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山匪

作品:《钓上一个假夫君

    谢怀雵赶回金陵时,邓皇后已经大殓完毕。


    因陛下宣布罢朝十日以示哀悼,同时国中还要为皇后服丧27日,所以谢怀雵回来后没有赶着述职,而是先回了府里。


    “……当天下午的情形就是如此了。之后我们就一起离了宫。次日一早,宫中传出了皇后娘娘崩逝的消息。”姜同云细细把那天的情况跟他描述了一遍。


    连日赶路,让谢怀雵也显得憔悴了不少。


    听着姜同云讲述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不禁回忆起过往在被养在邓皇后膝下时的种种,神色愈发黯然:“皇后娘娘……可还有什么遗言?”


    听他问起这个,姜同云的鼻尖又忍不住开始发酸:“听说,皇后娘娘临终前曾恳请陛下,一应丧仪全部从简。还有,她求了陛下,让我们在丧仪结束后尽快返回封地。”


    “陛下全部都同意了。”


    “……还有吗?”


    姜同云握住了谢怀雵的手,语调微颤:“皇后娘娘最后,是唤着太子和含昭的名字走的。”


    姜同云当然能够理解,邓皇后心中对自己一双儿女的担忧。但即使是这样,邓皇后也没想让谢怀雵和姜同云留下来,反而还替他们求了陛下,让陛下同意放他们回封地去。


    想到这里,姜同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谢怀雵反握住姜同云的手,慢慢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太子和含昭,现在如何?”


    “我前两日见过含昭。”说起谢含昭,姜同云也满是心疼,“她又瘦了好多。听照顾她的宫人说,她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用饭了。”


    “我原想把她接出宫,带回咱们家来,以免她总是触景生情。但是含昭不肯,说要陪着皇后娘娘。”


    这些天里,除了睡觉休息的时候,谢含昭一直都呆在停放了邓皇后棺椁的宫殿里。陛下担忧她出事,时常把她叫去陪自己用膳。但谢含昭只有陪着陛下的时候才会多吃一点,平时都只随意对付一口就算打发了一餐。


    “至于太子那边……听说他又病了。”


    太子本来就刚刚病愈,身体都没彻底好利索。如今骤然丧母,心情悲痛,加上连日守灵没法休息进食,故而在邓皇后大殓完毕后,他就又病倒了。


    虽然陛下体恤,要太子好生休息,不过接下来的丧仪流程,太子是无法缺席的。姜同云估计,到时候他很有可能会拖着病体参加。


    只是这么一弄,太子这病就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去了。


    谢怀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听到他的回答,姜同云一时有些怔愣:“你不担心太子那边吗?”


    前段时间太子跟陛下之间发生的矛盾还未彻底解决。如今唯一有可能调和父子关系的邓皇后骤然离世,这更是给他们父子之间蒙上了一层阴翳。


    怎么谢怀雵看着……倒不太在意的样子呢?


    谢怀雵叹了口气:“担心也没用。太子那是心病,他自己想不通,别人再头疼也起不了作用。”


    “况且……皇后娘娘死前还尽力为陛下和太子铺了一次路。陛下哪怕只念着皇后娘娘的好,都会想要好好维系他和太子的关系的。”


    “你等着看吧,陛下应当很快就会疏远别的几个皇子,并想办法表明他对太子的认可了。”


    *****


    果然不出谢怀雵所料,邓皇后丧期尚未结束,陛下就先追封了邓皇后的父亲、已故的先梁国公为上柱国,同时还加赐了现任梁国公光禄大夫一衔。


    三月,邓皇后的棺椁奉移圆寝之内,太子拖着病体主持了祭礼。


    谢怀雵和姜同云随行参与。


    丧仪结束后,陛下又额外加恩,给太子和太子妃那不满八岁的长女定了封号。虽因孝期未过,这位小郡主的册封典礼需延后再办,但她已经能享受到相应的食邑。能以这么小的年纪得授爵位,在越朝可以算得上是独一份的荣宠了。


    陛下这一连串的举动,倒叫朝上一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让陛下尽快册立新后的人暂时按下了心思。


    不过这些事情跟姜同云他们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有邓皇后临终前的恳求在,丧仪结束后,陛下都不等谢怀雵主动开口,就痛痛快快地放他们夫妻俩回婺州去了。


