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丫鬟(29)

作品:《女主她总被强取豪夺

    #丫鬟(29)


    清晨,黑夜还未褪色,只余天边一抹红光。


    怡红院后门。


    有人敲了敲门。


    谁呀,老鸨打开房门,见是一个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一见面也不由分说,拿出半两银子:“有没有小倌?”


    “这么早?”鸨母惊讶,向来客人都是傍晚时分来夜宿。


    “嗯。”女子淡淡道,“找个干净点的。”


    听对方声音像是个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这么早来找倌人,可真是稀奇。但对方出手大方,她应道:“行,你进来吧。”


    木制门槛粗旧有被常年磨损的痕迹,冬青犹豫了一秒。到现在她还是有回头路的,留着清白在,起码还能好好嫁人,这步踏出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可……


    冬青深呼吸一口,还是踏了进去。


    老鸨关上了门。


    接下来几日,冬青都去怡红院那这个小倌。


    十日,姜姜的面皮终于做好了。


    趁着沈澜不在的上午。


    冬青现在是姜姜的贴身丫鬟,所以姜姜给了她一间专门的房间住,正好可以用来放那些隐秘的东西。


    冬青坐在椅子上,姜姜仔细地贴好面皮。


    眼前就是铜镜,贴完后,冬青盯着铜镜中模糊不清的面容。


    姜姜提醒:“不可以见太阳,不可以抓挠,起码要一个月才能融合。”


    “好。”冬青回答。


    “这期间我会对旁人说你得了天花,饭菜都放在门口,你不能让任何进来。”


    “我知道。”冬青的心意可比姜姜还坚决,而且她已经付出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每隔一日姜姜都会进去看一遍冬青。沈澜颇为不满:“你老去看她做什么?”


    姜姜平心静气解释:“我幼时得过天花,所以不会被传染的。她生病了,我自然要去看看。”


    因姜姜以前就是这个性子,喜欢救治病人,故而沈澜也没怀疑,他半掀开姜姜的面纱。


    疹子好了。“伤口还没好?”


    “不会那么快的。”姜姜慢条斯理喝了杯茶。


    姜姜如此气定神闲,反倒让提姜姜担心的沈澜也安静下来:“你不痛就行。”


    姜姜一字一句回答:“不痛。”


    痛的大概率是冬青。


    面皮也不是全贴上去就去,有些跟姜姜长相不同的地方,要切开几刀,以便面皮融合,好在芍药提供的狗皮药膏药方不错。


    沈澜注视她,姜姜就是会有股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他端起茶杯道:“对了。过几日圣上要来远郊军营巡查,我需要提前住在军营,有三日回不来。”


    姜姜手指蹭了蹭茶杯。怪不得五公子说两个月后纵火,原来是在等这个时机,沈澜无法立刻赶回来的日子,“好。”


    她垂了垂眸。


    沈澜一笑:“怎么,想逃跑吗?”


    “想。但不一定能逃出去。”


    沈澜就是喜欢姜姜诚实,问什么都会认认真真地答,他黑眸微深,含笑:“那你试试。”


    夜里起了风,呼啸着拍打在门窗上,姜姜睁开眼睛。


    五公子睡觉喜欢开窗。


    沈澜则喜欢关窗,关窗更安全隐蔽。


    姜姜第一次去找沈澜,也是这样一个起风的晚上。她爹娘被抓了,求助无门,衙役说是因她父母得罪了一个京城来的官老爷,那官老爷如今住在客栈里。


    官老爷一整个白天都不在,晚上回来后,小二才急匆匆通知姜姜。


    姜姜当即去找他。去时她带了能筹集到的所有银两,保险起见她还是带上了面纱。


    姜姜敲了敲门,房子里面传出:“进来。”


    她进去,第一眼感受的是,官老爷的房间竟然只是客栈里普通一间,而对方是个身高年轻的男子,正在铺床,回过头来见到了姜姜。


    姜姜登时讶异,也瞬间明白为什么会有个京城的官老爷无缘无故向自己提亲,她之前以为,是自己意外被人瞧中了。


    沈澜道:“你还记得我吗?”


    姜姜点点头。


    其实她当时反而是轻微松了口气的,毕竟她救过他,姜姜这样想。


    可下一刻,沈澜走过来,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姜姜扇了他一巴掌。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生气。


    如果是别人,也许她会认命。


    对方是冲着自己来,也是因爹娘拒婚才被抓进大牢,之前也有过老太守抢新妇的例子,民告官难如登天,更别说这还是京城的人物……她是做好了这个准备来的。贞洁没那么重要。爹娘重要。


    可对方是……自己亲手救过的人。


    沈澜被她打了却在笑,他解开她的面纱。


    烛火中,他牢牢凝视她。


    稍后,托起她后脑勺,唇疯狂印在她的唇上吻她,双手压住她,简直不容一丝反抗。


    结束后姜姜问他:“这样是不是能放我爹娘出来?”


