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芙蓉花树

作品:《一号卷宗

    “我也不知道,我本是要到城隍庙找她,可是那里没有人,我也被捉了来。”


    兰妖现在可不敢耍心眼,识海里安静的小东西让她老实得不敢有一丝隐瞒。


    “她说的是真的,叶如锦并不是她藏了起来。”


    玉娇容能感应到另一只青蚨子虫的位置,只是那个位置时隐时现,像是有结界一般。


    想到那只山水蒙,玉娇容不由得沉思。莫非,它的主人另有其人?而梦魔身边,还有另一只山水蒙?


    玉娇容忽然想到了无尘,那和尚为何会在此出现?莫非,是为了那魔族?


    梦魔离开妖魔界,也是因为那个魔族吗?


    玉娇容暂时还没有答案,众人跟着母虫一直往东而去,眼看着就要到定州地界,母虫忽然没了方向,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定州。”


    玉娇容收起玉铃,不由得想起了柳莺歌所言。祁家有人在定州任职定州知州,难不成,他们会是在知州府?


    心中有了猜测,玉娇容一抬手,腕间的白玉叮当镯便消失不见。


    “等着吧。”


    不过几息,两小童便去而复返。他们已经找到了知州府的位置,领着玉娇容几人进城。


    “看来果然是这。”


    面前的知州府被整个罩在结界内,玉娇容嘴角一勾,不消分说便一拳砸了上去。


    “嗡——”


    一拳下去像是打在了岩石之上,自少女手下,开始一寸一寸裂开。


    “嘭——”


    本应该碎裂开来的结界白光大现,玉娇容几人迅速避开凌厉的妖气。不过眨眼间,原本布满裂纹的结界又恢复原状。


    虽然只有一息,玉娇容还是发现了里面熟悉的气息。琉璃般的眼瞳猛得一缩,赤金色的光一闪而过,快得让沈初画来不及去看。


    紧接着一股强劲的魔气席卷而来,小五小六扑通一声被威压紧紧压在地面。兰妖见泽同样动弹不得,玉娇容绷紧了脊背不肯低头。


    “小容儿,你还是这么倔。”


    少女嘴角溢出鲜血,赤金色的竖瞳凶狠地盯着浮现在结界之上的身影。


    男子无奈一笑,似苦恼地用手中折扇点了点额头。


    “我与你说过的,要机灵些,懂得随机应变,才是上上策。可惜啊,你总是学不会。”


    男子说话间尽是温柔包容,若不是越发强劲的威压,当真是让人信了他的鬼话。


    “噗——”


    玉娇容吐出一口血,每一道骨缝都被狠狠挤压着,似要打断她全身筋脉一般。


    “主人……”


    “蓉儿!”


    小五小六七孔流血,想要扭头去看玉娇容都不能。见泽只感觉后背染上了她温热的血,又急又气地攥紧了拳头想要打破这压制。


    玉娇容身体微微踉跄,就要被打碎了坚持压倒在地。忽的背后一暖,柔和的力道却轻而易举地驱散压在她身上的威压。


    男子眼眸一眯,收起挡在脸前的折扇看向忽然出现的男子。


    “无尘大师,当真是许久不见啊。”


    玉娇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往前一跨避开了身后的手。


    赤金色的光在眼前一闪,男子手腕一动,折扇便抵住近在咫尺的剑尖。


    “不错嘛,有进步,比以前快多了。”


    男子赞赏地笑道,玉娇容盯着这张满是笑意的脸,恨不能将它撕烂!


    劈、砍、刺,从最开始不同的剑招,到后来胡乱发泄的劈砍着。玉娇容越来越快地攻向游刃有余的男子,只可惜每一招都没有伤他分毫。


    赤金色的眼瞳中满是恨意与悲伤,还带着对自己的厌恶与浮躁。


    玉娇容拼尽全力不停地挥动着剑,而他只是用折扇一压,便将本来劈向他额头的剑压在少女肩头。


    “蓉儿,你还是……”


    话音未落,又快又狠的金光便逼得男子迅速避开。金色的禅杖长了眼似的直直袭向躲避的男子,浓郁的佛光刺得他浑身灼痛。


    男子不再停留,一挥手,浓雾便形成屏障挡住禅杖的攻击。黑雾散去,那男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娇容踉跄倒地,手中秋水剑紧紧插入地面,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死死盯着男子消失的方向。


    “噗——”


