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在贝恩找出艾米丽身上的发射器时, 杰西的心脏简直要提到嗓子去。


    然而直视着贝恩的艾米丽本人却异常冷静：“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我们进来呢？”


    “——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贝恩忽然笑了：“你说得没错。”


    在一秒的死寂之后，他们后方的地面突然下陷！


    应该说，是地板被炸开, 一条钩索从底下那层射出, 穿过被炸出的洞, 钩住这一层的天花板。


    贝恩的手下来不及举起枪, 一个人影在浓烟中升起——


    随着那声巨响, 镜头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而后直播的画面变成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没讯号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随着直播的中断，电视机前面的观众禁不住惊叫。


    “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天杀的贝恩该不会……”


    “天啊, 希望那位记者没事！”


    全美国都在关注哥谭的现况。


    观看直播时，他们都为这位叫雪伦的记者感到担心, 又忍不住佩服她——她面对的可是贝恩那个当众炸死市长的刽子手！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大开杀戒？


    能够面不改容的采访他，谁能否认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姑娘勇气可加？


    其他城市的观众没见过这个金发姑娘, 可哥谭市民对她却一点都不陌生, 毕竟时常打开电视就能见到她的脸，定时收看晚间新闻的市民更是如此。


    看多了新闻, 自然对艾米丽·雪伦有股亲切感, 如今目睹她陷入危险, 都打从心里的为她担忧。


    对於贝恩的解释, 有人感到非常火大，有人却陷入了沈思。


    一方面他说的是事实，罪恶的根源是这个政权, 市长不建设, 市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唯有自救。


    将权力归还给市民听上去是一件好事，可是另一方面，贝恩解放哥谭的手法太极端和暴力了，富人们成为众矢之的，谁手里有枪谁就在街头横行，在暴/政的统治下，哥谭真的能浴火重生吗？


    艾米丽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就行动了。


    她扑向桑切斯和扛着摄影机的杰西，在混乱之中镜头摔到地上坏了，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护着他们趴下去，以免被流弹击中。


    蝙蝠侠洒出一把小小的球体装置，底部的磁铁能够自动追踪枪枝并黏上去，在他们开枪之前拼发出一股高压电流，那是能够把皮肤电焦的程度，就算不被电昏，双手也会在短时间亦陷入麻痹。


    电击的火花此起彼落，一把把枪枝掉到地上，蝙蝠侠刚好着地，贝恩的拳头也到了。


    上次败在贝恩手下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当时已经筋疲力尽，贝恩精力策划了阿卡姆牢犯的越狱，消耗了他的体力和精神，然后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袭击。


    这一次他为了迎战贝恩而作出了最好的准备。


    贝恩用毒液强化了自己的身体，体能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颠峰，正面硬碰的话他的胜算不大，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弱点，那是他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罗宾也破窗而进，在地上灵敏的滚了一圈以作卸力，他的身型与成年男人相比略显单薄，但收拾暂时失去了武器的手下们却绰绰有馀。


    杰西伏在地上，害怕又激动的探出脑袋：“蝙蝠侠终於出现了！他没有抛弃我们！”


    贝恩接管这座城市的时候，所有人都问：蝙蝠侠在哪里？


    往往在这种时候，蝙蝠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去阻止坏人破坏这座城市，可是这一次他却连脸都没有露过。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阿卡姆，那之后再没有人见过他。


    他这是抛弃了哥谭吗？哥谭市民都不由得生出这个疑问，也有人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甚至已经死了。


    更多人倾向第二个说法，蝙蝠侠在哥谭打击犯罪这么多年了，他的付出大定都有目共睹，最不可能背叛哥谭的就是蝙蝠侠。


    至於死了——这更令人无法接受，那可是在街头战斗了快十年的蝙蝠侠啊！在很多人眼中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怎么会一声不吭就消失呢？！


    眼见这座城市一天比一天混乱，哪怕是那些曾经叫嚣着“蝙蝠侠滚出哥谭”的反对者都希望他能回来拯救这座城市。


    强劲的气流从罗宾进来的那扇破窗涌进来，艾米丽往窗外一看，大喜——蝙蝠战机来接他们了！


    整个楼层的出入口都被贝恩的手下守得死死的，他们不能就这样冲出去，所以


    阿尔弗雷德驾着战机来接人是最安全的做法。


    艾米丽让杰西和桑切斯先上机，自己殿后。


    她看见不远处的街口走出了一个个人影，仔细一看，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警察制服，表情也泛着相似的愤怒。


    艾米丽把自己送到贝恩面前除了确认他的所在位置以外，也是为神奇女侠等人争取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面，神奇女侠和戈登救出了被困在下水道的警察，那些终於重见天日的警察正在戈登的带领下，斗志高昂的向这栋建筑物靠拢，围堵贝恩。


