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比赛下

作品:《论在运动番里复兴女网的可行性

    艳阳高照。


    对方不知道怎么商量的,抢七局开始都是由米森发球。


    可能是前面暴躁的情绪积攒太多,他的每球力度如同重炮袭击一样,对于他们的年纪来讲硬接还是太勉强了,也几近找不到破绽,只能她和迹部一球一球来努力保住比分不被拉大。


    热浪一阵一阵的,太闷热了,身上湿了又干,交杂热气与汗水,浑身黏黏糊糊的,她扯了扯衣服下摆,凉风灌入,没解她半秒的躁动。


    舔舔干涩的唇瓣,她思绪有些飘忽。


    快点打完吧,想吃雪糕了。


    “3-4”


    似乎有疾风呼啸而来,黄绿球快得连影子都捕捉不到,落点直冲后卫位置袭来。


    该死,因为觉得她是弱点,想从她这拿分吗?!那她就算是受伤,也要硬接这一球。


    此刻场内场外众人都屏住呼吸,凝神关注起这一球,胜负就在此球上了。


    雪绘绷紧肌肉,侧步上前欲强用手腕力量接住这球。


    忽而,迹部侧滑步出现在球前方,‘砰’一声在仿佛凝滞住时间的场地响起,他单手握紧拍,肌肉线条绷得鼓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发力方式拦截住了这一球。


    球,宛若蝶舞般轻巧地飞越过网,闯入对方死角处。


    “4-4”


    保住比分的雪绘却没松口气,她望着前方迹部略显艰涩地转动手腕的动作,眉头一点点拧起。


    “迹部?”


    迹部没有转身,只用另一只手朝后面挥了挥。


    雪绘侧头眯眼看着米森蹲得更深的姿势,他现在的气势越发高涨,像是一头准备狩猎的大黑熊,很不好惹。


    她迅速冷静下来,不再征求迹部的意见,当即立断示意医疗暂停。


    “我的手腕还能坚持。”


    米迦勒和医疗组人员正把着迹部的手检查起来,面对米迦勒不赞同的眼神,迹部还在嘴硬强撑。


    “迹部,我们弃权吧。”


    雪绘低头看了看他有些肿胀的手腕,又抬头看远处正对着她狞笑的米森。


    “嘶,不行!”


    闻言迹部绷着的脸差点没绷住,他本就是强忍着喷雾带来的冰意。


    眉眼控制不住地跳了跳,抽着气道,“我字典里没有认输的二字。”


    “唉……真的不认输?”


    “都坚持到这一刻了,”迹部转动处理过的手腕,重新起身握拍,“难道以为我会因这点伤就退缩吗?”


    “……那我来主攻。”


    她略显犹疑道。


    他的神色坚定,语气激昂,“哼,本少爷再接十个这样的球也没问题!”


    这样话却让她更加勇敢、坚决起来,她向迹部伸出手,“我们是队友不是吗。”


    “要信任彼此。”


    “让我来为你赢下去吧,迹部。”


    半响,迹部也伸出手握上,“哼,展示美学的机会勉强让你了。”


    ——


    她定了定神,轻跃起,犹如鱼跃出水面,凌厉一挥,球重重打在地上,又直直弹起。


    “5-4”


    米森再次屈膝深蹲,大力跃起,一声“喝”落下,他挥出的球如旋风般直击而来。


    “砰”


    她试图挥拍截击,却没料到弹起的网球没有按照路线弹起,而是直直朝她脸上打。她只能狼狈地偏偏头,下一秒网球狠狠拍上她的右脸颊。


    嘶,好痛!


    她眨眼强忍住泪意。


    手指轻轻触碰了下脸颊,感受到胀痛的一瞬间,她还没忍住落下一滴泪。


    迹部上前看了一眼她的脸,肃声开口:“裁判……”


    她制止住迹部的动作,示意比赛继续!


