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北海的重逢

作品:《学医救不了伟大航路

    伽治也给了巴/雷特第三个选择。


    在海上暴走、跟着小耗子、还是...加入杰尔玛。


    他是主动去找伽治的,带着面具头盔的男人欣喜地向巴/雷特发出邀约,张开双手,许诺他唾手可得的荣耀,地位,力量。他不用再去争抢一枚小小的勋章,他的强大会让他在杰尔玛得到一切。


    茵弗玛利说的没错,这是一个为战争服务的国家,包括他们的国王。战场是他的故乡,某种意义上,这确实让他感到亲切。


    但是是茵弗玛利告诉他,他可以离开,或者找伽治''聊天'',否则他自己是不会搭理这个国王的。他不会不知道如果巴/雷特真的和伽治交流之后,也许会加入杰尔玛。


    他为什么告诉他?


    他不在乎巴/雷特会背叛?


    从王妃那回来的老鼠埋在一堆实验报告中头也没抬,只是说“不存在背叛,是我主动告知您的。”


    他有私心,有偏向,但是如果巴/雷特真的加入杰尔玛,他可能还是会像他第一次背离他的那天一样笑着说一句“武运昌隆”。


    小耗子长高了,抬手就能戳到巴/雷特亮闪闪的勋章。


    “您不是早就自由了吗?”


    巴/雷特不这么觉得。


    所以他们打了一架,切磋,训练,什么都好。茵弗玛利打不过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打不过,但是他不会拒绝巴/雷特,躲避也好,直击也罢,最后他总会一瘸一拐地说烂话。


    什么“下一次”,“早晚有一天”。


    这次的观众不是街上的居民,是伽治,还有他身边的一群科学家。


    他们打量巴/雷特,还打量茵弗玛利,双眼发光地在手中的夹板上记录。


    巴/雷特看到伽治对他的耗子眼神转变为贪婪,和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所以他走了,要了一艘船,几个永久指针。十天后,他回杰尔玛接茵弗玛利。


    “我以为那家伙会走呢,你们那天打得很凶。”


    茵弗研究着地里生长的植物,一只手拿着图鉴比对,一只手揉眼睛。


    “有吗?还好吧?不过怎么说呢,他拒绝伽治陛下是我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吧。”


    罗随便揪着草,手里也有几页纸,那是茵玛利弗交给他要他今天学的植物,看看能不能辨别找到,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在晚上告诉他是否觉得可以入药。


    “为什么?”


    茵弗:“因为伽治陛下不是战争的发动者,他是战争的奴隶。看来巴/雷特先生更想要自由。”


    蕾玖缩在另一旁,小心地打量四周,手里也有几页纸,听到他的话哆嗦了一下。


    罗不知道为什么茵弗玛利要带上她,倒不是说他期待就他们两个人一起什么的,那太三岁小孩了,但是茵弗说他比蕾玖大,可以先练习一下怎么做哥哥。


    所以他戳戳脚边黑色的鞋子:“喂,别在人家女儿面前这么说啊。”


    茵弗手上有点脏,就没有摸蕾玖的脑袋,只是用另一只脚也贴贴蕾玖的小鞋子:“抱歉,小殿下。”


    布鲁尼尔空气很清新,这是大量的植被带来的。蕾玖从来没有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她摇摇头,又开始看手里的纸。


    她不是来学医的,因为父亲想要把她改造成更抗毒的体质,以后和各种毒素接触,茵弗玛利在听说后就自告奋勇地表示可以在他去布鲁尼尔为王妃寻药的时候带上她。


    一个植物丰富的国家有很多天然毒素,不论是来自于植物还是爬虫。他表示可以顺便帮国王检测一下蕾玖目前在这种环境中的抗性,找几种毒药配个测试用毒给她,回去给伽治报告。


    伽治派了几个士兵随行,不过都被□□看着不让他们跟着。茵弗玛利给了罗任务之后,没有让蕾玖抓几只毒蛇蜘蛛什么的咬咬她,也没有让她吃毒蘑菇,只是也给了她几张画了很漂亮的花的纸,让她也找找看。


    她不太明白学习植物跟测验她的抗毒性有什么关系。


    “医毒不分家嘛~也许您研究研究毒药就也会对学医感兴趣了呢?别担心,就当散心了。”


    蕾玖从来没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


    来自北海的植物学的书茵弗读过很多,但是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他的一种奇怪的乐趣吧。总之他心情不错,有见闻色也不用太担心四周环境。


    ““我找到了!””


