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荒唐事

作品:《独占娇蛮

    沉香的味道氤氲弥漫,君卿能感觉到手腕上陆彻的指腹上粗糙得有些磨人的茧子,还有他呼吸间的粗重。


    她抬眼与他对视,不是从前在将军府刻意装出来的温吞目光,也不是耍起性子来的娇蛮模样,是恶狠狠与无所畏惧。


    陆彻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里陌生的眼神,


    “你就这么厌恶我?”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君卿不再看他,扭过头去冷笑:“不然呢?”


    宝殿里渐渐有脚步声伴着交谈声传来,君卿听的很清楚,是文澜,隔得不远,君卿能听到他的声音似山涧清泉,又似暮霭钟声,温润如玉,好听极了。


    她剧烈挣扎起来,她不想被文澜发现她在这,主要是不想被他发现自己与陆彻在这。


    感受到面前这人越来越贴近,他灼热的呼吸几乎要把她烫伤,手腕又是熟悉的疼痛,君卿发间因为挣扎而松动的南珠串子滚落到她肩头。


    “陆彻,你松开我。”她小声说。


    “卿卿,我很想你。”


    言语里带着温柔,缱绻,像从前在陇宁日日夜夜他附在她耳边说的一样。


    君卿见他冥顽不灵,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想与他好好谈谈。


    却没机会了,几乎就在一瞬间,陆彻低头吻下,不顾她挣扎晃动,陆彻一手扳着她的下巴一手压住她的手,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严丝合缝,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


    憋了两个多月的疯狂与闷在身体里不透气的欲望终于迸发出来。


    “公主殿下竟不在宝殿中。”


    “无妨,我在此等候便是。”


    文澜与小厮说起话来,一座神像之隔,君卿被陆彻从嘴角亲到锁骨,呼吸错乱,身体发烫,她能感受到他伏在自己腰间的某处十分灼热,透过轻薄的春装,透过她今日特地为了见文澜而挑选的浅红裙子,在向她示威。


    宝殿里悠悠檀香飘来,本是能让人宁静舒缓的香气现在却失去了效果,反而把事态往更紧张的方向推进。


    君卿啜泣起来,陆彻吻着她的眼泪,抵在她额头,强压着愤怒,柔声道:“是我先来的,他来晚了,你不能选他。”


    陆彻有些后悔,他不该这样蛮横不讲理也不该像从前那样强迫她,她明明是皎月是星星,自己却偏要强行把她拉到泥沼里染凡尘。


    她好像最恨自己的霸道无礼。


    没有回应,依旧只有使劲压低声音的啜泣。


    君卿听到宝殿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应该是觉得公主并不会在嘈杂的宝殿中与自己见面,文澜与小厮交谈着离开了宝殿。


    感觉到君卿不再挣扎,宝殿里文澜已经走远。


    陆彻把她的手放开,双手捧起她的脸,不再是粗鲁蛮横的亲吻,这次变成了温柔的浅啄,像是想哄哄。


    君卿却没给他温柔的机会,她狠狠张开牙齿咬了下去,又伸出手臂用上爆发出来的最大的力气向陆彻右肩推去。


    陆彻薄唇流出鲜血,右肩一直养着的箭伤受到重击剧烈疼痛起来,有血透过衣服渗出来。


    他后退两步。


    君卿抹去眼泪,扯掉已经乱作一团的南珠,胸口起伏不定,还没缓过气。


    “你竟然知道我右肩有伤?”


    不知道是不是君卿听错了,这句话里竟有几分欣喜。


    “你时刻关注着西北军情,你一直关心我。”


    是肯定句,不带一丝疑问。


    君卿看着他那双深邃的双眼忽然冒出兴奋的光,她不可置信摇了摇头,这人疯了,陆彻真的是个疯子。


    陆彻见她摇头,并没有被打击到,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抱住君卿,把她搂在怀里,像从前在将军府二人情浓时那样。


    “卿卿,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君卿被他紧紧抱在怀中,闻到了他右肩传来的血腥味,心里有些复杂。


    她的脸脸埋在他胸膛,能听见他怦怦的心跳声,因为激动,所以比往常更快。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彻难道真的喜欢她?


    不是她之前以为的一时兴起又或者见色起意……难道是真心的?


    但是她还是觉得文澜才是最佳驸马人选。


    陆彻做驸马的话必须舍弃至少一半的兵权,且今后不再离开临京,才不会让皇上对她和皇兄起疑心。


    虽然他此行入京本就要留守临京,但是只要不是驸马、靖王的亲妹夫,今后有战,他仍可以领兵前去。


    做自己的驸马,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极大的束缚。


    且……


    君卿从未想过和皇兄一同起兵造反,劳民伤财不说,史书上记一笔也是难看,这剩下的一半兵权没有用。


    想肃清朝堂,惩奸除恶,天下归心,那么,陆彻做驸马,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的事情,难道要为了一时上头的情爱就去做吗?


