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不错！没想到慈郎你…”岳人似乎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主意，整个人跳得极高。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迹部，‘被迫’将视线转向还沉浸在喜悦的众人，无奈地抓了把头发，“喂喂，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他声音顿了顿，“本大爷答应的愿望可不是让你们这样用。”


    忍足一本正经：“嘛，反正又没有规定许的愿望一定是什么正经内容嘛。”


    岳人仗着迹部心情好，很是嚣张地搭着忍足的肩膀：“怎么，冰帝国王也会害怕完不成获胜者的愿望嘛？！”


    “哼，这种激将法对本大爷没用。”


    迹部扬了扬下巴，表情极其自信：“更何况，在世界上还没什么事情，让本大爷办不到。”


    “是嘛。”岳人几人好像专门等着他这一句，窃窃私语起来。那副挤眉弄眼的表情，一看就是憋了个什么大招。


    *


    “烤肉？”迹部环顾着四周，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烤肉店。


    “聚餐不就几个选择嘛，要么火锅要么烤肉。而火锅要去唐人街吃才正宗，不过那太远了。”


    日式原木装潢，不算整洁的墙面贴着老板一家与不同客人合照，越靠近入口则边缘越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橘黄色的灯光下，肉香扑鼻而来，似有家的温馨。


    “这是攻略中排名第一的烤肉店，可别看它不起眼，”高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迹部他们，确认他们表情没有嫌弃意味，继续补充道，“而且老板特别热情，肉也特别新鲜。”


    没等她继续解释，满脸跃跃欲试的岳人和慈郎就拉着忍足他们飞扑进店。


    “好咧，今天要吃下五盘！”


    “嗤，别说大话，小心撑爆肚子。”


    远远还能传来慈郎不成调的声音：“肉～慈郎要吃八盘肉～”


    帘被他们掀起，露出坐得满满当当的内部，空中的热意和炙烤后的香气更明显了。


    迹部打量了眼，也跟着抬步，“啊嗯，勉强符合本大爷的美学，走吧，桦地。”


    “ush。”


    高木嘴巴张张合合，她还以为迹部会很挑剔这种店，或者要换一家……真没想到迹部还挺平易近人的。


    “抱歉，之前也没有机会和你提起。”


    雪绘拍了拍她的肩，解释道：“迹部…他不在意这些的，嗯他的性格，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具体怎么形容，我也很难概述，只能靠多接触几次来体会了。”


    前几回练完球都是直接去迹部预订的高级餐厅用餐。嗯，至于来平民一点的餐馆还是第一回，也不怪高木那么谨慎。


    “没事……”


    高木反思了下，果然不能看太多亚沙子安利的校园王子小说。吓得她以为迹部也是一口一个“庶民”那种形象。


    “那，我们也快跟上吧。”


    *


    一行十一人，迹部干脆要了个包间，包间除了花瓶装饰，就只有正中间的方形大桌，和摆在上面三个炭火烤炉。


    “想要什么都行，尽管点。”迹部坐着在主位上，瞥了眼打算站在他身后帮忙烤肉的桦地，“桦地，你也找个地方坐吧。”


    “…ush”


    桦地难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迹部的示意下，找了个位置落座。


    岳人：“……这里居然还有超豪华的海鲜刺身、烤猪排饭、鳗鱼……感觉都想吃耶。”


    “那就都点上吧。”迹部眼也不眨，一下点了好几盘最贵的肉，“你们呢，还没有想要的吗？”


    “要不加点蔬菜吧……”雪绘盯着大家全点的是肉和碳水的菜单，默默提议道。作为一个肉食爱好者，没想到会有一天轮到她主动提出要不要点蔬菜。


    “那就再加上这几样蔬菜。”


    慈郎：“唔，羊肉看起来还不错呢。”


    “加上。”


    忍足：“这家店还提供大阪烧？！”


    “来一份。”


    芽衣：“唔，少不了汽水吧。”


    “那这些汽水都点上。”