    “哦您们俩都不错嘛,我看看。”


    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地拿着手里带着花的植物,突然发现他们找的是一样的。


    “没错!恭喜您们找到第一个!不过三渠花的采摘要注意根茎的保护,小特拉先生读仔细一点呀。”


    “我、你的字太丑了!我看不清!”


    “好好好我的错,可是我又不能撕书给您们。”


    茵弗教他们怎么用带来的密封袋保存草药,然后在他们身上一人贴了个小星星。


    “喏,奖励。”


    罗:“你太幼稚啦...”


    蕾玖眼睛亮亮的,不停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贴纸,有点担心它掉下去。


    罗:“...粘不住掉下去怎么办?”


    茵弗笑了一声:“那我就给您们补上,我买了好多呢。”


    他示意了一下二人手上的纸,罗那张在叶子和根茎上有很多标注,蕾玖的则是在花上有彩笔标了不少注释。


    “发现了吧?您们两个都只学了一半哦,快快拿着您们的三渠花交流探讨一下,猜猜到底能不能入药呢?如果能,是花的部分还是叶子,或者是根茎?”


    两个人虽然见过几次面,茵弗玛利还说罗可以练习当哥哥,但是还是很生疏,没什么交流。罗性格就是偏独一点的类型,蕾玖则是小小年纪就有王储的压力,总之听到他的话都不太好意思。


    “答对了晚上多加一个贴纸。”


    罗:“三渠花的叶子是梳齿形状但是并不尖锐...”


    蕾玖:“三渠花的颜色独特的地方在于...”


    茵弗哼笑一声。


    小鬼头,这不是轻轻松松?不枉他绞尽脑汁想怎么带两个孩子出来玩。


    他犹豫了一下,给自己也贴了个彩虹的贴纸。


    唔...下一个贴恐龙吧,那种在彩虹下嬉戏的感觉?有太阳形状的吗?


    兜兜转转一天,罗和蕾玖已经亲近了不少,毕竟每次他们找到一种植物就必须要讨论一下。森林里对小孩子来说趣味又多,松鼠飞鸟都很有趣,聊着聊着就自然了。


    晚饭没有去城里吃,而是回了杰尔玛的大蜗牛上,茵弗做了晚饭,还用了他们今天找的几种植物。


    三渠花的叶子确可以入药,不过做饭的话,煮清淡口味的汤的时候加入碾碎的根茎汁液会有一种清香,对清理饭后口气很好。


    罗:“原来还可以这样吗?我猜错了...”


    茵弗拨弄一下他不甘心的小脑袋,在他毛茸茸的帽子上贴了个小花的贴纸。


    “我又没说答错了没有贴纸,只是答对了有而已。而且也不是一点没对不是吗?”


    蕾玖有点不好意思,她也猜错了,不过茵弗玛利还是给她贴了个小鱼的贴纸。


    “三渠花的的叶子有极高的疏通血栓的功效——就是清除血管里堵住的东西——并且一株只有三小片,十分难得。对于动物来说它的根茎很好吃,所以它长出了模仿毒蘑菇一样的花瓣来保护自己。不论是颜色还是圆圆的形状。”他将植物学图鉴打开到那一页,又找出自己的研究笔记,将两本都完整地摊开到二人面前。


    “自己研究过后再仔细地看看吧?有不明白的,或者不认识的字再问我。”


    可恶,带小孩真累,米森当年也是这么辛苦吧,毕竟自己那么难搞,露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茵弗扭了扭腰,活动两下,端着巴/雷特那份饭给他送过去,顺便在他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里在他结实的手腕上贴了个太阳。


    没想到临睡前两个小孩还凑在一起抱着图鉴看,顺便猜猜明天茵弗会让他们找什么,能不能提前记下来。


    “小孩子睡觉之前不应该读童话书什么的吗?绘本?北海都有什么故事?”


