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等待
作品:《钓上一个假夫君》 “我觉得不对。父皇他……好像藏着别的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孙贤妃完全没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挑着新送来的香膏,“老三缺乏才干,老六出身太低,也就剩下一个老七还算有点看头。可他年纪小,才刚入朝听政,在朝上毫无根基,哪能跟你比。”
听着自己母亲毫不在意的话语,谢怀晟只觉内心焦躁:“母妃,你可长点心吧!难道你不觉得,父皇最近的动作很奇怪吗?”
孙贤妃听着儿子的指责,心中不由烦躁,觉得手中的香膏都没了味道。她把盖子“啪”得一合,随手将东西扔在一旁:“陛下不就是把朝政托付了几名重臣打理嘛。他最近生病精神不济,找两个人分担一下,能有什么奇怪的?”
“再说了,你们兄弟几个,原本都只能听政的,如今也都各自分到差事做了。与其想东想西的,你倒不如抓紧机会,再多拉拢些人过来。”
上回孙池的事情出来后,广宁伯府一脉都遭受了或轻或重的打击,这对入朝时间并不算长的谢怀晟而言已经是相当严重的损失了。
所幸太子死后,原本有些疏远苗头的钟家又因为这没法斩断的姻亲关系重新靠了过来,也算补上了孙池带来的损失。
如今论起四名皇子之间的人脉根基对比,谢怀晟还真能压过其余三个兄弟一头。
所以孙贤妃认为,这种时候应该把握机会,在已有的基础上扩大优势,进一步拉开跟其他三人的差距。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去给你父皇请安?”看儿子眉头紧锁,一副不悦的模样,孙贤妃忍不住又叮嘱起来,“生病的人最容易心软了,你平时有空多去看看、陪陪你父皇。我听宫人回报,说最近谢含昭那丫头可是天天去陪陛下用膳,还亲自服侍陛下用药呢。”
要不是她是陛下的女儿,加上邓皇后和太子已死,只怕后宫里那几个妃嫔早就都坐不住了。
听母亲拿谢含昭来跟自己比,谢怀晟不耐地“啧”了一声:“是我没去看吗?分明是父皇根本就不肯见我!”
“父皇最近古怪的很!一面让我们接触政务,一面又叫太子那两个儿子入宫来读书了!”
陛下让两个皇孙入宫读书的事情,孙贤妃也是知道的。
但在孙贤妃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陛下毕竟也有年岁了。他突然没了大儿子,如今又生了病,想把大儿子家的两个孙子接到身边来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
见孙贤妃还没意识到不对,谢怀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怀疑,父皇有把皇位继续传给太子这一脉的打算!”
孙贤妃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
太子家那两个儿子比老七都小!主少国疑,陛下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但看儿子的表情,孙贤妃也忍不住迟疑起来:“只是遵循旧例让那两个孩子入宫读书,这也不能说陛下就……”
“遵循旧例?”谢怀晟冷笑道,“循的哪门子的旧例?!从前只有皇子能被养在宫里读书的,他们俩是皇子吗?!”
先前就有个招人烦的谢怀雵。他是旁支倒也算了,可现在的这两个小崽子里,有一个是嫡长子的嫡长子呢!
“父皇要是真的只想让他们来读书,那照惯例,太子家老大六岁的时候就该安排了。他前两年不提,怎么如今突然想起这茬了?”
“再说了,如果只是为了读书,凭什么只有太子的儿子能入宫?老三家不也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儿子吗?”
“母妃,你看看父皇给那两个小崽子安排的都是些什么人吧!跟当年太子的规格都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孙贤妃脸色大变:“可他俩比老七都小……”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
孙贤妃自己心里也清楚,以陛下对朝局的掌控力,选谁做储君完全可以由着他的心思来。只要他想,挑个小孩子也不过只是多费一点力气的事情罢了。
孙贤妃突然想起来,自打第一次召见之后,这些时日以来,陛下确实没再见过哪位皇子嫔妃。
但太子家的那两个,每日下学后都会往紫宸殿去请安,陛下倒是见了他们好几回!
照这么说来,陛下对这两个孙子确实是太好了一些。
孙贤妃又想起,太子妃至今还住在东宫里,这会不会也是因为她是陛下属意的继承人的母亲,所以才能享受到这种破格待遇?
孙贤妃越想越觉得儿子的怀疑不无道理,当即心下大乱:“那……那这可如何是好?”
