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重活一世

作品:《桑叶不知君缠丝

    “桑桑姐姐,如今你怎同我如此生分?是为了摄政王吗?”


    沈意屈尊蹲在她身前,柳凝桑抵在地上不敢回复。


    他才是掌握生杀大权之人,摄政王只是巩固皇位的一枚棋子,一切杀伐皆入他眼。


    “看来姐姐是不喜我这么说话。”沈意收起笑意,沉声道:“既是如此,孤命令你,抬起头来。”


    他用了皇帝这个身份,柳凝桑不得不听令,抬头撞入他的笑眼。


    “桑桑啊,你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


    系统又选择装死,柳凝桑对此一无所知,只能硬扯着往下说。


    “记……记得吧。”


    他捏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蹭,“即是如此,你打算何时行动?”


    柳凝桑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脑子急得嗡嗡响,情急之下,只好弘扬语言文字博大精深的造诣,体面的回复道:“尽快。”


    沈意起身道:“倒也不急。”


    柳凝桑暗自得意,还好不急,不然可就急死人了。


    “姐姐如今可是摄政王的心上人。”沈意撩拨着手中的拨浪鼓,“那你呢?你的心里如今装着何人?”


    拨浪鼓发出闷响,又是一道送命题。


    “沈郎自然在我心里。”


    少年帝王晃着拨浪鼓满意的离去,柳凝桑呆呆的坐了一会才支起身,腿软……


    入夜,叶裴修回府,径直前往逸仙院。


    柳凝桑不解,沈意已经离府,他又去那做什么?


    系统:【争宠!争宠!】


    “你又在脑补什么剧情?”


    系统语重心长的说着:【从前白仙仙可是左君王右权臣,如今沈意不常来看她,叶裴修也对她爱答不理,人家可不得支棱起来!】


    逸仙院的琴声戛然而止。


    系统惊呼:【嚯,他们要睡啦!快去捉奸!】


    “你瞎喊个什么劲?”柳凝桑不耐烦道,“白仙仙是他名义上的侧妃,就算他们真有什么,那也是在行夫妻之实,捉什么奸!”


    ……


    系统小声道:【抱一丝,人家也是替你感到心急。今日买了那么多东西,不就是想让他开心嘛。可是他来都不来,白糟蹋了一番心意。】


    “随便他。”


    柳凝桑抱起一堆玩具丢到书房,正欲离去,余光扫过满桌的画纸。


    凑近一看,孔雀开屏。


    昨夜的画都收在这,又捡破烂。


    满屏孔雀里露出一张脸蛋,混在里头显得格格不入。


    柳凝桑翻开底下的这张画,点起灯盏细看,画中是她睡着的样子。


    昨夜他执意要画孔雀,不知这又是何时所画。


    房门微响,叶裴修入门,撞见她手里拿着那幅画。


    两人对视一瞬,他转身要走。


    柳凝桑追出去,“叶裴修,你在躲我?”


    叶裴修脚下一顿,低头扫过衣袖,她拽着不放。


    他偏过头,“笑话,本王还用得着躲着谁?”


    柳凝桑转到他身前,“那你今日去哪了?”


    “本王去哪用得着同你说明?”


    她往逸仙院的方向看了眼,小声道:“沈意……他又不在那。”


    叶裴修回过头,“那你呢?”


    “嗯?”柳凝桑仰起头。


    他紧紧凝视着她,沉声道:“你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沈意同她说的那些话自己都还没搞明白,多说多错,还是不说的好。


    柳凝桑若无其事的说着:“遇到打个招呼而已,我哪敢说什么。”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转身道:“你走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柳凝桑喘了口气,不爽道:“你去白仙仙那做什么?”


    他说:“去看看她。”


    柳凝桑失落的离去,走到院中,听到身后的人说。


    “柳凝桑,本王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别太当真了。”


    她忍着泪,冷笑道:“我知道,不过就是个把柄,谁当真谁就输了。”


