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脸色一寸一寸变白,狂跳的心冷却下来。


    那时难堪和难过交缠,盘旋在心头,直到饭局结束,他发凉的手心都没缓过来。


    现在五年过去,江聿可以倚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听完那些话。


    可能因为这些话不是出自路礼之口,总之他没从前那么难过,甚至无比平静。


    在门口杵了片刻,他才想起要去找路礼,抬步往卫生间走。


    路过几对靠墙接吻的男男女女,江聿推门进了卫生间,洗手池旁两个男人正旁若无人地接吻,其中一个衣衫不整,露出一边白皙的肩膀。


    江聿目光尽量避开洗手池旁的两道身影,在隔间外轻声喊:“路总,你在吗?”


    一声短促的“咔哒”声响起,身侧隔间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拽着手腕将他拉进去,从背后抱住他。


    空间骤然变得逼仄,又被人从背后抱住,江聿本能一惊,下意识挣扎了两下。


    “别乱动。”滚烫的呼吸扑在耳边,江聿小腿有点发软。


    路礼把他扳过来面向自己,他出来是为了躲包厢里那些揣着小心思贴过来的少爷,程鹏发微信告诉他江聿来了,这才故意没出去。


    “什么时候来的?”


    江聿说:“刚刚。”


    他的反应冷淡,路礼眼底划过不悦,手掌桎梏他的腰,低下头,脸埋进他颈间,湿热的吻落下。


    熟悉的木质香混杂浓烈的酒气包裹江聿,腰上先前撞到的位置被捏得发疼,他呼吸加重,仰起脖子试图躲避路礼的吻。


    “别闹了。”感觉到他的抗拒,路礼从他颈间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闪动不满,“一点小事,你究竟想闹到什么时候?”


    隔间外暧昧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江聿想,他们大概是开房去了。


    看出他的分神,路礼捏着他下巴,狠狠吻上来。


    唇瓣被吮吸得发疼,灵活的舌尖闯入牙关,在口中搅弄,唇舌纠缠,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


    反正反抗没有用,江聿闭上眼,放弃抵抗。


    微凉的手指探入西裤后腰,江聿一僵,睁开眼,推开路礼,嘴唇颤抖,“我,我不想在这里。”


    他抓着路礼的手,带了些讨饶的意味:“我有点不舒服,我们早点回家吧。”


    “哪里不舒服?”


    “腰疼。”


    路礼轻嗤一声,直起身松开他,开门走出去洗手,“走吧,回去。”


    一前一后进家门,门刚关上,江聿就被抵在门板上,嘴唇被重重吻住。


    吻了一会,他感到小腹一凉,路礼扯开他的衬衣,指尖勾开西裤扣子。


    江聿被吻得呼吸不稳,头皮发麻,他按住路礼还要往下的手:“我今天真的腰疼。”


    窗外月光洒进来,江聿看到他皱起眉,手上力道加大:“已经遂你心愿忍到回家做了,还在找借口。”


    “我没……唔……”


    路礼不由分说吻住他,掐着手中精瘦的腰把人抱起,往卧室走。


    腰一直受力,疼痛不断传来,江聿闷哼着不出声了,他知道不论说什么,路礼都会觉得自己在找借口。


    他被重重扔上/床,衣服几乎被撕扯下来,颈间被湿热覆住,衬衣扣子崩落在地的声音响起。


    路礼今晚很粗暴,江聿还没做好准备,险些痛呼出声。


    江聿疼,心里也闷得难受,死死咬住手指,不肯发出一点声响。


    似是要逼迫他发出声音,路礼动作更重,大床剧烈摇晃了很久。


    漫长的一次结束,他唇瓣微张,伏在床上喘/息,还没来得及多休息片刻,就又被翻过面,从正面继续。


    他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平日工作时淡漠无情,这会儿染上一抹薄红,精致的唇珠此时鲜艳欲滴,看起来风情万种。


    路礼捞着他的腰,让他坐下来,按着他的后颈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聿躺在路礼怀中,床单斑斑点点一片狼藉,他也没力气去管,胸膛剧烈起伏,还没从余韵中清醒。


    “路礼。”没有外人的时候江聿一般都这样叫,他双目微微失神:“我想,有机会去看看海。”


    他知道和路礼说这个没用,只是忽然想说。


    “嗯,有时间再说。”


    江聿也跟着嗯一声,“好。”


    第二天起床,浑身密密麻麻的酸痛像张电网把人裹住,江聿撑床坐起来,腰上酸痛加剧,忍不住“嘶”了声。


    背对试衣镜扭头看,江聿有些意外,昨天被撞到的地方此刻青紫一块,怪不得昨天这么疼。


    他穿好衣服洗漱好,从卧室出来时,路礼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腰直背阔,身型挺拔,昨晚那样疯狂,像是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一样。


    “上午我要去体育馆,今天早会的会议记录我交给小田了。”江聿喝了口牛奶,“昨天招商会的记录整理好了,等我从体育馆回来就送过去。”


    “嗯。”路礼垂眼看手机上的财经新闻,“年会的工作你只是暂代,如果忙不过来记得开口。”


    “忙得过来,我可以做好。”


    路礼睨他一眼:“随你。”


    江聿去体育馆前先找了家药店,店员小姐很热心地推荐了两种膏药,一番对比后,江聿选了贵些的那款。


    出租车停在体育馆前,江聿付好车费,往场馆里去。


    年会时间定在元旦后,今天距离元旦还有一周,场馆内开始布置起来,工人手搬重物穿梭。


    今天袁经理不在,免了不少客套话。


    年会项目是从一年前开始筹备的,到现在,现场布置工作已经进入尾声。


    江聿看了一圈,和现场安全总监沟通好,点点头准备离开。


    “聿哥!”