    茵弗走过去把他们手里的书收起来,走到旁边的书架上翻找。


    罗:“绘本早就不读啦,那是给小宝宝的。”


    蕾玖:“我也没怎么读过,母亲偶尔会给我讲一些,但是自从她要生弟弟,我去看她的时间不多...”


    罗:“那你可以给你的弟弟们读啊?比如大骗子诺兰度什么的,还有海洋战士索拉!”


    茵弗顿了一下,随便拿了一本封皮鲜艳的书走过来,坐到两张床之间。


    “大骗子诺兰度?您们知道这个故事啊。”


    罗:“北海的都知道吧?”


    蕾玖也点点头。


    茵弗长长地诶了一声:“要算的话,我也是北海人呢,不过不是在北海知道的就是了。”


    罗:“那你是在哪知道的?”


    茵弗:“从我弟弟们那里,他们曾经跟着他们的船长去过黄金乡,那段时间我不在,他们转告给我了各种冒险故事。”


    这家伙还有弟弟吗?难怪他问自己当哥哥的事情,是有经验啊...罗成熟地点点头。


    “不过黄金乡不是骗人的吗?你弟弟也骗你了。”


    茵弗眼角弯弯,眼前又浮现了香克斯和巴基当时夸张的描述,张牙舞爪地示意着,冲天的海流,云朵之上的岛。


    “我相信他们超过相信我自己,黄金乡一定是存在的,诺兰度没有撒谎。”


    蕾玖:“可是没有人找得到啊,国王很生气呢。”


    茵弗嗯了一声,“那个故事最后告诉大家不要骗人,可是国王生气的究竟是欺骗呢?还是自己贪婪的欲望没有被得到满足呢?”,他将屋子里的灯光调暗,只留下手边的一盏灯,示意他们躺好,“好奇吗?您们以后自己去找找看吧?”


    罗哼哼两声,缩到温暖的被子里:“小气。”


    茵弗:“真失礼,小先生,那我就告诉您们另一个不是谎言的事实来换吧?”


    “什么?”


    “布鲁尼尔是诺兰度的故乡哦,您们现在就在他的起点。也许有一天也会经历像他一样的冒险,找到您们的黄金乡。”


    罗:“哇!真的吗!布鲁尼尔!”


    蕾玖没有回答,她蒙在被子里,外面二人的对话逐渐变成茵弗玛利读故事的声音,在罗发出小小的呼噜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轻柔地拉下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擦去了她的泪水。


    “总有一天,小殿下。”茵弗小声对她耳语,在离开前关掉了灯,“晚安。”


    -


    早上被吵醒的时候茵弗是很暴躁的。他本来就不喜欢早起,就算再忙也留着偶尔睡个懒觉的习惯,更何况他半夜研究那些杰尔玛的实验记录到很晚,凌晨还要提前去要考察的区域确保当天那两个小孩能在路途上找到要学的植物,快日出的时候他才把二人的''教案''抄好睡下。


    说真的天天都要干这事儿,他们已经在布鲁尼尔呆了一阵子了,他觉得是不是应该让他俩抱着图鉴学,看不懂或者找不到就算了。要不然哪有天天都能交给他们任务就都能顺利找到的好事。


    不、耐心、他们还是幼苗,需要鼓励...蕾玖已经开始找到兴趣了...罗和她相处的也好...可是真的如果连懒觉都失去了他的人生就彻底没意义了...


    总之他随便套了件衣服,拿上武器就跑出去准备狠狠地揍那些人一顿,或者让巴/雷特揍那些人一顿。


    北海居然有敢袭击杰尔玛大蜗牛的家伙?虽然只有一只,难道是就因为只有一只好下手吗?


    伽治不是说他的国家北海第一名吗??


