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蛇蛇夫君诈尸之后

    苍宁一早上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床怪怪的,身体黏黏的,嘴唇麻麻的。


    她站起来,发觉脚踝上昨日那枚咬痕颜色变深了,提起裙摆,腿侧还藏着一连串蝴蝶般紫红色的吻痕。


    花丛深处,牡丹藏蜜,湿润润的。


    她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回忆着,自己是否丧失了什么记忆,错失了什么片段。


    待她慢慢走出门,看见晏长书勾着笑在门口等她喝药,吃完葡萄,才觉得事情正往她始料不及的方向狂奔而去。


    晏长书对她过于温柔,以至于他沉沉黑眸中被包裹的强硬,也变成了温柔。


    她从发觉到奇怪,到自我怀疑,再到确信——


    确信在医铺那么多个夜晚,她的梦不是梦,她被暖香催出来的热意不是靠自己强压,而是夜夜与他寻欢。


    确信她在要了热水,准备沐浴时,他撩去她腰间的披帛璎珞是那样熟练,不止数次。


    确信他的言听计从是假,有所企图是真。


    确信她做了个徒劳无用的身份,他们之间从不清白。


    苍宁有点泄气,早知道早知道,她满脑子都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是因为怕他生了情愫,扰了心神,这才套了一个兄妹情深的壳子。可他呢?


    若不喜欢她,为何夜晚与她欢好?


    若是喜欢她,又为何白日里这样嫌弃她?


    他又是何时何地瞧上了她,怎么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她就说,晏长书是个骗子!大骗子!


    既然走到这一步,之前的计划便走不通了。


    如此光景,别说是净天要他承认,便是苍宁,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苍宁水眸微转,拿定主意,随后,任他脱去她的外衣,低头瞧他。


    她露出浅浅的笑,眸光流转:


    “哥哥,中衣还没脱呢。”


    -


    内室中热气缭绕,苍宁身着亵衣,屈腿坐在浴桶中。


    晏长书青色的外袍未脱,沾着水汽。她乌长的发由他打理着,爱惜又熟练,淅淅沥沥的热水滴落在他衣袖上,他侧站着,垂头便能看见苍宁一弯优美的脖颈。


    上面有他的吻迹。


    他心情很好,眼底眉梢闪着愉悦的笑,先用皂荚为她揉搓发尾,尔后,一点点往下,将脏污洗去,再用篦子一点点往下梳,为她抹上自制的,香味悠长的茉莉花油。


    水有些凉了,他替她加了些,苍宁站起身,他将她重新按回浴桶中。


    苍宁半张脸浸在水中,吐了几个泡。


    尔后,她美眸轻眨,试探道:“晏哥哥,昨夜你与我……”


    晏长书垂眸看她。


    “你与我是不是有了……”


    “没有。”


    没有?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似说谎。


    可若真是梦春事,她为何身上会留有红痕?若不是梦春事,她身上有痕迹,却没有在她体内留下什么感觉呢?


    苍宁并非不经人事,她知晓与他交/缠结合是什么滋味。


    每每都如渴水一般,在撑满和酥爽中来回抛荡,意识时而被压扁在沾汗的身躯间,时而放大至无尽虚空,时间不再漫长到无边无际,他们以彼此互为节点,仿佛彼此便是世间的唯一,此刻便是无穷。


    苍宁喜欢这种感觉。可是现在,她的身体没有这种感觉。


    真奇怪。


    难道——


    苍宁的视线顺着水滴滑到晏长书的那处去。


    难道晏长书这一世格外迷你……


    不对吧,他可是有两个的黑蛇?若是为了惩罚他修行不善,也不该惩罚这个地方吧?


    苍宁苦思冥想,晏长书瞧见她的脸色,一眼知晓她的误解,没好气地忍俊不禁。


    苍宁听见他笑,伸出雪白的臂膀,用食指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拉过来。


    她莹润臂膀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腰带,削葱般的指尖渐渐下移,指尖点了点,状似不经意。


    他黑眸若一汪深潭,腰身前倾,脚步随她而动。


    苍宁眨了眨眸,忽而觉得指尖滚烫。


    她触电般抽回手,面生红云,重新坐回浴桶里。


    分、分明气势汹汹得很!


