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8。”


    “乌野2-0直下两局战胜扇南高中。”


    “下一轮，对阵十分钟前顺利晋级的井川学园。”


    尖锐的哨声响起，还来不及庆祝的乌野全员就被等候进场的下一组队伍催促着离开。


    “好了好了。”


    代理教练阿列克斯拍拍手，把走得稀稀拉拉的队伍召集起来：“快过来做拉伸运动。韧带不及时松开会很麻烦的。”


    “晚上回去记得泡个澡。没有浴缸的话也要用热水淋浴。”


    她叮嘱道：“我们还有比赛。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


    “井川学园……前辈有和他们接触吗？”


    从来稳重的泽村大地一边往嘴里灌着味道诡异的蔬菜汁，一边向旁边脸色发绿的黑川广树打听明天的对手。


    “只有一次，在去年的春高预选赛有碰上。”


    黑川广树扶额仔细回忆了一下，表情变得惆怅：“第一轮就被击败了。”


    “他们是一支奇怪的队伍。”


    与自始至终备受瞩目的强者白鸟泽、近期大张旗鼓的新秀扇南高中不同，神秘低调井川学园几乎从不参与县内的练习赛。


    “成绩很不稳定，IH预选里能进入准决赛，同年的春高县内预赛却在首轮被籍籍无名的队伍大比分淘汰。”


    “教练奉行保密主义。听说他们的练习对手都是本校的OB。或者在假期到外县集训，和其他的学园集团进行交流。”


    整个宫城县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详细情况和具体实力。


    “给。”


    负责回收饮料瓶的清水洁子听到他们的讨论，掏出随身携带的迷你记事本：“这是我记下的第一轮各个组别的比分，还有比赛时长。井川学园的资料也在里面。”


    “谢谢。”


    黑川广树浏览着上面工整秀气的字迹，不禁夸赞：“清水同学已经是一位优秀的经理了。”


    “前辈，请不要开玩笑。”


    抿嘴抗议的高冷美女向众人传达了教练的话：“加西亚教练今天晚上会仔细思考对策。让大家原地解散，到家后好好休息。”


    一同看到比分记录的泽村大地面色沉重。


    清水同学的记录很详尽。


    井川学园的比赛开始时间在乌野之后，却结束得更早。


    分数差距也相当大。


    第二局他们的对手甚至还未拿到两位数得分，裁判已经宣布首轮比赛就此落幕。


    无论怎么想，都是恐怖的劲敌。


    “别怕。”


    田代秀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沉稳的举止让人恍然想起这位平时最容易掉眼泪的队长，是整个队伍的主心骨。


    “乌鸦是最善于随机应变的杂食动物。”


    “也是八咫鸟（注）的化身。”


    “与其空想浪费时间，不如马上回家好好睡一觉。”


    “收到。”


    把不安甩到脑后的泽村大地加快了整理个人物品的速度：“明天我也会拼尽全力的。”


    “这样没问题吗？”


    小早川元夏把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可尔必思递给吵着要喝冷饮的阿列克斯，压低了声音：“我在观众席上也没留意井川学园的比赛。”


    “他们的位置在最里面的场地，离得太远了。”


    换而言之，他们现在手里一点关于对方的情报都没有。


    “和看似万全的预案和准备相比，我更加认同「球场上瞬息万变，双方比拼的是临危不乱的思考和执行能力。」这句话。”


    仰头喝了一大口乳酸饮料的教练砸砸嘴，满足地叹息：“只要坚持做到每球必争，不惧任何挑战，迎难而上就够了。”


    “难道这不是乌野一直引以为傲的长项吗？”


    小早川元夏想起那件被挂在社办墙上，已经成为大家精神指引的签名10号队服，最终沉默地缓缓点头。


    ******


    “井川，GO！！”


    秉承神秘风格的井川学园赛前动员也十分低调，没有任何应援。


    只有教练一个人喊话，队员们安静地把拳头举过发顶应和。


    “乌野，Fight！！！”


    另一边的阿列克斯拿出了120%的热情，挨个和队员们击掌。


    “赢下这一场，蔬菜汁不用再喝。”


    “好耶！！”


    小乌鸦们的情绪从紧张变成了雀跃。


    “我请大家吃烤肉。不限量，随便点单的那种。”她补充。


    “太好了！！”


    队长田代秀水第一个鼓掌，带头支持，喧闹的声音引来了裁判一张黄牌。


    “乌野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啊。”


    观众席上坐在小早川元夏旁边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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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边叹气，一边摊开手里的报纸。


    “小姑娘你也是乌野的学生吧。”


    他扫了眼她身上的校服：“昨天我也有看到你在。”


    想起来了，昨天她一屁股落在最后一排位置时，老头子还瞪了她一眼。


    “居然请外国人来担任教练，看来乌养那家伙隐退之后，它彻底没落咯。”


    小早川元夏忍无可忍。


    “阿列克斯是有名的职业选手。”她冷冷地打断。


    “但不是排球选手对吧？”


    老人的眼光仿佛洞悉一切：“我看见她在场边的指挥动作，完全是外行。全靠临场应变。”


    “昨天能赢扇南，是你们运气好。”


    “你们碰上的井川学园，在我们这些老球迷眼里，可是有名的硬骨头。去年春高预选第一轮，他们就淘汰了乌野。”


    “他们加入了新血液，今天的状态看起来比当时还要好。”


    刻薄的话语持续传进她的耳朵：“扪心自问，你们有一丁点胜算吗？”


    “当然有了。”


    她指着球场上穿着黑色队服，围成一团的小乌鸦们：“我们是最善于随机应变的杂食动物。”


    “只要球还没落地，比赛就还没有结束。”


    “我们绝不轻言放弃。”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老头轻哼一声，斜眼看向她：“到时候可别哭得太惨。”


    像他预言的一样，乌野和井川学园的比赛十分胶着，两边的比分不停地交替上升。


    “25-22。”


    “井川学园拿下第一局。”


    小早川元夏把手心冒出的冷汗蹭到起褶的裙边上。


    “16-16。两边分数追平。乌野发球。”


    过于紧张的东峰旭不小心发球出界，恨不得当场土下座道歉。


    隔壁座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23-22。井川领先。”


    三年级的前辈们体力耗尽，阿列克斯请求暂停，同时换上了三位一年级新生。


    “真是乱来。”


    抱着双臂，自称老球迷的老人评价道：“以为这样能搅乱局面。没看出来连替补的二传手都已经累到传球动作变形了吗？”


    小早川元夏担忧地望过去，菅原孝支双手垫球的动作在微微颤抖，完全是凭借着意志力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