谢怀晟眉头紧锁,迟迟不语。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答道:“母妃先前说的也没错。如今父皇还在病中,与其在这里想东想西,不如……抓紧机会。”
*****
时隔两个月,姜同云终于再次收到了谢含昭的来信。
因为陛下昏迷取消了朝会,他这次的病情已被所有朝臣知晓,谢含昭索性也就没再瞒着姜同云他俩,直接在信里说明了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写信的缘由。
不过她也还记着轻重,只说陛下伤风,加上自己公务繁忙,没有说出陛下的实际情况。
收到谢含昭的信后,姜同云心里才算安稳了一些。
“如今陛下已经安排太子的两个儿子入宫读书了。”姜同云收好书信,转头看向谢怀雵,“据说连老师都是陛下亲自挑选的。”
谢怀雵点头:“我原以为陛下的动作会再隐蔽一些的。不过他骤然生病,难免多思,所以才会想着尽早安排的吧。”
“金陵那边有陛下。而且我看近来的形式,大约梁国公和含昭也都成了陛下的帮手。有他们在,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谢怀雵也看了谢含昭的书信。因为紫宸殿里保密到位,加上谢含昭信里也没有露出破绽,他也真以为陛下只是普通风寒,没有把这点小病放在心上。
“我现在更担心边境那边。”
和越朝不同,北边的晋朝一直没有确立储君。毫无疑问的,这晋朝的皇子们都在互相夺权。
所以这两年里,两国交界处一直都有摩擦。北边不仅调了不少兵马陈于边境几处重镇之内,还时常会派小股人马扰边犯境。
去年冬天冷,连南边的婺州都下了雪,边境线上的那几座州府自然也没能幸免。
年前的时候,几州守将就纷纷上奏,报告当地“积雪甚厚”、“不利人行”;好不容易在开年后化了雪,不想又连着下了几天的冻雨。
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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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地面结冰,晋朝又偷摸开始扰边。
仗着自己更适应寒冷的环境,秉持着“打了就跑”原则的晋朝军队在一开始还真占了不少便宜。
幸亏邢国公反应迅速,很快就组织起了周边村镇的青壮们。军民协作之下,各州守将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晋朝的人马彻底驱离。
人虽然都被赶了出去,但深知对手秉性的邢国公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前阵子在汇报边境军情的奏折里,他也强调了提前做准备的重要性。
作为由邢国公一手教出来的学生,谢怀雵自然也清楚他在担心些什么。
看晋朝最近频繁的动作,对方很有可能在这一两年之内,再起兵戈。
“晋朝如今在位的皇帝子嗣颇丰,光儿子就生了十八个,活到成年的有十四人。”谢怀雵在纸上快速书写几笔,开始给姜同云讲解晋朝如今的局势。
“现今领着征南大将军一职驻守边境的,就是他的第十一子,徐王。”
晋朝的王爵与越朝不同,以州府名称为号,对应了其各自的封地。这个徐王的封地就在边城徐州,也算是驻军就藩两不误了。
“徐王是旗帜鲜明的主战方,这些年没少向他们朝廷上奏,要求增兵加饷,以备战事。”谢怀雵在“徐王”二字上圈了一笔,“咱们上回抓到的那支商队里,就有他的一份手笔。”
上回通过黄桓抓到的那支晋朝商队,在经过长时间的审问后,吐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出来。
虽然这支队伍并不是徐王的,起初组建也只是为了方便探听消息、收买越朝官员。不过在跟黄桓做成了弓弩生意之后,晋朝那边就发现他们的巨大价值,开始给他们指派更多的任务。
在经过晋朝内部一番博弈之后,商队里换上了各方势力。所有人都指着自己的下属能捞点有用的消息回来,最好是能再办成像买弓弩这样的事,给自己的功劳簿再添上厚厚一笔。
一直想着打仗的徐王自然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也安排了人进商队,执行刺探边境军情、收买边境几州守将的任务。
可惜,因为他身在徐州、远离晋朝中枢,下手的动作晚了一些。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排进商队里,他的下属还没摸清楚路呢,就在婺州落网了。
被抓的徐王下属是军队出身,嘴巴倒是蛮硬的,起初死扛着不肯开口。不过审问人员略施小计,让他误以为晋朝已经出手,花费了不小的代价赎走商队那个詹姓领队后,觉得自己被遗忘抛弃的人很快就崩溃了。
“根据那人交代,徐州及其周围的城镇里已经陆续囤兵至十万之众,其中还有一支五千人规模的骑兵。”
跟谢怀雵成亲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姜同云对兵种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五千的骑兵?!”
晋朝皇帝能同意把这样一支队伍放到徐州,已经很能说明他的态度了!
谢怀雵面色凝重:“不止。据他所说,在他被调离军队之前,徐王甚至已经开始演练水战了。”
“照这么说,这一场仗是免不了的了?”
谢怀雵叹了口气:“短时间内可能还打不起来。他现在应该还在等。”
等着邢国公死去、等着越朝痛失支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