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孙家主吧！”赵辰波澜不惊道。


    “没错！”孙远山冷着脸，“赵公子，我知道我儿子的罪过你，但当时也被秦王府管家教育过了，你又找人深夜烧我家，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赵辰笑了笑：“我找人了吗？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找的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孙家主，我不管你地位多高，我都要告你污蔑！”


    孙远山怒火中烧：“姓赵的，你他妈跟我装你妈呢！要是没有证据，我能跑府衙来告你？”


    “带上来！”他冲身后招招手。


    两个家奴架着被打了半死的纵火犯上来了。


    “你告诉知府，是谁指使你纵火的？”


    孙中豪看着赵辰，眼神无比狰狞。


    可下一秒。


    “禀告……禀告知府大人……”纵火犯爬起来，声音无比虚弱，“是孙中豪指使我的！”


    这一刻，整个府衙大堂里鸦雀无声。


    “我焯你妈，你他妈再说一遍！”孙中豪歇斯底里，抬腿就要往纵火犯身上踢。


    “快拦住他！”林长天大喊一声，立刻有两个衙役站了出来，抓住暴怒的孙中豪。


    “孙中豪，我警告你，这里是府衙大堂，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别怪我治你个藐视公堂的罪！”


    孙中豪咬着牙，愤怒大吼：“知府大人，他分明是诬告，您可千万别被他蒙蔽啊！”


    林长天抬抬手：“本府还不至于那么昏庸。”


    他又看向趴在地上的纵火犯：“胡乱攀诬他人可是重罪，你可想好了说！”


    堂下孙远山眯起眼睛，漆黑的瞳孔里透着寒光。


    纵火犯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道：“知府大人，我会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确实是孙中豪指使我的，他……他在怡红院有个相好，平时除了他以外谁都不伺候，前些天，家主……家主带几个人去玩，点了大少爷的相好，大少爷记恨老爷把他相好爬了，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


    “昨天他跟小人说，让小人死咬赵辰，否则就让小人死无葬身之地，小人确实按照他说的做了，可我家老爷下手实在太狠，直到今日上了公堂，小人才敢说实话！”


    林长天眼皮抖了抖。


    他当了知府这么多年，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假的，他还是能听出来了。


    纵火犯这番话，分明就是假话。


    他很确定孙家那场火跟赵辰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但又能怎么样？


    秦王要护着的人，只要找到合适理由，他甚至不需要额外查证！


    孙中豪此时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边挣脱着一边吼：“你个王八蛋，你说的都是假话，你……”


    “放肆！”林长天猛砸惊堂木，“大胆孙中豪，本府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你竟然还敢咆哮公堂，来人，先打他二十大板！”


    孙远山立刻站出来，对他抱拳躬身：“林知府，小儿知错了，还望您看在……”


    “孙家主，你是想让本府朝令夕改？”林长天瞪了一眼，“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饶过你家公子一回，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如果你再继续干预，别怪本府不讲情面了！”


    孙远山咬牙拱手，退后两步。


    公堂上响起一阵惨叫声！


    赵辰全程都背手站着，脸色十分淡然。


    孙中豪也挺能熬，熬到第十八大板的时候，昏过去了。


    “好了，这件事既然已经有定论了，本府宣判结案！”


    “孙中豪，教唆下人纵火，攀诬他人，藐视公堂，按大安律例本应判罚流放二十年，但念在纵火目标为自家，改判罚十年，即日起进行收监，月末随其他犯人一起流放！”


    “纵火犯常某，故意纵火，念在其事出有因，判监禁五年！”


    孙中豪已经昏过去了，自然没办法回答。


    孙远山咬着牙，他想反驳，但也知道，林知府和赵辰现在穿一条裤子，就算反驳也不会有好结果，甚至会带来更多麻烦。


    “孙家主，你可有什么不服？”


    “没有！”


    “好，退堂！”林长天再一拍惊堂木，案件就此发落完成。


    赵辰轻笑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


    到了门口，后面传来孙远山的叫声：“赵公子且慢！”


    赵辰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孙远山正在向着他急速跑来。


    “孙家主还有什么吩咐？”赵辰低声道。


    这里是府衙，他一点都不担心孙远山会对他做什么。


    要是对方真能有这个脾气，刚才在林长天宣判的时候，就已经站出来了。


    他追上赵辰，冷声道：“赵公子真是好手段，不得不说，你很厉害，连我的人都能被你收买！”


    “孙家主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建议孙家主不要乱说，万一我一不开心再回去告你怎么办？”


    赵辰脸上始终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容。


    孙远山愤恨地攥住拳头。


    事到如今，他除了嘴上能占点便宜，已经没有任何便宜可占了。


    他越想越气，生怕在闹出点什么事，袖子一甩，大步离开。


    “孙家主慢走！”


    赵辰幸灾乐祸地说，眼看着孙远山越走越远。


    ……


    一切如常，转眼间过去三天。


    那天审判完以后，他让手下人抽空混进监狱，又给了纵火犯一粒感冒药。


    说过要给他“解药”，当然要说到做到。


    万一他这边不当回事，再让那个惜命的傻狗反咬了呢？


    这天早上，他照例巡视商场。


    下人急匆匆来禀：“大老爷，我听说城外出现瘟疫了！”


    赵辰吓了一跳。


    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中招！


    “什么瘟疫”他紧急追问。


    家丁道：“听说是疟疾，具体怎么情况我还不确定，只是早上听来往顾客说的。”


    赵辰松了一口气。


    相比之下，在众多瘟疫当中，疟疾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


    至少在现代世界，这种病的致死率已经被药物大大控制。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办时，林长天急匆匆赶来了。


    “林知府，怎么这么着急？”赵辰问。


    林长天叹息一声：“赵老弟，城外发了疟疾，我知道你这郎中多，想着找你借两个郎中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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