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何以成家
作品:《我自扶摇逐日光》 褚汉川颇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没有存在感的孙正,甫一进门时只觉得他一身沉甸甸的戾气,若非眉眼周正俊朗,真叫人误以为是沾过血的亡命徒。现在想来,当是凌峥嵘的部下,心腹。
唐成杰对这些政治阴谋论不是很敏感,但他是个老警察出身,对危机嗅得十分敏锐。他斟酌着开口道:“难怪咱们这治安总搞不上去,就像邪了门似的,尤其咱们甘州市,越靠近军事基地的地方案子越多,还都是命案,这以后谁特么再敢嘲笑咱这儿是啥穷山恶水出刁民,老子就大比兜子照他脸上呼。”
“都放屁,分明是那些敌特份子拿咱这儿当酝酿罪恶的大本营了,什么凶形极恶的人,一肚子坏水的人都往这凑,能出什么好来?”
“就这案件数,破案率,天王老子来了都没辙。”唐成杰越说越气,抱着手臂扭着头来回哼哼。
褚汉川轻笑了声,沉稳开口道:“这事你我说了都不算,一切都是猜测,谁敢一出手就同时对准军队和拟战局开火。”
程骁亦是笑了笑,“如果截获的情报为真,三日后,他们将接应一批从菌省偷渡进来的雇佣兵,大多面包国的退役军人,想接到人后输送至京都。他们有明确的目标,翻译过来叫猎杀行动,专门捕杀京都参与某会的高级干部,制造惶恐和混乱。”
褚汉川猛地站起来,虎着脸训斥道:“胡闹,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放在最后说,你要是我的手下,我现在就给你一撸到底!”
唐成杰默默放下手臂坐直了身体,肖队长按灭了烟头抿紧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程骁面不改色,迎着他锐利的目光看回去,“褚厅,这条情报是凌峥嵘赌上前程换来的,要是柳长安醒不过来,或者干脆躺两年再醒,咱们就这么袖手旁观吗?滋事重大不假,但与这件事的后果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其位谋其政,警察这两个字究竟何意?”
褚汉川扯了扯嘴角,敛起威势,不知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笑得意味深长。“你这个壳子是怎么装下你这样的里子的?程启东蔫了一辈子没讲过几句硬话,和老子搭档的时候就知道跟我屁股后头念叨哎呀不行的不行的,你再想想嘛,想想后果。呵,倒生出个披着斯文皮的好男儿来。”
他歪过头点烟,“别给老子上激将法,我用这招对付你老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褚汉川夹着烟猛吸一口后缓缓吐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凌峥嵘刚提的军长位置都干舍,老子当这个厅长十年了,又有什么舍不得?”
“在我的地界上藏着这么多魑魅魍魉,是觉得老子拿不动枪了是吗?”他露出冷酷的笑意来,斜睨孙正道:“程骁是绕不过拟战局的鬼,又调不动军队的兵,就打上了警察的主意。凌峥嵘筹谋了这么多,怎么就没想到这是个没人可用的光杆司令?”
程骁噎了下,他觉得自己被隔代报复了,但没有证据。
孙正板着脸想给自己老大扳一局,“老大留了我,还有一个侦察连。”
褚汉川眯着眼看他,“你多大了?扛什么衔了?”
孙正双腿绷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双目直视前方,朗声道:“报告领导,我今年二十六岁,副团级职务,中校军衔。”
“还可以啊,凭自己本事爬上来的?”
孙正没有吭声。
“真是什么人带什么样的兵。”褚汉川掸了掸烟灰,耷拉着眼皮子略做沉吟后冲程骁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些年警察队伍里没有藏着暗桩?”
“不能肯定,所以我不敢轻信任何人,尤其是甘州市的人。”
“嗯?”唐成杰和肖队长齐齐向他看过去,“那你叫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程骁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从容道:“我这次来是想从褚叔这里借特殊行动部队警员队一用。人数不强求,但务必可靠,背景干净可查,需得是褚叔信得过的人,跟我埋伏在菌省边境线。”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我刚成立的特殊行动部队警员队,个个都是宝贝,你给我带出去溜溜,少了怎么办?”
