,他的态度是把我供神佛一样起来,更倾向于欣赏的喜欢而已,他想和我成为更进一点的关系,比如夫妻,夫妻不成,那就很好的朋友,都行。”


    苏屿顿了顿,“那你呢,裴公子?我能看懂他的喜欢,但我看不懂你,你喜欢我什么呢?我们统共见面大概不超过十个手指。”


    “我们很般配,是知音,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所说的可太多了,裴敬禹列举着。


    苏屿眼眸笑笑,她明白了,裴敬禹是把她当知己来喜欢了,并非是喜欢她这个人,事实上他应该连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都不了解,喜欢的只是她的外在和他的想象。


    于是摇摇头点醒他。


    “如果可以做这些的是另一个女子呢?”苏屿看着裴敬禹默不作声,又好笑道:“倘若是男子呢?”


    她像个长辈般语重心长地劝慰裴敬禹。


    “你的知识和交往决定了你的视野和思想,你现在可能觉得我很好,是知己,等你春闱上榜殿试上榜,在京参加数不清的宴会诗会探春会,以琴会友,多得是我这般的女子,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大丈夫者,努力上进才是正道,你莫拘泥于某一方风景,而是把时间用在自己身上。后日茅山书院休息一日,这两日你调整好心情,下次再见时,希望你与齐珩已是同窗。”


    “我走了,裴公子,你好自为之。”


    裴敬禹意识到自己失神时,苏屿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在她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神色慢慢松动,直至慢慢出神,然后捂了捂心脏,心跳如鼓。


    原先他只觉得他们适合,就应该在一块,现在他觉得,他好像动心了。


    她的话就像一束光,像蝴蝶振动的翅膀,他觉得自己被扇动的心,一刻不停地跳动着,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


    齐珩回苏府的时候在傍晚,从江宁府的茅山书院到江浦县的苏府住宅,马车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明日休息一日。


    刚一至家,一个请帖一个拜帖,由护院递了上来。


    齐珩见苏屿未在家,随口问着,“苏掌柜呢?”


    “去逛咱江浦几个有名的街了,说是看看哪块人多生意好。”


    “护院总管呢?”


    “自是跟去。”


    齐珩微点头一瞬表示知晓,请帖拜帖上都有他的名字,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这。


    一个是县令夫人下的帖子,特邀苏屿和他参加六日后的赏菊会。


    另一个是裴敬禹的拜帖,明日想来探讨学习,为即将入茅山书院做准备。


    “裴敬禹?”齐珩敏锐地蹙了下眉。


    旁边的那个护院很会拿捏情绪,尚且为跟着这样的主家觉得幸运,“东家和县令夫人很是聊得来,前日县令夫人上门,昨日东家去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