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如鲠在喉的极限

作品:《帮帮我,冲田先生!

    她们的友谊当然不仅仅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大小姐是说着“小丽奈看上去根本不想和我脱离友谊关系”这样的话,但是她的话不能尽信,毕竟她口中的小丽奈也说过“阿礼那家伙明明就乐在其中”。


    至少是持续到毕业的。


    毕业式对阿礼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就是把日常的校服或者振袖换成了和洋折衷的卒业式而已。


    硬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她在升学意愿这一块选择了全国最好的民俗学院,特招录取了神奈川大学。


    虽然对于横滨这个地方颇有些意见,但反正在爸爸和总司那次交流过后,阿礼自己也开始逐渐放手组内事务。


    ——她确实只是个大小姐而非少主,况且伊佐那早晚该管事的,也不能什么时期都总是她来帮忙把关。


    所以哪怕那个地方不在自家地盘上,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安全方面……


    不如说这大概是最不用担心的问题了吧?


    唯一比较难办的是岸野组在横滨没有房产。


    但要让阿礼住在大学宿舍里,这种事情可能比突破突破重重守备对她进行刺杀还要困难。


    毕竟宿舍既不可能让人带上佣人入住,也不可能让人随身携带男性来往。


    “所以这次是真的为了委托?”


    “那是当然的。”


    最终还是找上了老熟人武装侦探社。


    当然,他们并不是什么找猫找狗抓小三的普通会社,一般的房产中介当然也不会找到他们,不过是阿礼的话……


    “我要是真的自己去找中介租房或者购买的话,你们肯定都会觉得我别有目的吧?”


    比如岸野组想要染指横滨的阴谋啊、比如心里全是坏水的大小姐想要搞个大事情啊之类的,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国木田就感到头疼。


    啊对了,这次负责接待的依旧是老实人国木田。


    有些摸鱼达人翘班了,他的挚友在外出逮人顺便去调查案子的路上,老板或者唯一的侦探也不可能来做对接客户这点小事。


    想来想去这里和阿礼接触最多,又最靠谱的还是只有国木田一人。


    “我只是来念大学而已。”


    好在阿礼目的简单又明确,还附上了全套出版物的签名版,“稍稍”给点好处是到哪里都行得通的交流手段,很快房子的事情就有了着落。


    大学离海港不远,距离某港口株式会社也就仅仅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罢了,这附近的房子好找,就是周围邻居可能比较社会。


    但阿礼不会嫌弃房子太贵,总司也不会嫌弃邻居过于人高马大,所以在距离学校五分钟脚程的地方被他们最终决定为这几年的安身地点。


    卫生扫撒都可以由佣人来代劳,但是一些手稿的归类、趁手的纸笔之类的东西就只能自己来放了。


    “那一叠是出版过的,要当心。”比如这种危险品。


    “那这一叠就是你的草稿没错吧?”


    “对。”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总司在可以翻阅的那一叠里挑挑拣拣,一边翻看一边归类,而阿礼则是负责桌面的摆放和整理。


    “是出版物比较多的原因吗?你好像不会特别介意听到自己的稿件被读出来?”


    说话的当事人在早些时候,并不是没有试过大声朗读阿礼的手稿这种恶作剧。


    但效果显而易见的不如丰玉发句集对土方先生的特攻来的强烈。


    “可能倒也不是多和少的问题吧?”


    阿礼可有可无地拿过一支笔,在稿纸上随手抹过两笔就决定了它的归处是哪边的哪个笔筒。


    “俳句大都有感而发,读出来当然就和剖析心事给大家听一样,但我写的都是对人物、景物、史实或者传说的记事,所以就算拿出来说道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说起来……要不要从抒情的角度去写上一本什么东西呢?


    偷偷的……


    阿礼想到这里瞄了一眼总司,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


    “你什么时候画的这个?”


    他见阿礼看过来,就指了指草稿上的简笔图片,是那次他和阿礼一起买的发饰,正好好戴在她脑袋上的那个。


    阿礼手上的笔顿了一顿,“大概是正好在手边,没多想就画下来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支笔在她的手上三两下就勾勒出了一朵相似的小花,看上去确实就是随手又顺便的程度,然后被归类到了【比较顺手】那个笔筒里。


    不过想来也知道,那是阿礼日常佩戴的东西,会脱离她脑袋移动到手边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要么是早上没梳头之前,要么是晚上洗漱完之后。


    是什么时候、想着什么,才能够因为在手边所以随手画了,这种事情有时候就不要对傲娇追究太多了。


    于是读懂其中深意的人笑起来点了点头,那本草稿就被归类到一边,下一本草稿又出现在他手上,阿礼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整理完书桌和稿件,两人带着佣人早些时候准备好的伴手礼分别拜访了前后左右的邻居。


    有些人不在家,而有些看着凶悍的家伙们面对这种知礼节又瘦瘦弱弱的新邻居,则是露出了或是珍惜或是怜爱的眼神来。


    ——这个地段会上门送礼的邻居,说不定十年都碰不到一个啊!