“少了算烈士。”程骁淡然一笑。
“边境线可不容易混进去,你小子怎么安排的,说给我听听。”
程骁见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也抽出根烟来夹在指间,清透的褐色瞳孔里倒映出褚汉川老谋深算的那张带着几许考量的冷硬面容。
“凌峥嵘东亚大杀神的名头就是当团长的那段时间,频繁出没在菌省,藏区做任务得来的。并且,他可是在第三战区混了十年的老油条,安排点边境线的事都做不到,他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程骁嗤笑一声,看向孙正,抬了抬下巴道:“金三角的那帮亡命徒虽然认不出他,但见到蓝色狼头面巾配黑色防风镜和英制沙漠灰的迷彩服,他们能吓掉魂。是吧,血狼。”
褚汉川锋眉一挑,再看向孙正的目光里透着几许惊艳之色。除却凌峥嵘声名在外,还有弹无虚发的狙击手血狼和近战嗜血一打三的玉面藏狐。
对,一个喜欢戴着藏狐面巾搞笑却杀人从不手软,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的活阎王——舒敬。
此四人曾为了抢回一个战友的遗体拎着枪三进三出,将面包国雇佣兵驻地杀了个对穿,号称从不虐俘,战绩可查。
当然,不虐俘是因为小队里混进了个酷爱补刀的三花大猫杨清帆,他们三人负责人前狂拽炫,他跑又跑不过,打也打不赢,就只能跟在后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干着扫清首尾的工作。
唐成杰冲孙正抱拳,一脸诚挚道:“失敬失敬,深藏不露啊孙老弟。能干狙击的人都不简单,百步穿杨那靠的是实力啊。”
孙正还是那张八风不动的死人脸,周正英挺,瞧着是个富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人民子弟兵形象,他轻飘飘地回道:“但凡舒敬愿意干远狙,我都不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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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扛着步枪到处跑。我手稳,割喉这活儿干起来不比舒敬差。”
唐成杰和肖队长对视一眼,都看出了无奈。但没办法,优秀的人骄傲那是因为有资本,反正他们就不敢说自己能远狙,能割喉。
褚汉川噗嗤笑出声来,抬指虚虚点了他一下,摇头道:“你小子,这性格我喜欢。可有对象吗?我堂兄弟家的小闺女今年二十岁,念大三,等毕业了就能结婚,要不要处一处?”
旁人不知道,唐成杰还是有些了解褚汉川的,他家里两个闺女两个儿子,个顶个的优秀,自他家老大成年开始,多少说亲的来来往往这么些年把门槛都踏烂了他都没松过口,这会儿居然主动招婿?
他不由得把孙正看了又看,啧,旁的不说,单就孙正这极具欺骗性的端方的面皮就十分招老一辈喜欢。
唉,他瞥了眼警校出身,从优秀毕业生到这几年为人处世业务能力样样拔得头筹的肖队长叹了口气,果然,男人光能力强不行,还得靠脸。
孙正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一本正经地回道:“谢谢领导好意,但绞索特勒岛未收,何以成家。”
这就很难评。
程骁将话题拽回来,“唐局,听说柳长安的遗体被警察带回去尸检了,尸检报告没个二十天天出不来吧,这段时间拟战局插不上手,警察正好籍借柳长安做掩护,摸排一次拟战局的暗桩联系网和全省潜伏的三个窝点。”
“这种时候最具有迷惑性,等边境雇佣兵的人没能按时接到,那些人便会觉察反扑,我们就失了先机。”
唐成杰苦笑道:“怎么听着我们的活也不轻啊?我们一旦动了,齐厅能坐视不理?”
“厅级干部之间的事,那是神仙打架,褚厅扛着呢,咱不操这个心。”程骁推了下金丝边眼镜,笑得斯斯文文,“我还有个虚晃一枪的靶子,齐化雨的小儿子齐云飞,他算是没长歪,一旦看到自己父亲的这些腌臜事绝不会坐视不理。”
“齐厅就这么一个儿子,寄予厚望,他闹起来,家宅不宁够齐厅头疼几天的。咱们打个时间差,三天后碰头,赶在某会前拿下齐化雨,京都里头的那些潜伏着的老虎们还能酣睡无忧吗?”
肖队长挠挠头,一脸沉重,“这,这是……玩这么大吗?万一咱们没有找到齐厅的犯罪证据。”
程骁打断他的话,起身对着褚汉川道:“事不宜迟,褚厅点兵吧,赶路要时间,布控也要时间。”
褚汉川思量了片刻,起身挂个电话,简略说了几句后回道:“你去后面三楼找吕队,我给你十二个人,你享有绝对的指挥权,但有一条,带多少人出去就得带多少人回来,缺胳膊少腿都得给我带回来。”
“是!”
程骁走到门口,拧门把手时忽然回头冲他笑道:“褚叔,我今年也二十六岁了,也没对象。”
褚汉川眯了眯眼,嗤笑一声骂道:“绞索特勒岛未收,何以成家。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