    巴/雷特呢!站在那干嘛!


    “怎么回事,先生。有架打我以为您早就冲上去了。”


    巴/雷特嫌弃地撇嘴:“来找你的,没意思。”


    ?


    茵弗刚要开口,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就高声呼喊,把他钉在原地。


    “哦那不是巴/雷特吗!好久不见了啊!你知道茵...茵弗!!”


    茵弗转身向下看去,杰尔玛派来的士兵伤的伤晕的晕,跟棋子一样散落一地,领头的来犯者头发鲜红如血,如酒,一手握着西洋剑,一手扶在头顶的草帽上。


    香克斯对他露出一个笑。


    “你没事啊,茵弗!太好了!”


    -


    香克斯没有想到二人见面后茵弗的第一反应是跑回房间。


    贝克曼丢掉手里的杰尔玛士兵,既然找到了就没必要拷问了。他只模糊地看到一道身影,在匆匆离开时披散的金发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金色吗?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看着香克斯石化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找错人了?”


    香克斯猛摇头,沿着那些士兵下来的通道就跑了上去。


    耶索普挠挠头:“我们在这儿等着?回船上?不会打起来吧?”


    他们在北海转了好几天,也没打听到杰尔玛的消息,毕竟是移动的国土。花了不少钱,打了不少架,终于从一个情报贩子手里拿到杰尔玛可能往布鲁尼尔派兵的讯息。


    本来想顺着布鲁尼尔到杰尔玛去的,或者问问茵弗玛利到底是被绑走了还是怎么样,没想到正好遇见了。


    香克斯顺着巴/雷特的手指找到茵弗的房间,推开门正好看到对方裸着上半身背对着他在柜子里翻衣服。


    看起来伤疤又多了,层层叠叠地压在一起,曾经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他就很想把那些疤痕都蹭掉,茵弗巧克力的皮肤上有那么多斑驳的色彩让他不舒服。


    习惯性地,他凑过去上手擦了一下。


    茵弗:“香克斯!”


    他被拥抱住了,微微偏头,鼻梁擦过对方的耳廓,香克斯嗅到草药的味道。


    茵弗:“我好想你!你怎么在北海!”


    我也想你,我想见你,我在北海等你,我有自己的海贼团了,找到很好的船员,听说杰尔玛把你带走我很担心...


    香克斯一个都没说,只是拥抱着茵弗,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嘻嘻地笑。


    茵弗身上被他的衬衫蹭的痒痒,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干嘛,匆忙把他推开,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太突然了!还是大早上诶,我套个昨晚做实验穿的衣服还没洗漱头发也没扎就出去了结果你身边还带着伙伴也太失礼了...”


    香克斯听他嘟囔哈哈地笑,又把他揽回怀里蹭蹭。


    “没事啦大伙儿不会介意的。我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下!”


    茵弗终于找到自认为算是勉强合格的衣服套上,翻出梳子顺了几下因为睡觉而乱翘的头发扎好。


    “是嘛,我很期待你的船员。”


    香克斯点点头:“嗯!有——唔噗!”


    来自膝盖弯的猛击让他腿弯了一下,然后就被一团粉色狠狠踢在肚子上。


    噗,这种被小豆丁护着的感觉,让他想起小八他们了呢。


    茵弗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孩对着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一顿乱打,香克斯见是小孩也不敢还手,一边哇哇乱叫着防御一边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


    在蕾玖真的要用上她在杰尔玛学的那套的时候,他拉住了他们。


    “好啦,这是我弟弟,记得吗?之前给你们提过的?”


    两个小孩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香克斯,还套着睡衣,罗的帽子都没戴。蕾玖不好意思地对着香克斯鞠躬:“对不起!误会你是坏人了!”


    罗见蕾玖都道歉了,也干巴巴地鞠躬,把手里用来当武器的厚厚一本书丢到一旁。


    香克斯眼睛一转,刚要开口逗逗他们,茵弗就咳嗽了一下。


    “咳咳,杰尔玛的小公主和弗雷凡斯未来最棒的医生在给你道歉哦。”


    偏心,茵弗,以前明明最护着他和巴基的。那个小丫头打人还挺痛的。


    香克斯挠挠头,把草帽扣回头上:“没关系!你们愿意保护茵弗也是很好的!”