    她不停眨着眼睛,心跳得极快,只觉平日里消散的热意如林火般从她指尖燃烧,蔓延到每一寸皮肤,每一根血管,顿觉口干舌燥,也不让他碰自己的头发了,拍开他的手,叫他出去。


    “怎么了?”


    晏长书放下篦子。


    怎么了怎么了,苍宁怒目道:“你欲行不轨,还不承认!”


    晏长书似笑非笑回问:“我欲行不轨?”


    “你知晓我中了暖香,夜里偷偷爬上我的床!”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解释呢!


    晏长书收起笑,瞧了她好一会儿。


    “那是我的床。”


    “我买的就是我的床!”


    “你在你买的那张床上,睡不到一个时辰。”


    苍宁不敢置信。


    随后,她气恼道:“那就是我们的床!你白日对我爱答不理,让我以为你与旁的女子有了欢好,夜里却偷偷爬上我们的床,与我交/欢,你还不承认!”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固执地要她回转头来,她不肯,他怕弄疼了她,便松了手。


    静默一瞬,待日光从窗棂间的罅隙暧昧地回转,洒落在她的肌肤上,他慢慢俯下身,两手扶在浴桶边缘,用影子包裹住她。


    水光粼粼,她的肌肤温润而闪耀,他着迷地用鼻息描摹她莹润的曲线,湿热的唇瓣始终不曾触碰她的肌肤。


    她说的话,他依偎在她耳边,一概否认。


    他的呼吸那么烫,叫苍宁几乎错将他的视线当成灼人的日光。


    她终于回头,眼神纯而欲,微挑着眉道:“哥哥当真没有吻我?”


    晏长书双眸点漆,映照着她的身影。


    她单纯、大胆又热情,没留给他太多弯弯绕绕,视线垂下去,双臂缠上来,将他一点点往下拉,要他和她一起沉入水中去。


    她小声问:“哥哥若没有吻我,我身上怎么有这些印子?”


    她抬起腿勾住他的腰身,中透的衣裳贴着肉,印出紫红色动人的痕迹。晏长书眸色越来越深,脸色越来越沉,想要拖回自己水淋淋的衣裳。


    可一来二去,非但没有成功,苍宁还死乞白赖地,湿淋淋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见他不高兴,蹙眉道:“你不是想与我做吗,这会子又拉长了脸,要逃到哪里去?”


    “苍宁,下来。”


    “我不,我偏不!索性都成这样了,我偏要缠着你,绕着你,让你只能看我!”


    她对自己计划的失败明显耿耿于怀,可计划失败归失败,她还得往前看。只是她更不明白,晏长书怎的如此别扭,她理他,他不高兴;她不理他,他反而高兴?


    晏长书要将她放下来,她锁紧了他的腰身,抱住他:“不行不行,我没有穿鞋,我不要下来。”


    不等晏长书说话,她又开始控诉:“你定是讨厌我,才什么话都不与我说。既然这样,我去爱柳家郎君,去爱那个爹是三品官,娘是县主之女的,我去爱别人,再也不管你了!”


    话说到这里,晏长书黑眸中异光流动,两唇微微翕动,仿佛有话要说,又没有声音。


    “你说话呀。”苍宁捧住她的脸,诱他,“你是不是与我……”


    扑通一声,他将她放回浴桶里。


    “没有。”


    苍宁扒拉在浴桶边:“晏长书!发什么疯?”


    “没有。”他煞白着脸,眼中竟有痛苦,还扯出一个笑,“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苍宁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问你你又不答,偏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问你,你若不想爱我,为何昨天说出那样的话?”


