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博物轩东家

作品:《一号卷宗

    能让无尘出手的,就只有命盘到的时候,是他该入局之时,他才会参与。


    否则就算这人间是尸山血海,无尘,也都只做壁上观。


    玉娇容淡笑,她曾不止一次地希冀过。可是那个人,冷心冷情,从不会插手不属于他之事。


    所言皆是命数,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句命该如此。


    “姐姐,神是不会怜惜低贱的蝼蚁的。我们所能做的,便是自救。”


    也许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逃不过命盘上已定的结局。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这结局是好还是坏?


    若是一开始就放弃,那谁也救不了你。


    ……


    “这什么?”


    楚星曜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一边皱眉扫了眼桌案上的琴。


    “物证。”


    玉娇容晃了晃坛子,意犹未尽地放下。


    “这一朵,是卧龙山命案丢失的腿骨。”


    跟着她的指尖将视线移向那朵芙蓉花,楚星曜微惊,如果这镶嵌的花是丢失的腿骨,那其他的花,便是那十条命案的了。


    “这琴是博物轩的?”


    楚淮安问道,玉娇容却摇头,将方才之事隐去不必要告知的部分说与二人。


    “你为何会以为这琴是博物轩的?”


    玉娇容奇怪地问道,楚淮安将琴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肯定地点头。


    “不会错的,这漆艺的确是博物轩的手艺。只不过,这种琴向来是孤品,三年也不一定有一把。”


    拂过琴身的棱角,楚淮安不由眉头微皱。


    “这是至少百年的槐木,做工是新的,应当有两年左右。不过,槐木属阴,鲜少有用它做琴的。”


    时人畏惧鬼怪,常认为槐木为阴木,多有幽魂附着其上。而爱琴之人日日伴琴左右,若是琴上阴气过重,人也就日渐憔悴。


    是以,工匠在选材之时常常会避开阴木。而这把琴不仅用了槐木,而且是百年以上的老槐木,着实怪异。


    不过,这人都将人骨嵌于琴身了,用槐木做琴想必是故意为之。


    “你们看,这里雕有水纹,这便是博物轩的标志。凡是博物轩出品的物件,都会在隐秘处刻有水纹。”


    楚淮安翻过琴身,果然在边缘看到了雕刻的水纹。


    “我已经查过,博物轩的东家正是那位上官珵。”


    博物轩是在百年前出现在京城的,背后的东家向来神秘,户部与三司也一直登记的是掌柜信息。


    而这一代的东家,是在五年前更换的。相反的是,上官珵并不似之前的东家隐藏身份,稍稍有门路之人便能查到是他。


    “这不对啊。”


    楚淮安微微皱眉,“据我所知,博物轩的漆琴皆是出自东家之手。依照容儿方才所说,制这琴的男子,便是上官珵了。可是,他接手博物轩不过五年。”


    这把琴工艺细腻老练,没有几十年的手艺是做不出来的。而上官珵最多不过三十,纵然他自小学习木艺,也决计做不出这样的琴。


    况且,上官家虽然没落,可还沦落不到让家主学这样的手艺。


    “难道,这个上官珵,不是真的上官珵?”


    楚星曜猜测道,“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玉娇容摇头,她在上官珵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非人气息。


    “想要知道答案,便要捉住他才能知晓咯。”


    玉娇容笑吟吟嚼着丹药,楚星曜怪异地看了看她。


    “你从进门到现在都吃了快一瓶了,你没事吧?”


    还有方才那坛子,他闻不出一丝酒味,瞧着里面的水还隐约可见淡淡的金光。


    “我没事啊,不喜欢瓜子而已。”


    玉娇容耸了耸肩,看了眼外面的雪,起身道。


    “瞧着也要天亮了,回去补觉咯,有事睡醒再说。”


    “等等。”


    楚淮安将一旁的斗篷丢给她,火红的皮毛越发衬得少女面白如雪。烛火映照方可见一些暖色,此刻站起身,谁看不出她脸色不好。


    “火狐?得了吧,让我姐姐瞧见心里可不好受。”


    玉娇容眉头一皱,将斗篷往榻上一撂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姐姐?谁啊?”


    楚星曜疑惑地看了眼榻上的斗篷,想起今夜见到的陌生女子,微微皱眉道。


    “那女子,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


    翌日,鹅毛大的雪花不停歇地落了一整日,推窗而望,屋舍阁楼、枝头街上,皆是白茫茫一片。


    窗台边的积雪足有一指厚,白光一闪,那雪便塌下两条凹痕。


    拇指粗细的小蛇支起脑袋,甩了甩头上的雪,惊叫道。


    “下雪了!哥哥,你快别睡了!”