    茵弗玛利眼睛弯弯,像小时候一样凑过去感谢地贴贴他的脑袋。


    “走吧,你们吃早饭了吗?正好带着船员和孩子们一起吃吧?”


    -


    贝克曼对茵弗玛利的印象就是报纸上那些,加上后来香克斯话匣子打开之后滔滔不绝的讲述,什么厉害厉害的翻来覆去地说。二者之间的差异很大,前者所描述的冰冷随性,捉摸不透,后者所喜爱的温暖细腻,坦荡热烈。


    所以他摸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如何,带着审读的心踏入杰尔玛的餐厅。


    然后,他叼着的烟被掐了。


    一个套着鹅黄色格子围裙的青年一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烟灰,从他眼前经过,留下一点草腥的苦涩。


    “先生,有孩子在这里,禁烟。”


    贝克曼的目光从桌边坐着的小男孩女孩身上扫过,把吸了一半的香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篓里。


    罗眯着眼睛打量这个黑色中长发的的陌生人。


    茵弗玛利的弟弟,看起来傻兮兮的,非要挤开他坐到茵弗旁边,害的他和蕾玖只能坐在对面;胖子厨师,对茵弗的手艺大加赞叹,没什么好说;头发一条一条的狙击手,讲话动作很夸张;有纹身的航海士不怎么开口,纹身有点帅;


    他最需要关注的就是一直在端详茵弗玛利的黑发男和...草灰色头发的船医,一直在问东问西恨不得拜师学艺是干什么啊!先来后到啊!


    罗脑袋歪了一下,又被戳了。


    “吃饭,小特拉先生,别瞪本乡先生和贝克曼先生。”


    茵弗放下最后一份饭团和汤,绕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刚知道罗不吃面包的时候真的是让想要推荐吐司的自己狠狠心碎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回事,蓝色番茄酱还好说,难道要他研究出来不是面包口感和味道的面包吗?不能吃三明治错过多少美好啊可恶...


    主要是还要早起给他捏饭团真的是...


    “请大家多吃一点吧,如果您们不急的话,我在布鲁尼尔大概还会呆个两三天,可以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谢谢您们对香克斯的照顾。”


    香克斯嚼着饭团,又往茵弗身边贴了贴:“巴/雷特不吃吗?”


    茵弗任由他靠着,还顺手抹掉他脸上的饭粒:“人太多了他不来餐厅的,你知道他的习惯,我一会儿给他送去。”


    耶索普:“头儿和哥哥真亲近啊,真好。”


    香克斯:“咳咳、也不是哥哥啦、不也是哥哥、就是、咳、我们当然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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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茵弗嘴角又上扬几分,“诶——香克斯跟船员们都介绍我是哥哥呀——”,他偏头期待地看向有点耳朵红的红发青年,“久违地,香克斯,来叫声哥哥听听?”


    香克斯:“茵弗!别耍我啦——”


    茵弗一把揽过他狠狠地在红色发旋上转着脑袋蹭:“干嘛!当了船长之后不好意思要哥哥罩着你啦?我先现在可有钱了,叫一声嘛——给你五万贝利?”


    罗还是第一次见到茵弗玛利...撒娇?和蕾玖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点点头——果然是错觉。


    贝克曼挑眉。


    在杰尔玛的战船上如此随意;和巴/雷特这种搅动风云的强者呆在一起;身边跟着两个小孩,有一个还是杰尔玛的王储;香克斯叫一声哥哥就给五万贝利?游医这么有钱的吗?


    “噢噢哥哥真帅气!”


    “不愧是茵弗医生太有实力了!”


    “噢噢噢头儿快叫!五万贝利呢!你能买好酒了!”


