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五域，东西南北中。”


    “只有中域天地规则最完整，可以踏上圣路。”


    “其他四域都不行。”


    “这就是‘域墙’诞生的原因。”


    “有圣和无圣的环境，完全不同，所以无法兼容。”


    “但是。”


    “如果天虚王晋升一涅圣人，东域的环境就会向中域靠拢，域墙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您的意思是……只有与中域连接的域墙会消失，与南域和北域连接的不会？”


    “没错。”


    “不过。”纪星河又是话锋一转：“如果天虚王失败的话，那域墙就不会消失，直到东域有人真正跨过第一涅。”


    “域墙消失后……会怎么样？”这是陆白等人最关心的问题。


    “中域的修士将大批涌来。”


    “你们可以将两域看做两个鱼塘。”


    “中域虽然很大，但竞争也更激烈，资源分配趋于饱和。”


    “东域圣路打通后，涅槃之地便多了一个，同时会诞生诸多机缘。因此，必然会吸引那里的鱼儿游过来。”


    鱼塘？鱼儿？


    陆白两眼放光。


    不知中域的鱼……好不好养？


    林慕和纪扶摇面色沉凝。


    显然，感受到了一定压力。


    古族，中域精英……在他们面前，自己可不就是‘笨鸟’吗？


    楚红鱼拿着树枝在地上戳着玩儿，看似孩童心性，但垂下的眼眸中，也是闪烁不定。


    纪星河见几人陷入沉默，便安抚道：“你们无需太有压力。”


    “大幕拉开，尚有一段时间。”


    “况且，只要找到自己的道，你们未必比别人差。”


    从表情中可以看出，纪星河这句话，既是送给几个小辈，也是送给他自己。


    “择日下山吧！去追寻你们的道。”


    “是。”几个小辈躬身回应。


    “小白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陆白一愣。


    纪扶摇三人看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


    “还有两件事，我要交代你一下。”


    “师父请说。”


    “独孤前辈为何会在你的识海和灵骨中留下气息？它有何作用？”


    “我琢磨很久，大致猜出了原因。”


    “是什么？”陆白急忙问。


    “识海孕养神识，灵骨储存元力。”


    “如果这两个位置都被封住，那便不能修行。”


    “你十八岁之前一直无法踏入修行之路，我原本以为是天赋不佳的原因。但现在看来，应该是独孤前辈动了手脚。”


    “他为何要这么做？”


    “可能是……想让你当个普通人吧！”


    “不对。”纪星河刚刚说完，就推翻了自己。


    “以独孤前辈的实力，他若铁了心斩断你的修行之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


    “然而。”


    “你却忽然开窍，并且突飞猛进。”


    “难道，这是一种先抑后扬、厚积薄发的神奇手段？”


    神奇个毛……陆白在心里嘟囔一句。


    如果没有系统，他大概率就止步于锻体境巅峰了。


    独孤老头肯定没安好心。


    咻！


    这时，纪星河掏出一个罗盘。


    陆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从宁伯绍两人手中缴获的。


    “我不知道白云城为何搜寻独孤前辈，但他们既然能找到你身上，那就不排除还有第二次。”


    “所以，你身上的气息，必须想办法处理一下。”


    “如何处理？找都找不到。”陆白皱眉。


    “从这块罗盘的原理看，除了清除气息之外，混乱也是可以的。”


    “哦？”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在你的识海和灵骨中，再引入其它气息。”


    “这样，罗盘受到干扰，便寻不到了。”


    “有道理，师父帮我弄吧！”


    纪星河摇摇头：“我不行。”


    “我最多只能布下一层遮掩，一个月后，它就会消失。”


    “那怎么办？”


    “别急！我认识一位前辈，他可以做到。”


    “前辈？”


    “嗯！”纪星河回忆道：“当年，我游历乾州时，帮了他一个忙。”


    “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但那位前辈修的是……唯己道。”


    “万事皆靠自己，与世无牵。”


    “所以，非要许我一个人情，叮嘱我将来有机会，务必清掉。”


    说到这里，纪星河露出无奈的笑：“但这些年，我修为被废，哪有心思管别的？”


    “你此去寻他，既帮我了断牵扯，又能解决自身问题，两全其美。”


    “乾州？那么远？”陆白念叨一声。


    纪星河眼皮一抬：“我安排你去乾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哦？”


    “那日，帮你搜寻气息，我顺便检查了一下你的体质。”


    “发现……你特别适合凝聚双丹。”


    “双丹？”陆白眼神流转。


    “没错。”纪星河解释道：“道基、元婴，只能凝聚一个，但金丹却不止。”


    “有些妖孽，金丹中期，便能斩元婴，为何？”


    “大多都是双丹的功劳。”


    “但。”


    “想要凝聚双丹，并非容易之事。不但要天赋绝佳，体质也得符合条件。”


    陆白略一沉吟。


    道：“按照常规的结丹之法，再结一个不就完了？何必跑到乾州？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


    “结双丹，不是结一个，再结一个那么简单。”


    “需要考虑两颗金丹的兼容性。不然，就算凝结出来，相互掣肘，也会形成反作用。”


    “而……如何让它们兼容？”


    “在这方面，研究阴阳轮转的‘道宗’乾坤盟，最具发言权。”


    “史上半数双丹凝聚者，都出自他们。”


    “我又不是乾坤盟弟子，去了何用？”陆白疑惑。


    “呵呵！”纪星河一笑：“道门修的乃是济世之道。”


    “世人有所求，解之可聚因果。”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白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从师父话中透露出的意思看，乾坤盟似乎并不介意帮助外人凝聚双丹。


    “来，我先帮你布下遮掩。”


    “好。”


    纪星河朝着山崖之外，随手一抓。


    天空便有两团云朵，化为白絮，分别钻入陆白的识海和灵骨。


    ……


    当陆白回到山腰小院时，林慕和纪扶摇还没有进去，明显在等他。


    “师父有何特殊交代？”林慕问。


    纪扶摇也支起耳朵。


    他们三个不日就将下山塑道了，多了解一些信息，总是好的。


    陆白看看两人。


    皱眉啧啧一声，道：“师父确实交代了一些话，但我没太听懂，你们帮我分析一下。”


    “没问题。”林慕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