    ……


    “麻烦您确认一下，总共要点40份肉、6盘蔬菜、一份豪华刺身、猪排/海胆/蟹肉饭、白米饭一桶、汽水……好的，请稍等。”


    等服务员走后，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愿望起来，这次雪绘也终于有机会听清他们怎么计划的。


    “迹部经常在正餐后吃很好吃的甜品，那绝对是皇家级料理，我到时候赢了就要这个。”岳人兴奋地拍着慈郎的肩，丝毫没顾得上当事人在场。


    “唉，那我不是刚好错过了……”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吃！”岳人看向忍足，杵杵他的手臂，“侑士，你想到的好主意是什么。”


    “嘛，这是个秘密。”忍足推了推眼镜，他才没有岳人那么心大，光明正大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来。


    他瞪圆了眼：“不行不行，我都说了，你也必须告诉我！不然上次你训唔唔。”


    岳人被忍足一把捂住嘴，眼里明晃晃写着‘要听，不然他要告状’。


    “嘛，我说我说，你耳朵靠近来。”


    “唔唔。”


    忍足无奈松开手，真是的，明明他们两人都在偷懒吧……


    “哼哼，这才对嘛，快说快说。”


    他只好压低着嗓音在岳人耳旁说，“听闻社团……”


    “真、真的吗？”


    “你哪时候见我撒过谎。”忍足理了理被扒乱的衬衫，神情看起来高深莫测的。


    岳人压抑住兴奋：“好吧，那暂时就不要那个好了。”


    有瓜？


    芽衣和亚沙子凑近两人好奇问道：“什么什么？我们也想听。”


    “没什么！啊，肉来了，吃肉吃肉！”


    “嘁，”芽衣抱着双臂回到座位，戳了戳正在烤肉的雪绘，“到时候一定要和我说说哈，可别像他们一样，哼。”


    “安啦安啦，不会忘了你的。”安抚好的雪绘偷偷瞥了眼迹部，看他听完全程眉毛也没动过，而是依旧华丽丽地握着夹子，有模有样烤起肉来。


    顶级的牛肉在烤盘上滋滋冒着香气，再洒上孜然和盐巴，她好奇尝了口，确实烤得刚刚好。


    嗯，看来确实真的没什么难得倒他。


    …啊，如果真的能忽略他碟里那一小摞烤得过分焦黑的肉片的话。


    *


    下午的比赛简直是被雪绘和忍足单方面‘屠杀’，毕竟除去迹部组合能一战以外，其他人的配合就没那么默契了。


    不过在对上雪绘组合前，是先等高木和亚沙子她们双打完——


    宍户、高木双双基础踏实，球风也是那种愈战愈勇、同样不轻易改变的类型，脾气上也大差不差，都是那种不愿迎合他人的人。这组合算不上合适，也算不上最佳。


    高木他们自然能赢了亚沙子和泷的组合，但也很快败在忍足她们手中。


    旁观的雪绘也从这次比赛看出她日后要如何配合高木双打。不过，她心底隐隐有种忧虑，她的网球也不是那种能配合高木的风格……


    算了，反正关东大赛上她们还不一定会出场。


    倒是亚沙子作为刚接触网球没多久的新人，表现出来的潜力倒是令她眼前一亮，要是部里缺人的话，或许可以把她挖来试试？


    *


    “忍足选择把愿望留到后面用，你不会也是吧，啊嗯？”迹部站在她身旁抱着双臂，看向球场里硬要分出第二名的几人。


    “我没有什么需要的，”雪绘的手抵着下巴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你也留到后面用。”迹部看她想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忍不住提议道。


    “…加上这回，你都可以实现我两个要求了，还是早点用掉吧。”她摇了摇头，决定上网搜搜。


    “随你，”迹部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用担心本大爷办不到。”


    雪绘撇撇嘴，不用老是强调吧。不过，作为手握她喜欢书籍加周边，她还是抬头打算盯着他眼睛夸夸他：“我当然知道你，”


    对上他视线时，她才忽然意识到


    ——原来迹部是怕她不好意思提要求啊。


    “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夸道：“无所不能啦。”


