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失调名

作品:《绑定厌恶值收集系统后

    身份暴露,她在韩家兄弟面前也不用再伪装,有些问题也可以直接问出口。


    “你们可知道那宁仇是何来历,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舍啊?”李婳摆弄着从包袱里找出的韩三娘送的木雕小人,腿边趴着只黄色的猫儿,随着她话说完小声叫了几声。


    韩二郎正擦拭着长剑,闻言转头看了看一旁坐着阅读信件的韩宴一眼,出言替她解惑道:“那人来京城的时间比我们早多了,他的来历我们也只是听说。”


    听说这宁仇从小流浪,先帝在时蒙混进宫当了太监,与如今的太后交好。等到皇帝去世后,太后重用他便令他当了监察署的头子。


    可照这么来说,他与李婳该是无冤无仇的,结果这宦官却多次要害她。


    李婳突然想到当年在李府时,系统和她说的话。


    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李婳记起998说除去十一外,宁仇多次重生的事情。


    她当时还说自己不要去京城,结果现在还是来了。


    会不会是上一世或者什么时候她得罪了宁仇?


    李婳越想越觉得接近真相,拨弄着木雕的手指顿住,小人瞬间啪嗒一声倒在了桌上。腿边的猫儿似乎受了惊,仰起头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旋即窝成团的身子长长舒展,踱步跳到地上。


    这黄猫便是曾经韩宴在李府里养的猫儿大麦,现在它在将军府里住着日子过得更加惬意,体格也比之前大了许多,导致李婳想抱它起来也是有些困难。


    大麦跳到地上后尾巴弯成问号,脚步轻快地跑到门口,伸着脸去蹭来人。


    来人正是韩宴,他今日穿着黑色劲装,额间勒着宽条棉布抹额,头发束起。微微弯腰间一手压着佩剑,另一手摸了摸猫头,随后站起身往他们这里走去。


    韩宴沉声道:“严老将军今日行刑。”


    韩二郎将长剑收入鞘中,不甚在意道:“他跋扈惯了,有今日也在意料之中,我才不去看他。”


    李婳不知道严老将军是谁,但看韩二郎表现出的态度,这人许是和他们不太对付。


    韩宴闻之伸手解下佩剑,看着剑鞘道:“虽是如此,但收雍徊、救安阳,征西戎等皆有他一份功,你既不去,我便去送他一程。”


    看起来韩宴好像对那位严将军意见不大。


    虽然不认识严将军,但李婳不想放过能出去的机会,连忙凑上去表示自己也要去。


    要去看行刑是假,出去透气是真。


    她几日前想溜出去找温珙或白枕,结果还没出府门这韩宴就和鬼似的出现在她身后,说外面都是宁仇的人,只要她出去了便会把她抓起来。


    李婳被吓唬住了,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从此后几日里她便像是被困住了般,丝毫离不开这个将军府。


    可如果一直待在这里,她的任务是怎么也完不成的,县里的伤害顺哥儿的人也就得不到裁决了。


    何况韩家兄弟说到底还是太后的人,而她的却是要对抗太后他们,于情于理她待着都不合适……


    走在街上,李婳脑子里思虑重重,并未注意四周环境,故而当一根糖葫芦摆在她面前时还有些疑惑不解。


    韩宴眼中带着柔情,英武之气稍退,多了些平易近人。看着他与记忆中更显硬朗的长相,李婳这才惊觉自己与他们实打实过了五年未见。


    她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尝到甜味后放心将木棍攥在手心里,问道:“你如今多少岁了?”


    韩宴不知她的用意,如实答道:“二十三了。”


    李婳算了算,发现他竟然与温珙同岁,两人都是声名显赫,再对比自己什么事都没办成,更觉得他们厉害了。


    瞧着她沉默不语,韩宴皱眉不解,稍显急切问道:“怎么了?”


    “我就爱问,你管我呢。”她又咬了一颗糖葫芦,有些口齿不清回答,突然有喧嚣脚步声传来,一些百姓纷纷往另一侧疾步而去。


    韩宴找人问了问,得知是因为行刑时间提前了,也就带着李婳一并赶去。


    行至半路有小兵开道,囚车吱呀吱呀被人押送着移过来,众人伸长脖子去看,只见车上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严老将军从军几十年,所立战功不胜枚举,再加上先帝纵容,故而养了个暴脾气,看不顺眼的破口便骂,得罪了不少人。


    但一朝失势,被判了杀头的罪。


    就在现在,在多人押送的囚车上,那在马背上驰骋半生的老将军,穿的是破衣烂衫,毫无顾忌的在囚车内放声大笑道:“古来为君征伐者,封王拜相;而今为君征伐者,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不得好死啊!”


    老将军边笑边看着四周,好似扫见了韩宴,突然间收了笑意,恨声怒骂:“什么狗屁太后宦官养了几条狗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终归还是要去死的,他们死了你们再去看去!爷我打了几十年的仗,就是要死也不能让你们看!”