    ——反击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另一边，贝恩隐若察觉到蝙蝠侠在有意无意的瞄准自己的面罩，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了他的弱点，开始有所防备。


    就在艾米丽准备跳上战机之际，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拖回去。


    “雪伦！！”桑切斯尝试抓住她，但不成功。


    贝恩捏住艾米丽的后颈，声音泛着令人生畏的寒意：“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采访。”


    蝙蝠侠瞳孔一缩，可就在这时，贝恩的手下从门外涌进来，包围了他。


    艾米丽试图挣扎，可是她的拳头对他根本不痛不痒，贝恩连反应也懒得给，就这样抓住她的后颈，像揪小鸡一样把她往外拖着走。


    但贝恩好像不打算从地面离开，他们往更高的楼层去，走楼梯的时候贝恩还有闲情逸致跟她聊天：“跟超级英雄交往是什么感觉？”


    艾米丽冷笑：“他不会这么粗暴的拽着我走。”


    “抱歉抱歉。”他毫无诚意地道歉，“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敢自己来见我，真不愧是英雄的女友吗？”


    她咬牙切齿：“任何一位哥谭市民都能做到我做到的事情，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


    他们来到天台，被贝恩挟持的时候她还不怕，可是当他单手捏住她的脖子把她吊在楼顶外面时，瞬间紧张到极点。


    ……这里可是有十几层楼的高度啊！摔下去必死无疑！


    艾米丽双脚悬空，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艰难地说：“——你要做什么？！”


    解决了贝恩的手下赶上来的蝙蝠侠就是看见这副景像。


    “放开她！”他沈声道。


    “抓我还是救她？选择吧，蝙蝠侠。”


    贝恩松手的瞬间，蝙蝠侠呼吸一济。


    ——艾米丽正在下坠。


    呼啸的风声盖过世间一切的声音，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脏几乎停顿，她就像溺水之人挥出手拼命的胡乱挥舞，试图抓住点什么，但什么都抓不住，只有空气从指缝间溜走。


    很多人都说在临死前会看见走马灯，原来是真的。


    不过在短短的两秒间，许多画面一一在眼前划过。


    在她人生的前半段，清晰的画面并不算多，值得好好收藏的回忆寥寥无几。


    直到认识了布鲁斯起。她的人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好的或坏的事情都经历了不少。


    在舞会上刻意让他注意自己——於漆黑的货车里紧牵彼此的手——歌剧院里的第一次合作——降落在覆仇者大楼外的直升机——相拥直到第一缕晨光升起——雪中的漫步——在暴雨里越靠越近的两把伞……


    如果她死了，布鲁斯会自责吗？


    就在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抓紧她之后，蝙蝠侠向上方射出钩索枪，勾住石墙上的装饰，在他们摔到地面之前停止了下坠。


    他单手抓住钩索枪，承受着两人的重量，微微摇晃的吊在半空。


    艾米丽被吓得好久都缓不过来。


    她并不畏高，但这跟自由落体是两回事，她惊魂未定的攥住蝙蝠侠的披风，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他的怀里。


    “没事了，不用怕。”蝙蝠侠轻声安慰她，“你做得很好。”


    他先让艾米丽到凸出来的窗台上站好，接着自己也收把钩索枪，站上去。


    他的心跳很快，他差点以为自己抓不住她。


    虽然他很想留在艾米丽身边，但贝恩仍在逃窜，他还没有得到炸弹的遥控器，危机并未解除，他必须走了。


    他安慰道：“我要离开了，你好好照顾自——”


    剩下的话被艾米丽堵在嘴巴里。


    蝙蝠侠楞了一两秒，随即按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之后，她以额头抵住蝙蝠侠的胸口，声音哽咽：“不要死，要回来见我。”


    如果你不是蝙蝠侠，该有多好。


    她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


    艾米丽难过又无可奈可，她明明知道对方一定会离开，因为这是他的责任，却偏偏想他留下来，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什么都做不到。


    傻子才会把这么重的担子扛在肩膀上。


    更傻的大傻子才会喜欢这样的傻子。


    她就是那个大傻子。


    就是因为是蝙蝠侠，她才会这么无药可救的爱上。


    黑暗骑士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等我。”


    【作者有话说】


    很多读者都反映想看崽崽，但是问题来了——


    我不想写阿蝙被塔莉亚下药的戏码，也不想让艾米丽生大米（虽然一个黑发蓝眼一个金发绿眸生出来刚好是黑发绿眼……），那如果设定大米是塔莉亚偷阿蝙的基因生出来的呢？


    我想像了大米来认亲的场景。


    艾米丽（亲切微笑）：不好意思，你说你是谁的亲生儿子？


    布鲁斯：……亲爱的你先听我解释。


    阿蝙有99%会被扫出韦恩庄园，然后三只罗宾鸟在一旁无情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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