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殿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叶玄带着天道之树快步前行，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泛起一圈涟漪般的白光。


    这些力量似乎在缓慢的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若是放任不管的话，这小树迟早会有一日，将整个仙界全部吞噬。


    到那时候，旧天道将会再一次的决心，到那时，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快到了。”


    月璇在前方引路，银发飞舞，显得极为的美丽，动人。


    “前面就是通往天脉灵泉的传送阵，通过那个传送阵就能够到达了。”


    “嗯，那，仙殿怎么办？我记得夜无殇那个家伙还在这里疗伤，若是不彻底的解决他，等他恢复之后，岂不是要来找麻烦了。”


    唐玲珑犹豫片刻开口道。


    “无妨，之前叶玄重伤了夜无殇，他想要恢复力量，至少也需要千年的时间，而仙殿的秘密不止如此，还有一些被封在神源之中的存在，以叶玄如今的实力。”


    “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暂且先离开再说吧。”


    月璇听到唐玲珑的话后回应道。


    “还有恐怖的存在？”


    月璇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愣住了。


    原本以为紫月和天魔就是最后的人了，没想到竟然还有。


    “你们以为仙殿是为何建立的，这里本就是为了接引人族强者，镇压诸天万界的所有敌人而生的，曾经的仙界也并非是什么仙境一般的地方，始终是前线战场。”


    “只是因为太昊的实力强大，所以这么多年来，敌人不曾再次冲击罢了。”


    “但是，他们永远不会停歇，迟早有一日，还会卷土重来的，我们决不能松懈。”


    月璇叹了一口气后，无奈道。


    众人听到这话，也沉默不语。


    一种压抑的气疯开始蔓延。


    “好了，我们先走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叶玄打破了僵局，率先开口。


    “嗯，我们先走吧。”


    月璇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一滴银色的血液滴入凹槽。


    “以月族之血，启太昊之阵。”


    那传送阵的星辰图案逐一亮起，最终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


    “进去！”


    叶玄低喝一声，众人迅速踏入传送阵中。


    传送阵蓝光大盛，将众人包裹其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叶玄感觉脚下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


    溶洞中央是一汪直径约十丈的灵泉，泉水呈现出梦幻的七彩颜色，不断有光点从水面升起，如同倒流的星辰。


    “这就是天脉灵泉。”


    火灵儿惊叹道。


    “传说中仙界灵脉的源头之一。”


    月璇点点头。


    “太昊当年发现此处时，正是借助灵泉之力才最终镇压了天魔，现在，它将帮助旧天道之树完成最后的成长，然后融入新天道之中。”


    叶玄走向灵泉中央凸起的一座石台。


    石台表面光滑如镜，上面刻满了与天道之树叶子上相似的符文。


    他小心翼翼地将天道之树放在石台中央，树根立刻自动延伸，扎入石台的纹路之中。


    “开始了。”


    叶玄沉声道。


    “接下来我会引导天道之树与现世天道融合，这个过程不能被打断。”


    唐玲珑和火灵儿对视一眼，默契地分立石台两侧。


    唐玲珑长剑出鞘，剑意凛然，火灵儿周身燃起九彩火焰，形成一道火墙。


    月璇将昏迷的金曜安置在一旁，随后走到叶玄对面。


    “还有最后一道考验，太昊留下的。”


    叶玄眉头微皱。


    “什么考验？”


    叶玄都有些无奈了，这太昊到达是怎么想的，到处都是考验，这不是给自己出难题嘛。


    月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轻触灵泉水面。


    泉水突然沸腾起来，一块通体漆黑的石碑从水下缓缓升起。


    石碑表面光滑如镜，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内部流动。


    “三生石。”


    “太昊不染尘埃，为人族奉献一生，这一生之中，有无数女子爱慕他，但是却始终不曾有任何沾染，故而太昊哥哥知道……”


    说道这里后，月璇看了叶玄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叹气后接着道：“知道他转世后，那些和他有过因果沾染的女子，也必然会和转世有因果联系，所以设置了三生石。”


    月璇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


    “它能映照出一个人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与情感，要成为真正的天道主宰，你必须直面自己的一切。”


    叶玄凝视着三生石，左眼的星空漩涡不自觉地加速旋转。


    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那石碑在呼唤他。


    “我明白了。”


    叶玄深吸一口气。


    “开始吧。”


    他伸出右手，按在三生石上。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见太昊站在星空之巅，脚下是无数破碎的世界和人族的苦难。


    看见自己幼时在叶家修炼，日复一日地挥剑，看见太昊亲手封印天魔时眼中的犹豫。


    看见自己在秘境中与唐玲珑等人并肩作战。


    记忆的洪流中，两个声音同时在他脑海中响起。


    “天道无情，方能至公，大道无情，方可完整！”


    这是太昊的声音。


    “无情道果，众生皆苦！有情之道，谓之言生！”


    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在他的意识中激烈碰撞，叶玄感到头痛欲裂。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叶玄！”


    唐玲珑焦急地喊道，却被月璇拦住。


    “这是他的战斗，没人能帮忙。”


    月璇银眸中满是凝重。


    “只有战胜自己的过去，才能真正掌握未来，而且我也想着知道，太昊，也就是叶玄，这一生会选择什么样的道果，是无情之道，还是有情之道。”


    外界，天道之树开始迅速生长，转眼间已经高达三丈。


    树干上的黑色纹路正在被纯净的白光逐渐净化。


    每一片叶子都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亮如星辰神光。


    火灵儿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的九彩火焰明显黯淡了许多。


    “灵泉的力量在抗拒我们...”


    她艰难地说道。


    “它在排斥现世的法则！”


    “这是自然，若是融入新天道之中，旧日的一切都会消失。”


    唐玲珑的剑也开始震颤，发出不安的嗡鸣。


    “坚持住！”


    她咬牙道：“至少要坚持到叶玄完成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