    香克斯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头瞥一眼,茵弗还是笑眯眯的,不过把他松开了。


    “好啦,不想叫就不叫吧,以前你和巴基也不怎么叫。不过最近喝很多酒吗?”


    香克斯给了拉基·鲁一眼刀,试图剖下他身上的肥肉。


    “啊...也不是很多...吧?”


    茵弗把他支起来,示意他继续吃饭。


    “别紧张,我说了我看不见你就随便喝嘛,记得护肝就好,我听着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走之前带点茶走,我现在和巴苔里拉合作,那边生产的花草茶质量都很好,还有饮食上我会给鲁先生抄一份食谱...”


    贝克曼把跟''巴苔里拉合作''默默记在心里,下意识鼻子里发出一声笑。


    宠爱弟弟的妈妈吗?


    他低头咬了一口饭团,和侧面小孩的金色虹膜对上眼。


    哦,还是个带着鸭崽的妈妈。


    他拢了一把因为吃饭有些碍事的头发,一个发圈被递了过来,深色的手腕上稍微能看见些勒痕。


    “需要吗,先生?”


    “谢谢,也许是该去理一下了。”


    “别嘛,男人有漂亮头发当然就是要留长啊。”


    贝克曼抬眼,看到茵弗玛利歪着头,长长的,有些杂乱的刘海抚过眼边的痣。


    留长发?也不错啊。


    本乡:“茵弗医生和大家都很有礼貌啊...虽然海贼不太习惯...跟头儿就很随意这就是偏爱吗....头儿运气真好啊...”


    茵弗觉得有点好笑,香克斯的船员果然都是一群可爱的家伙。他撸了一把旁边尾巴都翘起来的红毛仔,示意他消停。


    “这只是我个人的习惯,本乡先生,您不必跟我这么拘束,您们是香克斯的船员。我晚点会把我的一些笔记心得借给您的。”


    他指指本乡放在一旁的武器:“您是用棍棒打架的吗?晚点也许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找工匠做一根呢。”


    香克斯疑惑:“茵弗现在不用刀了吗?枪呢?”


    “用的,枪也用的,不过...嗯...就是连着刀鞘一起当棍子用啦,遇到难缠的敌人才会上手借用能力。”


    贝克曼:“枪斗术呢?”


    “没有学过,而且我的是手枪,长管的所以距离还不错,但是不像您的步枪那样适合枪斗。”


    香克斯哈哈大笑:“就是靠着你奇怪的霸气掌握一顿乱打嘛茵弗!”


    茵弗笑笑:“是吧,□□先生也这么说呢。”


    虽然他说''乱打'',可是和本乡的切磋实质性地让红发海贼团知道香克斯所说的''很强''是什么概念。


    基本瞬间就结束了,茵弗玛利在闪避本乡进攻的同时从下往上在他手臂上纵向一击,对方手一松,然后理所当然地一刀鞘抽飞红发海贼团的船医。


    本乡不弱,就算是船医,红发海贼团的人都不弱,棍棒作为他的武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被他松开,有什么他没看出来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发生了。


    贝克曼很惊讶地站直身体,不过看香克斯脸扬得高高的得意样子他就失去了询问他的欲望。


    茵弗玛利没有第一时间拉起本乡,甚至没有分给哎哟叫唤着爬起来的对手一个眼神,而是捡起对方丢下的棍子颠了颠,甩了两下,然后小小地撇了一下嘴——这个举动也和他之前在餐厅里对他们彬彬有礼的细致不太符合。


    贝克曼下意识地掏出烟挂在嘴角,不过那两个小孩还在旁边,所以他只是咬着,没有点燃。


    收起刀鞘的人随手递过手里的棍子,贝克曼眯眼,本乡在接过时手臂还在颤抖。


    “好强...”


    鲁回过神,咬着一块肉喃喃。


    也是,能独自一人在这片海上游荡的人怎么也不会弱。


    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茵弗玛利很有礼貌地感谢本乡跟他切磋,然后关心地问他是否仍然不适。


    “我听过了您的身体强度,所以是按照您能承受的程度打得,不过如果今天下午您仍然感到疼痛或者麻木,请及时来找我。”


    本乡连连点头,眼睛里的光都要压过香克斯了。


    “好厉害!茵弗医生!真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胳膊都废掉了,又疼又麻没有知觉..你能教我吗!”


