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天地像是被某种恐怖之力硬生生的撕碎，寸寸碎裂又没有散落，如同一面镜子被人硬生生砸开。


    那个声音！


    王小东不可能忘记。


    果然。


    当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又感觉出现的理所应当的人影。


    此刻正缓缓的朝着他走来。


    “顾天歌。”


    没有咬牙切齿。


    没有撕心裂肺。


    更没有怨气冲天，杀意弥漫。


    王小东的声音在这一刻竟然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见到我出现，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来人正是顾天歌，没有气势磅礴的可怕气场，更不像方无败帝牧那等无敌之辈，散发出让人生畏的恐怖压迫力。


    看上去，如同一个普通人，没有半点威胁。


    “是啊，我一点都不意外。”


    王小东笑了起来，看着顾天歌，“从一开始，我就在等你出现，毕竟都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还不出现反而会让我觉得意外。”


    顾天歌，一生之敌？


    不！


    与其说是一生之敌，王小东更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一个无法斩断的影子。


    永远会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他面前，算无遗漏，将诸天万界当做棋盘，亿万苍生当做棋子。


    两人见面，诡异的没有出现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相反。


    如同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再次重逢后不需要任何言语。


    顾天歌，王小东。


    两人都感觉今日的相见，是早就注定好的。


    “薪柴。”


    王小东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看着顾天歌，对方同样在看他，“历代大帝，被世人敬仰，受到天下苍生追捧！”


    讥讽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出来，“但他们不可能想到，大帝的确无敌于天下！”


    轰！


    仅仅一刹那。


    周围空间都像是被捏碎了，没有任何征兆，完全就是从本源上毁灭一切，超出了任何法则，更是在大道之上。


    唯有成为大帝，获得那股力量！


    才能真正明白世人到底有多么渺小，多么可笑？


    大道境？


    妄图媲美大帝？


    可笑至极！


    大帝的力量根本不是任何世人想象中的法则和大道，而是本源！


    天地本源！


    如同程序源代码，只手能创造一切，只手又能毁灭一切。


    “以大帝的力量能否杀了他？”


    王小东眼神中没有半点杀意，可动手起来干脆无比。


    就一刹那。


    顾天歌在他眼中破碎，连肉身连带着魂魄元神都被大帝之力湮灭，从本源上彻底抹除。


    “这就是大帝！”


    “代替天道，掌控诸天万界。”


    这股力量已经强大到了让王小东都感觉恐惧。


    哪怕力量如今在他体内，可他却感觉到那股力量其实并不属于他。


    “与其说获得了大帝的力量……”


    “不如说是力量选择了我，而我不过就是这股力量所挑选的载体。”


    喃喃自语声中，多了另外一个声音，“怎么样，获得了这种力量后，有什么感觉？”


    这个声音！


    顾天歌，他没有死！


    在大帝力量面前竟然毫发无伤，即便猜到了这个结果，当再次看到顾天歌完好如初的站在面前时，王小东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连大帝的力量都杀不了你？”


    “不！”


    “刚刚，你的确死了，这一点我不可能看错！”


    那是天地本源，这一方世界超脱任何规则之上的手段。


    连如今获得了大帝境界，能够掌控这种规则的王小东，都不认为自己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他是大帝！


    但又不只是大帝！


    “是啊，死了。”


    顾天歌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表情。


    然后当着王小东的面，张开了手，下一刻就从他的手掌心中逐渐让周围虚空都被卷入，宛如星河在诞生。


    短短时间，星云旋转天河诞生，日月星辰都在其中衍化。


    其中弥漫出来的气息让王小东满脸不可思议，“时间大道？”


    “你……”


    “竟然也能操控时间大道？”


    古往今来，连大帝都不可能触碰时间大道，那已经是天地间最禁忌的规则，包括传说中在太古更早之前诞生的神魔！


    都无法触碰！


    王小东掌控了时间大道，能够将时间长河拉入现实，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还无法持久！


    而此刻！


    顾天歌却在他面前，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掌控时间大道。


    就那么弹指一挥，轻轻一抓，就是时间长河。


    随意一点，日月星辰像是经历了亿万年。


    “是不是觉得奇怪？”


    顾天歌随意就让时间大道在手中呈现，又轻易的将其湮灭，仿佛做了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股从容，如同夺得天命的人不是王小东，而是他顾天歌。


    轰！


    这一战！


    如同命中注定，在这一方天地中拉开了帷幕。


    王小东的体内是大帝之力，是天地本源，是万物之初！


    随手就是苍天破碎，一口气就能让大千世界化作尘埃。


    他一掌打出，足以让成百上千的世界崩坏，亿万万生灵灰飞烟灭。


    然而这并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以内天地本源，灼热无比，让他在燃烧……


    没有人可以在大帝面前游刃有余，唯有成为大帝才明白亿万年来，那些传说中能够横击大帝的存在，那些传闻有多么可笑。


    横击大帝？


    蝼蚁幻想中的画面。


    “杀不死？”


    “他的时间大道远远超过了我！”


    这一战！


    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一切都在湮灭，一切又瞬间重塑恢复如初。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小东停下了手。


    顾天歌同样停下了手，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除了他们两人，王怡云始终安静的看着，如同一个见证人。


    “你的力量远不及大帝！”


    “没错。”


    顾天歌没有否认。


    他的肉身，他的境界都深不可测，但在大帝之力面前还是脆弱无比，可就是这种巨大的差距，顾天歌却一次次出现在眼前。


    与其说刚刚那一战是双方旗鼓相当，不如说是王小东一次次杀死了顾天歌，但顾天歌一次次完好如初的重新出现。


    “时间大道？”


    “你以时间大道为基石，哪怕我杀你无数次，只要你真灵在时间长河之中，就不可能真正杀了你！”


    王小东悟了，但随之而来就是一股让他不寒而栗的刻骨深寒。


    “你……”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