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沈钦州线(八)

作品:《男主们总在觊觎病弱炮灰

    阳光落在头顶郁郁葱葱的树叶上,纷纷扬扬的又散落在广场边沿的几张长桌上。


    沈既白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小会儿,他身上出了点汗,晶莹的汗珠顺着少年被阳光烤的有些微微发红的脸颊落下。


    像是被露珠包裹住可口的水蜜桃。


    陆景和懒洋洋的靠在一边,双手交叠压着椅背扶手,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有领毛衣,整个人显得斯文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镜片被取掉。


    只是起到了一个造型的作用。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既白,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视线被一双大手遮挡住。


    “看什么看!”


    祁阳自那天开学分开之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消化自己隐秘又阴暗的情感,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打听到了沈既白的活动行程。


    才赶到广场,就可以看见一只狼守在他的小白兔身边。


    饥渴的像是一辈子没有开过荤。


    祁阳浑身的狗毛炸了起来,飞速冲了过去,就有了现在这样诡异的场景。


    他和陆景和眼睛对着眼睛,一屁股拱开了旁边热的扇风的沈既白。


    这边的动静很大,原本叽叽喳喳在讨论的学姐们一时间都闭上了嘴巴,一起扭头盯着这边。


    “……”


    沈既白有种社死的感觉。


    他就说不要跟这些疯狗有过多的牵扯!!


    “我有话说。”祁阳率先开口。


    “那你俩好好谈谈。”沈既白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面粘着的绿色植物,离开的时候背影还夹杂着一点光斑。


    面对面瞪着眼的两位哥眼里都闪过一丝幽怨,陆景和冷笑了一声。


    “舔狗。”


    评价完之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悠悠的离开了广场。


    祁阳瞪大了眼睛,在阳光下格外张扬的红色头发被风吹的耀武扬威,他跺了几下脚,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陆景和的衣领。


    “你最好少去招惹他。”


    广场旁边有一个通往小型篮球场的过道,过道被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住,两个人拉扯间躲进了视觉盲区。


    祁阳个子高,力气也大,一把把人推到了旁边的栅栏网前,一双狗狗眼微微眯着。


    阳光落在他身上穿着牛仔外套上,周身的气质照的愈发危险。


    一字一顿。


    “我知道你,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你是想要报复他还是怎么样?”


    “都给我滚远点。”


    揪住对方衣领的手松开,旁边突然滚过来一颗篮球,一些少年人从篮球场出来,看见了在拐角针锋相对的两人。


    篮球滚动几下撞在了祁阳的球鞋边。


    “哎,兄弟帮忙丢过来!”


    有人开口喊了一声。


    祁阳本就烦躁的要命,短短几天墙角被撬了不说,还是被这样一个自己瞧不上的细狗撬的。


    一脚把球踢开,祁阳冷冷瞥了那边一眼。


    “自己捡。”


    陆景和情绪倒没有那么大的起伏,他靠着后面的护栏网,微卷的头发遮住了眼里闪烁的光。


    他唇角轻轻勾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屑。


    “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


    “备胎?还是单相思?”


    陆景和挑起一边的眉毛,嗤笑了一声。


    “好可怜。”


    “你他妈欠揍!”祁阳本就郁闷,还被这样一刺激,抬起拳头就毫不客气的挥了下去。


    两个个子相当的男人在临近篮球场的拐角扭打在一块儿,而另一边已经逃走的当事人还浑然未知。


    *


    距离开学已经过了小半个月,沈既白今天是第一次回家。


    沈家的别墅屹立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当中,这一片离市区比较近,地段是最好的。


    沈家夫妇不知道又去哪里浪漫了,沈既白回到房子里的时候,只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保姆阿姨。


    李阿姨在沈家照顾了很多年,算是从小看着沈既白长大的。


    小时候的沈既白是很亲近她的,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经过了青春期的蜕变,少年的性格就愈发的古怪。


    让人琢磨不透。


    不仅仅和家里的人疏远了,就连和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保姆阿姨也渐渐没有了交谈。


    沈既白上楼的步子顿了一下,他突然走到了厨房边,若无其事的倒了一杯水。


    “…李姨,我想喝你熬的梨糖水。”


    原本在忙着擦桌子的李阿姨,捏着抹布的手顿了一下,吃惊的看着靠过来亲近自己的少年。


    “白白,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喝的吗?”


