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旧事新知·二

作品:《蛇蛇夫君诈尸之后

    苍宁不服气,倒打一耙:“我哪里有说谎,分明是我说真话你都不相信,我只好说些开心话。”


    晏长书表情没变化,微微歪头。苍宁瞬间联想到卍象图里的呆呆小蛇。


    歪头,观察,疑惑。


    趁着晏长书疑惑的时候,苍宁便和他打听起现下的情况:姬烨和凝安的情况,天帝和西王母的情况,晏长书的情况。根据他断断续续的回复,苍宁知晓姬烨和凝安感情正好,除此外,晏长书对人情世故并不关注,更不关注狗血八卦。总而言之,晏长书在男女之情上一片空白。


    苍宁回想起夜里那些缠绵悱恻的床笫之事,总认为蛇性本淫,他应当天生就会。如今瞧来,以他上古神明后裔的身份,这样的想法倒像是亵渎了他。


    不过他不知道更好。这样更好骗,不是吗?


    苍宁双眸一转,告诉他,他们来日是很亲密很亲密的关系。


    他客观而诚恳:“鸟族不可能是我的后裔。”


    苍宁啪得一声打了他的手腕:“不是这种亲密,是那种亲密——我们是伴侣!”


    晏长书盯着她拍打的地方,静默许久,用另一只手掩住手腕,像是要掩盖住她留下的气味:“不可能。”


    “怎么又不可能?”苍宁不耐烦起来,“算了,你是回忆里的幻影,和你说也说不明白。”


    “不是幻影。我和你说过,这是现实。”


    “什么意思?”


    “如你所闻。”


    苍宁微微张唇。


    晏长书抬眸询问:“你从何处习得时空之术?”


    苍宁愣住:“并未习得。是你……不,想必是我驱动卐字戒时……出了点差错。”


    那枚戒指,如今正在晏长书的拇指上。


    她左思右想,不愿相信自己处于真正的时间中,可晏长书通晓时空之术,没有必要撒谎。


    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


    苍宁道:“……我丧失了神力。你得帮帮我。”


    他淡道:“我为何要帮你。”


    “不是你替我求情,放我出来吗?”


    “我为何要事事帮你?”


    苍宁张唇:“你不帮我,我回不去,来日你会后悔的。还是说……”她微微挑眉,“你想留我在这里,行敦伦之礼?”


    他微微凝息,脸庞转向她。


    他好像在看她。


    苍宁撑着脸,露出手腕上两点血痣,笑眯眯地拉长音调:


    “晏长书,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吗?”


    他摇摇头。


    “你想不想……提前试试?”


    她像雾气弥散的雨中惑人的精怪,等着他上勾。


    晏长书静默半晌,唯有长指微微一动。


    “不想。”


    他拒绝了她。


    “是吗?”苍宁随口说道,“可是我挺想你的。很想很想。”


    -


    晏长书对她始终保持距离。


    送来的东西,若经过她的手,他绝对不碰。平常摆放的东西,要干干净净,一丝不苟。苍宁平日里蹿到凤凰山主殿旁去偷偷打探消息,一无所获回来,好声好气想要让晏长书替她瞧瞧她的神力何时能恢复,那人也是爱答不理。


    他路过的时候,好似把她当做一块石头。只是因为这块石头会叫,才停下来,发出一声没有感情的感叹:哦,会唱歌的石头。没见过。


    但苍宁满脸不爽地走到他身边时,他都会微微侧头,静静等她动作。如此两三次,等到其他仙侍总是隔着老远给他送东西,统一放在隔水一遥的莲花台上时,苍宁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们放那么远,都让我拿过去?就不能放近些吗?”苍宁讨厌被使唤。


    她还以为仙侍会说“让她拿是她的福气”之类的狗屁话,谁知说得更加阴阳怪气:“尊者有结界在身,若非尊者允许,无人能近他的身。倒是小疯子姐姐,短短几日不见,便已讨得尊者欢心了?没成想这般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当然了,我不仅相貌厉害,人也厉害。”


    “你厉害?有几个修为啊那么能摆谱?”


    苍宁歪头:“你嫉妒我厉害啊?”


    “我嫉妒?可笑!”仙侍睨她,“你小小麻雀,能翻出什么花儿来,修为是零,卖笑也爬不上少主的床,还想爬尊者的床不成?”


