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师兄和小师妹都在秘境里被打伤昏迷了?”


    齐舒玉疯狂在脑子打开几乎倒背如流的半本书,


    从第一章开始重看。


    没有啊?


    书里没提到过云岁鸿在出发去论道大会前受伤啊,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还让女主看到脸红心跳么不是。


    他啧道:偷偷受伤,惊艳所有人。


    “伤重吗?”


    “你掌门师叔尚未多言,想来无事。”


    意思就是不耽误他当参赛大队长吧。


    “那咱浪费点修炼的时间去看看?”


    “为师看你是皮痒了!少耍心眼,为此次论道大会养精蓄锐才是你分内之事。”


    白平飞盯着他的马步,眉头越来越紧,双指朝他身后勾了勾,正颜厉色道:“为何几日历练竟让你的脚步愈发虚浮?连一个身受重伤的外门弟子走路也比你稳健?!”


    沉沉的巨石压在齐舒玉伸直的手臂上,差点让他栽个大跟头,急忙憋红着脸集中精力调息运气。


    “你近半年来实在太懈怠了!”


    “若非运气极佳,可能这次论道的机会根本轮不到你!”


    白平飞阴着脸冷哼一声:“运气更好的倒是那外门小子,那么重的伤也没晕过去,白捡了一个机会。”


    “啊?!薛殷也有名额?”


    齐舒玉愣了一下。


    不对吧!


    小说里上官玲珑去论道大会时,薛殷根本不够格,和云岁鸿也不熟,这才给了接下来几个小四小五老六接近女主的机会,直到后面才发现他是偷偷跟着队伍下山的。


    难不成……


    剧情被扇动了?


    “混账小子,你又分神!”


    白平飞在齐舒玉的嗷嗷声中又分别加了两堆石块在他膝头。


    “那外门去了也是给坤元剑派丢脸,若届时你和他一样被比下去,”白平飞敲西瓜一样敲了敲齐舒玉的头:“咱们师徒情分也到此为止。”


    提到薛殷,


    齐舒玉就不吭声了。


    要不是秘境突然打开了,


    那家伙可能是真的会杀他。


    他一个能活到十四章的炮灰差点死在了第三章!


    说出去多丢人啊!


    好像他很笨的样子。


    脑瓜子又挨了记重锤,差点出现幻觉的齐舒玉再分不出其他心思。


    直到半柱香后。


    祝岳明御剑凌于上方,匆匆留下一句话又继续飞速前行:“师兄,师祖有要事商议,你带着舒玉速速前来乾坤殿,莫要惊动其他弟子。”


    白平飞扬起圆滚滚的脑袋:“哎,什么事儿?掌门师弟——您好歹透露些许给师兄我——”


    “没关系!师尊,”


    齐舒玉自觉抖掉身上的石块,直起身子拔出腰上的剑飞出去:“去了咱们就能知道。”


    “齐舒玉!!!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自作主张!”


    “嗷——老头!!御剑危险!别揪我耳朵了!!”


    **


    还未踏进乾坤殿,


    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氛已扑面而来。


    齐舒玉不由自主将手搭在了剑柄上。


    前面的白平飞像后脑勺长了眼睛,扬起掌风拂开他的手,冷声叮嘱:“乾坤殿前不得无礼。”


    齐舒玉这回没再顶嘴,


    眼皮没来由狂跳。


    “师祖,秘境中近千余名弟子尽数昏迷,灵台内魔气残存,说不定与掌门首徒脱不了干系,还请师祖彻查此事!”


    “师祖,魔族现身墨君山一事定该彻查岁鸿,他下山除魔卫道多年,与魔族积怨不小,若是嫁祸于他,还请师祖还他清白。”


    “掌门真是高看魔族了,若无里应,一只不敢露面的小虫如何敢踏入墨君山?!坤元剑派内门弟子大多世代居于墨君山,与坤元剑派血肉相连,上下一心,且日夜闭门潜心修炼,除了你这徒儿,还有谁有资格时常下山,与魔族会面?况且当年——”


    “钱佑!岁鸿心性何如坤元剑派所有弟子清清楚楚!你分明是对我有所不满才牵连至他。这掌门之位你若想要,尽管拿走!但实话告诉你,我的掌门之位并非主动求取,是你两百年前修为、心性皆不如我,长老们才……”


    “够了。”


    殿台上面容模糊的绛紫华服男子周身萦绕着不耐。


    低磁的呵斥犹如龙吟余韵,


    在脑海内振聋发聩。


    齐舒玉听得头晕目眩了一阵,刚踏进殿门就默默埋下脸,缩在白平飞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紧盯着白平飞的脚后跟。


    白平飞向左一步,


    他向左一步。


    白平飞向前一步,


    他向前一步。


    白平飞向右一步,


    他向右一步。


    白平飞停下脚步,


    他稳稳停住。


    “弟子白平飞带座下大弟子齐舒玉拜见师祖。”


    齐舒玉:!!!!!


    他猛地一抬头,


    视线滑过白平飞花白的头顶。


    整整十块白玉堆砌出比人还高的殿台,台阶上铺着大片朱红色细绒祥纹毯,在齐舒玉的视野中,甚至能看见垂落在地毯上的绛紫色衣摆纹路。


    太、太近了吧!


    眉眼低垂着颇显乖巧的青年长睫不安地煽动。额间渗出的汗珠一颗颗滑落,打湿的发丝愈发乌黑亮丽,黏在潮润莹白的颈间。


    “舒玉!还不快回师祖的问话!”