    殷红的血浸湿了干涸的泥土,感受着体内乱窜的真气,玉娇容盘膝而坐,摒弃杂念缓缓调息疗伤。


    见泽几人同样不好受,凌乱的妖力让他们不得不凝神疗伤。小五小六伤得最重,白光一闪复又化作一对玉镯安静地挂在少女腕间。


    沈初画是人,那黑袍男子的压制与她无用。她手里的药也只能对人族有效,此刻除了守在一旁也做不了什么。


    眼见玉娇容脸色越来越差,眉宇间似有黑气萦绕,沈初画不由得一惊,这是要入魔的迹象。


    玉娇容沉浸在那一片血色中,同样的身影她依旧不能伤其分毫。


    恨意、杀意,萦绕在玉娇容心头,体内的封印似感受到她浓郁的悲愤竟有些松动。


    无尘眉头一蹙,盘膝坐在玉娇容身后抬掌覆在少女背后。


    凌乱的识海布满狂风暴雪,无尘小心避开杂乱的真气梳理着紊乱的灵力。识海中央是一株巨大的芙蓉花树,枝头已经空空荡荡,花瓣树叶早已被狂风卷走。


    本应该安睡在其上的真元不见了踪影,无尘皱紧了眉头,似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动钻进了树干。


    少女蜷缩在一片黑暗中,赤红的衣裙红得滴血。无尘一顿,无声地转到少女身前,蹲下身看向啜泣的少女。


    似感应到什么,少女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带着惶恐不安。


    “玉娇容,已经没事了。”


    男子的声音轻柔,好似宽慰般地让人渐渐平静下来。


    无尘伸出手,虚覆在少女额头。淡淡的金光柔和地包裹着安静的少女,直到她阖眸重现陷入沉睡。


    周遭的一切渐渐恢复平静,离开那片黑暗,无尘抬头看向慢慢展叶开花的枝头。待芙蓉花开满了树梢,僧人身影一动,抱着怀内光团送入其上。


    巴掌大的少女蜷缩在花心沉沉睡着,无尘刚要离开,细小的泪珠忽的落在他的指尖。


    苍白的手指一动,微微蜷缩着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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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鼻的花香让人心中微动,无尘最后收回视线,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大的芙蓉花树舒展着枝芽,周遭是碧海蓝天,祥和得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黝黑的细线在根茎一闪而过,沉睡的少女没有丝毫反应,好似难得歇息,正沉沉地陷入梦乡。


    ……


    玉娇容睁开双眼,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内息却已平稳了许多。


    “蓉儿,你还好吗?”


    见泽半蹲在少女面前,玉娇容已经调息了半个时辰,期间有数次入魔的迹象,却都被一股纯净之气压下。


    “我没事。”


    玉娇容微微摇头,垂眸看向腕间暗淡的玉镯。


    “只是他们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见泽拧眉,“方才那个人,是他吗?”


    玉娇容眼眸一凌,冷笑道。


    “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看了眼一旁的沈初画,玉娇容微顿,开口道。


    “我知道叶如锦在哪,随我来。”


    脚步刚一动,玉娇容对上僧人沉静的眼瞳,别扭地撇过脸。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你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当倾力相助。”


    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玉娇容感受着识海内陌生又熟悉的法力,这和尚帮她,她自不会当做无事发生。


    仇敌是仇敌,恩情是恩情。玉娇容向来算得清楚,也知恩图报。


    “施主所言,贫僧记下了。”


    见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和尚还真要人还他?


    玉娇容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要是无尘和尚说一句不必,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玉娇容才觉得难办呢。


    平日里见面总是龇牙咧嘴、阴阳怪气的少女,难得好脾气地颔首告辞。


    无尘看着她们离开知州府,垂在袖子中的手指依旧不紧不慢地捻动着佛珠。


    只是细看去,今日的力道似与往日不同。


    ……


    众人一路向北,穿过密林,最后停在一处深潭边。


    沈初画细细打量着深潭周围,远山、树木,似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但斩妖剑上坠着的玉佩时明时暗,这提醒着此处绝非寻常地界。


    视线在水面上一转,宽广幽深的水潭长阔约数十丈。并不算大,只是这周围属于定州。


    定州繁华,每日来往的商队旅人少说也有十数万人。来此定居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说是寸土寸金,那也是鳞次栉比,没有空闲的地方。


    这处深潭周遭寂静无声,远离人群。合理、却又带着诡异。


    不乏有富商乡绅愿意出高价购得一块僻静、却又临近繁华之所。这深潭处在这样一个地界,却能僻静如此,当真可疑。


    沈初画眼眸一动,忽的一掌劈向水面。


    溅起的水花有数丈之高,见泽一挥手,张开屏障挡住四溅的水珠。沈初画道了声果然,兰妖抱紧手臂,不舒服地说道。


    “这里好生古怪,让我感觉…”


    “想要逃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