    茵弗玛利身上又挂上了一大只红毛,幼稚的青年对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两个小孩做鬼脸。


    香克斯:“是霸气啦,茵弗的霸气超级精准的,而且是巴/雷特和御田教的,又暴力又很灵活,本乡你先把霸气练好吧~”


    茵弗点点头,手习惯性地揽住香克斯的后背:“是这样的,而且我们是医生,本乡先生,利用这一点。”


    医生比战士更了解人的弱点吗?


    贝克曼咬咬烟。


    有点可怕啊,这家伙,打起架来完全不一样。


    耶索普:“头儿和哥哥哪个更强?头儿也会挨揍吗?”


    茵弗笑笑,把香克斯从自己身上立起来——几年不见怎么长高又长壮,果然还是再多喝几年牛奶吧...


    “我们没有认真打过,不过我应该打不赢香克斯吧。”


    香克斯:“因为茵弗心软~”


    “好好练你的霸王色吧,就这一点我就完全没有呢。”


    香克斯撇嘴:“没准你以后也会解锁的,唰地一下不是很帅吗?”


    “得了吧,霸王色不是王者资质吗,我当医生王吗?”


    茵弗拉过一旁的两个小孩,告诉他们今天不去考察,想放松就自己在附近玩,想学习就去看书。


    罗:“你呢?”


    茵弗:“我有事情要和香克斯谈,您们现在还不可以知道。”


    罗切了一声:“不想告诉我们就直说嘛。”


    茵弗:“不是不想,小先生,以后我会告诉您们的,现在不是好时间”


    茵弗拉过香克斯,拒绝了他说要让船员一起听的提议:“我们聊完之后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他们,那么那时再说。”


    他们离开了海岸边,向布鲁尼尔繁茂的丛林中走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或者是因为久别重逢的欣喜将一切不美好都染上愉悦的颜色。虫鸣变得悦耳,阳光变得和煦,绊脚的藤蔓也成了大自然的逗趣。


    虽然话题有些沉重,但是更像是闷住大地的积雪,可以对其下等待苏醒的春天而感到一丝期待。


    香克斯吐出一口气:“船长...有爱人孩子了啊...”


    茵弗点头,眼角温柔:“嗯,我尽力了,露玖的身体留下了损伤,但是经过调养问题不是很大了,我在外面也会继续留意。”


    他在脸上,鼻梁上轻轻拂过,就像是描摹记忆里小小的雀斑。


    “艾斯长得像妈妈,但是有爸爸的头发,小芝麻包一样可爱,健康的胖宝宝,和基拉基德——就是我带回去的另外两个孩子——相处得还不错。”


    他牵着香克斯的手,就像久违地拉着自己的锚。


    “...香克斯,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来吗?”


    他恐惧。


    他想看到积雪下的春天,吹开樱花的风,想看到命运有所答案。可他担心自己只是在对着转瞬即逝的烟花许愿。


    香克斯:“这是你的梦想吗?”


    茵弗:“我不知道。”


    香克斯抽出一只被紧攥的手,蹭过对方的眼下。


    “杰里,你哭了。”


    诶?


    这不是他第一次哭泣,即使是第一次在香克斯面前。但是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所以他迷茫的眨眼,任由那些泪滴滚落,任由香克斯将它们越擦越多。


    “我不知道。”


    香克斯嗯了一声:“不知道你哭了?”


    他点头,又摇头。


    “我不知道。”


    “嗯。”


    因为身高的问题,香克斯没法让他用耳朵去听自己的心跳,即使他知道他很喜欢。所以他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听我的声音,杰里,我在这里呢。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听到了,感受到了,一下又一下,宛如春风叩响门扉。


    杰里将香克斯的手抵上额头,深吸一口气。


    然后茵弗玛利说:“回去吧,要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