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母子冰释前嫌

作品:《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

    赵皇后掌管后宫这么多年,即便如今失了自由,也还是有些耳目的。


    淮王已经逃出,她如今没了后顾之忧,一心只想挑拨小皇帝和萧峙的关系,好让她儿子坐拥渔翁之利。


    只要小皇帝不舒坦,她便舒坦。


    魏家女哪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魏家人手里的东西。


    什么得魏女者得天下,不过是当年各方争斗利益时,人为散播的谣言。不过只是这一句谣言,便足以让皇家忌惮魏家。


    小皇帝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他眉目镇定,不再像以前那样泄露出心底的情绪:“朕看你是失心疯了,来人,喂母亲喝安神汤。”


    他亲自查看过魏家案子的卷宗,陆靖也差人去边疆打探过魏家当年的案子。


    魏氏一族确实有冤屈,但“得魏女得天下”这种无稽之谈,他若信了便是没脑子。


    赵皇后要看宫女端来巨苦无比的安神汤,大惊失色。


    汤剂是真的安神汤,她如今长期不得入眠,每每烦躁得乱发脾气,小皇帝就差人喂她安神汤。


    安神汤可助眠,偏生小皇帝不让她睡,于是她会更加燥怒。


    赵皇后被内侍们按住手脚,捏开嘴巴,强行灌下一整碗药汤。


    赵皇后很快便如发瘟的鸡鸭,没了适才发癫的精气神,上下眼皮直打架。


    小皇帝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叫来陆靖:“当年魏家一案另有隐情,你亲自去查,找到当年涉案之人,仔细问清楚。皇陵那边有什么动静?曹公公眼下如何了?”


    陆靖依旧是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臣刚刚收到密报,昨夜皇陵那边大雨,曹公公冒雨去去先帝陵墓边作陪,彻夜未归。守陵的穆家寻了个遍,在山崖边发现曹公公的鞋履和一块破衣料,当时天黑路滑坠了崖。”


    先帝突然薨逝,曹公公多少察觉到了异样,小皇帝不想留这么个祸害,正打算寻个合适的机会让人结果了他。


    不过前几日,萧太师陪新婚妻子回门之前,曹公公当着太师的面声泪俱下,请求去皇陵为先帝守墓,小皇帝不好拂了曹公公的忠顺,只能点头。


    “死了?曹公公忠心耿耿,不能让他就这样曝尸荒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将他找回来厚葬!”小皇帝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凑巧。


    陆靖领命退下。


    小皇帝目送他离开,然后望着空荡荡的寝殿,耳边开始萦绕赵皇后那句疯癫之语。


    “日后得天下的一定是萧太师!”


    他原本澄澈的眸子里再度翻起风浪。


    曹公公当真死了?会不会是太师设计将他救走了?


    他得想想法子,捏住太师的软肋……


    承州秦家,萧峙的人到底没有赶得及救下赵氏。


    秦仲安亲自接赵氏回府的途中,赵氏突发癫症跳下马车,摔得血肉模糊,最后一头撞在路边的乱石上,很快咽了气。


    晚棠得知此事后,讪讪地看了萧峙一眼:“若不是我回府后特地刺激二伯父,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动手,对不住,我应该先与你商议一下。”


    她也不知道会耽误萧峙的事情。


    萧峙侧眸看她眼里露出许久不曾再见的畏缩,心口针扎般地刺痛了下:“夫人这是做什么?为夫又不是弄丢信件的驿差。”


    晚棠被他转移了注意,纳闷看过去:“这是何意?”


    萧峙刮她鼻梁,宠溺道:“失信于人。”


    区区一个赵氏,不至于闹得他们夫妻生罅隙。他昨日就让晚棠自己处理秦家的事情,晚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能说造势弄人。


    何况赵氏嫁进秦家也未必另有目的,便是有,她也未必肯吐露。


    本就差了人去边疆查询,再让人查查赵家便是。


    晚棠当然听得懂萧峙的意思,她仰头盯着他望了片刻:“这次误了你的事,定会让你失了先机。我们明日就回京,夫君有事也好尽快处理。”


    她的温柔体贴,似炎炎夏日的凉风,让萧峙心头熨帖……


    赵氏名义上虽然是秦家老太爷的平妻,但大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平妻,后娶的那个在世人眼里依旧是妾。


    死了一个妾,还是萧峙夫妇回门期间,所以秦仲安连丧事都没有让妻子操办,把赵氏安顿在外面治了丧,只等时日到了下葬便可。


    秦府一切如旧,没受半分影响。


    花嬷嬷等人当天傍晚便被接回了养心斋。


    秦伯安夫妇开了一家酒楼,借口让萧峙夫妇帮忙掌眼。秦仲安等他们离开后,赶到养心斋往魏老夫人跟前一跪:“母亲,儿错了!”


    魏老夫人正要跟花嬷嬷寒暄,看到他来这么一出,气得咬牙切齿:“你滚出去!我没你这样的儿!”


    花嬷嬷愤恨地盯着秦仲安,换做往常,她已经识趣地带着丫鬟们一起退下。


    可秦仲安刚刚挥退下人时,她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坚持留下,若有万一,她也能护一护。


    秦仲安听了老夫人的话,膝行过去,抓住魏老夫人的手便往自己脸上打:“母亲气我也是应该的,我听信赵氏那个毒妇的挑唆,一直误以为……她才是我的生母。儿子愧见于您,这些年没有尽孝,还气得母亲一次次生病……”


    魏老夫人激动地坐起身:“你说什么?”


    “母亲,我是您的亲儿子,赵氏为她自己儿女报仇,才挑唆于我,想借我的手害您……”秦仲安捧着魏老夫人的手,多年心结一旦解开,再次面对老夫人时,他也渐渐找回了以前母子相处的感觉。


    他幼时身子弱,母亲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这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许是习惯了那样的宠溺,他在秦伯安跟前也爱颐指气使。好在老大憨厚,从不与他计较。


    魏老夫人听完秦仲安发自肺腑的忏悔,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像珠子连绵不断地往下掉。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这些年她暗中查探,始终没有找到老二也被调换的线索。


    她怀疑老二也是基于他对赵氏有偏袒,所以她恨!


    可眼下秦仲安跪在床榻前忏悔,昔日的母子情深便又重现于眼前。


    老大以及赵氏的那一双儿女多由乳母们照料,唯独老二因为身子弱,几乎是魏老夫人亲手照料大的。


    所以这些年怀疑归怀疑,她从不舍得对老二下手。


    也得亏没下手,否则她如今要悔断肠!


    魏老夫人思绪万千,泪流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秦仲安伸手试探着帮她擦泪,魏老夫人到底没有躲开……


    另一头,秦伯安招呼萧峙和晚棠进了他的大酒楼。


    酒楼已经开张数日,生意勉勉强强。


    秦伯安领着他们上楼去雅间时,一楼坐在角落的两个男子用余光看了看他们的背影。须臾,俩人看向对方,交流了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