    “宁宁……宁宁爱我么?那是不是,永远都可以留在这里。”他声音颤了颤。


    苍宁笑道:“我自然喜欢你呀。但是我也告诉你了,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他奇异地浑身颤动,后退一步,眉宇划过一丝了然。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她和他交融着,尔后便如春梦无痕,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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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可他不是早就知晓她会离开,也早就知晓她口里说爱他,其实并不爱他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一次确认她离开的讯号呢?


    他神态狂乱,脊背却挺得笔直,姿态仍留有一丝傲气,低低笑起来:“宁宁,这辈子,能不能不走?”


    苍宁犹疑着。


    “还是要走?”


    “嗯……”


    “你要去哪里?”他望着她,掐住她的肩膀,低声恨恨问道,“你究竟要去哪里,去谁的身边,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又为什么还要离开?!”


    苍宁皱眉:“我……”


    他在等,一直在等。


    可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松开血脉偾张的手,直起身子,在沉默的自嘲中离开。


    他想,和旁人不一样。


    白日是他的梦境。


    夜晚才是他的真实。


    只要那些暖香仍旧存在于她的身体里,在夜里,她就会回来。


    回到他的身边来。


    ……


    半晌后,门打开了。


    晏长书站在门口,他看上去十分温柔、镇定,奇异地微笑着。


    “苍宁,我总是劝自己,要让你走,可想归想,我总是做不到。”


    苍宁微微张唇:“你要做什么?”


    “你害怕了吗?和我说话,会害怕吗?”他笑容不变,脸色愈白。


    苍宁摇头:“我不怕你,我只是担心你。”


    “嗯,你关心我。宁宁,宁宁,宁宁……”他情不自禁地笑,幻化了几重情绪,哑声道,“我现在让你选择,好不好?你现在走,现在就离开我,再也别回来,别多看我一眼,或者你生气,你再打我几巴掌,骂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会爱我,然后离开我,好不好?”


    苍宁摇头。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长身玉立,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手从她脖颈后爬上去,如游弋的蛇,五指没入她漆黑的发中,强迫她抬头,张开诱人的唇。


    而她丝毫不怕,观察着他一步步动作。


    他将她身前美景尽收眼底,喉珠上下滚动,将自己的卑劣和挣扎于她面前忏悔,用激狂和占有的爱欲的目光交织成网,笼罩住她:“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宁宁。”


    苍宁:“……控制不了什么?”


    晏长书鸦睫微颤,“控制不了想要靠近你的念头,控制不了想要吻你,抱你,爱你,和你交/欢,控制不了一想到你要走,就想要毁灭的冲动。控制不了自己成为一个心口不一的小人。糟透了。”


    他垂落视线,轻笑一声,再度俯身,轻轻问她:“要走吗?”


    他与她呼吸交闻,用最后的理智作抵抗。


    “宁宁,走吧。”他竭尽全力,温柔如君子般道。


    让他知晓,她的的确确,永远都不会爱他。让他一个人在凡间爱欲的地狱里沉沦。就这样。


    苍宁别过头:“你手里拿着什么?”


    他抬起手。


    是一根长长的绳子。


    它被掐在他手中,拖在地上,以至于苍宁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你要用它吗?”苍宁笑了笑,“——怎么用?”


    他哑声道:“如果你今日白昼还未离开,我会将你锁在我的床榻上,这样我不论什么时候离开,你都会等我回来的。”


    苍宁摸了摸手腕上两个血痣。


    原来……晏长书一直这样啊。喜欢知晓她的所在处。


    可她是瑞鸟,并不是普通的鸟儿,他如何锁得住她?


    她眨着眼睛问:“可你锁得住我吗?”


    他身体一颤,脸色更白。


    从这个层面来说,他们的力量根本不对等。身为凡人,她走不走,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可是有什么所谓?


    苍宁甚至很期待。


    她伸出手,顺着他道:“要怎么绑?先绑手怎么样?我还挺喜欢刺激的,你一定要绑紧一点——”


    苍宁仰头含住他的唇,安抚他,轻声闷笑:


    “晏长书,绑快点,我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