    叶裴修紧紧攥着掌心,直到脚步声走远,回眸扫过空荡荡的庭院。


    关上门,本该昏暗的书房燃着烛火,素来冰凉的地方裹着一层淡淡的暖意。


    七零八乱的东西堆在眼前,既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毫无违和的放在这。


    叶裴修头疼的捂着脑袋,从未如此混乱过。


    从他被丢进冷宫的那一刻起,无论真情假意皆是逢场作戏。


    他素来拎得清,绝不会因为旁人的恩惠而动摇,甚至手刃了辅佐他离开冷宫的世家。


    哪怕最后成为大渊的罪人,死在战功赫赫祸国殃民的罪责之下,他也不曾后悔过什么。


    这辈子,他仍是那个恶名昭彰的摄政王,从来都没有选择。


    重活一世,他在大婚之夜醒来,他的王妃仍是柳凝桑。


    上辈子,柳凝桑心灰意冷跳下城楼。


    他亲眼看着她血流成河,眼底毫无波澜。


    那个女人,从始至终爱的人不是他。


    他又怎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心痛。


    柳凝桑死后引起两国开战,南桑与大渊战火连天,叶裴修连夺十城,铁骑踏平南桑。


    大渊打了胜仗,摄政王一身战功,恶名远扬。


    权臣搬弄是非,从柳凝桑之死到两国战乱,一切皆是因他而起。


    手足之亲也抵不过尔虞我诈,留给他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自己当皇帝。


    要么死。


    他不想做皇帝,争来争去没半点意思,更不想一辈子只能坐在皇位上。


    这辈子也活腻了,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净。


    叶裴修亲手放火烧了王府,一步一步踏入火海。


    再次睁眼,他身披红衣探向屋里的新娘。


    她不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会对他有任何感情。


    从来都只有虚情假意,哪怕是讨好也心不甘情不愿。


    前世的柳凝桑已经死了,重新回到这片地狱的人只有叶裴修,仿佛这就是他生生世世的报应。


    可在这场循环的噩梦中多了一个变数。


    “柳凝桑。”


    叶裴修拿起她的东西,箱子里塞满竹蜻蜓、皮影戏、空竹、九连环……


    这都是他不曾有过的东西,他第一次渴望得到点什么。


    她的温暖,她的关心,她的心意。


    哪怕这些也是假的,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他不想再一次次走向黑暗,独自一个人死去。


    烈火灼烧着尸骨,可他却是那么的冷,他亲眼看着自己一寸一寸的被吞噬,真的很疼。


    叶裴修紧紧揪着心脏,仿佛一团火在胸口灼烧,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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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发疯。


    他转身冲出去,敲开春和院的大门。


    柳凝桑正要睡下,莫名其妙被他吓一跳。


    外头没下雨,他却像被雨淋过似的,眼底湿哒哒的。


    叶裴修紧紧握着九连环,抬手递到她面前。


    柳凝桑扫过一眼,了然道:“我知道,你不喜欢。”


    反正她送的东西,他素来都不喜欢。


    她伸手要收走,他却握着不放。


    “你得教我。”


    ???


    “我不会。”他的眼底含着深深的无奈,“我也不会……爱一个人。”


    他无助的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瞄到他眼中的哀伤,不止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可每当她将要促及之时,他又像刺猬一样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扎得她伤痕累累。


    柳凝桑亦是无奈,“王爷,我也不过是一个把柄罢了,没资格教你。”


    “你不是!”叶裴修甚是着急,又改口道:“不……你是。”


    他做事从来不做解释,一时说不清,这会儿跟没长嘴似的。


    他没把她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把柄,可她如今正在成为他唯一的把柄。


    他不想看到她受伤,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可在这该死的命数里,他只有她可以试着抓住。


    她问着毫不相干的话,“你喝酒了?”


    “我没有。”他笃定道,“我清醒得很!”


    “是你让我不要当真。”


    ……


    “柳凝桑,我输了。”


    这一刻,强行压下的念头狠狠爆发,畸形的思绪肆意生长,心底的恐惧犹如洪水涌动,他错愕得只想将她关起来。


    可她何尝不是他的囚笼。


    叶裴修低下头,卑微的乞求着:“求你,莫要同我计较。”


    她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他当了真……他怎么会当真呢?


    方才还放下狠话,这会儿又哼哼唧唧,谁会信他的鬼话。


    “你……给我点时间。”


    他脸上的神情满是受伤,眼中却挡不住温情,比他醉酒时还要勾人。


    柳凝桑捂着脸,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你别这样看我。”


    他不依,仍是牢牢盯着她。


    她抬眼撞上他泛红的眼眶,突然也有点想哭。


    “你这样干嘛呀!”


    她推开他,转身偷偷抹泪,莫名其妙死了。


    “叶裴修,我承认。我是想讨好你,也想让你喜欢我。可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柳凝桑叹了声气,每次攻略都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没有谁会平白无故爱上一个人。


    想来也是自己活该,她突然察觉到自己为何难过。


    她好像真的试着在爱他,试图用真心换真心。


    她似乎……也当真了。


    “叶裴修,你太坏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什么也不必做。”


    他犹豫的伸手,却又不敢碰她,缓缓落回去,指尖轻扯着她的衣袖。


    柳凝桑转身回眸,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注定是要与他纠缠不清。


    叶裴修捏紧她的衣角,微微俯下身,一点一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