    于是半夜偶尔会响起的枪声也会克制地稍稍离得更远一些。


    民风淳朴的横滨市民并不会害怕这一点点小噪声,第二天依旧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阿礼读的是民俗专业,这个专业女孩子总是更多一些。


    性别不平衡的专业免不了的社交,是联谊。


    “可是我已经不是单身了?”


    不同于这群青春气息浓厚、住在学校里没人在家等的大学同学们,早早变成现充的阿礼试图拒绝课后社交。


    不过女孩子们各怀心思,虽然有一部分确实是想要认识别的学科的可靠学长之类的,但也有一部分人只是想要吃吃喝喝,因此这个所谓的联谊并不是规定的那么死。


    “没关系的,只是出去玩而已,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上你男朋友一起。”


    路被堵死了,一群新入学的大学生怀着一股子新奇与热情,拉拉扯扯地选择去居酒屋聚餐。


    这个地点的话……


    有些人可以吃着烤串聊着天,也有些人可以在限制饮酒的年龄线上反复横跳,趁着不在家长的监管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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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的做一些不被允许的事情。


    大家都得到了快乐,除了阿礼。


    她有些不舍的又看了几眼酒水单,这才翻到前面去。


    烤串什么的太油腻了她也不合适,翻来覆去间,她最终在菜单上选了个普通至极的味增豆腐。


    活像是个去了高档饭店点一碗紫菜蛋花汤的穷鬼,配上她的一身衣服都让人觉得离谱的程度。


    “这就是民俗学吗?”


    理工科的学长拿钦佩的目光看了过来,“连菜都要点这么传统的和食吗?”


    也是,现如今能够成天穿着传统服饰的年轻人很少,她这副样子也有一种极度追求传统的老学究做派。


    倒是也有人不惜大价钱点了一瓶略有些贵的酒水。


    这时候阿礼就默默的感谢自己那过于强大的记忆力了,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前两年在酒吧里那杯来不及下肚的菊理媛。


    想到总司带着些恶趣味地笑着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想到夜风里那句“也没有那么坏”的夸赞,


    想到他从自己手里抽走温热的酒杯就着直接浅尝一口的样子,


    阿礼鬼使神差般的把手挪到了清酒那一类去,“要温一温。”


    “喔!”同学里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酒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料理流程,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并且犹如预想当中的那样……


    “酒这种东西又苦又辣的有什么好喝的?”


    被人提溜走了。


    阿礼看过去,他就像是刚刚那个看了全程后偷偷出去实体化,之后再走门进来的不是自己一样偏过了头,若无其事地啜饮一口掩饰尴尬,换来的是个有点惊讶的眼神。


    阿礼这才憋不住笑了起来,“是米露甘酒啦,怎么样?这次是甜的了吧?”


    “……甜的你也不能多喝。”


    毕竟少量的酒精也许能够起到暖身的作用,过头了对身体就是负担了。


    正如他所说,阿礼的身体可承受不了太大的负担。


    随着年龄与知性的上升,阿礼的健康状况也在有目共睹地下滑。


    小学时候还能够走着上下学,高中时期却连出门逛街都做不到了,现在上了大学,更是恨不得成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总之不太有力,轮椅在日常生活中的出现频率也变得更高了一些。


    要说不担心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还能在每个月进行药物的缓解治疗,现在却变得糟糕了许多。


    药物注射进去甚至会让她发烧,因为身体根本无法吸收,甚至还需要多花费力量去进行分解。


    阿礼说过,她的寿命就算是极限也仅仅只有三十年……


    总司忽然就注意到了“极限”这两个字。


    就像是喉咙口的痒意、


    就像是一幅又一副的石田散、


    就像是在树丛中一闪而过的黑猫一样突兀。


    但他只会温和地笑起来,拿手包覆住对方的手。


    在两人交错的指缝间,一根一根地滑入自己的手指,感受着让人心底发凉的温度。


    让自己的热度传递过去,然后问她:


    “阿礼,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