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平生幸事(四)

作品:《夫君是甜狗

    谢之翎穿好衣裳便取了干帕子擦头发,一直等到三饼她们将屏风与浴桶都收拾好退出了屋子,他头发才擦干。


    他凝神听了听,屋子里没什么动静,于是便放轻了脚步往床边走。


    不知是不是玉问泉觉得太冷,让下人挂上了床帘。


    谢之翎正要将床头的烛火熄了,就听到床帘内传来玉问泉的声音:“谢之翎。”


    “还没睡?”谢之翎问。


    “嗯......”


    她声音有些不对劲,于是谢之翎伸手撩开床帘,入目的却是一片鲜红的衣角......


    他的目光顺着嫁衣上移,只见玉问泉身着火红嫁衣坐在床上,头发并未梳起,柔顺地垂下。


    她素面朝天,却完全不输这身艳丽华服,反倒平添一丝独特韵味。


    “你......怎么......”谢之翎看呆了,话都说不全。


    虽说他先前也见过她穿这身嫁衣的模样,但彼时心中全是猜疑,与当下再见嫁衣的心境完全不同。


    不知是不是被嫁衣映得,玉问泉脸颊泛红,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这是我娘给我做的嫁衣......”她声音轻轻的,不似平日冷静自持,反而有丝丝颤意。


    她这娇羞模样太少见,谢之翎移不开眼,半晌才夸道:“好、好看......”


    玉问泉低着头不说话了,心道自己说得这样明显,他应当知晓自己是什么意思吧......


    可面前的影子半晌也未动,玉问泉苦恼地闭了闭眼:果然还是需要香膏吗?


    她正要抬头说“算了”,下巴却忽然被谢之翎宽大的手给抬了起来,他温热的唇贴在自己唇上,并无任何技巧,轻柔的摩擦足以让她惊得浑身酥软。


    谢之翎贴了会儿,又稍稍退开了些,玉问泉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摇曳的烛火在他眼底铺上一层光,同时将他的轮廓描得柔和。


    “很美......”他声音很低,有些暗哑,全然不似平日清亮,“嫁衣美......你更美......”


    玉问泉的心跳得更快了,但胸口的慌乱却渐渐平息了下去,方才的担忧与不自信都消失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谢之翎的夸赞。


    双手揽上他的脖颈,将他朝自己按过来,玉问泉忽然庆幸自己赶在他熄灭烛火前开了口,如此才能看见他脸上的意乱情迷......


    他的占有欲在此刻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浓得叫她心惊,本能地感到危险,却又心甘情愿被他控制......


    谢之翎顺从地由着她的力道压下身子,嘴唇再一次相贴。


    玉问泉感到唇缝有湿意,下意识张开嘴,接着便开始感到恍惚,再回过神来时,嫁衣已被脱了一半。


    他的手比往常还要烫,抚过的地方似是落下火种,一点点汇聚成片,将她浑身都烧透......


    玉问泉的身材并不干瘦,谢之翎一边感受掌心的滑腻与柔软,一边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才放心继续动作......


    玉问泉觉得很懵,这事如何做她是知晓的,只是不知道过程这么......令人失控。


    睁眼是模糊且摇晃的画面,闭眼时,身上的触觉又愈发明显,他的存在不可忽视,而她也舍不得忽视,尽力回应、尽力看清他,努力攀着他的手臂不掉下去......


    忽然玉问泉感到胸口一热,她低头一看——血。


    她瞬间清明了些,抬头看见谢之翎鼻下果然又血糊糊的一片了,忙讶然出声:“你......”


    谢之翎伸手摸了一把鼻子,神情有些懊恼,接着随手捡起自己的衣裳擦了擦,又凑过去抱玉问泉。


    玉问泉忙捧起他的脸道:“先等等......”


    谢之翎难得没有听她的话,转头将烛火熄了,叼着她的颈侧道:“不要等......”


    ......


    熄灭的烛火过了许久才又一次亮起,三饼终于等到了日思夜想的“热水”任务。


    玉问泉裹着干净被子坐在床角,看着谢之翎把沾满血迹的床铺给收拾了,又看他小心翼翼地将嫁衣一件件叠好。


    “要洗的,不必叠......”玉问泉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不叠好怕被其他衣裳压出折......”谢之翎说着,转身去给玉问泉倒了杯热茶。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捏着杯子全喝完了,将杯子还给谢之翎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子:“这里不要紧吗?”


    谢之翎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摇头道:“早就不流了。”


    他转身将被子和衣裳都递给门外的三饼,转身上床抱住玉问泉。


    玉问泉想到他把血糊了自己一脖子的事,在他肩上用力捶了一下:“下次不许这样了。”


    谢之翎有些委屈道:“它要流......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是说,下次再遇到这事,不许逞强,要先处理鼻子。”


    谢之翎不说话,只把脸埋在她锁骨处。


    “谢之翎?说话。”


    “不要......”他声音闷闷的,仍是不肯抬头。


    “为何不要?”玉问泉微微蹙起眉。


    “那种情况......怎么能停下来......我忍不住......”他的额头压在玉问泉锁骨上,还轻轻碾动着,全然一副撒娇模样。


    玉问泉又惊又羞,抿了抿唇,想到大夫说谢之翎流鼻血是因为“憋的”,往后应该不会了,于是叹了口气揽住谢之翎的脑袋,揉了揉他的头发,默许了他的话。


    谢之翎默默吸了两口玉问泉的身上的香气,心中讶然:撒娇这么好用的?


