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金陵

作品:《钓上一个假夫君

    与此同时。


    姜同云也在跟谢怀雵讨论双方人数差距的事情。


    “我知道,你把大部分人留在宿州,是为了继续防备晋军。”姜同云骑在马背上,遥遥望向前方,“可我们现在只有两万人,金陵却有五万驻军,人数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是啊。”看自家夫人眉头紧锁,谢怀雵就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他似真似假地叹道:“滁州那位刺史大人骂我骂得这么凶,我还以为他会跟我打上一场呢。打了滁州,咱们至少还能再多个几千人吧。”


    听到谢怀雵提起滁州的事来,姜同云也是忍不住笑了:“我先前还一直担心,真要跟滁州打起来了该怎么办呢。”


    虽然谢怀雵很早就宣布要带兵入金陵查清吴王等人谋逆一案的真相,但他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而是等这件事在全国各地都掀起舆论之后,才开始带人南下。


    他们这一路走得算是相当顺畅。


    最开始的濠州和泗州早就倒向了谢怀雵,所以当谢怀雵的队伍经过这两州的地界时,当地都是直接打开城门放他们同行的。


    有濠州和泗州带头,后面的州府自然也完全没有反抗。就算不敢明着支持谢怀雵,也没人为难他们,顶多就是关了城门,不让他们从大路上走。


    直到他们走到滁州地界上。


    滁州那位老刺史今年五十八岁。听说他年轻时也是颇有才气,三十来岁就中了进士,入朝为官。只是此后仕途一直不顺,外放后就一直在地方打转。如今他的这个刺史之位还是几年前,大行皇帝偶然想起他后特意提拔的。


    也许是感觉自己受了大行皇帝的赏识,所以这位刺史大人说什么也要维护大行皇帝一脉的正统性。


    是,赵王即位过程确实疑点重重,但他毕竟是先帝子嗣。即使要质疑赵王即位的合法性,也应依据大越礼制,召集宗亲朝臣共同商议。


    你谢怀雵一个旁支宗室,带兵直逼金陵,难道不是欲行不轨吗?


    靠着这套逻辑,滁州刺史第一个站出来响应谢怀晟的指令,不仅下令闭锁滁州城门严阵以待,还亲自写了一篇檄文痛骂谢怀雵。


    但……他的响应也就到此为止了。


    毕竟是个文人,打嘴仗是他的拿手好戏,可真要他一个快六十的人领兵阻击谢怀雵,那可真是太为难老人家了。


    所以别看滁州刺史在谢怀雵来之前骂得很凶,但真等他们队伍路过滁州的时候,两边居然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这虎头蛇尾的结局,还真让提心吊胆、以为自己要亲身经历第一场对战的姜同云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姜同云心情变好,谢怀雵才开始认真地跟她分析情况。


    “这次出来,我把邢国公麾下的三千骑兵全都带上了。”


    这三千人全是精锐中的精锐。当日与徐王正面交战时,全靠他们顶住对面五千人规模的骑兵,在第一轮短兵交接的时候撕开一道口子,彻底击溃了晋军的信心。


    除非谢怀晟下令把京郊的五万人马全部缩进金陵城里固守,否则一旦正面相争,过惯了好日子的金陵驻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特意只带了两万人,除了要留人防守宿州以外,也是想要速战速决。”


    晋军虽然被打退,但当时并没有抓住徐王,多少也是留下了隐患。如果越朝内部陷入持续的内乱,北边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两万人,数量是少了一点,但行军速度可以大幅提高。而且只带两万人来可以有效降低谢怀晟的警惕心,诱使他下令让金陵驻军正面应战。


    姜同云好歹也跟着邢国夫人学了好些时日,谢怀雵只简单一提,她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只是……


    “你就这么有信心,可以以少胜多?”


    三月的暖风迎面拂来,吹得鲜红的旗帜和披风猎猎作响。


    谢怀雵回望一眼身后的队伍,笑着说道:“当然。”


    *****


    真的亲眼见证两军相冲的画面时,姜同云的脑袋里根本就想不起别的事情来。


    就像是一场异常宏大的舞台剧拉开了帘幕,整个世界的灯光一齐熄灭,只剩远处厮杀震天的战场被打上了几束追光。


    作为看客,姜同云只能扶着身旁的树干避免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而腿软摔倒,同时双眼紧紧追随着策马冲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是的,谢怀雵并没有像对方主将一样坐镇后方,而是直接下场,带领骑兵冲锋陷阵。


    鲜亮的战袍成了最显眼的旗帜。


    金陵驻军在主将指挥下不断朝着谢怀雵所在的位置涌去。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将他斩落马下,但谁都不能突破他用战马和长枪构成的防线。