    沈澜说:“放心。”


    可后来她等来的是爹娘的死讯。现在想起来,沈澜当时也许确实没有骗她,药堂被烧或许也跟他无关,是有人趁火打劫。


    如果真是他派人烧药堂,姜姜不可能逃得出来,反而是因为药堂被烧了,沈澜以为她也在那里找了一阵,她才能逃走。


    姜姜转过头,给沈澜提了提被子,忽地,他一只手迅速抓住姜姜的手,闭眸微笑,送到唇边亲了亲。


    这几日他行事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粗暴直接,反倒会开始爱抚姜姜,在床上时不时就盯她的表情。


    姜姜收回手。


    沈澜告诉了姜姜很多他过去的事。


    沈澜幼时被人欺辱虐打,是他跟别人的事,他要复自己的仇。


    而姜姜和他,是他们的事。


    姜姜只能做到……不恨他。


    皇帝巡兵,沈澜一大早去军营提前做准备,用过膳,姜姜进了冬青房间。


    冬青正坐在镜前,出神地端详。


    桌面上满是她练的字,姜姜之前拿了自己的书册给她誊抄练习,让她没事就练字,这会儿拿起看了看,除了个别字,大多已有七分像。


    “原来真的能有这么像。”冬青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之前有过准备,可日复一日见自己逐渐长出另一个人的相貌,还是令人称奇。


    姜姜走到她面前,端起她的脸,手指在她脸上揉捏定型,调整细节。


    已经很像了。


    远看必然是分不出真假的。只不过跟沈澜是近距离接触……


    好在虽然沈澜找了她两年,真正相处也就这段时间,又一直早出晚归。


    只不过姜姜也没把握,冬青一定不露馅。


    即便自己确实想要摆脱他,“要不你跟我一块儿走吧。”


    冬青诧异:“为什么?”


    “沈澜不是好相与的,如果你败露了,有没有想过后果。”


    后果冬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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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过的……


    她又忍不住回头扫了眼铜镜中的脸,现下的冬青可比以前好看太多了,就算不跟着沈澜,回去当个六公子的妾室也是易如反掌,哪怕她没了贞洁,六公子纳的没了贞洁的女子还少么,只要足够美貌就行。


    可既然她见识过了沈澜是如何对待姜姜,那么六公子就显得那么不够看了。


    她都付出贞操了,自然要赌个大的。


    “富贵险中求,我才不跟你走。”


    见她意愿如此坚决,姜姜没有继续劝:“你写字、动作都可以不像我。因为沈澜从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你的行事要像我,我把我过去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一定要设身代入我在想什么。”


    “行。我知道的。”冬青拿起一把梳子,“对了,姜姜。”她回过头,“你确定你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吧,尤其跟沈澜之间的事。”


    “嗯。”


    “那我的脸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要不暴晒,日日用清水洗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冬青回过身:“那就好。”她手指一下一下波弄着梳齿。


    姜姜给冬青梳妆:“今日沈澜出去,我们可以先互,你先适应适应。”


    “太好了。”冬青惊喜。


    不多一会儿,两个人互相换好衣装,冬青打扮成姜姜的样子出来的。反正如今的“冬青”得了天海也不用出来。


    冬青刚出来两步,路边两个丫鬟停在她面前福身:“夫人。”


    冬青下意识一扫,守院士兵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反应淡淡地点了点头。


    冬青袖着双手走在院中,两个丫鬟自发跟在她身后。她昂首挺胸,是这个院子的主人,这瞬间,院中的假山,花草,蝴蝶,护卫,乃至于天空仿佛都围绕着她转。


    冬青走进房间里,精雕细琢的方桌,只有闺秀女子才用得起的象牙床,层层粉白黄的纱帐,繁复的花鸟屏风,墙壁上放着的各色瓷器摆件。


    她身上穿着从未穿过的丝质绸缎,简直轻如羽毛,头上是昂贵而轻盈的步摇,只要贵小姐贵妇戴的,丫鬟是不能戴这些的。


    冬青坐下来,两个丫鬟端了人参银耳汤放在她面前,用扇子扇了扇:“夫人,小心烫。”


    她用勺子舀了一口,很甜。


    要学姜姜自然也得收敛一些,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可只要能享受这些又有什么紧要。


    姜姜说她要学她如何想,无非就是表现出不愿意。


    不愿意,沈澜给什么都不愿意,什么都看不上,内心还是想逃走,我独高洁,视金钱如粪土,跟其他庸俗女子不一样。


    冬青一下一下搅动清透的人参银耳汤。


    丫鬟们和护卫都分不出来,接下来只要等沈澜回来熬过这一关。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姜姜。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后路也要这么做。


    万一沈澜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真姜姜要是已经死了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因为她是姜姜这世上唯一的替代而放过她。


    哪怕他再恨她,也未必舍得杀她,说不定还会把她放在身边。


    而现在沈澜不在府里就是最好的时机。


    目前“冬青”房间只有自己能进去,等姜姜死了,她就进去划花她的脸,再说她因得了天花抓烂自己的脸而死,让其他人把她抬出去埋了。


    这样,这个世界就没有“冬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