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伯府有所求

作品:《通房小撩精一撒娇,冷戾侯爷心狂跳

    “夫、夫人,这位武安侯夫人的样貌……”丫鬟追上去想提醒一句。


    勇毅伯夫人不耐地剜她一眼:“谁不知道武安侯之前的爱妾神似这位夫人,快去叫嫣儿。你,叫人去请世子回府。”


    丫鬟想说岂止神似。


    但看伯夫人已经急匆匆地走远,她只好咽下后话去往六姑娘的院子。


    晚棠只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便听到了勇毅伯夫人的笑声,她缓缓起身相迎。


    “武安侯夫人可是贵客,你们用什么茶招待的?待会儿便把郡主孝敬我的云雾茶给秦夫人泡上。”勇毅伯夫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晚棠听个正着。


    一进前厅,勇毅伯夫人便看向那个传说中比武安侯小十岁、却跟她同辈分的侯夫人。


    这一看,吓得连连后退,撞翻了丫鬟手里捧着的茶罐子,“哗”的一声摔碎了。


    勇毅伯夫人来不及心疼她的好茶,吓得一双眼凸出:“鬼、鬼……见鬼了!”


    勇毅伯府不少人见过晚棠,嘉裕公主和祁瑶更是因为与晚棠为难而害得勇毅伯府一败再败,所以伯府上下对晚棠都记忆深刻。


    祁琮后来在伯府立了条新的口头规矩,凡是不敬武安侯妾室者,重罚。


    晚棠身后的阿轲听到这话,当下冷了脸:“伯府好没规矩,说谁是鬼?”


    勇毅伯夫人早就吓得撇开了视线,听到阿轲的诘问,才又讪讪地飞速地瞟了晚棠一眼:“秦……秦夫人?”


    晚棠噙着笑,没有因为勇毅伯夫人的失态而显露不悦。


    这些曾经见过她的人,总得适应一下。


    看晚棠颔首,勇毅伯夫人硬着头皮走过去:“秦、秦夫人见谅,我、我近来因为一些家事,愁得睡不好,刚刚一时眼花,不、不小心看错了。”


    “我冒昧造访,伯夫人还要抽空招待,是我的不适,该是我请伯夫人见谅。”


    勇毅伯夫人听她谈吐大方,又迅速瞄了一眼晚棠的脸。


    五官一样,身量似乎都一样,只是眼前这位明显更端庄大气。以前听说那个妾室沾了幕篱美人的光,生了一张相似的脸,她还道能有多像,今日一见,真是开了眼。


    勇毅伯夫人有事商讨,很快扯起笑脸招待晚棠。


    看晚棠言谈举止和以前小心谨慎的妾室迥然不同,她忐忑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听闻贵府得了罕见的血菩提,不瞒夫人,我正是来求取此物。不知贵府能否忍痛割爱,予我一些血菩提,多少价钱都可。”


    勇毅伯夫人眼里现过得意之色:“此乃我家小叔险些丧命换来的宝贝,千金不卖。”


    晚棠默了默:“不知那处山洞在何处?”


    勇毅伯夫人知道她这是想再去找找,不好意思道:“小叔当时看那东西非同寻常,不敢轻易摘取,连同根茎一起挖了回来。可惜那血菩提离开阴冷的山洞便蔫了,我们没能种活。”


    晚棠:“……”


    本就罕见之物,他们连根挖了,不给旁人留一点点念想。


    “贵府若能忍痛割爱,予我一点血菩提,我武安侯府定会感念贵府的恩情。”晚棠诚挚地站起身,要朝勇毅伯夫人躬身。


    勇毅伯夫人谨记儿子的教诲,不敢在晚棠跟前拿乔,急忙将她扶住:“并非我不愿,实在是帖子都发出去了,后日宾客前来若看不到血菩提,我不好交代。”


    “可否予我……”晚棠琢磨着先要一颗给徐行试试,一转眼便看到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来了。


    那女子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琉璃盏,莲花状,泛着流动的彩色光泽,远远看去,琉璃盏内隐约可见血红之物。琉璃盏放在一只陶瓷盆中,盆里放了冰块。


    “母亲,秦夫人。”那女子见过礼后,将琉璃盏放到桌案上,“母亲听说秦夫人来了,特意让我将这血菩提拿来,让夫人先睹为快。”


    晚棠瞥了她一眼,便朝琉璃盏看去。


    勇毅伯夫人掀开上面的琉璃盖子,露出三颗血菩提,通体鲜红,晶莹剔透,状如珍珠,每一个约莫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隐有带着寒气的异香传出。


    一颗这么小,且只有三颗。


    晚棠皱眉,她原本想先讨要一点,眼下看来,勇毅伯府今日断是不会给了。


    “秦夫人,这是我家嫣儿,已经十六,乖巧懂事,琴棋书画也都精通。”


    晚棠回神,侧眸看向跟前的祁嫣。没有祁瑶貌美惊人,但五官也算是清丽,最惹眼的便是她凹凸有致的身段。


    晚棠心下一沉,淡声道:“贵府的姑娘养得不错。”


    只说养,不说教,勇毅伯夫人笑容僵住。


    她想到祁瑶做的糊涂事,厚着脸皮道:“哎!夫人见笑了。我那儿子才叫不错呢,明明满腹才华,却在兵部难以施展。”


    晚棠默了默,这是想让萧峙在仕途上帮祁琮一把。


    勇毅伯夫人看她没表态,客气道:“萧太师乃大靖栋梁之才,这血菩提本就存放不了多久,太师既然需要,是我勇毅伯府的荣幸。夫人放心,待赏荷宴过后,我们定会把血菩提送去。”


    晚棠长睫眨了眨,又抬眸看一眼祁嫣。


    勇毅伯夫人想起祁琮再三叮嘱她的话:“武安侯如今位高权重,内宅清静,容不得沙子。他连陛下赏赐的贵妾都敢往回送,瑶娘那般容貌也入不得他眼!嫣儿若想进武安侯府,便只能给萧予玦做填房!只能是萧予玦!倘若武安侯夫人来访,母亲切不可糊涂!”


    同为女子,勇毅伯夫人已经猜到晚棠有所误会。


    但如今是武安侯府有所求,误会了又如何?倘若她回府思忖再三后,同意让嫣儿做妾呢?


    勇毅伯夫人这么想着,便没跟晚棠解释。


    这位秦夫人日后有了喜,还是要给武安侯纳妾。既然早晚都得纳,为什么不能是祁家的姑娘?


    实在是勇毅伯夫人看不上萧予玦,萧峙光芒四射,萧予玦在京城里几乎查无此人。想跟武安侯府结亲,一个过继的废物养子,实在是下下选。


    晚棠到底没能求到血菩提,但大致清楚了勇毅伯府的打算。


    她冷着脸离开勇毅伯府时,碰到一个哭红了眼往里走的妇人。那妇人边走边揩泪,闷头往里跑,险些撞上晚棠。


    阿轲俩姊妹一个护住晚棠避到一边,一个推开妇人:“何人冲撞?”


    梳着妇人髻的女子趔趄了下,扶住游廊的柱子抬头看去:“是你?”


    晚棠定睛一瞧,不是祁瑶又是谁?


    短短数月,昔日琼浆玉酿滋养大的娇贵人儿,竟然已经蜡黄憔悴,像是成熟了好几岁。