    接下来的消息,就只能靠着谢怀雵的门路,慢慢打听了。


    五月底,太子再一次病倒。


    六月,一些官员开始上书,恳请陛下尽快继立皇后,正位中宫。


    听闻陛下当场大怒,不仅责罚了这几个上书的官员,还直接当朝言明,自己不会再立新后。


    邓皇后崩逝后,陛下原本将后宫一应事务分给了几位年资久的高位妃嫔共同处理。谁知闹过这一出后,陛下竟然直接下旨夺了她们的分理权柄,将后宫内的所有事情都分派给了太子妃和楚国公主谢含昭来管。


    陛下这么激烈的反应着实吓了朝臣们一跳。


    见陛下态度如此坚决,再加上还有一位坚决捍卫太子地位的梁国公在一旁虎视眈眈,那一小部分人也只能按下心思,此后绝口不提立后一事,老实做人。


    不过这件事,到底也是刺痛了陛下。


    他总算是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有意的“磨炼”,居然让一部分人以为太子地位不稳了。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吴王、在禁军之中愈发如鱼得水的赵王,还有两个正在长成的儿子……他的发妻一死,加上太子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济,这些人就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陛下已经开始头疼,要如何遏制一下那几个由他一手捧起来跟太子竞争的儿子们了。


    这一次,谢怀雵留在邢国夫人手上的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


    七月初,御史台上奏弹劾宣州驻军统领养匪自重。


    宣州驻军统领的官职和关正青相同,负责训练当地驻军,同时有监管周围几处州府地方守军之权。


    宣州城周围几处村镇里一直有匪患,且流窜速度很快。依制,地方守军不能离开本州太远,剿灭这种流匪难度较大。所以早几年,陛下就把剿匪的任务交给了这位孙姓统领来办。


    这位孙将军剿匪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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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相当不错的,当年就报上来剿灭了两支上百人规模的山匪。余下一些十几人的队伍,因规模较小、流窜速度过快,导致剿灭难度很大。加上他们造成的伤亡损失也不算太大,陛下也就没再强令要求全部清剿。


    谁知道这会儿,御史台接到密报,说这些小土匪全都是由先前那两支大规模的队伍打散拆分而来。而且他们还都跟宣州驻军统领有着秘密联系!


    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甚至还曾伪装后联合犯下过劫走军粮这样的大案!


    御史台手里捏着他们劫走粮草后分批售卖销赃的账本,甚至还抓到了几名在匪徒中地位不低的小头目做人证!


    有这两样证据在手,几乎可以算是做实了那位孙将军的罪证。


    陛下惊怒,当即下令卸下其统领之职,并派人去宣州把人押回金陵问罪。


    这条消息传到婺州的时候,那位孙将军已经被押进了大理寺监牢里问审了。


    姜同云拿着最新发行的朝廷邸报,细细读了一遍这则消息。


    “谢怀雵,这些人劫走的,是不是就是当年运送过去给你的那批粮草?”


    谢怀雵正在翻看由他自己那条特殊路子递回来的信息。闻言,他稍稍抬了抬头:“嗯。”


    听到这过于平淡地语气,姜同云不由扭过头去看他。


    见谢怀雵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姜同云忍不住挑了挑眉:“你早就知道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姜同云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抓着谢怀雵的下巴把他的脑袋转了过来,对着自己,“你知道多久了?”


    谢怀雵笑了:“夫人可还记得,咱俩在画舫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的夫人可是万般不愿提及此事的。”


    画舫上,第一次见面?


    听到这两个加了重音的关键词后,姜同云的回忆被快速触发。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突然发现了谢怀雵齐王的身份,意识到她撞破了谢怀雵莫名出现在杭州的秘密,所以才一直装傻充愣,说他俩在画舫上才是初见。


    所以……


    “你当时去杭州就是为了查这件事?!”姜同云大感震惊,“这都快过去三年了吧!”


    “夫人救起我是在那年的三月,如今已是三年多了。”谢怀雵纠正道,“当时他们往杭州销了一部分赃,我过去就是为了顺着赃物往上追查的。”


    谁料出了一点意外,他跟下属被察觉到的山匪们追下,意外之下分散开来。他跳入水中躲避,却因不熟悉水况,被河底暗流卷着撞上了什么东西,昏迷了过去。


    幸亏当时姜同云把他钓了上来,不然谢怀雵一世英名,就这样葬送在一条河里了。


    姜同云啧啧称奇:“你拿住证据这么久居然一直忍着没有揭发他?这可一点也不像你的性格。”


    谢怀雵笑道:“那自然是因为,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啊。”


    “夫人可曾留意到,这位宣州驻军统领姓什么?”


    “孙?”姜同云顿了一顿,脑中灵光一闪,“他跟赵王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