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愣了。


    等回过来神，视线下移，落在芝芝要掀不掀的睡袍衣摆：“哪里磨？”


    由于我询问心切，忘记给芝芝缓冲的时间，在人尚未反应，手比脑子行动更快，已经拉开芝芝的衣物，露出他光洁大腿。


    见此，我喉结滚动。


    “边牧！你真的很讨厌！”


    芝芝猛地夺过来衣服，他深呼吸，试图平稳心绪：“你这两天好不对劲。”他整理好扣子确保万无一失，这才说完剩余的话：“就像变了一个人。”


    “抱歉，芝芝。”


    我抬高双手，表明自己的态度，顺势后退两三步，拉开与芝芝的距离。


    “......”


    他没吭声。


    芝芝越是沉默，我心里越慌，腰逐渐下弯：“真生气了？”


    “......”


    他不冷不淡冲我翻了个白眼。


    还好还好，我松口气，凑向前，额头抵住芝芝鬓边轻蹭。一时间我们保持沉默，芝芝肩膀微颤，他似乎有话要说，到最后转身拥住我，脸埋在脖颈处，呼吸断断续续。


    “边牧。”


    “嗯。”


    “边牧。”


    我嗯了声，抱住他，哄孩子般摇晃。


    身高差之下，芝芝被我带得左右摇晃，要不是我的手臂拦着，他几乎后仰摔在沙发里。


    芝芝视线飘忽，落不到定点，重复先前说过的话语：“好可怕。”


    这一次，我看清了他的表情。


    与其是恐惧，倒不如为对身体变化的迷茫，芝芝拿来靠枕抱在怀里，沉默注视我在外卖软件购入几件换洗的底裤。


    他自我欺骗，假装没看见封面印着的女式二字，等手机界面的跳转支付，他忽然坐直身体扯我衣角：“不要这种。”


    “嗯？”


    “换成最普通的平角裤，”芝芝再三强调，普通二字咬音及重，“不要三角的。”


    因为除去无缝合线的布料，前面也好妥帖包裹，我让芝芝来选，翻来覆去换去好几家，最后勉强选择一款带着象鼻子的卡通底裤。


    芝芝蜷缩成团。


    他像在看我，又没在看我，但生怕我从后面搞小动作，胳膊紧紧环住膝盖，小小一团窝在沙发旁侧角落，表情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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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


    等东西送到还有近二十分钟，我摇头，并且坐到对角线，表明自己态度。


    只是客厅斜对面的穿衣镜，却无声坦露了芝芝的秘密。


    因为按照我身高订购，镜子离天花板也仅是半米左右的距离，芝芝觉得镜子边太空旷，所以贴了圈毛毡板，又按满了各式各样的拍立得，基本都是初中兴起拍立得那段时间照的。


    在这片时光交织的区域内。


    我眼睁睁看着芝芝衣摆随他动作偏移，从原本罩住脚跟慢慢滑动，最后完全掀到大腿，露出不堪一握的脚踝与嫩藕般雪肤。


    新风系统的工作声嗡鸣。


    芝芝好像无所觉，始终提防着我交握放置于双膝的手，对身后走漏的风光无知。


    “……”


    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房门锁解声咔哒。


    随后大门拉开，伴随一句你买的什么东西，高大身影踏入门框，等目光落在芝芝毫无遮拦的下半身，半年未归家的边疆接过外卖小哥递来的塑料袋，飞快甩上门。


    他低声骂了句。


    至于内容，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