    小六用尾巴尖连连拍打着兄长的脑袋,下一瞬便被蛇尾缠上脑袋丢在榻上。


    “聒噪。”


    小五甩了甩身子,再一动,便是小童模样。


    “你受伤了。”


    见玉娇容脸色发白,小五眉头微蹙,刚要伸手去探便察觉到门外越来越近的气息。


    二小童先是一愣,齐齐扭头看向缓缓打开的房门。


    “都醒了?刚好,我做了鱼汤,一块吃啊。”


    端着锅子进门的女子熟悉地让人恍惚,玉娇柔放下锅子,扭头一瞧,这两个小家伙愣愣的模样呆头呆脑地。


    玉娇柔噗嗤一笑,待走近了伸手敲了敲二小童的脑袋。


    “醒醒诶,吃冰吗?”


    触及到温热的手,小六才如梦初醒地哇哇大叫着抱紧玉娇柔的手臂。


    “柔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变成泥塑了,一动不动,再也不理我们了!”


    玉娇柔不由一笑,心中同样酸涩。抱着哇哇大叫的女娃,抬眸看向含笑的少女。


    “小六下来。”


    玉娇容拍了拍女童的后背,小六松开手,眨巴着双眼看向玉娇柔。


    “柔娘子,你不会再不理我们了吧?”


    “小六。”


    小五忙拉过妹妹,看了看沉默的玉娇柔,又看了看低下头的少女。


    “吃饭吃饭,我都饿了!”


    小六后知后觉地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咧开嘴笑吟吟地拉着二女走到桌边坐下。


    这一饭吃得安安静静,小六每次想开口,便被小五踢了踢小腿。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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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裤子都脏了。


    “主人,我们先下去忙了。”


    饭毕,小五拉着小六便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姐妹二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


    “服过琼露后,现下可好些了?”


    玉娇柔率先开口,晌午的时候她来看过,见她正凝神疗伤,在房中陪着她过了半日,这才离开。


    “有姐姐相助,伤已经好了。”


    玉娇容醒来便察觉到体内属于玉娇柔的灵力,识海已经修补得七七八八,若不是此处是忘忧馆,她还恍若是三百年前的招摇山。


    往日里无话不谈的两人,此刻皆是拘谨。玉娇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搅着衣袖。玉娇柔尽数看在眼里,幽幽一叹拉过少女的手。


    “好好的料子,都皱了。容儿,姐姐要与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忘忧馆,本是你我开的。可是,我却将你与它一同抛下,整整三百年。”


    玉娇容猛的抬头,“不,不是姐姐的错。是我,对不起姐姐,也对不起楚慈。”


    玉娇容眼眶微红,“每一次,我看到姐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高台上,便后悔,后悔当年那么任性。害死了楚慈,也将你困在了那里。”


    “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必自囚于那皇宫,更不必耗费自身气运为楚慈守他家的国运!”


    “容儿。”


    玉娇容抓紧欲言又止的女子,压下喉间哽咽道。


    “我并非埋怨楚慈,只是后悔自己做错了事,却要姐姐承担后果。”


    少女眼中浓郁的自责懊悔让玉娇柔心痛,伸手抚上少女的脸颊。


    “三百年来,你便是一直埋怨自己的吗?”


    她方才看过玉娇容与监察司签的契约,后悔、自责,让玉娇柔喘不过气来。


    如今,见她竟将一切都归咎于她自己,玉娇柔更是难过得心痛如绞。


    “容儿,你本可以自由自在,活得潇潇洒洒。可是,你却因为我,强迫自己留在这京城,挑起这样的包袱。”


    玉娇柔眼眶泛红,微微哽咽道。


    “这本就,是我一意孤行,痴心妄想的奢求罢了。”


    她不见她,并非是因为埋怨她。楚慈的死,只能说一句造化弄人,如何能推在她头上。


    玉娇柔张了张嘴,依旧将那些话咽下,只是笑着抱紧面前啜泣的少女。


    “容儿,三百年来,辛苦你了。”


    温柔的呢喃饱含怜惜,让少女一直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泽抬起的手微顿,屋内的少女嚎啕大哭,像是要将所有的害怕悲伤尽数宣泄。


    “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泣不成声地抱紧姐姐的腰肢,滚落的泪水一遍遍地冲刷着苍白的脸。


    她没想到楚慈会出事,她不想害死他的。


    “我知道,容儿,我知道。”


    玉娇柔哽咽着轻拍少女颤抖的后背,纵然容儿不喜欢楚慈,可是她绝不会去害他。


    因为容儿,绝不会让她难过。


    见泽眨了眨眼,再扭头之时,便是面色如常地离开。


    刚刚推门而出的沈初画一顿,疑惑地抬头看向玉娇容房间方向。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