    “哼，那是当然，”迹部别开头，不自然地应下这句夸赞。


    “不过，你也别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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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因你这句话就答应你任何要求。”他不知想到什么，匆匆补充道。


    “噢。”


    雪绘瞥了眼他微红的耳尖，好吧，当然会在会在合理要求内，我们嘴硬心软的大少爷。


    *


    “那么我的要求是，”雪绘恶趣味地顿了顿，拉长着语调，“所有败者的脸都要被我画画。”


    “而且分了名次的话，排名越后可以画的笔数越多。”


    “啊？！”


    “欸欸！不是迹部满足你的心愿嘛？！”


    这个要求一出，场上连桦地都不由为她侧目。


    “嗯，是这样说，”


    雪绘转着手中的马克笔，沉思一会儿，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继续开口，“那我的心愿就是希望迹部满足我想在你们脸上涂鸦嘛。”


    “什么嘛！这样不是一个意思嘛，绘酱，换一个换一个！”


    三个女孩也哀嚎道：“太狠了！我们还是你亲亲队友（朋友）呢！”又缠着她撒娇卖萌起来，“换换嘛，绘酱～”


    她被缠得没办法，努力思考起来。


    “唔……有了！”


    雪绘笑了笑，眼睛明显一亮，“这样吧，赢了几次就可以给输的人画几笔，只要赢了都可以。”


    拉更多人画，不就是拉更多人赞成嘛！


    “这样一来名次越高可以画的笔画更多。”


    “嘛，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合理，”作为胜者的忍足看热闹不嫌事大，摸着下巴，煽风点火起来，“迹部，你的意思呢？”


    “……”


    迹部瞥了眼两人相似的笑容，略微头疼起来，他又幻视比赛突兀出现的两个忍足侑士了。


    以后得隔开两个人……


    半天没听到他出声，雪绘侧身歪头看向他：“无所不能？”


    忍足推眼镜的手一顿，咦，看他发现什么了。他有些意味深长重复道：“无所不能～”


    “……”


    迹部直接被两人架上高台，只好摁下胡乱的杂念，“嗯哼，本大爷答应了。”


    他轻咳一声，“本大爷愿赌服输，是吧，桦地？”


    “……ush。”


    桦地犹豫更久了。


    毕竟快结束训练了，到时候去哪都要顶着这花脸。


    亮：“切，我没意见。”


    泷：“没问题……”


    岳人嘟囔道：“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芽衣：“欸，这样算的话我也可以画好多人啊！”她竖起指头数了起来，那就可以画好多人，啊，一下就平衡了。


    “你叛变了！”×2


    *


    第二名是迹部和芽衣，雪绘率先就画他们两人，对于芽衣，她还是心软的只在上面画了个爱心就放她去祸害别人。


    迹部嘛……


    她摇了摇手中的笔，他便顺从地坐下，仰起脸任由她随意触碰。


    雪绘反手就握着他的下巴，但笔尖犹豫好久都没有落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


    画什么好呢？


    又不会太损失人脸面，又足够惩罚人？


    迹部没像芽衣一样闭着眼，而是盯着笔尖，等待笔的落下。


    就像直面……审判落定。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来落定，便沿着指尖，往上望去，在光芒中，慢慢观察着，直至看清背光而站的她的神情。


    再细微的表情，在他视力下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画吧，本大爷愿赌服输，不会追究你的。”


    “…原来你还想过追究啊，”雪绘轻哼一声，“喜欢狗还是猫？”


    “还用说，当然是狗。”


    “噢！”


    那就偏不如你意。


    指尖偶有不慎地轻轻扫过他的脸颊上，她没在意，他亦不在意。


    “还不错，”雪绘合上笔盖，“我记得你会随身携带小镜子，就好好欣赏我的杰作吧～”


    “小心点，可别惹我生气呢。”她又拉开距离好好欣赏了下一笔成猫，还掏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我以后可是有你的黑照在手！”


    “啧，满意了吧，三澄。”


    “勉勉强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