    “可我已经爬上他的床了。”苍宁笑眯眯地,指名道姓道,“晏长书可喜欢我了,又亲又抱,让我为所欲为,是我乖乖的小狗蛇哦。”


    “你——你——你亵渎上古神明后裔,你不知羞耻,你不要脸!”


    “我哪里不要脸了,分明是他把脸给我了。”


    仙侍甩袖离去。苍宁龇牙,作势挥了挥拳头。


    苍宁一只鸟抱着牡丹往里走,来回十几趟,香汗淋漓,累得倚在美人靠上歇气,晏长书捻着鱼食往水塘里撒,气定神闲,潇洒自若。


    他今日一袭青衣,颜色浅淡,但环佩璎珞,上饰琉璃、砗磲、玛瑙,覆目长带末尾同样装饰着三颗真珠,一瓣心莲,他腰佩玉带,坠以宝珠,煌煌有光,俊俏又不带一丝欲望,让苍宁十分心动。


    她想起现如今晏长书对她的漠视,又想起仙侍说她已经讨得尊者欢心,不由觉得好气又好笑,想要将他勾过来说说话,可他没听见似的,苍宁只好伸出食指从他璎珞玉带的罅隙穿过去,微微一勾,将他往后拽——


    晏长书何等功力,自然纹丝不动。可他的玉带扣却开了,其中一端啪得一声落到地上,使他束好的衣裳松散开来。


    他捻着鱼食的手顿在空中,整个人僵硬不已,微微垂首,唇色发白。


    苍宁紧紧握着玉带另一端,尴尬地拿起来,将玉带从他身后穿过,为他重新戴上。远远看过来,这个姿势像在拥抱他。


    苍宁问:“你很冷吗?”


    他的手的确是冰冷的。


    晏长书摇头。


    苍宁慢慢靠上他的背,覆目长带末尾的装饰物搁在苍宁胸前,她挑出来,环住他。


    “你好僵硬。”她歪头,“晏长书,我记得你很喜欢拥抱呀。你喜欢吗?”


    他张张唇,伸手将她的胳膊拉下来。


    “你讨厌我?”


    “好吵。”


    “怎么又嫌我吵啊。”苍宁不满,“刚刚那个仙侍说,不经过你的同意,没人可以接近你。这意思不是说你对我超级满意吗?”


    晏长书指尖一动,将手中剩下的鱼食撒在锦鲤池中,越过她,冷道:“别靠近我。”


    “你真过分,我可是帮你搬了十几盆牡丹——晏长书!”


    晏长书不理她。


    苍宁回想起在高家王宫的那些日子。那会儿晏长书便很冷淡,要靠她想方设法地接近才能唤回他一次回应,现在的他和当时别无二致。


    谁说成为凡人的他不一样的?这股劲劲儿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苍宁一株一株将牡丹摆好,得空便去主殿打探情况,这回主殿张灯结彩,像是又有贵客,她探头探脑,一回身发现一个穿着素净,但尤其美貌的仙侍立在她身后,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苍宁反应快,笑得甜,连忙问道:“姐姐,姐姐,你知道少主在哪里么?”


    貌美仙侍一举一动皆娴静涵雅,眉如远山黛,眸光如秋水多情,说话声如铃脆响,叫人心情舒畅。


    她说道:“不知晓。鸟族千年一次的比试大赛要开始了,他需出席,忙得很。你找他有事?”


    “有点事。我就是打探打探……”苍宁眼珠子转了转,眯眸道,“对了,上回凝安上神来凤凰山,是不是留宿了?”


    “……没有。”


    苍宁大吃一惊:“该不会要嫁给天帝吧!万万不能。”


    “你胡说些什么呢?”


    “不是就好,那……那尊者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姬烨……少主热心,知晓尊者有难处,自然提议帮忙。你对他们很上心?”


    苍宁敏感地发觉对方语气有些疑惑,立马改口:“上心,太上心了!我恨自己修为不够,心中将三位当成启明星一样的存在,只求每日能够激励我前行。可是光想没用,我得朝圣啊,我必须见他们一面。等一下,姐姐,你别走,我的漂亮姐姐,你人美心善,告诉我比试大赛什么时候开始,我能不能参加?”


    “你?”貌美仙侍眨着似水黑眸,“你似乎没有力量,如何能参加?”