    不可能。


    陆彻抱了好一会,听到宝殿里人声慢慢热闹起来,也感觉到怀里的人慢慢放松下来,他高兴极了,她心里有他,自己还有机会。


    却不等他高兴多会,就被怀里的人用力推开。


    她说:“陆彻,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你不可能成为驸马,我心里没有你,一直以来都没有。”


    声音清脆动听却无情。


    说完,她把握在手里的已经乱作一团的南珠扔了,提着裙子,趁着陆彻还愣着,跑去逐云身旁。


    陆彻先是大喜后是大悲,脑子里乱作一团,就这样看着君卿跑到逐云身边又跑到门外,不一会,踏雪与竹喧跑了进来扶起逐云,几人往外走去。


    她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她这么绝情。


    看来真的像被他烧了个彻底的戏文里说的那样,她与文澜,缠绵悱恻,不论今生还是来世都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那她与自己在陇宁同吃同睡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甚至连她叫卿卿而不是清清都是自己这两日用了些手段才知道的。


    她什么都不告诉他。


    “想什么呢?”


    陆彻回神,看着眼前一身藏蓝锦袍身材修长的女子。


    “白止?你怎么在这?”


    白家被抄,陆彻本打算回京后探查一二,解救白老将军于水火,结果没想到还没等他打完仗,白家就翻案了。


    “吆,只许你暗中跟到寺里,不许别人?”


    “你看到了?”陆彻有些慌乱,卿卿应该很在意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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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把她欺负了一顿还被别人看到,想来她会更生气了吧……


    “瞧把你急的,我要是看到了,我非要上来踹你一脚才罢休。我就是来的太晚了!”


    白止接着道:“我们殿下眼睛都肿了,头发也乱着,不是我说你,陆彻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分寸?”


    陆彻自动忽略分寸这件事,因为他发现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道:“你们很熟?”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让白止帮他传递书信。


    白止叉腰昂头挺胸,她道:“我俩现在也算是闺中密友,我跟你说,以后你别再这样欺负她!”


    陆彻冷哼一声:“就你?你比我还粗鲁无礼,你确定她喜欢你?”


    这么熟,看来她不会帮自己传递书信了。


    白止乐了,她指了指自己耳垂上的耳铛:“瞅着了没?殿下送的!亲自挑的!难道不喜欢我?”


    陆彻眼神凝重起来,死死盯着那枚晃着的耳铛,卿卿从未送过他什么,如果那块奇楠沉香作数,那么只有那一样东西。


    可是那香也已经快没了,其实本身那也没多大一块。


    白止又正经道:“陆彻,殿下其实心很软,我虽不知你在陇宁怎么把她气成这样,但是我知道,你如果一直像今日这般横,那你真的要把她拱手让给文澜了。”


    陆彻觉得白止说得有一半道理,自己确实不该再这样霸道了,卿卿喜欢文澜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文澜比他强的唯一一点就是谦卑守礼了吧。


    那样的小白脸,竟然只因为能装模作样就得了卿卿喜欢。


    另外一半没道理,卿卿的心,硬的像石头一样,捂不热敲不开。


    白止没和陆彻再多说什么,其实陆彻究竟能不能与君卿在一起,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陆彻究竟怎么对待君卿。


    无论能否走到一起,起码别再像今天这样,不欢而散。


    白止急急往公主府去了,空留陆彻一人站在宝殿角落里,他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现在得不到她的心,那便先得到她的人。


    她急着要成婚,那好,正好自己也着急。


    他打定主意,迅速下山上马,让平安去守在公主府附近,拦住往文府送的信件,便急匆匆往皇城奔去。


    平安从来没见过陆彻这般火急火燎的样子,却也不敢多问,这几天陆彻的脾气像是元日春节里的炮仗,一点就炸,不知究竟是谁惹了他。


    也不知为什么会有往文府去的信件,更不知为什么要拦下来,平安不敢多问,也不敢出差错,忙去蹲守着。


    君卿眼睛肿着,头发衣衫都乱了,便没再寺中逗留,与逐云一同坐在马车里回府去了。


    逐云虽醒了,却头痛得很,听竹喧说是陆彻打晕了她,她又看见殿下那副被欺辱的样子,心里愤怒极了。


    天子脚下,他竟敢做出这般荒唐事,殿下在陇宁时,不知道得吃多少苦。


    君卿刚回府中便写了书信命人送到文府,今日她与文澜虽然没有相见,但是文澜的意思她知道了。


    既然他愿意做驸马,那么这桩婚事还是早定下来比较好,所以她写了信说明情况,只待一个时机,由皇兄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