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游走深渊边缘的人

作品:《娇养的金丝雀重生,爆火惊艳全球

    “说是两无业游民,翻墙溜进影视园区玩,恰好路过你们的片场,见里头只有你一个,就临时起意,想吓唬你玩玩。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临时起意,只是恶作剧。真混蛋。”


    厉悦丽越想越气,狠狠锤桌,眼红红的。


    只是,恶作剧吗?


    沈嗅薇想起那张狰狞恐怖的嘴脸,身子没忍住一抖。


    “幸好李恪元和吴辉在,否则我……”


    厉悦丽说不下去了,沈嗅薇连忙抱住了表姐,轻轻拍她的后背。


    沈嗅薇目光缱绻的落在电视里的小李恪元的脸上。


    是啊,幸好他们在。


    幸好他在。


    电影在看了很多遍后,就会发现第一遍看不出的细节。


    比如此刻,沈嗅薇讶然发现,屏幕上这场她与李恪元在路边玩耍的戏,背景里出现了有不该出现的人。


    那个人,比当时李恪元大个五、六岁的样子,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笔直站在远处的大榕树下,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景里的他们。


    心突然空了一下,似漏了拍。


    沈嗅薇睁圆了眼,她将电视画面定格,凑近些,揉眼细看。


    没错,是他。


    虽然画面里的他没有小指头大,但那身黑西装,她记得的。


    原来,那不是她臆想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前几天,她与表姐闲聊从前,问及在拍摄《小小恋人》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时,表姐还训她“不该见缝就钻进去睡大觉,害大伙儿急得团团转,打小就不省心尽给摄制组添麻烦……”


    其实,她不是睡着,而是被掳了。


    掳她的人,就是这个穿黑色西服套装的少年。


    起因是她前往片场的路上,瞧见这个人正掂着石头砸卧在路边晒太阳的猫。


    猫被石子砸中,惨叫窜逃,他不依不挠还要砸。


    沈嗅薇看不过眼,厉声喝止:“住手,不许打猫。打猫的手要烂掉。”


    他停了手,转过脸,眯着眼睨她。


    他的眼很冷。


    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幽冷的水,沈嗅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她面上梭巡了几遍,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沈嗅薇松了口气,她以为没事了,就在她需要离开大路,拐进巷子时,那个少年倏然从角落冲出,一只手死死捂着她的嘴巴,用臂弯锁着她的脖颈,将她拖着,一路拖进巷尾的废弃小屋。沈嗅薇不敢他想做什么,她像濒死的鱼狠命挣扎、扑腾,很幸运的,他有一瞬的松神,沈嗅薇逮着机会,狠狠咬穿他的手。


    趁他因痛而松了劲,沈嗅薇拔腿就逃,一路往亮白的地方逃。


    她一路狂奔回了片场,当时大家找她找疯了,都预备全体出动外出寻人了,见到她突然出现,都大松了口气。


    大人问她去哪儿了。


    她不敢说。


    她认为,那少年是因为她骂他“手会烂掉”才寻机报复。她这张嘴常惹祸,这次惹了脾气不好的……是她的错。还有就是,她太害怕了,大脑的防御机制让她瞬间忘了那少年的样貌,只记得他面色是很不健康的白,他西服套装昂贵精致。


    她怕挨骂,更怕事闹大耽误影片拍摄。


    于是她什么也没说。


    那人遽然出现又凭空消失,慢慢的,她淡忘了此事。


    若非今日在电影里又见到那人踪迹,她还以为是自己记忆混乱,错将臆想当现实。


    她记得,奔逃时还她回看了那人一眼,他没追上来,就定在原位盯着她逃。


    他似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他是黑暗本身。


    月隐星藏,黑暗是一只吞噬光与声的巨兽,夜幕之下,最易滋生秘密。


    李恪元拉上窗帘,打开室内所有的灯,彻底隔绝窗外的黑暗。


    “查到什么了?”


    吴辉摇头:“我查了那栋摄制楼工作人员的排班表,请假的请假有事的有事,都很巧的在那个时间段被清出去了。那楼的确有监控,但监控内容当夜就清除了,一点都也没留下。还有那两个人,账户里也没有大额款项进账。总之,处理得非常干净。”


    “很像他……”


    “你有怀疑的对象?”


    “有。”


    吴辉眉心突突:“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手段如此阴邪。


    “游走在深渊边缘的人。”


    叮铃——


    老式电话铃声乍然在李恪元的脑袋中响起。


    李恪元的记忆瞬间被拖回十年前。


    那天拍摄,沈嗅薇没有准点出现,她的表姐厉悦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全组人都慌了,大家准备集体出去寻她时,她突然出现了,虽然她说她是在道具间不小心睡着了。


    但李恪元却留意到她额上沁着汗,说话喘着气,显然是从远处奔跑来的。她的长发辫一边完好,发尾还有蝴蝶结。另一边则彻底松散,对称的蝴蝶结更是不知所踪。她脸颊上一道细微的血


    痕,难不成是和人打架了……


    还有,她撒谎时,会回避别人的目光。


    她刚刚去了哪儿,又为什么要撒谎?


    李恪元拧着眉想着,突然有个工作人员塞给他一个信封,说是刚刚来了位小帅哥,说是他的粉丝,亲自给他写了一封信。


    李恪元疑惑拆开,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根丝带,是沈嗅薇扎头发的丝带。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台老式电话乍然响起,李恪元被吓了一跳。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他一直以为那是装饰道具,从未想过它真的会响。


    李恪元望向人群中央,所有人正围着沈嗅薇,都在关心她怎么了,化妆师忙着给她重新梳辫子,整理妆容。


    没人注意到他这边。


    那电话不依不挠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在催促他快接起。


    李恪元缓慢拿起电话的听筒,小心放在耳边,嘶哑的声音像蛇斯斯着游入他的耳朵——


    “我差一点就可以杀掉了她了。


    “可惜被她逃了。


    “她居然没和你们说?有意思。


    “不过没关系,你知道就好。


    “我不高兴看你笑,能让你笑的,我都会一一毁掉。


    “今后,她还有没有命在,就看你的选择了。


    “她死了,就是你害的。


    “你生来就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