    “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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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道,“我已经拜尊者为师了!尊者说我十分有天赋,不到百日便大有可为!”


    苍宁撩开手腕,再次露出两点血痣作证:“姐姐你看,这是尊者亲口给我下的……呃,术法,可以作证。”


    这是晏长书咬下的血点,一直留着痕迹,曾经还保过她的性命,定有他的气息和痕迹。


    貌美仙侍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她一番,微微一怔,垂下眼,笑道:“别的也就罢了,可你说百日便大有可为,实在是说笑。天上地下,从未有这样的法子。”


    苍宁脑中闪过一些人的一些话,真诚地问:“双修呢?行不行?”


    貌美仙侍的脸忽然冷下来。


    苍宁道:“好姐姐,我有急事,心急如焚。”


    “你既然能化人形,可知有天赋,为何不脚踏实地,而要投机取巧?便是再心急如焚,也不能用歪门邪道,为众生所不耻。”仙侍的视线绕她一周,沉吟半晌,抬手递给她一枚玉佩,“你若真有心,三十三日后带玉佩前来比试大会。”


    苍宁咬唇:“姐姐肯信我?”


    “我不是肯信你。一来,尊者身体不适,是凤凰山的贵客,亦是天地间的贵人,不可能答应你无聊的把戏。二来,三十三日内你无法有所突破。你来挨顿打,早点清醒吧。”


    “姐姐好狠的心,怎么让我挨打?”


    仙侍目光干净清冽:“叫你知晓,在这世间,若你不能保护自己,乱说话,乱做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切。


    苍宁挑眉道:“你叫什么?”她非得记住这人不可。


    “倒时,你来了便知。”


    苍宁抿唇,逞强道:“好,自然好,我一定来!倒是你,贵人多忘事,可别忘了我。”


    她气死,这些鸟儿怎么都瞧不上她。


    可恶!


    -


    苍宁到瑶柱宫中,脱了鞋泡在冰凉的池水中。


    月华如纱,她静坐一炷香的时间,从干净的池水中爬出来,坐在牡丹花旁。


    唉声叹气。


    “唉……”


    叹气唉声。


    “唉……”


    苍宁叹得离她最近的牡丹花儿都蔫了,好不容易等身上水干了,发觉晏长书还未睡,便偷摸得从菱花窗前探过去。


    他在看书。


    看看看看书?


    不对,他只是摊开了一册书,覆目飘带仍在,说是看书,似乎更像发呆。


    他待了一会儿,合上书,就这样呆坐了半个时辰,然后吹灭烛火,宽衣解带,回到床踏上歇息。


    等待他呼吸变得平稳后,苍宁飞溜进去,不像一只鸟,倒像是偷/腥的狐狸。


    她脱去外裳,钻进温凉的被窝中,本想好好兴风作浪一下,叫她重新拿回神力,可没成想太累了,一沾被窝就想睡觉,安慰自己只是眯一下,就这样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时,床榻上只有苍宁一只鸟。大喇喇地伸着腿,估计晏长书能被她踹下床。


    她赶忙往床下一看,没有。她往窗外一看,牡丹花开得正好。她忙爬起来收拾齐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晏长书人不见了,晚些才带着一身香气回来。


    苍宁警觉道:“你去哪儿了?”


    “和你无关。”


    晏长书冰霜颜色,抿着唇,愈发叫苍宁想勾他,让他折腰。


    不知道这双唇吻起来是否和来日一样炽热柔软?


    夜里,苍宁轻车熟路溜进晏长书房中。她照例等他睡熟了才钻进他的被窝。


    小鸟东闻闻,西嗅嗅,紧接着,想要伸手将他双目上的布条摘下来,可视线不自觉低下来,看见他的唇,又想亲一亲,叫他染上一丝情欲的颜色。


    可还未碰到晏长书,苍宁就被提溜住后脖颈肉拎了起来。


    晏长书冷言道:“做什么?”


    完全是捉鸟在床。


    她漫无边际道:“尊者有无穷神力,又与我来日有红线之缘,若有可能,我想拼尽全力争取一个拿回自己本有力量的机会。”


    晏长书平日淡言淡语,现下脸都黑了:“说人话。”


    苍宁也是好起来了。她一点不心虚,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问道:“呃……双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