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定风波

作品:《绑定厌恶值收集系统后

    宁仇死了。


    李婳忽然心底生出一股惧意,心想着这人会不会再一次重生什么的,但系统表示不会出现这种漏洞了。


    虽说的笃定,但,谁又能保证呢。


    却不论这个,李婳蹲身想将谢青背起带他去治伤,许是夜深天气寒冷,入手满是冰凉。


    一侧的韩宴侧过头细听了会儿,忽而道:“来人了。”


    刚才来了几个人都躺在这了,这会儿又来人。李婳立马起身张望,拾起那还沾着血腥的长剑,紧张地握紧了剑柄。


    明月从轻云遮蔽中渐渐解脱了些,月光照在密林间随之亮起的是从一侧而来的点点荧光,摇摇晃晃,伴着马蹄声逐渐靠近。


    于众人间有一人驾马快速行来,身后红袍张扬,拂落了些雪。其人背对月光,依稀可见清眉秀目,齿白唇红,身穿青绿罗袍,脚蹬长靴皮靴,马鞍旁箭囊轻动,不多时已到了面前。


    来人握紧缰绳,马儿踏步间这人耳垂上狼牙摇晃,笑道:“二郎来迟,大哥勿怪。”


    此人正是韩宴之弟韩二郎,见大哥深夜未归心中料想出事,见飞鸟引路便随之寻至此处。


    来不及寒暄,发觉李婳身旁的谢青性命垂危,连忙派了人将其送去治疗。


    韩宴同他说了宁仇之死,只见二郎沉吟一番,旋即脸上露出笑意,道:“正是时候。”


    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时候,这两人也没有和她讲述的意思,李婳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后便听见众人身后又是传来马蹄声,被阻拦后便听熟悉的声音道:“我是清砚,求见两位将军。”


    清砚是白枕好友,如今到此也不知有何事,李婳见韩宴微微颔首,旋即众人让开一条小道,那清砚便不甚好意思的下马匆匆行来。


    他还未近身便神色焦急道:“两位韩大人啊,你们这大晚上兴兵动武的,要是让……知道了,这可不好啊。”


    韩二郎闻言嗤笑,也不管别的只道:“知道又如何,反正时候到了我们正好……”


    韩宴制止道:“二郎!”


    而后他侧身露出了被他挡住大半的李婳,向清砚道:“此人便是梦长三妹,还请清砚多多照看了。”


    清砚自然应承,李婳便稀里糊涂的跟着他离开了乱葬岗。


    她回头见韩宴翻身上马,其肩宽背厚殊见,狼腰猿臂世稀。腰悬利剑,额系抹头,胯骑良马,手持长鞭,将军之威尽显,傲立世间。


    他身侧是二郎与众人,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着就有种莫名的热血涌上心头。


    她随着清砚离开了乱葬岗,左转右转竟是到了一处小院,院门微敞,隐隐露出里间一点灯火来。


    清砚小心推开了院门,低声嘱咐道:“清砚多嘴,但还请李姑娘莫要出门才是。”


    这些人真是的,总喜欢打哑迷,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有什么意思。李婳蹙眉,小心跟着他走进院子里,刚想出声询问他话里的意思,突然间看到一人,瞬间忘了要问话的事情。


    院子里陈设简陋,独有一口水井,两颗树一左一右立在中间,再者便只剩下屋子。而在左侧那颗树下,站着一人头戴玉冠,手握书卷,见他们来此超前迎了几步。


    清砚道:“赵大夫。”


    此人正是将李婳送进宫的赵勤行,不料三娘突然间亡命于皇宫,李婳本想借着木雕告诉她韩妃出事,可还没将东西送出去就被宁仇抓了个正着。


    现在宁仇死了,也不知赵勤行又该如何安排她。


    树枝随风微动,她见清砚将她送到后便转身离开小院,余她二人相顾。明月渐渐隐在云雾间,朦胧视线内赵勤行迈步上前,却是伸手在她脸上划了一下。


    李婳捂着脸道:“你干什么?”


    赵勤行轻轻转手给她看手上的血迹,原来是李婳误被血迹溅到,她不过是拭去而已。


    赵勤行低叹一声,却是突然间道:“我本不愿管你的。”


    她这话什么意思?