    人群瞬间议论纷纷,李婳下意识看向韩宴,见他眉眼沉沉与老将军对视,待囚车走远,韩宴长叹一声不再去刑场观看。


    李婳不明就里,举着还没吃完的糖葫芦跟着韩宴。


    众人皆向城南去看行刑,他二人则往城北走去。十一月的冷风飕飕往衣服里灌,不多时李婳已经不想走下去,刚想唤韩宴别再走了,就见他在一处小院墙根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挖墙脚干嘛?”李婳话还没说完就见韩宴从一旁那来铁锹往墙根地下挖了几下,很快就从土中挖出了瓶好酒。


    他怀里抱着酒,熟练地推开院门。


    李婳亲眼瞧着这位将军挖人家的酒还推人家的门,瞬间呆在原地无所适从。


    按照律法,她算不算从犯……


    [宿主本来就是]


    “我知道,不用你说。”李婳一口咬碎了糖葫芦,赴死般丢了签子要往院子里走。


    猛然听见一声怒喝从她丢签子的那方传来,“大胆,还不快点告罪!”


    扭头看去,轿子旁边立着个人双手插兜瞪着她,见她看过来赶紧挤眉弄眼示意她往一旁看去。


    李婳看去,几步外有人身穿锦服,长须美目,抚着胡子看她。在他脚下,一根竹签端端躺在地上。


    [这就是乱扔垃圾的惩罚]


    毕竟是自己的错,李婳闭了闭眼,恭顺的弯腰道歉,不料头上戴着的草帽一个不小心滑落,眼瞧着就要露出胎记,有人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她。


    “卢大人。”男声沉稳,是韩宴的声音。


    她抬头,见韩宴手中还提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酒和那位卢大人寒暄。


    卢大人……李婳记得那天永兴楼里有个御史也是卢大人,好像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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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枕关系不错。


    想到此她悄悄朝四周观察一圈,却没有发现白枕,待到卢御史走后,韩宴转头对她道:“我听白梦长私下交过卢大人堂舅,姑娘你或许与卢御史也有关系。”


    李婳指着自己,“我?”


    她起初不信,但仔细想了下也不是没可能。卢照姓卢,他也姓卢,说不准他们真有关系呢。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和韩宴进到简陋院子里,院子中有颗落光了叶子的槐树,两人便坐在树下。


    似乎是看出了李婳的不自然,韩宴解释道:“我与弟妹初来京城时便住在这里,严老将军那时还经常照顾我们。”


    李婳想起韩二郎的表现问道:“那为什么……”


    “后来妹妹进宫,我与二郎升了官,严老将军认为我们投了太后背弃陛下,便站在府门前大骂了好几个时辰,二郎不满与老将军打了起来,”韩宴看着挖出来的酒坛,叹道,“这酒还是我们说好的要送给老将军的,如今却只能托与他家人了。”


    系统在李婳脑内言:[别的将军倒了才能让男主上位]


    照现在这么看,说不定是他们为了让韩宴上位才砍了严老将军,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李婳搞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也就不多话,双手搭在膝盖上听韩宴讲话。


    冷风歇了一阵子又吹起来,这下韩宴没再说话而是拧紧了眉,伸手砸了砸绑着抹额的脑袋。


    李婳凑过去问:“你头怎么了?”


    韩宴道:“没什么,脑袋在血水里泡久了有些遗病,受不了冷风。”


    受不了冷风还在这里坐着,真是给自己找罪受。李婳不理解他的行为,自己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回道:“冻死了,你就不能带我去堂里面嘛。”


    堂中正好能看见槐树,韩宴找来件半新不旧的披风给李婳披上,旋即便坐在另一侧等风便小些准备回去。


    有些受不了不言不语的气氛,李婳想了想,干脆问了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你们在战场上打仗,有时候会不会伤到自己人啊?”


    韩宴呼吸一滞,片刻后恢复正常,道:“会,自然会。战场上刀剑无眼,若只是误伤也便罢了。只怕事后发现错杀友军,那才是折磨。”


    他语气轻松,李婳却莫名感到心中沉重,暗暗懊悔自己干嘛要问这个,一时不敢再说话。


    二人在堂中听外面寒风呼啸,像是天空无尽的嚎啕。


    韩宴静默片刻,像是敞开心扉,将战场上的事说的更详尽了,“这倒不是最瘆人的,若说吓人,该是溃兵逃跑的时候。


    “推搡,踩踏。人人争着逃命,于是踩在同伴身体上……等战后人散了,地面总会粘着碎肉尸骸,很难清理干净。那些面目全非者,往往不是被杀死的,是被踩死的。”


    战争之下,人命与蚂蚁一般无二,挣扎着存活,活不下去的尸骨便会混在泥土里,连马革裹尸都办不到。


    “所以姑娘,”韩宴看着她,满目柔情夹杂着悲戚,轻声道:“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与战事扯上关系。”


    他将话题扯到李婳身上,她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张网牢牢裹住无法呼吸,在寒风又一次吹过槐树枝干时,摘下了草帽直视韩宴道:“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和战事扯上关系,如今边疆平定,被征走的百姓也该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