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还不来吗？不会是怕了吧。”立海大的石川音边拉伸，边随意搭着几名新生聊着。


    相原合子：“哼哼，谁想得到我们会那么早和冰帝遇上啊。”


    “还有五分钟截止，啊～看来这一场我们就要轻松拿下了，你说她们是不是因为上届输的太惨了，这回害怕了～”


    “唉，别吧，我都还没好好打过比赛。”


    部长白鸟希子肃着脸走了过来，轻拍下两人的手臂，“少废话，好好热身，要是有人比赛掉链子……”


    “是，部长！”


    白鸟点点头，视线扫过一直专心缠着胶带的六神悠，有些欲言又止。


    六神察觉到她的视线主动开口，“白鸟前辈？”


    白鸟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本来预测冰帝单打一会由她们的部长森理娜出赛，但刚刚得知她出了事……等下不能确定会是谁出赛。”


    六神的表情不变，淡声保证道：“不管对面谁出场，我都会谨慎对待的。”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她的视线透过绿林，望向更远的地方。


    *


    “……请还未完成登记的学校尽快报到。重复，请还未……”


    川崎焦急地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忍不住向副部长询问道：“我们要怎么办，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就要截。”


    没等她说完，雪绘的身影就闯入众人视野中。


    雪绘气还未喘匀，连忙出声，“不、不好意思，我到了。”


    众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森还好吗？”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你有受伤吗？”


    雪绘：“我没事，森前辈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错，”平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又对着众人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要先冷静下来面对比赛。”


    她顿了顿，“森部长也不希望大家因为她的缘故——而落败。”


    “……是。”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们的士气还是持续下落。走向赛场的路上，氛围也未好转起来，以往的轻松惬意也全然消失不见。


    这是最后一届了，她们竟然不能整整齐齐参加。


    队末的同为新生也疑惑连连。


    “我们真的能赢吗？单打一还改成那个新生了……”


    “啊啊，搞不懂副部长在想什么…”


    “不如让青木前辈来呢。”


    “虽然她平时和前辈处的很好，实力也不错，但让她一下子顶替单打一的位置，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我怀疑是不是前辈看关系亲近选的……”


    落在队末的芽衣几人自然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她们说的没错，她的实力还不足以顶替前辈，所以雪绘听完也只是咬了咬下唇，她辩解不了，也不知道怎么让人相信自己。


    倒是芽衣率先不干了，雪绘可是凭实力成为正选的，怎么在这群人嘴里那么差劲？！


    没等她出头，岳人先跳出来：“喂喂，你们几个，”他打量了下几人的面孔，“你们是冰帝的吗，比赛还没开始，就质疑起前辈的安排？”


    “可我们说的就、就是实话！”


    “呵，难道让你们上场就能赢吗？搞笑。”


    “就算不是我们，还有其他前辈在啊！”


    “你、你们，”岳人憋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反驳。


    “别和她们争了，”芽衣冷笑一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长了眼。”


    “你，你才没长眼！”


    “嗤，跟小学生似的，用我的词反驳，真无聊。”芽衣一脸嫌恶，感觉再跟她们吵下去会拉低自己的水平，先一步鸣笛收鼓。


    雪绘终于也等到插嘴的时间，她上前把岳人拉到身后安抚道，“别急，我没放在心上。”想了想还是和她们歉意地笑笑，“芽衣和岳人只是太着急，并不是恶意的……嗯，我也会努力不拖冰帝后腿的。”


    那群女生根本就不搭理她，雪绘也只好拉着两人离开，“好啦，我们赶紧去赛场吧。”


    “假惺惺！”女生‘切’出声，盯着她们热热闹闹的画面不满地嘀咕道：“既然知道自己实力不行，干嘛要报名参赛，浪费名额。”


    又有些忿忿不平，“实力不行还不怕人说……干嘛扯我，啊迹、迹部SAMA。”


    接完电话，正打算前往赛场的迹部正好听见女生这两句的话，又见几人不自在的模样，一下子明白她们在暗指谁。


    他轻点着泪痣，有些漫不经心道，“比起在背后不满，本大爷更希望不服的人直接去挑战，对吧，宫本桑？”


    “迹部SAMA居、居然知道我吗！”她明显没听进去，直勾勾地盯着他。


    “本大爷不是来欣赏你花痴的。”迹部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他再怎么享受万众瞩目，也不喜欢被人用人粘腻、所有物的视线盯着。