    “我喜欢喝的。”沈既白放下手中的茶杯,“住在学校这段时间,我就想念李阿姨的手艺!”


    沈既白脸颊上带着点小,被窗外阳光照的可爱柔软。


    像是又变回了小时候柔软的小包子。


    李阿姨最容易心软了,听到这样的话迅速的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好,李姨给你煮!”


    在煮梨汤的过程中,沈既白一直都很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少年人好像又长高了些,褪去了小时候的稚嫩,出落成一副青年人的样子。


    他无聊的在摆弄手机,梨汤端上来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在喝汤的过程中,两个人相对无言,李姨满眼的慈爱,她犹豫了一下开口。


    “白白,李姨知道你没有抄袭!”


    沈既白低垂着的眉眼微微挑了挑。


    他本来只是试探一下,结果真等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李姨,现在说再多都没有意义了,我没有证据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沈既白把李汤一口喝了,也许是梨汤的热气蒸腾的眼圈有些滚烫,微微泛着点红。


    李姨看着少年要落泪的样子怎么都有些不是滋味。


    “证据……”


    她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


    “白白,你那副画的草稿我好像拍了照片的。”


    李姨翻动着微信聊天记录。


    她记得沈既白画出这幅画的时候草稿意外掉进了垃圾箱里,在收拾画室的垃圾桶的时候,她还特意将这幅草稿拍照找沈既白确认了一下的。


    李阿姨翻动记录的手停在了某一个地方,眼睛愈发明亮。


    “你看!有时间记录的!”


    李阿姨把手机递到沈既白面前,聊天记录是几个月前的,就寥寥几个字。


    [李阿姨:(图片)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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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图还需要吗?我看见掉垃圾桶里了。]


    [沈既白:要的。]


    沈既白没有想到会如此迅速的得到证明自己没有抄袭的证据。


    看见少年原本沮丧的情绪迅速明朗起来,李阿姨将聊天记录截图传输给了沈既白。


    “白白,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阿姨从始至终都相信你!”


    沈既白离开的时候听见李阿姨掏心掏肺的话,觉得有些感动。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周围所有所谓的亲人,朋友都抱以冷漠的态度。


    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有血有肉存在的,起码还有人是真正的不带有任何目的的去关心自己。


    沈既白去而复返,从背上背着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是原身很早之前替自己母亲买的,但一直没有送出去。


    沈既白把礼品盒递给李阿姨。


    “李姨,谢谢你。”


    他的礼物沈妈妈并不在乎,那就把这份礼物赋予他该有的意义,送给正确的人。


    沈既白突然低头亲了亲李姨的额头。


    离开的时候听见屋里飘来的呼唤。


    “常回来!”


    就像他想象中家的样子。


    但在这个地方,再温暖的场面都是即将挥散的泡影,不值得留恋……


    *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议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街小巷。


    今天是周末,大多人都迎来了忙碌生活中稍微喘息的机会。


    沈既白坐在计程车内,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机上的那一张截图。


    突然嗤笑了一声。


    系统传输的记忆当中,沈既白举办的个人画展在画作完成之后,而陆景和也出现在了画展上,随后的全国竞赛,他拿出了和沈既白一模一样的画作。


    这要不是对方故意为之,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和爆出来的丑闻恰恰相反,是陆景和抄了沈既白的画,甚至还先下手为强,污蔑沈既白抄袭。


    得出这一条结论,坐在车后座的青年都气笑了。


    原身还真是够笨的,被污蔑了,甚至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找到证据?


    明明这一切都漏洞百出,偏偏就连作者懒得去圆。


    而在这种情况下,看着他长大的家人,亲人们全都相信了外界的传闻,这更让人觉得悲哀。


    所以,这就是沈既白想自杀的原因?


    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一会儿就是一个样子,放在计程车前面的时钟不停的转动着。


    车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槟榔味,沈既白把手机关上塞进了口袋里。


    他眼里闪过一丝恶劣的笑。


    他突然不想就这么算了。


    陆景和要做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


    不就是玩弄感情吗,玩弄一个也是玩弄,玩弄两个也是玩弄。


    这样的人渣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怕是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他们生处高位,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有任何的问题。


    车开到了目的地,沈既白跳下车,很远就看见从校门口走出来的陆景和,沈既白轻轻挑了一下眉。


    那就期待期待,到底是谁先玩死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