    李婳歪头不解的看她,手在脸上胡乱擦拭着,却是抹不下来一点血色,忽的她动作停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消化着刚才听到的话。


    赵勤行拿书卷挡住嘴巴,轻声道:“送你进宫,本意便是要你去送死的。毕竟有了你去吸引注意,那宫里真正的内应便能多一点安全。


    “我本不愿管你被宁仇抓走之后的事情,可那温尚石偏要求我救你,正巧今夜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便卖他一个人情。”


    她提到了温珙,可是那日在皇宫里李婳与他不欢而散。他……


    李婳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赵勤行没有正面回答她,反是将清砚和她强调的话再说了一次,“此处米面粮油等具有,这几日不太平,你若想活命,便丝毫别踏出此处半步。”


    再之后任凭是李婳如何追问,赵勤行也再没吐露出半个字。


    经历过先前的一系列事情,她也累的够呛,便随意收拾了一下上床休息。


    第二日醒来时阳光正好,积在地上的雪有化了的迹象。


    想来是二月将到,冬去春来时候。


    李婳本记着赵勤行的话惴惴不安,可一日过去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轰隆——


    睡梦中的她被一道惊雷震醒,忽的窗户被狂风吹开,倾盆大雨涌进室内,有白光一闪而过,随后又是无尽黑夜。


    她裹紧了身上的辈子,却是再也没有了睡意,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此时雨小了一些,却仍然浩浩荡荡下着,似乎要冲刷掉着满街异色。


    李婳撑着伞站在院内,瞧见小院紧闭的门缝内汩汩而来的,泛着红色的雨水,闭了闭眼走进那处。


    哗哗雨声夹杂着隐约的兵器交接声,似乎还有人的哀嚎声传来。


    他们,是在以命相博。


    皇宫内外砖缝间渗进人血,被大雨无情冲刷了三日仍有余色,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被吸入肺中。


    太后掌权已久,皇帝与群臣于二月初兵变夺权,数州同时起兵攻打容家亲族,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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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二月初九后彻底平定下来。


    咚——咚——


    紧闭的小院门被有规律的敲响,李婳透过门缝瞧见赵勤行穿着官服,神情疲倦颓丧站在门口。


    她连忙打开大门,赵勤行却不进去,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走吧。”


    李婳问道:“去哪儿?”


    赵勤行头也不回往外走去:“见你二哥,他……无事了。”


    短短八个字,她却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口。明明此仗赢了,但赵勤行却好像丝毫没有欢快的感觉。


    也是,在她眼中,容太后是恩人。自己却生生背弃的恩人,自然开心不起来。


    小院离廷尉距离不算太远,李婳心神不宁,暗暗数着自己的步数才算是忍耐到了地方。


    白枕被清砚掺着走出牢内,苍白脸上神色温和,黑瞳亮如星辰,虽经历了那些风浪,却依旧不折风骨。


    “白江梅!”李婳挥着手,朝他奔来。


    这三个字被他听见,白枕看见了她。


    二人之间距离不算太远,他扬起笑容,示意清砚莫要扶他。旋即他脚步往前往李婳那走去。


    四周风声萦绕,李婳听不见旁人的声音,只一门心思朝他跑去。最后一丈,她已经跑到他面前了,白枕也朝她走来。


    一步,两步……到了第三步时,他极浅的唇色突然漫上一点殷红,而白枕毫无察觉,仍颤颤向李婳走去。


    “妹妹……”随着他开口,那殷红汇成血迹,终究被吐了出来。随即,白枕身形摇晃,跌倒在地。


    *


    自先帝病重,太后容氏与宦官勾连,为图大权架空新帝,致使民不聊生。帝于二月初与诸臣在永顺门起兵谋事,同时几州兵马奋起奉召讨贼,几日后乾坤已定,太后一党失权,被坑害之人终可沉冤昭雪。


    可惜那清正廉洁的尚书左丞白枕白梦长,被害身陷囹圄,受尽刑罚,好不容易等来了清白的机会,却因为在牢中伤了身体,甫一见天日便无力倒在地上。


    不过短短数日便气绝身亡,有其妹亲写悼词。


    瑶林风摧,玉山倾颓。新柳息眠,江梅入寐。惜我公子,此身魂归。今枕梦长,留后人悲。


    除白枕外受迫害而死的官员不胜枚举,这尽数被算在了太后与宁仇的头上,一时间世上皆是对他们的谩骂之言,连带着又牵扯出了太后故意害死韩妃,韩妃兄弟为替妹报仇的猜测都来了。


    韩宴穿着常服与李婳在街上走着,忽然间听到这些话不发一言。


    真真假假的,任凭他们说去吧。


    他已经向上申请了调令,不日便要带着韩二郎去雍徊赴任。


    那夜兵起,韩二郎与他并肩厮杀,血战了一夜,之后因为体力不支便栽倒在地,手中长弓滑落,箭囊里的弓箭散落一地,他本想赶紧起身继续战斗,不曾想那马儿受惊逃窜间竟是踩上了他的双腿,又有敌人推倒了石像,二郎连忙逃命,却还是被压中了腿部。


    这射声校尉韩二郎,真如剧情所说的那般,成了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