    齐舒玉猛然听得脑内白平飞的一声暴喝,


    吓得顶吱哇乱叫:“我是无辜的!”


    ……


    ……


    ……


    在满堂寂静中,青年双目无神,面带微笑着放下举过头顶的双手。


    是有些丢脸。


    但没关系。


    你们只是哥的过客。


    “扑哧。”


    齐舒玉飞快睨了眼脚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剑。


    剑身亮如繁星,


    流动着细碎光芒的紫雾凝结成丝滑绸缎,萦绕其上。


    乾坤殿对刀剑的管控严格到方圆十里连御剑都不行,除了申墨,谁敢把自己的剑亮出来?


    齐舒玉立刻眼观鼻鼻观心。


    当作没听见那声嘲笑。


    剑灵嘛。


    有点贱贱的也正常。


    “本尊再问一遍,右方的同门你可否认识?”


    上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齐舒玉只觉得自己的半张脸都被空气捏着往右转去。


    “大师兄?!”


    他眼睛一亮,欣欣然弯成两轮新月,情不自禁迈开脚步:“我才听师尊说你受伤昏迷,这么快就醒了。”


    倏地,


    齐舒玉愣在原地。


    高大俊朗的修士淡麦色的皮肉上缠满了金色的枷锁。而他的剑,和主人一样披着沉重锁链,被随意丢在地上无声震颤不止。


    “齐师弟?”


    云岁鸿干裂惨淡的唇瓣动了动。


    他轻轻偏头,


    似乎在辨认声音的来源。


    浅褐色的瞳仁蒙着一层阴翳。


    齐舒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发抖。


    有个声音在催促他,


    ……去那人身边。


    去他身边!


    去他身边!


    去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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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再靠近一点!


    “等一下,师侄。”


    失魂落魄的青年肩膀被人轻轻按住。


    顿时,


    一双腿重如千斤。


    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消失不见,


    眼中露出一丝清明的齐舒玉回头:“钱师叔?”


    钱佑并不看他,只是面朝高高的殿台,恭敬道:“禀师祖——师祖有所不知,幼时白师兄爱徒曾被这位弟子重伤,加之少年人年轻气盛,多年来两人势同水火,墨君山弟子有目共睹,连我等长辈也有所耳闻,现下……弟子斗胆怀疑,师侄并非受魔气影响,而是魔毒已深。”


    “钱师叔你在说什么?”


    “禀师祖,钱师弟所言句句属实。”


    白平飞突然站出来道:“弟子的徒儿幼时被云师侄重伤,静养数月有余,心中自然有怨,也怪弟子疏于教导,才让这孩子耿耿于怀。可自从半年前云师侄某次回山之后,这孩子不仅一夜间与云师侄冰释前嫌,如今更是亲密无间。”


    “白平飞!”


    祝岳明神色大变。


    白平飞回头,


    与祝岳明深深对视一眼。


    逐字逐句道:“弟子以为,此事确有蹊跷。”


    “既然在师祖面前开口了,白师兄怎的不再细说?”祝岳明气息略有不稳道:“魔毒本就在修士体内尚难存活,才半年光景,顶天不过催生受毒者一丝依赖之情罢了,而你这徒儿,从前性情乖张、争强好胜,无论修炼或是切磋,定要与人一决高下的,现下却变得优柔寡断,修为更是止步不前——依我看,更应是被夺舍才对!”


    每说一句,


    祝岳明的袖袍便鼓起一分。


    到最后,他几乎压不住簌簌抖动的衣衫,怒然道:“不若今日请师祖替他搜魂!”


    “祝岳明!”


    白平飞目眦欲裂:“舒玉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师徒二人都想害他!”


    “本尊说——够了!”


    伴随着一声怒斥,强大的灵压排山倒海般涌来,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沉重的大山压住动弹不得,呼吸难畅。


    首当其冲的钱佑三人猛地吐出鲜血,


    神情一凛,


    当即俯身跪了下去。


    殿堂内哗啦啦跪下一片。


    只有没反应过来的齐舒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对着被按头下跪的云岁鸿干瞪眼。


    犹如鹤立鸡群。


    “哈哈哈哈——”


    齐舒玉低头。


    脚边那把剑竟在此时肆意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久久不息。


    它万分嚣张地穿梭在前殿之中,


    所到之处都留下细碎的光芒。


    “搜魂?”


    片刻后,它的剑尖停在祝岳明的头上:“你想害他变成痴儿?”


    祝岳明深吸一口气:“禀剑祖,弟子并无此念,只是师侄言行举止于以往大相径庭,惹人生疑罢了。且若由师祖出面,此事必然万无一失。”


    “哈哈,算盘打到申墨头上,你胆子倒是不小。”


    “弟子万万不敢!”


    “有何不敢,本尊很是欣赏你的胆量,”它似乎有些高兴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声音清朗:“不过无需大费周章,申墨劳心费神地在秘境里养了不少吐真鱼,其中一条河里的都快被他吃完了,计量之大,连你们这些元婴化神也无足抵抗,还不够他说实话么。”


    “他真是个能吃的小家伙。”


    “哦,对了,”


    齐舒玉眼睁睁看着一把剑在他眼前化作人形,同时捧起了祝岳明和白平飞的脸,嘴角三分戏谑:“全都是他爱徒捉给你爱徒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