    更何况他的耐心只给了他认可的人。


    “最好别在用不实的言语来揣测本大爷的友人，啊嗯？”他看也不看女生被说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转身就走。


    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宫本桑？你还好吧？”


    “没事，”宫本瞥了眼唤她的女生，又将视线聚焦在自己精心护养多年的手，“你说，我适不适合打网球？”


    女生被她阴沉的面色吓得一激灵，诺诺接话道：“当、当然适合，以宫本桑的天赋做什么都能成的！”


    *


    岳人气鼓了脸：“啊啊，还是好生气！”


    “没关系的，她们本来就不了解我嘛。”雪绘掩盖住自己的低落，不留痕迹地转起移话题，“话说，你们是不是还叫了好多人来为我们加油？”


    “没有啦，是迹部他偏要组织拉拉队来撑场子的。”


    “啊，那确实他的作风呢。”


    “就是说啊，他就喜欢这种，不管是练习还是比赛都要搞这一套……不过，算了，他满意就好。”


    见岳人注意力如她所愿般被转移开，她终于松了口气，可她的心情却还是很低落。


    其实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受同级生欢迎。也很清楚缘由，过于温吞的性格，还总喜欢自顾自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交友也很棘手，要不是有意外事件促进交流，不然她不会交到新朋友，也更谈不上进一步熟悉。


    她要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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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里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认可她的实力，毕竟除去训练外，她把时间都花在了其他学校上，聚餐、玩乐的邀请都被她推拒……想了解她也愈发困难。


    她低叹一声，不确定地想着，她真的能做到吗？能带着森前辈的那份努力吗？


    当时森前辈怎么就只顾着把她推开了呢，为什么不……优先救自己呢？


    ……不太值啊，理娜前辈。


    自跟上她们队伍后，迹部就一直在几步开外、默默关注她情绪，见她越发掩盖不住的低迷。


    迹部还是不由轻啧一声，他闭着眼都能想出那家伙在偷偷憋泪，然后在心里自顾自的否认自己。


    真是笨蛋，总是被别人言语所左右。


    迹部正打算说些什么时，队伍也恰好就此停下——赛场到了。


    一到场，周围旁观的学校的讨论声也多了起来。离得近的亚沙子甚至能听见她们暗地指指点点，传递不看好她们的讯息。


    这也正常，毕竟立海大去年是优胜呢……


    雪绘再怎么沉浸在懊悔中，也能察觉到众人的丧气。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或许她得说点什么。


    雪绘这样想着，暗暗鼓了把劲，从人群中走到最前端，众人有些意外，又像是期待什么，默不作声让开了道，看着她一步步站在副部长身旁。


    清光洒在她的身上，绿眸犹如雨后洗礼过的森林，依稀残留着些许水光的叶片，在骄阳照耀下明亮而剔透。


    “我明白有很多人不相信我的实力，而我在比赛之前，也不能更好的证明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批评着自己，“甚至我自己也在怀疑自己，也在担忧自己的表现会比大家想象得更差。”


    “但我想，既然都那么差了，为什么不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呢。”


    她的声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却不减言语真正所想传递的力量。


    “胜利从来就只能靠自己拼搏。”


    ——网球，打到最后也是和自己在较量。


    她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她们或沉思、或不屑、或重振旗鼓……但不管怎么样，都比之前的沉寂要好很多。


    话音一转，雪绘自嘲道，“请大家拼尽全力吧，务必不要让我这个没信心的家伙上场。”


    “拜托了！”


    迹部无奈扶额，他被她收尾的这段话所噎住，但即便如此，他的嘴角弧度却越发上扬。


    这家伙……


    哼，还算有长进嘛。


    迟来一步而错过大半剧情的忍足瞥了眼他，又将视线移向正互相揽着彼此，大声加油鼓气的少年们。


    “还真是很三澄的做法啊。”


    *


    话放出去了，但比赛的结果并不会任由旁人的意志所转移。


    更别论面对的还是实力出众的立海大。


    ……


    双打二的平野、高木遗憾落败；


    双打一则因控球力度问题导致对方陷入昏迷，成绩不作数；


    单打三的芽衣略胜一筹，胜；


    单打二的青木优不敌对面的部长，败；


    至此，冰帝vs立海大比分达到1：2，接下来就看单打一能否将局面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