    在谢怀雵的带领下,邢国公一手训练出来的三千骑兵如同他手上那柄枪一般,利落地撕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


    眼看形势不妙,金陵方的主将也下场了。


    号角吹响,金陵驻军向两边散开。


    马蹄卷起的黄沙中,两支骑兵队伍撞在一起。


    姜同云想起谢怀雵说过,金陵城里也是有一支骑兵队伍的。


    但这支骑兵并不属于金陵驻军,而是隶属于禁军。


    看来谢怀晟这次真是下了血本,连他最信任的禁军队伍都派出来了。


    能被选为天子近卫,禁军的队伍自然也是精锐,而且配备给他们的战甲刀械都是越朝最顶尖的那批。


    但经历过沙场实战的队伍,确实不是日常负责守卫工作的禁军能比的。


    在双方人数相近的情况下,禁军的这支骑兵队伍只支撑了约莫五六分钟,就已经开始显露败相。


    眼见形势不妙,金陵主将竟然直接策马回首,准备逃跑。


    谢怀雵一枪挥退两侧冲上来的人,解下背后长弓,一箭射出。


    疾驰的羽箭正中逃跑主将的背心。


    随着金陵那方主将滚落马下,这场人数差距悬殊的对战终于要落下帷幕。


    *****


    皇城之内,曲台殿上。


    谢怀晟站在正殿的平台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远远燃起的数道烽烟。


    那是城门瞭望台上点起的火光,意在向城内传递城门遇袭的消息。


    看来孙添以及金陵的驻军,已经败于谢怀雵之手。


    虽然金陵驻军兵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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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还有金陵城墙和宫城城墙两道防线挡在谢怀晟身前。但五万人加上禁军三千精锐骑兵都没能拦住谢怀雵,剩下这两道城墙又有何用?


    谢怀晟饮尽杯中酒水,随手摔了酒盏,对着侍立在后方的宫人道:“去,让后宫嫔妃们梳妆打扮,全都到曲台殿来陪朕宴饮。”


    宫人唯唯应诺,快速退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钟蘅最先走入曲台殿。


    钟蘅不知道谢怀晟又在发什么疯。明明现在状况如此恶劣,他居然还想着宴饮取乐。


    不过想到败局已定,自己作为谢怀晟的妻子,钟家也牵涉其中,横竖都是逃不掉了的,钟蘅就也没有找借口躲事。


    这最后的宴会,权当是全一场夫妻情分吧。


    想到这里,钟蘅挥退宫人,独自走进内殿。


    见到钟蘅来,喝得半醉的谢怀晟皱起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回:“朕不是让你们梳妆打扮后再来的吗?!”


    都这种时候了,钟蘅也懒得跟他吵架。她敷衍地应了两声,打算找个位置先坐下来。


    正在环顾四周,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钟蘅被撞倒在地,额角重重磕在地上。


    不等她从疼痛中反应过来,一双冰冷的手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剧烈的疼痛和窒息感中,钟蘅听见压住她的谢怀晟恶狠狠地说道:“你们都跟着我享受过荣华富贵了,现在我要死了,你们也都要给我陪葬!”


    钟蘅两眼发黑,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这个人真的疯了!


    她拼命挣扎,但只换来了逐渐收紧的双手。


    钟蘅的气息越来越弱,力量也快速流失。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有人用力地撞开了谢怀晟。


    恢复呼吸的钟蘅剧烈咳嗽起来。


    她猛烈地喘了几口气,赶紧回身去看谢怀晟那边的情况。


    谢怀晟也是一时不察才会被人推翻在地。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就向推他的人还了手,现在正把对方按在地上,狠狠地咒骂着。


    眼看谢怀晟扬起了手,巴掌就要落在那人脸上,钟蘅随手抄起身旁一尊花瓶,朝着谢怀晟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鲜血汩汩地从谢怀晟脑后涌了出来。


    剧烈地疼痛刺激了谢怀晟。


    他扔下被他打得无力反抗的女人,怒气腾腾地去抓敢弄伤自己的钟蘅。


    钟蘅连忙向后退了一步。


    谢怀晟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极度惊惧之下,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钟蘅随手拿起身边所有能够到的东西,接二连三地朝着摔倒的谢怀晟砸去。


    直到她摸了个空,理智才渐渐回笼。


    地上的男人躺在碎瓷片和翻到的铜炉烛台之间,不再动弹。


    钟蘅强压下心中的惊惶,小心地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搏。


    谢怀晟已经死了。


    冲动间失手杀了人的钟蘅只觉浑身发凉。


    直到一声颤抖的“娘娘”,唤醒了她。


    看着那个救了自己,现在却害怕地不敢上前的女人,钟蘅深吸了一口气:“你……你快走吧,就当没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