    与其下场缓解疼痛,不如化疼痛奋力一搏。


    她的胜负心大大被激起来。


    雪绘彻底抛下原本悲观的情绪,全心贯注于网球的跳动,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网球。时间随着裁判一声声得分增加而逝去,不知抬了多少次手,不知跑了多少回,周围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挥舞的网球。


    “14-14”


    她压低重心,运气出声,模仿米森的重炮发球,球没有想象中那样砸进对方场次,而是撞网了。


    雪绘咬唇,又重新屈膝抛球,网球高高升起,有一瞬间和头顶的太阳重合起来,她忍不住轻眨一番,但她手中动作不停,在球下坠到最佳点时挥拍。


    米森错愕地看着球拍挥空,又扭头看向她。


    雪绘察觉到米森的视线也狞笑示意。


    ——嘚瑟什么,这球她也能打出来。


    刚刚那球极速飙进对方场地,模仿没有完全成功,但是这一记球还是得分了。


    趁着米森的情绪还没有重新凝起,她假意压低手腕,做出打出高吊球的假动作,趁对方往方向错身时,她跃起变化握拍方式一挥。


    “16-14 迹部&三澄获胜”


    大概很久以后她还会记得这瞬间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


    是不辜负每次挥拍时手臂带来的酸痛,又或是遏制不住的战意与被全心全意的信赖鼓舞着,还是跃起又落下时脚步不稳得下一秒要倒底的失重感……


    雪绘分不清这股情绪,只是依稀记得当她抢先发出一记不完美的扣球后,见到对方挥拍落空时喷涌而出的不真实感,以及后知后觉的喜悦感。


    在场外的不断欢呼声中,迹部握住她的手高举起来,“胜者是我们!”


    雪绘有些不自信,轻轻出声,“我们真的赢了吗?”


    “真的。”


    在被雷欧、桦地等人笑着拥着欢呼时,她从人群缝隙中看见对面场的米森将拍子用力甩在地上,怒气冲冲又不满地捡起又摔下。玛兰娜远远站在米森的另一个方向,笑着把拍子夹在臂腰处,双手不住鼓起掌。


    ——啊,真实感才真正浮现。


    迹部仰头畅快笑着,因为靠得很近,他的笑意隔着臂膀阵阵传达她身上。


    “终于赢了。”


    像是传染到了快意,她没忍住蹦跶两下。


    ——难得那么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


    迹部笑着低头,打算多夸她几句,却在视线触及她的脸颊时就收敛了笑意,夸赞的话音也随之一转。


    原本砸到时只是泛红的脸颊,现在已经肿胀起来,混着青紫和青黄,看起来有点恐怖。


    “走吧,给你上点药。”


    “小伤……嘶!有点痛!”


    没等她说完话,迹部便毫不客气地轻戳下她的脸颊。才察觉到痛意的她面色讪讪闭着嘴,任由他拉着走去医疗组所在位置。


    “嘶”“呼”


    雷欧站在一旁像是自己的脸受伤,帮她配着音,呲牙咧嘴看起来比她还夸张。


    她忍不住笑出声,一笑就抽到脸颊的伤。


    被雪绘赶去买汽水的迹部走近,他斜睨她一眼,按住雷欧的头示意他别在往前瞎凑合了。


    雷欧错开迹部受伤的位置,抓着举了举,“这不是另类参与一下比赛嘛~”


    “负伤上场,我在一边看着都按耐不住想和米森比划比划!对吧,桦地?”


    “对!”


    “当时怂恿你报名你又不参加……”


    “哼,就算打赢我又不代表什么!”


    打断她的话是气势汹汹走过来的米森及落后几步的玛兰娜,她和雪绘对上视线,无奈耸肩表示没拦住,明白后的雪绘皱皱眉表示理解。


    “你们连自己的绝技都没有,还要靠模仿拿分,太垃圾了吧哈哈哈。”


    “下一局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米森本身就是来挑事的,见事主一个面露无所谓,一个眼神直飘到他身后。


    当即顺着雪绘视线看向玛兰娜,“还有玛兰娜这个废物,表子。”


    这下雪绘的怒气没有压住,从座位弹起站定,她原来也不屑要一个道歉。


    “啧,我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


    “嘴巴又脏又丑,打球技术、球品也都不行,你这个人做的真失败!是我都自责得要就此退出网球界了!”