    身后响起洪亮一道男声,辨别出这声音,江聿弯起唇角,回头看向来人:“南青。”


    头戴黑色毛线帽捂着口罩墨镜的青年跑过来,见没人注意,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昳丽的脸庞,正是如今最当红的流量小生,姜南青。


    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是路礼亲弟弟的地下男友。


    路礼和江聿的关系瞒了所有人,唯独没瞒着他弟弟,因为兄弟俩的关系,江聿和姜南青也渐渐相熟起来。


    “今天怎么过来了?”江聿见到姜南青,从昨晚淤积到刚刚的坏心情散了许多。


    姜南青很小幅度地嘟嘴道:“阿蕴说让我过来看看,提前走走台。”


    “彩排那三天,档期安排不开?”


    “是呀!”姜南青尾音拖长,“经纪人临时给我安排了一个旅游综艺,明天就要走。”


    “明天就要走,这么急?”江聿想起什么,“个人工作室,你说了不算?”


    姜南青前公司苛待艺人,合约到期后,他不顾挽留解约,路蕴则为他开了个人工作室。


    姜南青摇头:“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发展着想,辛苦一点也没什么。”


    江聿轻笑:“加油吧。”


    “一起加油呀!”姜南青拉着他,往看台座位走,“好久没见,你不着急回公司吧?”


    江聿任他拉着坐下,扶了下眼镜,“不急。”


    “聿哥你微博好久不更新了,你粉丝都在旧微博下边哭天抢地呢!”


    大学时期江聿常常把产出图发在微博上,积累了一些粉丝,最近他确实挺久没看微博了,也没时间画画,失笑道:“你老去看我微博做什么?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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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手机,晚上没有性/生活吗?”


    “啊啊!”姜南青捂他嘴,“小点声,万一有我粉丝潜入了呢?”


    第一次见江聿还以为他是冷面美人、职场精英,后来混熟了才发现,他私下话不少,讲话也不怎么老实。


    “抱歉。”江聿道歉没什么诚意,“万一,我说万一,你粉丝万一哪天发现了怎么办?”


    姜南青坦然道:“只要在一起一天,就有被曝光的可能。”


    “确实。”江聿想到了自己,心里有点发堵。


    “所以——”姜南青慢条斯理说:“我们准备公开了。”


    “恭喜你啊。”江聿为他高兴,由衷道:“真好,你们终于走到这步了。”


    姜南青也想对江聿说:“你们也会的。”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路礼路蕴的父亲思想老旧,能接受他和路蕴的关系,也只因为不指望路蕴继承家业。


    可路礼不同,路家最有能力的儿子,路建业不会允许他和男人在一起,他的婚姻需要用来交换利益。


    半晌,姜南青说:“聿哥你人这么好,以后也一定会幸福的。”


    江聿轻轻“嗯”一声。


    希望吧。


    -


    回公司的路上,江聿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有些恍惚。


    维持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接近五年,他做过梦,梦见和路礼手牵手走在街上,在长街尽头,沐浴在阳光下接吻。


    梦醒之后,他们各自穿好衣服,在公司里一个是路总,一个是江秘书,扮演公事公办。


    江聿想,要是没这么喜欢路礼,应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出租车缓缓停在路氏楼下,半晌没有动静,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出声提醒:“先生,目的地到了。”


    江聿这才惊醒,从思绪中抽出来,匆匆下车:“抱歉。”


    刚到工位,内线就响了,路礼让他去趟办公室。


    收拾好心情,江聿敲开总裁办公室门,


    他进去的时候,路礼坐在沙发上看报表,头也没抬,“把门锁上,然后坐过来。”


    江聿刚坐下,被圈着腰搂过去,旋即后腰被慢慢揉捏起来。


    他有些诧异,转过头看路礼。


    路礼冷着脸:“别乱动,腰上青了一片,一大早还去外面跑,真是事业为重。”


    “没事,不怎么疼。”江聿没再乱看,“早上我去药店买了膏药,还没来得及贴,贴上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路礼问:“什么时候弄的?”


    “昨晚。”


    “怎么弄的?”


    江聿抿了下唇:“昨天不小心磕到桌角。”


    “下次小心一点。”路礼拍拍他后背,“趴好,帮你贴膏药。”


    他这么一说,江聿才注意到沙发扶手旁的角几上有个塑料袋,里面隐约透出红黄色。


    江聿有些诧异,“这是你买的?”


    “趴好。”路礼睨他一眼,“我又不瞎,不至于你身上青那么大一块看不到。”


    昨晚做到后面才开灯,江聿身上皮肤本就白,那一块青色在他腰上格外刺眼。


    所以一开始本不打算轻易放过,最后选择草草结束。


    江聿趴在沙发上,衬衣撩起,露出一截腰,温热的掌心将膏药覆在皮肤上,摩擦间刮起微弱的痒意。


    这股痒直达心尖。


    江聿想,他好像没办法不喜欢路礼。


    贴好膏药,路礼帮他把衣服放下来,指指茶几上撕开用剩的包装袋,“一会出去的时候把垃圾带走。”


    “哦对了,我今晚约了丁总聊合作。”


    江聿正收拾垃圾,闻言指尖一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