    翌日清早,玉问泉睁眼时发现身侧是空的,原以为谢之翎又晨练去了,没想到掀开床帘,他竟还在屋子里。


    “醒了?”谢之翎直起身,手上还拿着几件衣裳。


    “在收拾行李?”玉问泉道。


    “嗯,收拾几件衣裳,外祖说江南也有些冷,大氅还是得带上......”谢之翎说着,又低头去整理衣裳。


    窗缝处挤进来几丝寒风,玉问泉耸了耸鼻子,闻到一股冰凉清冽的味道——今年冬日应当比往年都暖吧?


    京城下第一场雪时,玉问泉正在锦花阁陪陶穗安选嫁衣花样。


    “我就说直接让顾掌柜给我选一套便好,爹爹非要我自己选花样......”陶穗安双手撑在桌上托着脑袋,烦恼道,“好想去瓦肆看戏啊......”说着,她转头望向窗外。


    “诶?下雪了泉儿!”


    玉问泉放下手中的花样,也望向窗外——细密的雪花飘飘洒洒,地上已全湿了。


    陶穗安趴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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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说着,她又转头对玉问泉道,“北疆是不是常下雪?”


    玉问泉笑着打趣道:“对啊,北疆常下雪,雪花打在脸上可疼了。”


    “真的吗?”陶穗安来了兴趣,拉着玉问泉道,“他们说北疆冬日千里冰封,是真的吗?”


    玉问泉无奈道:“我还未去见识过北疆的冬日,我怎会知晓?”


    陶穗安正要再说,便听门外下人来报:“小姐、谢夫人,谢大人来了。”


    “谢大人怎么来了?”陶穗安将炉子上的烤橘子剥开扔嘴里,边吃边道,“不是说好了用过晚饭再回府吗?”


    “下雪了。”玉问泉道,“路滑,他来接我。”


    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陶穗安听了“路滑”,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待陶穗安挽着玉问泉出了锦花阁,却在谢府的马车旁看见了游府的马车,游竹照打着伞站在雪中。


    他一身暗蓝大氅,高大挺拔,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含笑,比起先前冷静淡然的眸子来说,眼下可谓是“春风拂面”了。


    玉问泉上了马车,谢之翎忙递上热腾腾的手炉,还将买好的糖糕拿了出来。


    “今日不是去大理寺了吗?怎么与游大人一同过来了?”玉问泉捏起一块糖糕放进嘴里,一如既往的美味,想到离京后便难尝到了,她便又捏了一块。


    “路上偶遇,他见下雪了,来接陶小姐。”谢之翎道,“梁途说他找到长生药的配方了。”


    “什么?”玉问泉放下手中的糖糕,讶然道,“真寻到了?”


    “从缭之人那里得到的方子,与宫中残片对比,应当是真的。”


    “那梁途怎么说?他要用这方子去兀须换邬临雪吗?”


    谢之翎摇摇头:“梁小姐不愿,只说派人将这方子送到兀须去。”


    玉问泉点点头,又问:“这方子有何异常吗?怎么先皇一直未曾制出长生药呢?”


    “方子里有一味是阴阳散。”


    玉问泉闻言,立刻便想通了,阴阳散在先皇时是严令禁止的,百姓更是对其避之不及,即便有真方子传出,也会在流传时被抹去这阴阳散......


    近年来是在万青岩的默许下,缭之人才得以将阴阳散少量贩入大荆,但梁途半路杀出,将贩卖阴阳散的窝点全端了,难怪万青岩与邬临雪在大荆都未找到方子。


    大仇得报后,玉问泉睡前不必再处理纷杂线索,她便重新拾起了女红。


    纸上画着二饼嫁衣上的绣样,她却不满意似的改来又改。


    谢之翎从身后抱住她,凑到她耳边道:“已经很好看了,无需再改。”


    玉问泉歪了歪脑袋审视图上样式,同他商量道:“不然还是将山改为叶?”


    谢之翎并不答话,而是微微侧头,唇贴上玉问泉的颈侧,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出声道:“你......唔!”


    玉问泉感到胸口被轻轻捏了一把,她红着脸转过脸要同谢之翎理论,却被他顺势托起下巴吻了上去。


    不一会儿,玉问泉便仰着头软软地靠在谢之翎身前,感到谢之翎的气息离去,她还有些不舍地往前努了努嘴。


    “白日里操心那么多事便罢了,夜里能不能......只看我啊......”谢之翎的尾音上挑,玉问泉顿了顿,对他的撒娇简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