    “所见即所想,你看见谁都说是废物,但其实真正废物的人是你吧!”


    “你!”


    米森最引以为豪的就是网球了,结果她一踩一个准,激得米森直接扬起手朝她挥来。


    迹部立即抓住米森的手,和雷欧、桦地一起挡在雪绘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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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压抑怒意摔开他的手,“我想你应该不想进警察局吧。”


    “啧啧,没想到你还打女生。”


    雷欧上下打量起米森,眼神很冷。


    “管你们什么事,滚开!”


    迹部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懒得多说,直接对桦地示意,“把他扔出去。”


    “ush。”


    桦地点头,迈步走向米森,他的个头比米森高不少,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你们几个给我等着!放开!”


    被桦地抑制住的米森不住挣扎怒喊远去。


    玛兰娜也跟着离开,她本来就是怕雪绘受伤才跟来的。


    见米森被赶走,雪绘才敢从他们身后走出道谢。虽然话冲,但她本人还是有点怕这种暴力的。


    迹部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思考什么,听完道谢也没再多说什么。


    “骂得好,三澄。”


    倒是雷欧很欣赏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过下次一定身边有人才这么骂。”


    他又大力拍了拍迹部的肩,让他也别沉思了,“走了,哥请你们吃大餐,顺便庆祝一下你们打进八强。”


    ——


    用完餐后已经将近八点了。


    英国夏季还长着,离太阳落山还很早。


    于是雷欧很是好心带着桦地蹭着迹部的轿车先一步离开,留下迹部和雪绘面面相觑。


    雷欧先生/雷欧这家伙够莫名其妙的!


    不过雪绘琢磨了下雷欧临走前递过来的眼神,她悟了悟,不会是想要她嘱咐一下迹部别拼命练习吧。


    ——有些比赛场次比较激烈,听说场地被破坏得厉害,所以他们下场比赛还再要等三天。


    “你应该不会这三天还练习吧?”


    雪绘环着手腕示意。


    “我自有分寸。”迹部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碍,举着酒杯又抿了口,“你的伤才要注意点。”


    “啧,那家伙确实下手够狠的。”她不乐意地搅着化开的雪糕,低声讨伐起米森的各种缺点。


    迹部摇着酒杯里仅剩一口的(无酒精)香槟,调侃道,“你骂人的话憋了很久吧。”


    ?


    雪绘愣了下,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你的本子上写了不少骂他的话啊。”


    前天他正想提着偷溜进门玩的皮特给女仆照顾时,它以为和他玩,从椅子跳到桌面,把放在桌上的本子也撇到地上,本子从中间摊开,露出满页关于米森的‘怨言’。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想笑,“最后也就说了这几句,啊嗯?”


    “……”


    糟了,她忘记检查哪些本子没有被随意写了吐槽的话。


    “打住,这种黑历史就给我忘掉!”


    “不许再笑了。”


    雪绘无力地捂着发红的脸颊,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不准说出去啊,不然不然就……”


    想半天都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话来。


    ——


    介于迹部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逐渐偏向于‘拼命三郎’,她在进家前又提了一嘴,“你可千万别逞强训练了,获胜不重要,健康更重要点。”


    “我知道。”


    没答应,只答知道……真的不是敷衍吗?


    雪绘在握上把手时,还是没忍住转身冲到他面前。


    “怎么了?”


    “感觉你都没有正答应过我啊。”她揣摩着下巴思索道,“我们拉勾保证吧。”


    “拉勾?这都是幼儿园才干的事。”


    雪绘伸出小指摇了摇,一副不答应就不走的模样。


    “好吧。”


    迹部勾上她的小指。


    “保证以后打网球也要身体健康优先。”


    “那你保证以后也不要置身于危险中。”


    “你这个范围太大了吧?人怎么可能……”


    迹部摇摇小指示意。


    “好吧,你记得不准和别人说我事后才回想着怎么骂人!”没等迹部动作,她又飞快添上一句,“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


    “你这是哪里来的童谣吗?”


    “是中华的习惯啦!”


    雪绘跳上台阶,和他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